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伪装薄情>第43章 偷欢

  是孟祈年的电话, 谈言内心触动,伸手想去接, 但在这样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孟祈年注定不会爱他,到头来痛苦只有他自己,谈言不想在这样下去,他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接孟祈年的电话。

  任由苍凉的狼嚎声在静谧的宿舍中回荡。

  宛如狼嚎一般的铃声在无人的宿舍里响了快十分钟,谈言受不了了, 他既恨他明明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孟祈年为什么还不放过他,要给他不停打电话,也恨他自己内心不够坚定, 孟祈年只是给他多打了几个电话,他的心就又活络了过来,开始胡思乱想, 觉着孟祈年或许没他想的那么不爱他。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充斥在谈言心中, 占据了他的全部想法, 孟祈年的这个电话, 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夜色深沉, 凉如白水,窗外寒风拂面, 谈言内心烦躁, 全身发热,他急需冷静一下,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敞开的窗边,试图让十一月的寒风吹散他一直盘踞在他心中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的想法。

  但等他来到窗边,极目远眺,宿舍楼下,孟祈年靠墙而立的颀长身影如同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在了谈言的心头。

  谈言宁愿自己看错了,也不愿相信孟祈年深更半夜不睡觉,跑过来,站在楼下给他打电话。

  可孟祈年的身形早已被谈言牢牢记在心中,即便孟祈年化成灰,谈言也能把他认出来。

  谈言也说不好现在是惊讶多还是无措多,总之他就站在楼上,隔窗远眺,一直凝视宿舍楼下,靠在墙上,不停给他打电话的孟祈年。

  孟祈年对此一无所知,他依旧重复地拨打着谈言的号码,谈言之前出于好玩所设的手机铃声此时特别应景,苍凉的狼嚎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悲凉万分。

  谈言站在窗前看了快一个小时,孟祈年的电话也打了快一个小时。

  终于在凌晨两点,距离孟祈年第一个电话打过来,过去一小时十五分,谈言颤抖地接通了孟祈年的电话。

  接这通电话时,谈言依旧站在窗前。

  他隔窗能看到楼下,孟祈年接电话的动作。

  电话接通后,孟祈年没说话,等谈言先开口。

  而谈言抱有同样的想法,也在等孟祈年先开口。

  长久的静谧侵扰在他们之间。

  夜色凉如白水,只有寒风吹拂,谈言和孟祈年隔着电话,沉默地聆听彼此的呼吸声。

  “哥。”

  还是谈言先开口,他的声音细不可闻地颤抖着。

  孟祈年来之前喝了不少酒,但他的那点酒意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之后,早已被寒风吹醒,听见谈言开口,他靠在墙上,揉了揉泛痛的眉宇,道:“晚上好,小乖,我没吵到你睡觉吧。”

  他就多余问这下,他打了一个多小时,怎么可能没吵到谈言。

  谈言指出,“哥,你觉着呢,你给我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了。”

  谈言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从孟祈年打第一个电话过来,他就知道,只是他一直不接,换个人听到这些,不说生气也八九不离十,会发火,但孟祈年却跟没听出来一样,温和道:“我打了这么久的电话吗?”

  其实自今上午之后,谈言就已经发现,孟祈年的性格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好,相反,他其实和李倾以及陈舟没什么分别,见他刻意装作不生气,谈言叹道:“哥,你别这样。”

  “什么?”孟祈年没太听明白。

  谈言道:“就这样结束吧,哥,你用不着在刻意哄我。”

  “你的小脑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孟祈年哑然失笑,“真实的我确实不是你经常看到的那个样子,但我不至于为这么点事就和你生气。我比你想的要喜欢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如何,小乖。”

  “哥。”谈言站在窗前,楼下昏沉的路灯照在孟祈年身上,他整个人隐匿在了光中,他的一举一动谈言都能看到,谈言看着他因为苦恼不停按压太阳穴,不由深思他们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合眼艰难道:“我一直站在楼上看你,我知道你这会在我们宿舍楼下。”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告诉我你宿舍在几楼。”孟祈年其实听懂了,谈言一直在楼上看他着他一个又一个,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但他就是不接,孟祈年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两个世界的人,他真的无法理解谈言,但也装作没听懂。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哥!”谈言无力到了极致,他将手臂支在窗台上,将头埋了进去,痛苦道:“从你一开始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我楼下,我一直站在楼上看着你,却一直不接你电话,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哥,我们就这样吧,我太痛苦了,我不想越陷越深。”

