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屿抬眼，打量着段天凛的脸色，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面皮，仿佛怀疑他是别人伪装的，最后什么破绽都没找出来，才有些狐疑地问，“你是认真的？”
“我是不太喜欢。”段天凛说了大实话，“但一开始没有公开，就是为了你的演艺事业，都坚持到现在了，若是公开，前面的隐瞒岂不是都白费了？”
但他也没有要求江承屿直接答应，而是道，“这事你肯定还得跟你的经纪人，还有高承和剧组那边商量着来，不如问问他们的意见？”
江承屿见他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不由心下感动。
“谢谢段先生的理解。”他支着身子坐起，搂住段天凛的脖颈，仰头去吻他。
他本来只是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谢意，亲了一下就打算退开，却被段天凛顺势按住，将这个吻变得深入而缠绵。
他们仿佛一起沉入了幽深的水底，但就在那水即将淹没两人时，江承屿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也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江承屿浑身发软地从段天凛身上下来，手忙脚乱地去拿手机。
段天凛开了一点车窗，让拂进来的冷风带走狭窄空间里的暧昧气息，也给他的头脑和身体降降温。
“张攀到了。”江承屿挂了电话，转过头来跟他说，“我得带他去找高承。”
“嗯。”段天凛应了一声，低头用额角蹭了蹭他的，才道，“去吧。”
江承屿推开车门，下车时腿忽然一软，险些没站稳。幸好段天凛就跟在他身后，伸手扶了一把。他站稳了，没好气地回头瞪了对方一眼，拍开了腰间的那条胳膊。
段天凛大概是自觉心虚，没有说话，只默默上前，抬手为江承屿整理衣领，抚平衣服上留下的褶皱。
等一切都妥贴了，他才退开一步，叮嘱道，“事情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别忙到太晚，注意休息。”
江承屿见他虽然仍没有太多表情，眉宇间却都是恋恋不舍，又心软了。
段天凛的态度太珍重，让他也忍不住生出了几分眷恋，他上前一步，拽住段天凛的领带用力，迫使他向着自己低下头来，问道，“你呢，要回去吗？”
段天凛没有说话。
但沉默也是一种答案，江承屿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是真有什么急等着他回去处理的事务，他早就直说了，没说，就是可去可不去——此刻的段天凛，正在工作和他之间摇摆，而且倾向明显。
“在酒店等我？”他在段天凛耳边轻声问，而后不等回答，就将房卡塞进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然后潇洒离去。
……
“你还笑得出来？”这是张攀见到江承屿的第一句话。
我在笑吗？
江承屿有些诧异地抬手摸了摸唇角，好像真的是在笑。
他的心情也确实挺不错的。不是因为他在房间里藏了个美人，等着自己回去临幸，或者说不止是因为这个，更是因为段天凛明明已经很不高兴了，却还是选择以他的事业为重。
但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笑道，“放心吧，天塌不下来。”
张攀恨自己皇帝不急太监急，但他怎么可能不急？
不光是这个绯闻可能会影响到江承屿的人气，更重要的是江承屿现在的合约签在长星，而长星娱乐背后是段天凛，段天凛又是他已经领证结婚的合法伴侣。
要是网络上的这些风言风语传入他的耳朵里，谁知道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就在来的路上，张攀还刷到了好几个高承X江承屿的拉郎视频，热度都高得吓人。短短不到一天的功夫，两人的CP超话已经爬到了超话前十的位置。
叫张攀怎么能不如坐针毡！
“祖宗，你是一点都不担心啊？”他忍不住怼了一句，“你是生怕这绯闻传不到段总耳朵里吗？”
“段总已经知道了啊。”江承屿闻言，笑得更好看了，语气里甚至带上了几分炫耀与得意，“他来得比你还快呢。”
张攀不由吃惊，“人呢？他就没说什么？”
江承屿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只是用一种甜蜜的语气道，“他说，机会难得，可以趁机将热度转化成对电影的关注度，说不定运作一番，还能反向倒逼政策落地，让这部电影在大陆上映。”
张攀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看着江承屿道，“你到底给段总灌了什么迷魂汤？”
江承屿又笑了，“你不是说了吗，迷魂汤。”
张攀明智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若无其事地说起了正事，“要是段总不反对的话，这倒确实是个很难得的机会。那我就这样跟高承和剧组那边提了？”
江承屿很随意地“嗯”了一声。
张攀有些不敢置信，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激动。如果真能像江承屿说的那样，让这部电影在国内上映，那它和它的主创团队，必然会在影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要段天凛肯帮忙，这就绝不只是妄想，而是极有可能达成的事实。
想到这里，张攀连腰杆都挺得更直了一些。
既然手里有了新的筹码，他跟剧组那边谈判的条件就要变一变了。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张攀信心满满，没有人会不为那个设想而激动！
见经纪人斗志昂扬，江承屿便将话语权交给了他，自己只坐在一旁，当一尊安静的花瓶。
当然，他其实也没在闲着，而是正在查看自己的系统面板。
虽然知道出了这种事，自己的人气值肯定会有变化，但看到面板上的余额，江承屿也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之前《翠翘》上映，就给他带来了一波人气，总计在一亿左右。系统没再出新的骗氪功能，江承屿就将这笔人气值都兑换成了寿命，所以现在，他的寿命已经暴增至了五年多——虽然其中有两年是段天凛给的。
该说不说，段天凛是真的大方，几乎每次亲密接触，都能抵得上两三百万人气值。
要不是他还有点事业心，留在家里夜夜笙歌，寿命肯定涨得比现在更快。
咳……扯远了，回到当下，系统面板上的余额，竟赫然也有一亿多。要知道，这一次可是没有任何作品加成，仅仅只是自己的性向问题被人质疑，以及跟高承传了个绯闻而已……
江承屿摸着下巴，突然陷入沉思：这个数据，到底是因为绯闻，还是因为高承，又或者兼而有之？
毕竟高影帝的人气肯定比他要高得多，这次，说不得是真的蹭到他的热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