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吵醒白芷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 而是那闹人的铃声。

  她大脚一伸, 就踹了过去, 白芷抚着腰,扒拉着散乱的头发, 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

  庄庄, 可把你能耐的——

  “关了。”她一发声, 就听见嗓子哑得都不像原本的声音,难听得要命。

  索性拉起被子,又埋进了被窝, 左右两边一滚,卷起了起来, 跟面包卷似的, 她唯一露出来的那几撮头发成中间那根细长的香肠。

  电话是前台客服打来,庄川柏让她们又续着房,她捏着腰上酸疼肌肉, 里面的乳酸积攒发出了剧烈的疼痛, 踱步到了床, 只有一团拱在一起的被子。

  她坐了上去, 只拉着一点儿边角。

  盖住了小腿部位,腰间传来的痛意, 让她渐渐的想起了昨夜那一场疯狂,庄川柏揉捏的手一顿,她逞什么强,明知道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 还跟她偏对着干。

  把人给欺负惨了,耷拉着脑袋,想去拉被子的手停在了半空当中,她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时间,不打算将人吵醒。

  伸了回来,视线下移,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周特助询问今日工作行程是不是要推迟,她回:“推了。”

  -

  办公室里,周特助看着庄川柏回过来的信息,不相信的上下来回拉了一遍,吃完饭回来的小尤幸灾乐祸的站在了边上。

  “都跟你说过了,庄总两耳不闻工作事,一心努力造娃事业,下午能不能来还是个问题。所谓春宵帐暖,帝王从此不早朝就是这个道理。”小尤吸了一口刚从楼下奶茶店买上来的满杯橙汁,那叫一个舒服。

  周特助一挑眉梢:“哦,那你说说你现在还知道什么?我要去做什么事。”

  “买东西。”

  小尤略一沉思,朝着周特助瞄了一眼:“还是女孩子专门用的。”

  “哎,看来以后就剩下我跟谢安两条散发着清香味的单身狗。”

  周特助拿起了车钥匙,小尤赶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的跟了后面。

  “我跟你去,你这种工作狂还不知道像我们这种美少女需要哪一种颜色来衬托自己的苗条身材。哈哈哈……”她瞪了一眼周特助望过来的冷冰冰眼神。

  是的,小尤没有猜错。

  昨晚白芷临出门前又带了一条备用,洗澡的时候将那条脏了的直接扔在了垃圾桶里,不过庄川柏不知道,想着这个人醒来,应该会责怪她把昨天那条给撕了,尽力补救。

  东西送到的时候,白芷还在睡觉,小尤偷偷跟在周特助后面,一双八卦的眼睛使劲的往里面瞟。

  门哐当一下,被庄川柏给关了。

  小尤扒在门上,只来得及看到匆匆而过的里面大览,她啧啧两声:“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庄川柏将衣服和午餐放在了桌子上。

  白芷睡了一个久久的回笼觉,才慢慢醒过来。

  她耷拉着眼皮,从被子里钻出来,先拿着手机看了下时间才见到,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的庄川柏。

  姿势有点奇怪,依旧是笔直的走姿,但有些怪异,见她醒来,不自觉的弯了嘴角。

  “早安,小情人。”白芷脸上含着笑意,大抵一时醒来,忘记那昨夜这人做过的好事,还给她摆出了一副好嘴脸。

  朝她挥挥手,把人叫了过来。

  用手戳了戳腹部的肉,一抹疼惜的表情浮上了脸:“你说你,逞什么强,现在好了吧,你下午要不要去工作,现在已经三点了。”

  庄川柏摇了摇头,有些受宠若惊,惊讶的张了张嘴,未作声。

  “别这样子看着我,以后再罚你做仰卧起坐。”白芷看她刚刚走路的模样,就知道腰不好受,谁特么的做了八百多个仰卧起坐,还不知死活。

  她撇了撇嘴:“我不是为你好,我是为自己着想。”

  “过来。”白芷伸手在她的腰上揉了揉,上学时被体育老师押着做仰卧起坐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尤其是在运动之后的第二天。

  恨不得一整天都在休息,吃饭要人伺候,洗脸要人捧水。

  她自己的腰也酸得很,干脆直接将头枕在了庄川柏的肩膀上,两只手帮她按着腰。

  “以前一跑完步,不会有这种后遗症。”白芷手上用着力,不大不小,是那种她认为合理的力度。

  人运动过后,身体造成的乳.酸,只要轻轻的一点挤压,都会引起剧烈的疼痛,庄川柏脸上一片云淡风清,想来身体好的人,即便是做了八百多个仰卧起坐,也能够很快新陈代谢完,所以没有感觉。

  一声轻轻的低.呤,从庄川柏的嘴里溢了出来,声音有点的小,两个人靠得实在太近,白芷仰着头,看着她。

  “很痛吧?”