  “你究竟在痛苦什么?”孟祈年也不深究谈言为什么一直站在楼上却不接他电话,道:“我对你不够好吗?我表现的不够爱你吗?你有什么想要的是我无法满足你的吗是因为你家里的那些事吗?那个李倾已经跟你说过,那些事牵扯甚多,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你不能因为一些我办不到的事,就和我分手。”

  “哥,你看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在这里。”谈言道:“你觉着你对我够好,一直哄着我,就是爱我的表现,你认为我会生气是因为你某一次没有顺着我,但事实并不是这样,你懂吗?我不会因为你帮不了我而发火,我想要的也不是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孟祈年痛苦道。

  “我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爱着我的人。”谈言道:“哥,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你们总是说爱情不是生活里的一切,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或者我会离开,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离开,昨晚之后,我就特别害怕,我怕我只是你诸多生活里的一个注脚,我怕未来某一天你不要我了,而我却已经深陷其中没办法离开。在那天来临之前,我想及时止损。”

  “你为什么要想那么远以后的事情,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孟祈年道:“我会对你非常好,我们这样也可以过很久。”

  “你看,哥,你就是这样。”谈言痛苦道:“我永远没有办法出现在你的未来里,因为在你看来,我与出现在你生命的所有人都一样,我没什么特殊的,你也许会陪我走过一段时间,但未来的某一天,你会离我而去,因为对你来说我只是你生命里诸多角色里的一个,但对我来说不是,你是我的一切,我没办法接受那一日的到来,我想在那天来临之前先结束这一切。”

  孟祈年也有过像谈言这么大的时候,十八九岁,正是喜欢说永远的年纪,喜欢一个人总想着要和他过一辈子,但实际上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远,时间会磨平一切雄心壮志,孟祈年是过来人,该懂的他都懂,他抬头在早已熄灯,漆黑一片的宿舍楼上寻找谈言的踪影,他的视线穿透了黑夜钉在谈言心头。

  “小孩,没有那么多永远可以讲的。”孟祈年道:“等你在长大一点,你就会明白,我没那么重要,而你也并非非我不可。”

  “这就是你与我的不同,哥。”谈言也低头眺望孟祈年,“也许你觉着等再过几年,我不再是十八九的年纪,我长大了,我遇见更多人,我的心就会改变,但我知道我的心永远不会改变,无论过去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喜欢的人都终将是我的一切,我永远不会离开,我会一直把他看作我的一切。”

  “你永远的诺言能坚持多久?”孟祈年道:“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一辈子,你说我是你的一切,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此时此刻我是相信你的话的,但假如有一天,你遇见比我更好更年轻的人,你确定你现在的心意不会改变吗?人总是会在某些时刻深陷于一些永恒的错误命题,但等过了这一时刻,就会发现永恒也不过如此。”

  “永远就是永远。”谈言道:“就像我以前一直问你的,哥,你为什么会选择和我在一起,明明你的身边有比我更好的人,但你却在这些人里选择了最不成熟、最不懂事的我,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我就是我,虽然我幼稚、稚嫩、娇气、不懂事,但你喜欢的正是这样子的我,没有理由,我的永远也一样,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改变,在我看来爱情就是这样,它不是一段简单的关系,它是生死与共,白首不相离。”

  “是吗?”孟祈年哑然失笑,“那你就让我看看你的永远能有多远,告诉我你住几楼,我上去找你。”

  孟祈年这话讲得没头没尾,谈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想做些什么,啊了一声,“哥”

  “你不是说对你来说我就是你的一切。”孟祈年站在楼下,扯了扯领口,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此前一直紧紧吸附在他身上的束缚感消失了,他深吸两口凌冽的空气,道:“你应该也没办法一下子再找个新的,能让你当成一切的人,毕竟这世上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一样会费尽心思哄你开心,就这样下呗,让我看看你的永远到底能有多永远。”

  “什么?”谈言没理解。

  “什么什么。”孟祈年嘶嘶笑道:“你不是说你只是我生活里诸多瞬间一个注脚吗,从今天开始,你不是了,自今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就按你说的生死与共,永不分离,我倒要看你的永久能有多久。”

  “哥,你别这样。”谈言以为孟祈年只是在说一些好话,想哄他开心,蹙眉道:“时间可以抚慰一切,过一段时间我就会从此刻的悲伤中走出来。”

