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袭野听到温珵这话的第一反应——怕不是被夺舍了。
别说以前温珵都很少说这种话，他都好多年没听到过了。
“你……”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黎袭野走到秘书身边让他们先下班，他才注意到时间，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难怪温珵会打电话过来问他。
温珵温润的声音依旧在继续：“没有，就是今天没有看到你不习惯，没事，我有点困了，你忙吧。”
不知道是不是黎袭野的错觉，他怎么感觉温珵说话都失落落的。
他怔愣的时间温珵已经把电话挂断。
再打过去的时候是一道女声。
原来是温珵借了护士的手机给他打的电话。
*
温珵走回病房，病房里面安静一片，只有偶尔的脚步声和窗外树叶的沙沙声，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
温珵站在窗边，夜晚的风吹在身上舒服凉快。
下午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串号码，看时间一直没等到黎袭野，他就试探的给这串号码打过去，不过黎宝宝的声音今天好凶。
吃了药有些困。
温珵快睡着的时候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睁开眼，看着匆匆赶过来的黎袭野，语气沉倦，眉眼都耷拉着：
“你怎么过来了？”
黎袭野搬过椅子坐在温珵身边，还没说上两句话手机铃声就响起，他有些不耐烦地看联系人，落在陈珏两字上停顿了几下。
差点忘了程念放在陈珏那边了。
黎袭野走到外面接电话，一接通，陈珏气急败坏的声音如激光似得，突突的往外冒：
“黎袭野！这小崽子你什么时候接走！温珵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吗！我受不了，你把他带走吧…你别揪我头发啊！”
随后又紧跟着几道东西破碎的声音，陈珏暴躁地叫喊声清清楚楚传入黎袭野的耳里。
黎袭野想了想，“我明天去接他。”
“行。”
陈珏挂断电话，怒气冲冲地朝着程念说：“你爸爸不要你了！你自生自灭吧！”
程念抱住陈珏的腿，屁股坐在陈珏的脚上，像那牛皮糖沾上就不好甩开，用还没怎么长齐的牙齿去咬陈珏的腿。
“他才不会不要我！”
黎袭野挂断电话，回去的时候温珵又躺下去了，侧躺着，黎袭野凑过去，温珵嘴角抿起，突然道：
“我有点生气。”
黎袭野疑惑的‘啊’了一声，“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你。”
温珵抬眸直直盯着他，很认真的生气，很认真的说话：
“你凶我。”
“我…我什么时候凶你了？”黎袭野说完才反应过来，“我没有凶你，是他们交上来的方案不行，耽误我太多时间，所以说话语气不太好，我之前也不知道是你。”
温珵点头，从床上起来，站在黎袭野面前，俯身捧着黎袭野的脸亲了下去，简单的唇瓣轻碰，黎袭野全身都僵住了。
“我知道了。”
温珵失忆后的第一次亲吻，是温珵主动的。
黎袭野的心轻而易举地被温珵这番动作搞得痒痒，眉眼间皆是餍足的享受，他反应过来后站起身试探地问：
“还能亲吗？”
温珵歪了歪头，但还是顺着黎袭野的话又凑过去吻了一下，黎袭野像在试探温珵的底线似得伸出舌尖，见温珵没什么反感的表情，眼里染上浓浓笑意。
离开后温珵碰了碰有些发麻的嘴唇。
有点像小狗。
舔骨头的错觉。
他困倦地垂眼，神情蔫蔫，黎袭野没有走的意思，温珵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拍拍床：“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今晚的惊喜一个比一个大，黎袭野完全跟着温珵的节奏走，躺上床，还没来得及彻底松口气，又感觉到腰间多了只手。
温珵侧躺着，右手自然的抱住他，一切动作都做的毫无预兆。
病房的灯被关上，所有感官都在这一刻
黎袭野呼吸都快停住了，感觉自己就像个木头，连怎么动作说话都不知道了，他和温珵多久没有这么亲密的举动了。
耳边温珵轻轻湿热的气息喷洒，呼吸声平稳安静。
黎袭野只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现在只是简单的抱着睡，他小幅度的地移动，将自己紧紧贴在温珵的身上，喜欢温珵，想一直都这样。
情绪太激动了。
黎袭野呼吸都重了不少。
细微的动作被温珵觉察，他疑惑的嗯了一声，搭在黎袭野腰上的手像哄小孩似得拍拍黎袭野，“你明天也有工作吧，早点休息。”
黎袭野听到自己的声音发着颤：
“好，晚安。”
温珵在他唇边吻了吻，“晚安。”
黎袭野感觉今晚是彻底睡不着了。
真的…
以前跟温珵一起睡是幸福，现在是煎熬。
昏暗的房间里黎袭野突然想到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今天温珵这些都是谁教他的？
他侧过身，和温珵面对面，看着温珵闭眼睡得安稳的样子有些难耐，又靠近了一点，拉住温珵的另一只手。
“怎么了？”
温珵含糊的握住黎袭野伸过来的手，声音也像棉花般松软。
“你刚刚为什么要主动亲我？”
温珵缓慢地接收黎袭野说的话，“我看到其他情侣都是这样做的。”
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黎袭野一直在他耳边说话，温珵将人抱紧，手拍拍怀里人的后背，声音温暖，低声诱哄：
“黎宝宝快睡觉，明天再说吧。”
黎袭野受不住温珵的温柔攻势，当即就安静下来，靠在温珵的身边几乎是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黎袭野离开的比较晚，早上亲了不下于二十次。
温珵都有些恍惚了。
*
黎袭野中午去接程念，程念看到就巴巴的过来，噘着嘴，眼泪快掉出来了。
“我爸爸呢！”
黎袭野靠在车门上，双手环胸，心情极好，姿态慵懒，嘴角勾起笑了笑。
“你叫温珵爸爸，那你叫我什么呢？”
程念泪眼婆娑的看着黎袭野。
黎袭野啧了一声，胡乱地摸了一把程念的脑袋：“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妈妈吗？”
“叫我两声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