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训练展现出来的成效令柳很满意。
达到了预期的同时，他还收集到了很多新数据。
比如羽生清安。
羽生清安坐在场边，用手抓了抓网球拍线。
“没什么大问题。”
就在刚刚，切原在和真田的对练中，被严苛的副部长击飞了球拍。
虽然当下没什么，但是对练结束之后，切原就紧张兮兮地拿着球拍去找在场边休息的前辈。
羽生清安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地笑意。他大概能明白切原的脑袋里在想什么。
珍惜前辈送的球拍，却又明白球拍的磨损是必不可免的。
他把球拍还给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切原，笑了笑，“就算坏了也没关系。”
羽生清安：坏了也可以修。修不了可以再买。
他伸手揉了揉小孩有些炸毛的头发，安慰着他。
切原撇了撇嘴，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拿着球拍继续去练习。
羽生清安则是起身，准备去旁边的售卖机买水。
周末，学校里的人除了网球部的在加训，羽生清安几乎没怎么碰到。
买完水的他并没有立马回去，羽生清安拿出手机，点开虎杖的头像，给他发了条感谢的短信。
上次虎杖寄过来的一箱眼罩，因为新训练，多半都被他送给了柳。
虎杖可能在忙，并没有立即回复他。
羽生清安收起手机，抬手按了按左肩。因为田中医生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用左手打球了。
即使是日常生活中的事，他都有意识地去控制自己使用左手的习惯。
这样的事对一个左撇子来说是很困难的，可对于羽生清安来说，只要稍微注意，同样是可以控制的。
回到网球部，球场上的人已经停下来休息了。
看到他回来，躺在地上喘气的切原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
“羽、羽生前辈…”
切原可怜巴巴地看着羽生清安倒过来的脸，很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别的话了。
羽生清安勾了勾嘴角，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伸出了手，准备拉他起来。
激烈运动过后，心脏会跳很快，立即坐下或者躺着，会让下肢血液流动滞慢，容易让大脑缺氧。
被拉起来的切原眼前黑了一阵，等到站直身体后又恢复了光明。
羽生清安看出了他的异样，牵着他走了几步。
胡狼摸了摸自己光洁的脑袋，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胡狼：还好赤也长高了。
不然一高一矮的画面，很容易让人想到小孩学步。
*
因为新训练的强度很大，就连真田一套下来都有些顶不住。柳和幸村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让部员休息。
听到这个消息，满血复活的切原直接欢呼了一声。
柳听到声音看了切原一眼，但因为在这次训练突破了自我，他并没有制止。
就连平时严厉的真田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皱了皱眉，对切原说了一句话。
“不能过于松懈。”
言下之意可以玩，但是过度就不行了。
受宠若惊的切原连忙点头。
切原：稀、稀奇事诶！O_o
对于自己开启无我境界这件事，切原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在新训练中，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将前辈的发球回击时，全身上下轻飘飘的感觉。
无我境界或许是开启网球另一阶段的钥匙，但是对切原而言…
他还是打不过前辈。
可恶！下次绝对要赢！！
走在路上的切原忽然脸色一变，握起了拳头。和他走在一起的丸井一怔，看着那双碧绿色眼眸里燃烧的火焰，顿时了然。
每次切原受到打击或者觉得自己还不够强的时候，他都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燃起斗志。
上上周练习赛输给了柳，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吼了一声‘绝对不认输’，直接一个人吃光了所有的饭。
上周被分到和幸村一起练习，提出对练请求输掉之后，在英语课上写下了整整一页的‘错字’检讨，吓得藤原老师还以为他开窍了。
丸井：习惯就好。
*
过了一会儿，切原放慢脚步走到了羽生清安的身边。
他的表情很纠结，但还是认真地看着前辈。
看到他一副‘我有个疑问很想知道’的表情，羽生清安笑了。
“问吧。”
得到他的话，切原问出了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羽生前辈为什么不加入网球部啊？”
听到他的疑问，走在前面的柳他们也竖起了耳朵。
这个问题，他们同样好奇。
幸村心里一突，目光不自觉看向身旁的人。这个问题…
而羽生清安面不改色。“加入网球部吗？”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佯装思考。
“可以啊。”
他的回答让所有人一怔。
“加入网球部的话，或许可以当经理？”羽生清安笑了笑，“或许幸村愿意的话，教练也可以诶。”
切原睁大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他撇了撇嘴。“明明不是说这个啦！前辈真狡猾。”
“加入网球部的话，前辈就可以和我们一起称霸国中诶！”
切原的脑海里顿时出现这样的画面。
万人观赛的场馆里，前辈潇洒地背过身，在金色彩带飘下的球场上，冲他们招手。
想想就很酷好嘛！
羽生清安定定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孩，随后轻笑一声。
“抱歉，切原。”
他伸手轻轻敲了敲切原的脑袋。那样的场景，已经不会再出现在他身上了。
羽生清安敛下眼眸，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动。但他的脸上出现了带着演戏成分的苦恼。
“其实吧…赤也，我啊。”他脸上出现了一丝夸张地沉痛。“得了一种病。”
？？？
切原顿时紧张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慌乱。
“什、什么病？！”
“严、严重吗？羽生前辈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羽生清安一怔，他看着切原眼底的慌张，忽然犹豫要不要说出后面那句话。
“…我得了一种，上场打比赛就会死的病。”
有被骗到的切原：…
知道是骗人但是有被无语到的其他人：…
“羽生前辈！！！！”
切原顿时炸毛了！
切原：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从现在开始，十分钟不和前辈好了！！！
看着切原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
这一打岔，关于羽生清安为什么不加入网球部这个问题暂时被丢到了一边。
幸村脸上带着和以往一样的笑容，然而柳却注意到他眼底暗藏的凝重。
他看着正在哄小孩的羽生清安，脸上有些沉思。
柳：看样子，难不成羽生说的是真的？
可是，这种病从目前的医疗病例来看，是不存在的。
真田脸色有些黑。他没有想到以往最靠谱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不靠谱的话。
真田：太松懈了羽生！！！
羽生清安看着身旁被哄好的切原，一本正经地问真的有这种病吗的表情，有些苦笑不得。
还真是好骗啊。
但正因为切原什么都信，羽生清安的心里越愧疚。
撒谎的开始，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