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泊舟受伤的地方不停的流着血,血肉都在往外翻。

  只不过席泊舟一直端着,面上一直没表现出什么。所以其他人一直没有发现。

  阮鹤鸣走近了一看,才知道从刚刚开始一言不发的某个alpha额头上全部都是满头的汗珠,受伤的地方流的血已经流到了手臂上,手臂上青筋突起。

  “没被咬,就是被打伤了。”席泊舟别过头去,小心翼翼的把那只受伤的手放到了阮鹤鸣的眼前。

  然后席泊舟隐忍的说:“你用匕首,把子弹挖出来。”

  “……”阮鹤鸣看了看流着鲜血的手臂,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匕首,“你确定吗?这匕首刚刚划过丧尸,上面全是丧尸的血液。”

  席泊舟:“……”

  沉默蔓延开来。

  席泊舟回过头,他盯着阮鹤鸣手上的匕首,上面粘了一层黑黑的血液,还以为能闻得见腐朽的味道。

  “……”

  席泊舟突然间好像有点不太确定。

  有点脏。

  “我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刀什么的。”阮鹤鸣见席泊舟沉默了,也知道席泊舟是肯定是不允许这把匕首挖进他的手臂里面的,所以自告奋勇的说在房间里面找找。

  席泊舟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阮鹤鸣在房间里面晃悠了一圈,东翻翻西翻翻,突然他在柜台上看到了一份实验记录。

  “?”

  地下三层C216进出登记表。

  地下3层C216实验表。

  他们误打误撞之间竟然闯进了c216了吗?

  但是阮鹤鸣此时顾不上现在这个,席泊舟还受着伤,子弹还卡在席泊舟的血肉里面,所以阮鹤鸣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突然间阮鹤鸣在实验台的边角上看到了一只铅笔,削过的铅笔。

  既然铅笔被削过,那就证明这里有专门削铅笔的小刀。

  阮鹤鸣仔细找了一圈,终于在笔筒里面找到了那把半截的小刀。

  “这里没有麻药,你忍着点,我给你把子弹给挖出来。”阮鹤鸣低垂着眼,认真的盯着席泊舟肩上那个血窟窿。

  席泊舟的血咕噜还在不停的流着血。

  “嗯。”席泊舟看着阮鹤鸣拿到小刀后朝着走了过来,然后看着阮鹤鸣在自己的面前蹲下来,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伤口,一时之间席泊舟的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情绪。

  好像有点酸涩,又有点莫名的在意。

  “那行,看伤口还挺深的。哥哥你忍着点啊,实在痛了你也可以叫出来。我是不会嫌弃你,笑话你的。”

  阮鹤鸣一边说话分散着席泊舟的注意力,一边把小刀慢慢的挖进了席泊舟的血窟窿里面,阮鹤鸣的运气很好。小刀一进去就找到了那个深埋在血肉里面的子弹。

  越到后面阮鹤鸣越说不出话来分散席泊舟的注意力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席泊舟的肩膀处的那个血窟窿里面。

  阮鹤鸣碰到那个子弹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子弹往外挖。

  席泊舟紧紧的抿着嘴,小刀挖进血肉里面,他愣是一声不吭。席泊舟已经憋得满头大汗,汗珠顺着他的脸往下滑,然后滴落在席泊舟的手上。

  阮鹤鸣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注意力全在那颗子弹上。

  鲜血的味道引来了丧尸在房门外面徘,嘶吼声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

  有的还把门撞的啪啪响。

  但是阮鹤鸣他们不在意。

  阮鹤鸣他们可是推了好几个重大物品把门堵住的。

  不止席泊舟一个人满头大汗,连在下方为席泊舟仔细挖着子弹的阮鹤鸣鼻梁上,额头上也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阮鹤鸣才放松的瘫痪在地上:“可喜可贺,终于可以了。”

  “这子弹到底是哪个小兔崽子打的呀?射的还挺深的。”

  “太难挖了。”

  那个被阮鹤鸣挖出来沾满了席泊舟血迹的子弹,被阮鹤鸣扔在了地板上,看都不看一眼。

  小刀也被阮鹤鸣扔到了一边儿,他已经没有形象了,阮鹤鸣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做医生可是个精细活。”

  “太难了,差点把子弹捅的更深了。”

  席泊舟没有说话,但子弹被挖出来的那一刻,席泊舟身体上的放松是藏不住的。

  阮鹤鸣坐了起来,虽然那颗子弹挖出来了,但席泊舟肩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还在流着血。

  他怕他再歇一会儿,席泊舟就要血流而亡了。

  左看,右看,阮鹤鸣都没有找到纱布。所以阮鹤鸣拎起外套,咬在嘴里,接着从自己的内衬上面撕了一张条长长的布条下来。

  席泊舟也看到了阮鹤鸣的动作,知道阮鹤鸣撕那个布条用来干什么,但是席泊舟的第一反应是:“你昨晚没洗澡。”

  “脏。”

  席泊舟的这话一出,阮鹤鸣就翻了个白眼:“席泊舟,小祖宗,你真的是我的祖宗。”

  “荒郊野外的,废弃的旧城,这条件就这样。我总不能不处理你的伤口吧?忍着点,忍着点,脏就脏了。”

  “而且我昨晚没洗澡,你不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没有水呀小祖宗,你洗澡的那么一点水都是我费心费力的给你找来的。”

  阮鹤鸣的这话一出,席泊舟的嘴就闭上了。

  阮鹤鸣低头,眼睛仔细的看着席泊舟肩上的伤口,席泊舟他们出任务随身携带了一些药,七,阮鹤鸣拿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通通倒了一点上去。

  席泊舟:“你……”

  阮鹤鸣这个大手大脚的动作看得席泊舟心里面有些梗塞,那么重要的战略物资,omega花的这么大手大脚,真的是败家浪费。

  “怎么了?”omega分出一点注意力来看着席泊舟。

  席泊舟看着阮鹤鸣那个全神贯注的样子,一点指责的话都讲不出来。

  “没事。”

  “行了,接下来不要沾水。”阮鹤鸣满意的给席泊舟肩膀上的布条打了个蝴蝶结,然后盯着蝴蝶结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棒!

  会下厨,会包扎,会暖床,会打丧尸的居家好omega哪里找啊。

  席泊舟没有说话,他沉默的看着自己肩膀上的那个白色的蝴蝶结,十分的显眼,十分的引人注目。

  “……”

  席泊舟看看阮鹤鸣那高大威武的身子,又看看自己肩膀上娇小可爱的白色蝴蝶结,“……”

  omega他的兴趣意见是这么的变态扭曲的吗?

  “哥的蝴蝶结绑的可真是好看。席泊舟怎么样?这可是我第一次给别人绑蝴蝶结。”

  席泊舟的余光扫过阮鹤鸣的腹,外套遮挡不住,席泊舟看得见阮鹤鸣的内衬已经少了一半,就像是一件小背心。

  席泊舟的嘴动了动,最后吐出来两个字:“闭嘴。”

  见到伤口包扎好了,席泊舟垂下眼默默的坐直了身子,然后重新把外套给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