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床上,白芷穿着一袭火辣的红色裙子, 她的脸上染着运动过后的绯红, 发梢沾着水, 持着一块白色的毛巾,轻轻的擦拭

  红得耀眼, 白得令人着迷。

  “姐姐, 我帮你擦?”庄川柏温顺的站在了她的身边。

  白芷晃着手里的那块毛巾, 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戏谑的勾起了唇角:“庄?”

  她站了起来,扬起了天鹅颈:“David叫你,可叫得真热情, 看你的眼神不像是第一次见。”

  反倒像是一见钟情。

  为了避免气势不足, 她踮起了脚跟,平视着对方的眼睛。

  最让她没想到的是David居然用肩膀撞了庄川柏一下, 脸上笑得就像一朵花似,虽说外国人豪放, 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能不能收敛一下你快要流出来的哈喇子?

  “庄,你的球技真棒!”

  “有空再约, 下次一定要打得更尽兴一点。”

  ……

  再约再约,再约你妹啊!

  白芷礼貌(毫不掩饰厌恶)的婉拒了David一起喝下午茶的邀约,拉着庄川柏就回房间洗澡。

  她将手里面的毛巾扔给了庄川柏,气恼的坐在了椅子上,透过敞开的玻璃, 看到了白振海还在跟David打网球。

  不可否认,David长得贼帅,深邃的五官,一双迷人的狗狗眼。

  跑动起来,性感的鱼骨线分明,六块腹肌随着拍出去的网球微微颤动,汗水顺着高耸的喉咙往下流。

  她感受到头发上传来的痒意,啪的一下关掉了屋子里的窗帘,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庄川柏,望向外面的视线。

  “好看?”带着一丝小小的醋意,白芷在心里暗暗的骂,这个叫做David的真不要脸,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连上衣都不穿,真不害臊。

  网球场里,白振海光着膀子,朝着David喊:“再来。”

  白芷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家爸爸,跟别人打球打得火热,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上衣都脱了。

  哦——

  就算她知道了,也会骂一句不害臊,对于她爸,那能叫光着膀子吗?

  那叫宝刀未老,哪像其他的妖艳贱男,明显就是在哗众取宠。

  庄川柏帮她擦着发丝,柔顺的话在指尖滑过,一股冷香从里面传了出来,清清淡淡,又带着股摄人心魄的浓郁。

  令人情不自禁的分泌出腺上激素,她指间不偏不倚的掠过了红润的耳垂,过于专注,以至于那一句“好看?”也没听清楚。

  她看着外面,只是为了忍住心里的那股渴.望,窗帘徐徐放下,遮住了外面绿意盎然的景色。

  垂下了眼睑,恰好能看见裙子遮挡不住的一汪春色。

  白芷妖娆的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姿态散漫,动作随意:“我问你,好看吗?”

  她问的是窗外的那个人,长着一身肌肉的David,庄川柏以为她问的是眼前人,点了点头。

  “哦——哪里好看,值得你这样子目不转睛。”

  庄川柏望着那一双明亮的眼眸:“哪里都好看。”

  白芷扯住了对方的领带,一把拉了过来,两眼对视,她的神情在一瞬间暗淡下来:“原来……”

  苦笑了几声。

  “原来你打算留着身子给你未来的男人,才舍不得让我要了你。小情人呀小情人,你可是打着一手好算盘。”她捏紧了对方的手,向来恣意潇洒的她有了一点的不舍。

  如果是对方出轨,她能够义无反顾的选择分开这一段感情,可对方弯得不彻底,她总不能将人给——

  庄川柏眉梢微动,不解的看向白芷。

  “他David好看,你喜欢的话就走,我不挽留。”谁挽留谁就是狗,白芷斜斜在化妆台上,隐在红裙下的两条腿搭在一起。

  她斜睨着对方:“反正不过就是个小情人,随手招一个,那都不叫什么事。”

  嘴上丝毫不饶人,说的话针针见血,她拽着领带的手迟迟没有放开,大拇指的指腹若有若无的抚着对方的喉间。

  说——

  讲你爱我,白芷指腹无意识的加重,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庄川柏说一声,喜欢的是男生。

  她可以立刻退出这样的纠缠,有的女孩子就是个渣,明明喜欢的是男孩子,还要勾着其他女孩子的心。

  白芷双眼微眯,庄川柏是一件珍贵的收藏品,她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珍藏,去了解,只是不愿意用时间去撩弯对方。

  不是不爱,也不是不喜欢。

  不过是这样子做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就算庄川柏弯了,也不是心甘情愿的为她而弯。

  沉迷对方的技术不可自拔,这种欲.望可以忍受,迷恋对方的美色,她大不了可以找一个人来爱。

  即便这个人不是……庄川柏。

  “姐姐,David怎么了?”庄川柏迷茫的转了转眼睛,双手自觉的拥住了那人的小蛮腰。

  白芷的心口堵住了一团气,不上不下,她讲了那么多了,对方竟然说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

  什么叫做David怎么了?