  “是吗?时间还有这疗效,它能代替我哄你,还是能代替我什么?”孟祈年嘶嘶笑道:“几楼,我现在上去,我到之前,你可得把眼泪擦干净,要不然我上去可得笑话你了,小乖。”

  谈言不知道他现在该不该见孟祈年,长久的静谧充斥在二人之间,孟祈年也不催,安静等待,许久过去,想见孟祈年的心压都压不住,谈言局促地抓紧衣角,小声道:“六楼。”

  得到地址,孟祈年信步上了楼。

  谈言很早就敞开了门,孟祈年上来,一眼就看到,他信步走了过来。

  谈言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舍友都不在。

  从孟祈年进来,谈言就一直躲在床上,他将头埋在被子里,躲着不出来。

  孟祈年走过来坐到他身边,隔着被子抱住他,谁承想,他触手一抹,谈言的被子被眼泪浸透,全是湿的,孟祈年心如刀绞,轻声问:“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多久了”

  谈言不说,只是隔着被子摇头,孟祈年其实也能猜到,他八成从回来就一直躲在宿舍哭。

  “吃晚饭了吗?”孟祈年问。

  别看谈言嘴上说的凶,但他是实打实的喜欢孟祈年,面对孟祈年一如既往如常的温柔,谈言有些承受不住,他压抑的哭声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孟祈年隔着被子,温柔地轻抚他的后背,谈言哭得止不住,孟祈年俯身覆了上去,隔着被子亲吻他的额头,“乖,不哭了,我上午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小乖,从今天起,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我会代替你生命之前所存在的所有人来保护你。”

  虽然隔着被子,但谈言依旧从孟祈年身上闻到了酒味,“哥,你醉了。”

  “来的时候的确有些醉,但来之后站你宿舍楼下吹了一个小时的寒风,我的酒早醒的差不多了。”孟祈年不甚在意,以一种近乎玩笑的语气,再次严肃地告诉谈言,“我清楚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你不是说想要永远吗?那好,从今天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等候见证你所谓的永远。”

  孟祈年全然不复以往温柔似水的形象,他的声音透着股血腥气,熏到了谈言,谈言小心翼翼掀开被子,露出一个头,观察孟祈年。

  孟祈年总是一丝不苟的发型有些凌乱,几抹碎发垂在额前,浓重的雾色氤氲在他眸中,只分开了短短数天,但谈言却觉着已经有好久没见过他了,尤其上午也没怎么和他好好讲话,只顾着跟他吵架,过多的思念全部化成行动,谈言哭着扑进孟祈年怀里。

  孟祈年虽然没什么准备,但他还是迎接了谈言,他一如既往轻抚着谈言后背,独属于他的松柏木质香萦绕在呛鼻的酒气中,一同升腾起来,刺激着谈言的感官。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谈言在孟祈年怀里蹭来蹭去,道:“你身上的酒气好重。”

  “一瓶。”孟祈年也没隐瞒,如实道。

  谈言:“哥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你说呢”谈言的头顶在他喉咙上,孟祈年不太舒服,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双手撑床,笑着扬起头,嘶嘶笑道:“我会因为谁借酒消愁,你不知道吗”

  孟祈年一说话,他凸出的喉结便上下滚动,谈言禁不住诱.惑,张嘴含住,轻轻吮吸道:“我不知道。”

  “你还能不知道。”孟祈年笑着将手按在他脑后,纵容他道:“是谁早晨甩了我。”

  “我没有。”谈言不满重重咬了孟祈年一口,抬起头来,道:“我只是……”

  “你只是要和我分手而已。”孟祈年熟练地帮他补充完后半句,然后在漆黑的眼里,目视他的双眸,道:“谈言,我远比你想象的要喜欢你,既然你说,你想要永恒,那么我就给你永恒,在你反悔之前,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谈言觉着他永远不会反悔,他对孟祈年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他紧紧抱住孟祈年,将自己埋在他怀里,不停哭,他的眼泪全部抹到了孟祈年的衣服上,但孟祈年也任由着他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

  蹭到一半,孟祈年能感觉到谈言的呼吸声逐渐变重,欲.望染上了他的眼眸。

  他急切地贴在孟祈年耳边喊道:“哥,哥。”

