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看来此妖的修为不简单啊。”
“好强横的妖气，已经不亚于门内的筑基巅峰弟子了！”
“难怪圣子会得灵狐之名，他这狐妖的实力绝对非比寻常。”
“不愧是妖族的化形妖修，齐松那小子可要当心了。”
白诗蕊刚一显露修为，一旁观战的众长老便开口恭维，也不知是真心还是作秀。
“各位前辈，昔日白某手持圣子令，来此地叨扰时，被奸人恶语相向，甚至引得各位前辈出手，差点身死道消，若不是度涵长老出面及时，恐怕早就被各位……以除妖之名，给打杀了吧？”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白诗蕊并未领情，反而在落地时，美眸扫过一众长老，并在几个特定的长老面上，停留了几息。
“哼。”
先笙同样见到了这一幕，目光随白诗蕊的指引，落在那几个似乎曾有心对她不利的几名长老身上。
轻轻皱眉，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
“哈哈哈，白小友说笑了。”
“是啊，那日咱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小友又何必当真。”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被点到名的几位长老纷纷打着哈哈，其中吕长老更是冷哼一声，双手抱臂不语。
“是吗……既然是误会，那小女子在此给各位道歉。”
听闻此言，白诗蕊并未恼怒，只是给了先笙一个眼神，便施了一礼，以示致歉。
施完礼后，白诗蕊语调一转，继而双眼微眯看向齐松，目中所带的冰冷寒意，似乎化作实质。
“但这位看门……哦不对，这位看守藏宝阁重地的师兄，那日污秽的话语，可是实实在在落在白某耳内，好不讨厌，这才惹得我家哥哥不悦，来这里讨个说法。”
白诗蕊话音刚落，灵元上人大手一挥，于下方二人中间搭建了一个虚幻擂台，接过了话茬。
“事情就是如此，作为圣子师祖，自家小辈受他人欺负了，本座自不可放任不管。”
“不过，本座也不会亲自出手，他们实力差距不大，同属筑基之境，小辈间的恩怨，自由他们小辈亲手解决。”
嗡！
且听一道灵韵声响起，中央那擂台瞬间凝实，同时下方两人的面前，各自出现了一枚虚幻符箓。
“他们二人比试一番，以此符为契约，若是齐松输了，需听从圣子一切安排，由本座和玖尊上人一同见证。”
灵元上人睁开双眼，望向玖尊上人抚须而笑。
他原以为会由先笙来解决，本不想再多过问此事，但见到白诗蕊如此表现，又临时改了主意，想知道她会如何面对这个乙木峰真传。
“哼。”
玖尊上人轻哼一声，拿起腰上的酒葫芦便往嘴里灌了一口，别过头去像是在默认。
“灵元大长老亲自布下比擂台！还有契约灵符做禁制约束！”
“同意契约灵符，将在修士体内化作规则禁制，以往只有与外宗弟子比试才会下此灵符，看来灵元大长老是认真的了！”
“嗯，如此霸道的规则，并无一人站出反对，看来这狐妖所言非虚，大长老为保护圣子利益，真是有心了。”
经过一番对话，其余不知事情原委的长老们终于明白，发起这场比试的原因是什么。
“师祖且慢。”
就在众人以为比试将要开始的时候，先笙却突然发话了。
“乖徒孙有何疑问？”
灵元上人挑眉，有些不知他想做什么。
自己这契约灵符的规则，已经足够偏袒于他了。
而先笙选择在此时开口，显然是不满足于先前的商定，让灵元上人不禁疑惑。
‘莫非是担心他的灵兽不敌齐松？’
谁料，先笙嘴角一勾，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话语。
“敢问师祖，这契约内的规则，是否包含，让对方去死这一选项？”
唰！
瞬间，无数道目光看向先笙，其中一道元胎境修士的眼神甚至带了丝杀意。
‘这圣子……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要残害同门的话语！’
‘为了一只狐妖，居然扬言要绝了乙木峰真传的命？’
‘这小辈太过猖狂了，料想灵元大长老接下来绝对会将其教训一顿！’
‘哈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空气静默少许，所有人都等着看这圣子出丑。
“契约灵符没有包含对生死的规则，只有双方共同落下大道誓言，得到天道承认，方可使契约灵符化作天道血契，由天道规则掌控他们的生死。”
出人意料的是，灵元上人闻言并未震怒，反而认真回复了先笙的话语，这让那些本想看热闹的长老们不满了。
“什么？！大长老，这可是天道血契啊！哪能为了一只狐妖，而让我宗真传弟子如此搏命！”
“就是！圣子所言实在太过大逆不道，居然要为一头妖兽而残害我们人族天骄，大长老不可……”
“放肆！！！”
轰！！！
灵元上人低喝一声，散出法相境威压，惹得下方一众修士心惊胆战，不敢再多废话。
“本座办事，哪轮得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威严的话语声响彻方圆五百里，令所有生灵一阵心悸，恐怖万分。
“我同意他们签订天道血契，不过……你确定要这样做？”
目光凝重的看向先笙，后者闻言沉吟片刻，随后回望一眼下方的白诗蕊，见她眼中的自信与不屑，先笙转过头来，恭敬道。
“请师祖成全。”
“哈哈哈！！！好！有胆色！”
嗡！
灵元上人大笑一声，随即郑重掐诀，经过一阵变换之后，透彻明亮的契约灵符瞬间浮现出一行古文。
“滴下一滴鲜血，照符中所言念出，方可将契约灵符转换为天道血契，签下为天道承认的生死状。”
老迈且庄重的话语，传到下方二人耳中。
“哼，杀个人还要这么麻烦，人族的规矩还真是多如牛毛。”
不屑地冷笑一声，白诗蕊干净利落地自指尖划开一道伤口，往契约灵符上滴下一滴妖血。
“以灵符为契，以鲜血为介，妖族，白诗蕊，愿向天道签订这份血契，对战人族齐松，胜者将掌控对方生死，直至魂飞魄散。”
轰！
天空忽然雷声大作，接着裂开一道口子，从中落下一道血色光柱，浇灌在白诗蕊身上。
……
轰！
“嗯？”
于混灵峰上方万丈之高，潜藏于云层中的上半截山峰内，最高处的洞府之中，一位面容俊俏，浑身毫无气息的青年猛地睁开了双眼。
嗖！
他身形一晃，来到外界，看向藏宝阁方向的血色光柱，面色难看。
“天灾看来是要……”
“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