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结账的时候，羽生清安和那个金发高大的男人并排站在一起。
而此时，灶门夫人正在帮忙打包。
切原夹在两人的中间，只觉得那个金发男人无比高。他不经意瞄了一眼，默默往前辈身边移动的同时，又在心里感叹着。
这就是他每天一杯牛奶理想中的身高。
不过这位大叔好颓丧啊，身上不详的气息都要溢出来了。
金发男人察觉到了切原的小动作，但他没有在意。他目视前方，视线落在灶门夫人身后的虚空中。
视线聚焦并不是没有理由。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灶门夫人身后漂浮着一只模样丑陋，且身形怪异的咒灵。
而眼前正在装袋的灶门夫人，时不时揉了揉肩膀。
金发男人看到这一幕，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他礼貌地接过装好的夹心面包，付完钱之后顿了顿。
“葵枝阿姨是肩膀不舒服吗？”
羽生清安在等待的过程中注意到了灶门夫人异常的动作，他盯着她的肩膀，出声询问道。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没睡好的缘故吧。”
灶门夫人捂着酸疼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
“前些天陪祢豆子他们去了水上乐园，后来又熬夜，果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行了。”
羽生清安看着灶门夫人柔和的脸色，语气担忧。“葵枝阿姨有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身体上的损伤还是不能轻视的。
灶门夫人笑意满满地点了点头。
而一旁正准备离开的金发男人又反过了头，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板娘，似乎像是妥协了什么一般。
“是肩膀往下，肩胛骨那个地方持续性酸疼，有时候还会引起头疼吗？”
“诶？”听到他的话，灶门夫人明显是愣住了，她睁着大大的粉瞳，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没错，但是您…”怎么会知道的？
羽生清安和切原也将目光投向了金发男人，带着打量的好奇。
难道这人是医生？
羽生清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金发男人，猜测着，但是看着他周身萦绕着的颓丧气息，又有些不肯定起来。
金发男人不是没有注意到两个少年好奇的目光。
算了，又不是没有被当做业余的灵媒师。
“您方便走过来一点吗？”
灶门夫人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往前一步。
“这样吗？”
金发男人抬起手，如同挥刀一般利落地从灶门夫人的肩膀处划过，最后停在了半空中。
…嗯？
切原眨了眨眼睛，眼球转动，看着停在他头顶的手，沉默了两秒。
喂喂喂，这就有点侮辱人了！
金发男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脸色不变，镇定地收回了手。
“抱歉。”
他看向愣住的灶门夫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诶？”灶门夫人动了动肩膀，发现平时酸疼的地方已经消失不见。
“是您做了什么吗？”
金发男人沉默，“没事就好。”
他旁边两道难以忽视的视线，已经变质了。
切原：闹、闹鬼了？！这个大叔是灵媒师吗？！
羽生清安：盯——
“这位先生…”
羽生清安看着金发男人的眼睛，眼睛微眯。刚起了个话头，就看到面前的人冲他微微点头示意。
“抱歉。”
金发男人举了举手中的公文包。
金发男人：打工人是没有假期的。尽管是顺路过来买午餐的时间，都是从有限的时间里挤出来的。
啊，劳动就是狗屎。
-
羽生清安和切原走在路上都在感叹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大叔真的是灵媒师？！”
切原抱着网球包，脸上余惊未退。那刚刚他们身边是有鬼吗？！！
一想到他刚刚站着的地方疑似出现阿飘，切原背后一凉，他有些疑神疑鬼地左顾右盼，忍不住往羽生清安的身边凑了凑。
“果然，虎杖那家伙说的没错。”
平时晚上都会和虎杖联机打游戏的切原不由得回想到了某一次虎杖发给他的消息。
因为为了打游戏方便，他都会和虎杖连麦。但是唯独那次虎杖没和他连麦，而是发消息交流的。
“东京的阿飘多。”
切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和前辈嘀咕着。
虎杖那次和切原打的游戏是新出的格斗游戏，但是游戏背景有点灵异色彩。切原一边打一边和他吐槽着。
然而当他说到一边，虎杖突然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说东京这种大都市的阿飘更多。
“尤其是夏天，聚成堆的多。”
“啊！？”切原眼神迷茫，捂着自己被敲的脑袋愣住了。