  刚刚是谁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又就是谁云淡风轻的说好看。

  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不完整的话:“他怎么,你是上一秒失忆了,还是间断性遗忘症,您老刚刚不是夸着人家长得清秀好看有肌肉,恨不得下一刻冲上去啃上几口,现在装无辜啊!”

  如鱼刺梗在喉间,越是在乎越是难受,白芷别开了脸,错过庄川柏眼里的怔愣。

  庄川柏眉头微皱。

  她道:“David是我的学长。”

  “哟呵,看不出来那个肌肉男也是从哈佛大……哈?”白芷讥讽的笑容顿了一顿,扯住庄川柏领带的手一松。

  “怕你误会,没多说。”

  白芷:你不说,才让人误会,就David一看见你傻笑的样子,像极了爱情的模样。

  她尴尬的笑了笑,夺过庄川柏手里的毛巾,心下又生了一股不平。

  “不对呀,你没做什么坏事,怎么会怕我误会。”她盯着对方那双墨绿色的眼珠子,看到庄川柏下意识的躲闪。

  削葱般的手指点在了她的眉心:“你不会,真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右手缓缓往下,在对方的后颈处停了下来,那里稀疏不可见的绒毛,她轻轻的拂过,又细又嫩。

  手感极好,在那几日疯.狂的夜晚里,在中午的浴室里,白芷曾不止一次的触摸,将人扯了过来。

  “不许骗我。”

  红唇在庄川柏的耳边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她脸上的笑意不减,似情人之间的呢喃,眸子里掩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情愫。

  望向对方,四目相对。

  “不准。”简单而又霸道的两个字,白芷眼里有星光微动,她明白,这才是她的本性。

  喜欢一个人用尽了全力,眼里哪里容得了对方的一丝不贞。

  宁愿早早的放手,也不愿意难舍难分,到了最后藕断丝连。

  她的人,不该是那种三心二意,会扯下一个一个谎的骗子,所以她不准庄川柏有任何一丝欺骗。

  同理,她会一心一意爱着对方,指尖划过庄川柏的一寸一缕,轻点在红唇上,藏在心里的喜欢熬成了浓厚的烈酒,短暂的相处,让她明白了心意。

  要定了这个人。

  “他……”

  庄川柏合上了眼眸:“他是我的校友,前些日子来国内的时候,我知道他去了你家。今天中午怕你多想,就没说什么。”

  白芷把鬓发授到耳后,神色微动。

  点在庄川柏红唇上的指尖来回摩挲,她心里觉得哪里不妥,指腹传来一阵触感,被人含住。

  庄川柏眸色深沉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姐姐——”

  嗓音微哑,白芷脸上一红,推开了庄川柏,中午已经胡闹过一回了,现在不能让她再乱来。

  “总觉得那人不是什么好鸟。”白芷的情敌滤镜很深,她按了按太阳穴:“第一次见到我爸对一个员工这么好,还把人带回家里面吃饭,一起打网球,这事不单纯。”

  “学长,人还好。”

  “你竟然说他还好,把我爸迷得魂不守舍的。庄川柏,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看上他那一层肌肉了,我跟你说,这日子没法过了。”白芷拧紧了庄川柏的手,这人会不会聊天呀,她这发着牢骚呢。

  她——

  她不会真的跟那个学长以前有过什么关系吧,才会不跟她讲两个人认识的事情。

  “你说,你跟David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情况……”

  细思极恐,白芷审视的目光从庄川柏的脸上扫过,百因必有果,难怪对方装作不认识。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都过去了,不重要了,已经是过去式了。

  庄川柏反驳:“没有。”

  “你你……”白芷指着她:“没有的话,你干嘛这么快否定,一定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对不对?”

  “不对。”庄川柏将人拥进了怀抱,温声的哄着,手指轻轻的抚弄着白芷的头发。

  脑部有许多细小的敏.感点,通过脑部神经,传到了四肢百骸,白芷恍恍惚惚的被对方带偏了。

  庄川柏格外偏爱她的耳垂,白芷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这日子真没法过了,不带施展美人计——

  偏偏她还沉醉在其中,不知归路。

  “我跟你讲,她看着就不像个好人……唔唔。”红唇被封上,白芷眸光闪着星辰,晕晕乎乎的随着对方的动作而陷入这一场情欢。

  徐久,两唇分开之时,她指着对方的鼻子:“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腰肢被紧紧的缠住,白芷羞恼的掀开了庄川柏喉尖上的创可贴,在她喉咙上狠狠的咬了一下,在那一块原来的草莓位置上。

  庄川柏仰着脖子,任她胡作非为。

  白芷满意的舔了舔舌尖,勾着庄川柏的脖子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