  孟祈年像谈言这么大的时候,都没和人在宿舍搞过,十年过去,他却年轻了起来,孟祈年颇觉好笑,但也没说什么,利落地脱掉西装外套。

  铅灰色的西服外套随意扔在地上,被印着HelloKitty的粉色T恤覆盖。

  谈言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他沙哑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哥,你真好。”

  “我能不好吗?”孟祈年紧紧攥着高低床的围栏,从额上沁出来的热汗浸湿眼眸,蜇得孟祈年连眼睛都睁不开,酒意重新涌上心头,迷醉感侵袭的孟祈年,他四肢发软,头晕眼花,“在你宿舍楼下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寒风,只为了上来给你上,我现在都感觉我是个圣人。”

  “哥。”谈言知道孟祈年还在气他刚刚一个多小时没接他电话,只站在楼上看,讨巧卖乖的从背后蹭孟祈年的脖子,他坚硬的发丝扎在孟祈年皮肤上,弄得孟祈年很不舒服。

  孟祈年反手抓住谈言的头发,将他从自己身上扯开,“别蹭我。”

  谈言被猝不及防推开,愣了一下,憋嘴道:“你真生我气了吗,哥”

  “我要是和你置气,我能像个傻.逼一样等你一个多小时,只为上来给你上。”孟祈年将手插进谈言发丝,“你头发太硬了,扎的我难受。”

  没想到孟祈年把他推开的理由竟这么简单,谈言坐在床上,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可怜兮兮道:“可我难受,哥。”

  “你床结实吗?”孟祈年在跨上去之前,道:“我多少也是个人物,也要点脸,这他妈要是被整塌了,我可以直接挂你宿舍门口的歪脖子树上了。”

  “应……应该结实。”谈言也不知道,结巴道。

  “也别应该了。”孟祈年直接上了,“就这样吧,来吧,反正我自从认识你后,我该丢的脸也丢的差不多了,现在李倾一见到我就笑我。”

  孟祈年是酒劲又上来了,纯醉了,话变得非常密。

  谈言也发现了,将头顶在他脖子上,舔吻道:“那怎么办?我去跟李哥说其实……”

  “你能跟他说什么。”孟祈年坐在谈言腿上,低头,箍住谈言下巴,在他嘴角落下一吻,道:“让他先跳着,等哪天把我惹急了,看我不拿鞋底子抽死他。”

  “你好凶,哥。”谈言迎上了孟祈年的吻,一吻结束,他嘟囔道。

  “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许再惹我生气了,要不然我也拿鞋底子抽死你。”孟祈年醉得厉害,话又多又密,谈言哼哼两声,咬住他锁骨往上的一小块皮肤,细细舔舐,水光很快就遍布在了孟祈年身上,孟祈年抓起他的头发,“我没有再和你开你玩笑,谈言,最后一次,我接受你的幼稚且天真的想法,许给你,你所说的永远,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记住这是这一次了,没有下一次了,如果下一次你依旧像今天这样,因为这些有的没的和我提分手,我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挽留你。”

  头发被孟祈年抓在手里,而孟祈年是真醉了,他控制不住轻重,下手没轻没重,头皮被向后扯着,谈言痛的厉害,皱眉道:“你抓得我也好痛,哥。”

  孟祈年只是醉了,又没失去意识,闻言,他立即松开手,谈言的几缕发丝依旧缠绕在他指尖。

  他看见,重新将手插进谈言发间,轻柔地摩擦。

  头皮上火辣辣的痛感消失,谈言仰头向上,偷偷啃吻孟祈年下巴。

  孟祈年仰头,宛如被逼入绝境的天鹅一般痛苦啼鸣。

  几滴热汗从他光滑白皙的皮肤中沁出,然后很快蒸腾,谈言觉得他此刻性感得不行,覆上去一路舔吻,孟祈年被逼到极致,难耐的他喉结上下滚动。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在缓过来的第一时间道:“谈言,告诉我,你听明白了。”

  谈言听是听明白了,但他依旧纠结于孟祈年是不是由于喝醉了,酒精影响了他的大脑,才跟他保证这些的,无措地低下头。

  喝醉的孟祈年要比没醉的时候活泼不少,看出谈言在想什么,他将手放在谈言后劲,以一种十分具有压迫感的姿势,掰起他的头,直视他的眼睛道:“我只是喝醉了,又不是老年痴呆了。我不可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答应过什么。”

  是这样没错,但谈言就是心神不宁,他以被孟祈年抓住后劲的姿势,抬头道:“哥,在我答应你之前,你还有没有没告诉我的事。”

