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它还算不上师破铜烂铁,还有救。”
时宴说完,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低下头,将高压装置的按钮关闭,戴上手套,用镊子将那块拇指大小的金属片拿了出来。
金属片呈一种灰黑的色泽,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周围发黑。
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其实是一些如同绒毛般细小的线路,因为高压电加上切割断开的原因,已经损坏。
“这种激增片其实是一种小型机器人,在接触到机甲外壳并使用精神域进行激发,就会从内部深处成千上万条毛细血管般的线路,与机甲的线路相连。”
“它的连接速度极快,几乎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将线路延伸到机甲的每个部分,所以即便见金属片使用高压电使其脱离,也不可能清理掉残存在内部的成千上万条线路。”
时宴夹着那个金属片端详了一会儿,将它放到载物台上,用显微镜观察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
“这看起来几乎是个不可能被解决的难题,但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赫洛奇金属片的原理,改变金属片的数据和结构,再将它用它同样的原理与机甲融合,代替我们完成清理工作,或许是个不错的注意。”
几个老维修听后眉头一松,很快又提出新的问题:“你提出的这种方法理论上可行,但如何让金属片拥有这种功能呢?”
时宴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低头捣鼓了一阵,将金属片重新与机甲外壳融合,将它重新安回了机甲身上。
他拿出检测版,看着上面快速滚动的数据,像是发现了什么,按下暂停键,眉毛舒展,眼中露出笑意。
他轻声说道:“果然有用……”
几个维修师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凑过去看了看光屏上的机甲数据,下一刻惊骇的瞪大双眼。
之间先前发现问题的串数据中有遗传已经恢复了原样!
时宴关掉检测般,拍了拍机甲庞大冰冷的外壳。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还对人工智能方面有研究?”
老维修师不可置信的看着时宴,语气都有些发抖。
时宴一愣,无奈的笑了笑,解释道:“只是凑巧罢了,我对于人工智能方面了解甚少,具体怎么办还是交给这方面的专家去做吧。”
他收回了手,用袖子遮挡住了有些颤抖的手,心中却远没有面上这般平静。
他刚刚动用了精神域,只是尝试了一下,在极短的时间定点爆发精神域,短暂的损坏了金属片的其中一条线路。
但他的精神域远比他预料中的高不少,仅仅只是一瞬间竟然有种精神域差点不受控的感觉。
看来他得早点搞清自己身上异常增长的精神域是怎么回事。
几个维修师听见后松了一口气。
之前凭肉眼就能甄别错误数据还能容天才来形容,若是他真的在人工智能方面极有研究仅仅凭借灵光一闪就能克服困扰机甲行业许久的难题的话,那可真是妖孽了。
不过即便如此,时宴也足够被维修中心好好供起来了。
头发花白的老维修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年轻一代真是人才辈出啊,我们这些老家伙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干下去喽。”
时宴自动忽略了他语气中的酸意,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之前用肉眼筛选错误信息多亏了他异常增长的体质。
若是放在以前,即便他有这个能力,也会被过于庞杂的信息冲击的大脑刺痛而不得不停下来。
时宴不想再跟他们虚与委蛇,以后维修中心会发生什么变化已经与他无关了。
至于刚到手的S级机甲考核的资格,只对维修中心的维修师有效,他拿来没什么用。
之所以跟闻西和比试这一场,完全就是为了膈应对方,至于他离开后这个名额会到谁手里,他完全不在乎。
应付了一会儿,时宴就找借口离开了。
演员都已经谢幕了,留着一个空荡荡的舞台也没什么看头。
至于塞拉尔在得知不仅没有将他逐出维修中心还搭上了一个不错的棋子会怎么暴跳如雷,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时宴勾了勾唇角,心情十分愉悦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刚到维修室,个人终端振动几下。
时宴点开后发现果不其然是沈凌发来的。
沈凌:【听说今天的维修中心很热闹?】
时宴拉下口罩,原本疏离冷漠的面容温和了一瞬。
这家伙……消息还挺灵通。
时宴:【没错,可惜你没有亲眼见到。】
沈凌:【太遗憾了,仅仅只是听到转述就已经能想象到是一出有趣的戏。】
时宴:【嗯哼,可惜另外一个演员不太给力,提前下场了。】
沈凌坐在军区的病房里,听着军医给宋以年上药时宋以年的鬼哭狼嚎声,愉悦的轻笑一声。
沈凌:【怎么,没尽兴?】
时宴:【那里的话,我热身刚结束呢。】
沈凌仿佛能透过屏幕看见时宴身后左右摇晃的尾巴,对于时宴难得表现出来的小孩子心性一时心痒难耐。
毕竟时宴也才25岁,比起平常见到的那个冷淡疏离的时宴,还是现在的样子更真实一些。
许是军医下手重了一些,宋以年嗷了一声,听起来凄惨极了。
他本想以此让自己的上司心软给自己放两天假,结果回过头就看见沈凌正坐在病床边,对着个人终端露出笑容,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宋以年默默留下了凄惨的泪水。
心里将自己无情的上司和导致自己一身训练的青紫的露西安骂了个狗血淋头。
并在心里不是滋味的想:或许他也该找个香软的小O抚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时宴:【对了,OPA那边要我这个月的月底出一次任务,时宁安那边你多照看着点,我怕何律那边回过头来找他麻烦。】
沈凌挑了挑眉,原本愉悦的心情变淡了不少。
一想到自己将在十几天内都看不见时宴,心情就烦闷起来,觉得宋以年的痛呼声都聒噪了起来。
沈凌嗖的抬起头,冷冷说道:“这么一点伤就受不了了?小O都没有你这么娇贵,鬼哭狼嚎的像什么样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以年和军医同时目瞪口呆。
半晌,军医同情的拍了拍宋以年裸露在外的臂膀,在对方耳边恶魔低语:“你们家上将大人不要你了……”
宋以年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惊恐的缓缓回头,脖颈甚至发出咔咔声。
军医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意,“好久不见啊,宋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