“羽生前辈你打我干什么？”
羽生清安听着他越来越离谱的话，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别跟虎杖学封建迷信的事。”
羽生清安：什么阿飘…婉拒封建糟粕了哈。
切原瞪大了眼睛，“是真的！”
他掏出手机，力求证明自己的清白，点开了和虎杖的聊天记录，划到了那天他发给自己的消息。
“前辈你看！虎杖亲口说的！”
羽生清安视线下移，看着屏幕中的聊天框，沉默了一秒。
Yūji：我跟你说，东京的阿飘是最多的~夏天最多了~每天被那些老橘子烦死就算了，还要被阿飘烦~
Kirihara：真的吗？！太可怕了？！
Yūji：真的~等会等会你操作没跟上，那边要杀过来了。
Yūji：所以每次夏天就是最难受的~不过我是最强啦~阿飘都是小意思~
Kirihara：…喂太中二了吧！
……
看完这短短几句，羽生清安点开了虎杖的头像反复确认过后，还拿出自己的手机对比了一下。
发现聊天的人的确是虎杖本人没错。
羽生清安：所以，转学了的悠仁在宗教学校的熏陶下，变得比赤也还要中二了吗？
切原看着陷入沉思的前辈，委屈巴巴地收起手机：“看吧，我没说错。”
羽生前辈竟然还打我！(TT)
听到他的嘀咕，羽生清安抬手就摸了摸切原被他敲的脑袋。
切原：…那原、原谅前辈吧。
意外地好哄。
*
关于灵异事件的话题不了了之，羽生清安和切原去了一家游戏厅。
不是原来选择的那个新开业的游戏厅。
在东京，切原看见了一个在今天新开业的游戏厅。
切原：两家不同的游戏厅开业优惠大差不差，也就是说，他和前辈开会员，就能…
切原：四倍游戏币！
换算过来的切原惊呆了，他看着羽生清安，期待之意不言而喻。
羽生清安拿着游戏厅的宣传单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里面金钱的单位是円而不是美元之后，才放心地和切原走了进去。
一切手续办好，羽生清安将自己的会员卡递给了切原。
切原拿着两张游戏厅的会员卡，简直像拿了两张无限额的黑卡一样兴奋。
刚开业人很多，切原考虑到前辈不怎么喜欢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所以就提出今天就在东京逛逛就好。
切原：反正有卡了耶。(^^)。
两人走来走去，最后停在了一家网球俱乐部面前。
切原抓着网球包的带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前辈。
切原：去吗去吗？比一场吗前辈？！(期待)(星星眼)
羽生清安思考了不到一秒。
“网球拍两个？”
切原眼神一亮。
“带了两个！”一个他经常用的，另一个是备用拍。
“走。”
听到他的回答，羽生清安也没再犹豫，直接和切原走了进去。
羽生清安在前台定好时间，付过钱后，和切原跟着工作人员去了他们的球场。
一路上，网球撞击在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羽生清安一边听着，嘴角不露痕迹地上扬。
“今天！再来决一胜负吧！羽生前辈！”
切原抓着网球拍，眼神坚定地看着羽生清安。
和前辈之间的对打大多数都没有真正的结果。
第一次相遇，一局就定了胜负。此后的交手更是没有真正意义上地进行过。
切原总是会在一局当中输给羽生清安。
就如同他当初入部挑战网球部的三巨头那样。
但是，经过半年的训练，他已经可以在和前辈们的对练中得分。
除了两个人。
部长和羽生前辈。
“今天绝对会在前辈手中拿到分数的！”
切原站在底线处，墨绿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对面站着的人。
不过，羽生前辈怎么是右手握拍？
平时和他对打都是用左手的羽生清安突然转变方向的样子让切原有些不自在，他看着前辈握着网球拍的右手，内心忽然有了个猜测。
不是吧，羽生前辈是双刀流吗？！
回想起平日里生活中，羽生清安使用右手的频率明显高于左手的切原，不得不承认了一个事实。
他最敬爱的前辈，其实是双刀流。
切原：(TT)。
羽生清安的发球局。
切原全神贯注地压低身体，看着压下球拍的前辈，目光紧盯那颗黄色的小球。
前辈左手打球都那么厉害，那右手也一定…
嗯？
切原神情一怔，感受着拍网上的力度，心中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羽生前辈右手打球…好像并没有左手那样的压迫感。
明明是同样的球路，但是切原莫名感觉不管从是力量上还是速度上都有所不同。
虽然都是一样的流畅。
难道是他进步太多了？
“1-0。”
羽生清安报出比分，看着站在原地低头不动的切原，调侃了一句。
“有进步了，赤也。”
“太过分了吧前辈！”
出乎意料的，切原的脸上并没有高兴的神色。
他抬头看着羽生清安，眼睛变得通红。
“用自己不常用的右手和我打，是看不起我吗？！”
可恶，明明他进步了！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
羽生清安看着不满的切原，忽然轻轻一笑。
“赤也，我用右手。”
“不代表我会输。”
也代表着，你不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