苏墨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会儿,才看着乔阳问道:“你果真想要拜我为师?”

  乔阳听懂了这话,连忙点头:“我愿意的,请苏大夫收我。”

  苏墨这才松口同意:“你如果确实想拜我为师,也未尝不可,只是我要提前给你清楚,你如果成了我徒弟,可没有现在这般轻松,我很严格的。”

  乔阳一脸激动,忙道:“苏大夫,不,师父,我一定好好学,绝不怕苦。”

  “那行,我愿意收你为徒,你快起来吧。”

  乔阳这才肯起,但仍是控制不住自己表情乐呵起来。

  药铺关门后,乔阳从铺子出来,就一路跑着回家,想赶紧把这事告诉家人。

  到家后,娘和魏大哥都在,两人看见乔阳,焦急询问结果,乔阳用力点头,这时,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娘眉开眼笑,双手合掌,直念阿弥陀佛。

  魏靖见状,捶了一下乔阳的肩膀,道:“叫你婆婆妈妈纠结了好几天,要不是我今日去催促你,不知道你还要耗费多少日子呢。”

  原来乔阳这事,这几人早就知情,都赞同让乔阳去试一下。

  可乔阳害怕,一直不敢,这不把魏靖可急死了,这才专门跑到药铺去找乔阳,可谓是煞费苦心。

  现下,可算有了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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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家后,苏墨便把高香儿告诉给了牧鱼。

  看牧鱼没有什么反应,苏墨问道:“你不吃醋吗?”

  牧鱼摇头,嘿嘿一笑:“不吃醋的,我心里踏实着呢。”

  苏墨闻言一笑,随即把剥好的枇杷丢给他,牧鱼用嘴接了,开心道:“这枇杷真好吃,哪里得的?”

  “魏靖送的,我叫师父拿了一些回去,又带了一些回来,给你们尝一尝这味道。”

  说完又剥了一颗给牧鱼:“多吃点,这枇杷补气润肺呢。”

  说起这个,牧鱼倒想起来一事:“我看那药膳书有一篇章提到这枇杷可以熬成枇杷膏,把它熬了用罐子装起来,想吃的时候,就挖出来一勺,用蜂蜜或者糖霜伴着喝,润肺止咳,这个时节喝最好不过。”

  苏墨当即笑道:“这里还有这么多,你可以试一试,若是不够,我明日再去买一些。”

  “嗯。”

  苏墨又说到乔阳,牧鱼这才知道就这短短一日,苏墨这边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两人吃了一些枇杷,便牵了追云出去溜圈。

  这马经过这些时日精心饲养,状态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毛发也开始有了光泽。

  两人在前面聊着天,那马哒哒跟在后头。

  村子里人基本上都知道苏大夫有匹马,瘦的时候还好,马长得好些了,更惹人眼,众人羡慕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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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乔阳奉上拜师茶,正式成为了苏墨的徒弟,苏墨也开始真正的教授乔阳医术。

  这边牧鱼一心记挂着做枇杷膏,铺子忙的差不多了,便又去卖了几个手掌大小的陶瓷罐。

  回到家后,几人吃好饭后,金氏和魏老头去遛马,苏墨陪牧鱼在家熬制枇杷膏。

  把枇杷洗净剥皮去核,放入炖罐中,加水,烧火熬制,直到枇杷变得软烂。

  加糖霜进去熬煮,不断搅拌,直到枇杷肉的水分析出,成膏状,便将枇杷膏放冷。

  清洗炖罐之后,又把剩下的枇杷切成两半,放糖水熬煮,加入醪糟。

  只煮到枇杷熟了,便连汁水一起装进碗里,又用勺子挖了熬好的枇杷膏放进四个碗里,把它晾冷。

  等到金氏和魏老头回来,已经晾得差不多了。

  “外祖母,外祖父,你们快尝尝怎么样?”

  几人闻言喝了起来,顿时都很喜欢,尤其是金氏,更爱这口。

  “鱼儿,你枇杷糖水怎么做的?也太好喝了吧。”

  “口感清甜不腻,枇杷味浓郁,确实不错。”苏墨喝了一口也连忙点头。

  听见几人的话,牧鱼这才放下心,总算没有浪费这些枇杷。

  第二日,牧鱼到了铺子后,用枇杷膏给几人调了几碗枇杷糖水,只把几人喝的赞不绝口。

  “鱼儿哥,你这枇杷糖水也太好喝了吧,我还从没吃过这样的糖水呢。”

  苏青喝完嚷道,“鱼儿,快把你手伸过来让我瞧瞧,这手咋长的,怎么什么都会做。”

  这话把几人逗的哈哈大笑。

  “你们真觉得好喝吗?”牧鱼又问。

  几人忙点头。

  牧鱼这才放下心来,笑道:“你们如果喜欢喝,我就把这瓶枇杷膏放在这里,你们想喝了自己调。”

  等到午食后,牧鱼又给吴掌柜和他媳妇做了一碗糖水。

  吴掌柜媳妇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牧鱼常常给她炖些滋补的汤喝。

  一来二去,两家倒像是朋友一般,就算后面知道了牧鱼是哥儿,吴掌柜也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来,依旧和以往一样。

  吴掌柜也不同他客气,端着糖水回了铺子,转手又送了一些桑葚给牧鱼。

  这个时节,正是桑葚成熟的时候。桑葚乌黑发亮,成熟的很好,牧鱼捻了一颗放进嘴里,一口的汁水,又酸又甜。

  铺子里的其他人都很喜欢吃,尤其是张念雪,舌头都吃黑了,还停不住嘴。

  倒是周桃平常模样,一问之下,才知道周桃村子里有许多桑树。

  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去采来吃,周桃自己家就有桑葚树。

  几人听了很羡慕,嚷道要去摘。

  “那这不得我们牧掌柜同意呀。”苏青打趣道。

  被牧鱼一阵锤:“你就会给我引火。”

  张念雪几人眼巴巴看着牧鱼,牧鱼败下阵来:“行,明日末时五刻左右,那个时候铺子已经没客人了,我们包一辆牛车,去周婶子家摘桑葚。”

  众人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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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铺关上门后,牧鱼和苏青往出镇口走去,等和苏墨碰上面后,才发现他手上也提了半篮子桑葚。

  “墨大哥,你这桑葚哪儿来的?”

  苏墨看了道:“患者特意送的,说全是挑的好的,我本想给他点钱,他不收,放下就跑了。”

  牧鱼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取笑他:“墨大哥,你这心里美不美?”

  苏墨点了点头,压制不住唇角:“特别美。”

  对于一个大夫而言,病患的心意就是最好的报答,那不是银钱上的富足,而是心里的满足和快乐。

  “我这里也有。”牧鱼把手中的桑葚拿出来。

  “这巧了不是。”苏墨把他手中桑葚接过,一并放在篮子里,又腾出另一只手拉着牧鱼。

  “我回去用这些桑葚做果酒。”

  苏墨看了他一眼,好奇:“果酒是什么?”

  “我也没见过,那本药膳书里记载有果酒做法。”

  牧鱼说完,也有些奇怪:“那本书倒像是本食谱,里面分门别类记载着如何做菜,煲汤,制点心,酿果酒,还有其他的,也不知道这书文大夫从哪里得来的。”

  苏墨摇头:“我也不甚清楚,不过自古药膳不分家,任何东西都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就是我们平日吃的菜,它也有药的品性。”

  牧鱼点头:“对,那本书上每种食物下面都注明了这种食物的药用价值,就连这果酒,人喝了也大有益处。”

  说完,看了看苏墨提着的篮子:“这桑葚放不了,等我回去就试做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