  孟祈年还真有,他已经飘上头的酒意也下去一些,他松开谈言,将头埋到他肩上,“我是有一件事瞒着你,没有跟你讲,但小乖,不论如何,从今以后我会代替你的父兄,一直对你好。”

  孟祈年从早晨突然回来至今,就没少说这句话,但凡谈言多想一下就会明白他话里话外还藏着其他意思,但谈言没时间多想,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温吞的节奏,他的动作激烈了起来。

  孟祈年不堪忍受,单手撑着墙,剧烈喘息着。

  谈言紧紧抱住他,道:“哥,你究竟隐瞒了我什么”

  孟祈年被弄得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他在开口之前,先喘息了几声,才勉强道:“我答应过一个人,现在先不告诉你着。”

  孟祈年不说,谈言也就不在追问。

  “但我对你的心意却并不会因为我瞒下不告诉你的事而有任何改变,我对你的心意就如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一样,你想要永远,那么我就答应你永远,我远比你想的要喜欢你,和我在一起,你永远不会吃亏。”

  不知为何,谈言并不想问孟祈年隐瞒下来,不告诉他的事是什么。

  “我知道了,哥。”谈言经过一秒钟的深思熟虑以后,终于下定决心,这样继续下去,他紧紧抱住孟祈年,格外虔诚道:“哥,我爱你。”

  这是谈言第一次说爱。

  爱这个词永远比喜欢更能让人触目惊心。

  孟祈年闻言一瞬,震了一下,谈言感觉到他的僵硬,什么也没说。

  孟祈年也什么都没说。

  余下的时间只剩最原始的欲.望碰撞,谈言所有的爱意都藏匿于他的每次意乱情迷与不受控的吻中,他不知道孟祈年是否能感觉到他沉甸甸的心意,但他知道,不论孟祈年今晚的话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出于酒意,他都远比孟祈年喜欢他,要更爱孟祈年。

  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假,那就是孟祈年就是他的一切,是和他父母以及兄长同样重要的人。

  夜极短也长,一夜迷醉过后,谈言早上六点被生物钟叫醒。

  醒来他正整个人趴在孟祈年身上。

  孟祈年的身高虽然不如他高,但却也没有矮上太多,只有六厘米,宿舍高低床是90X190的,压根睡不下他和孟祈年两个人,所以一切结束后,他是压在孟祈年身上睡的。

  虽然没压多久,就两个多小时,但谈言还是心疼道:“哥,你怎么不喊醒我”

  孟祈年也醒了,这倒不是他也有什么六点起床的生物钟,纯粹是谈言整个人趴他身上,谈言一动,他自然而然就被吵醒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孟祈年眨着惺忪的睡眼道,“我也不会因为被你垫在身下趴一会就怎么样。”

  孟祈年这么说,但谈言并没有被安慰到,他支肘撑着床板想从孟祈年身上起来,却被孟祈年按了回去,“你教练半个小时前你给发过消息,你们今早的训练被取消了,不用训练,现在还早,再睡一会。”

  孟祈年说的话,谈言没有不信的,他没试图在床上翻找手机,只是趴在孟祈年身上道:“你放我起来,哥。我太重了,这样压着你,你不舒服。”

  孟祈年已经合上眼睛一会了,闻言,他又睁开眼睛道:“小乖,你未免也把我想的太弱不经风了,你的这点体重对我来说没什么,再睡一会,我现在困的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孟祈年看起来是真困了,淡淡的乌青爬上了他的眼底。

  谈言不敢在动,贴在孟祈年胸前,道:“哥,你要是不舒服就推开我。”

  “我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小乖。”孟祈年轻轻抚着他的后背,他的动作轻柔,带着一丝哄骗的意味,谈言很快就重新放松下来,他趴在孟祈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柏香味,困意重新袭上心头,谈言也慢慢合上眼睛,再次进入梦乡。

  孟祈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

  晚秋的早晨,风静人无,谈言一觉酣眠到了上午十点。

  孟祈年比谈言醒得更早。

  谈言一睁眼,就与孟祈年温柔的视线相对。

  风过林稍,顺窗拂了进来,吹在谈言身上,却没有办法降低他脸上的热度,他的脸红透了。孟祈年温柔的视线依旧落在他什么,但谈言不敢在看他,撑着床板跳了起来。

  孟祈年这次没阻止他,任由谈言从他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