  “不会……嗯。。”庄川柏嘴里打了个弯,将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她清楚的记得这个人说,有什么话要讲出来。

  试着改变自己,而不是一味的迎合对方,她想要将这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走得更久,和这个人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要。

  白芷挠挠头:“我轻点。”

  “你也帮我按按呗。”她记得昨晚这人像变了个人,整个腰都快断了,那些羞涩正经通通都喂了狗。

  而她自己还不知羞的往上凑,还好一开始还是个倔强的模样,没有漏了面子。

  轻轻的碰了一下,庄川柏心神一滞,收回了手,整个人莫名的有些呆滞,仿佛遇上了这个,所有的行动都不能用正常来形容,比如现在这个时候。

  是亲密的关系。

  “当是在给小豆芽搔痒痒呢,就你这样子,等我下一期节目开录的时候,指不定这里还疼着呢。”

  白芷说得有点夸张,可倒没有说错,庄川柏轻柔的动作,在她的眼里,眉梢微微往上翘,似笑非笑盯着她徘红色的脸庞,想到上两次,又收回了目光。

  反而隐隐有着下一场冲动的继续。

  “停,你别动。”两个人穿得少,碰在一起,难免走.火,白芷急忙站起身来,裹上了浴袍。

  庄川柏拉住了白芷的手,就匆匆的说回来:“那你给你买了新的衣服。”

  她让周特助买衣服的时候,特意强调是全身所有的地方,包括最隐.秘的部位,所以这衣服指的当然是全身,顺便带上那一个部位。

  白芷脸色一红,讷讷的点了点头。

  真的羞死人了——

  她的小内内被撕破了,还怪她手贱呢,还是手贱呢,偏偏拿了一件蕾丝。

  打开袋子一看,随便翻了翻,最里面的那一件放在了最底下,还是蕾丝的,她瞅了瞅正经坐在床上的庄川柏,哼了一声,拿起了袋子就进了浴室。

  这个人分明就是故意,扯破一件,再送一件,不带这样子玩人。

  咦——

  黑色包裙——

  浅棕色套头毛衣——

  贝雷帽——

  白芷用余光瞧了瞧庄川柏,这次竟然没再送裙子。

  她突然有个调皮的想法。

  走到浴缸边上,打开了出水器,水流的速度很快,白芷看了一眼精油的名字,这个牌子对皮肤不错,味道是那一种比较清淡的香味,取开了瓶盖,倒下了四五滴。

  在庄川柏不解的声色里,白芷脱下了外面的那件浴袍,曼妙的身姿尽显无疑,身上还残留着斑斑点点的红色。

  明明昨晚已经叫这个人,不要随便在她身子上留痕迹,每到情难自禁之处,又不听话的做出了一些令人又羞又恼的事情,真叫人又爱又恨。

  “要不要一起泡个澡,搓个肥皂?”白芷似笑非笑,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庄川柏,随手拿起了旁边的香皂。

  香皂传她手心里面挤了出去,掉在还未全部续满的浴缸,发出了扑通一声。

  磨人的妖精伸出了芊芊玉手,试了试水里的温度,不冷不烫,刚好是人体最喜欢的那种温度。

  庄川柏别过了脸。

  “难不成是害羞了吗?昨夜不是玩得很嗨吗?很尽心吗?”白芷像极了画本子里走出来的女妖精,一举手,仿佛即将翩翩离去的蝴蝶,一投足,脚腕上系着一根红绳,如同牵着庄川柏的心。

  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拿起了昨夜洒在浴缸边缘的花瓣,一个仰头,她是成了精的花仙子,万千的星辰都因为她的存在而感到暗淡。

  庄川柏余光不小心撇到沾了水的玫瑰花瓣扬起了细小的水珠,打在她心里面最隐秘的地方,那里有一只小怪兽蠢蠢欲动。

  白芷解下了脚边的红绳。

  那一年刚毕业,她们三个人一起去月老庙里求的,说是能够帮她找到前世定下的那个爱人,而且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笑了笑,给讨喜的和尚不少香油钱,她们两个都说她被骗了,白芷只当是结了个善缘。

  而这一刻,她想把红绳送给庄川柏。

  “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白芷朝着她招了招手,拿着那红绳摇了摇。

  红绳不长,她不确定庄川柏的脚能不能够带得进去。

  庄川柏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看到了不少旎旎的风光,干脆就闭上了眼睛,当做了没看见似。

  可越是这样子,有些东西越是清楚可见,一股难以抵当的火从下腹涌起,直窜心口。

  “抬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