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稻妻的船扬帆起航,璃月的不卜庐也不算平静。
在璃月的少部分人中,都对白术收养七七的目的知道的差不多。
好在白术是真的医者仁心,又对七七照顾的无微不至,让这个前半生遭受磨难的小姑娘有了个安定的生活,因此大部分人都选择视而不见,或者当作默许。
长生,既是那条白蛇的名字,也是白术想要达成的目标。
璃月人想让自己和岩神的契约长长久久,白术想让自己和长生的契约也如此。
一开始,还只是照常的出诊,为那些病人治疗,白术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他的身体实在太差了。
直到有一天,白术救回了一个病重的病人,却没有感到从前的头晕眼花,长生也说,他的身体似乎不需要自己来维持的时候,白术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的身体好像在进行一种,向着良好方向的改造,让他能够达成自己的心中所想。
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术开始回忆近期难受的频率。
他发现,从元清走后,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日积月累中逐步修复,然后一步步变好,来到了今天发觉的模样。
如果被一些利欲熏心的人知道,元清有这样神奇的办法或是药品,恐怕会招来祸患。
白术很清楚,自己的研究还卡在瓶颈期,没有任何进展。所以现在的改变,只可能是能拿出[补元丹]的元清。
他早在许多年前就服用过一次,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程度。
白术看向康复的病人,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轻声吩咐门外的阿桂:
“阿桂,你带着这位病人去结账抓药,药房我已经提前写好了。”
阿桂见怪不怪,推开门把病人带了出去,顺手又把门带上。
要是哪天白大夫能在治完病人后活蹦乱跳,那才叫奇怪呢。
不过,也算是好事。
作为不卜庐的学徒,阿桂很清楚白术的工作量和私底下对一些病人的补贴。
如果不卜庐没有永生香这一经济来源,估计这会儿白大夫的家底都要亏光了。
那还怎么和那两个执行官竞争!
作为一个璃月本土人,阿桂已经天然的把钟离和魈给剔除出去了。
一个兜里干干净净,压根儿不是璃月人心里合格的好女婿。
——让夫人跟着他喝西北风?还是光明正大的吃软饭?
一个看着冷冷淡淡,一副不会照顾人的样子,根本没有白大夫贴心。
白大夫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身体了。
就因为这个,一向和他们不卜庐不对付的往生堂,竟然在那边说什么“白术根本没办法满足夫人的需求”。
阿桂当时就想“呸”一声。
你们把夫人当成什么人了?欲-求-不-满吗?难道人离了这种事情就活不下去了?
而且根据阿桂的观察,大部分璃月夫妻结婚个十年差不多,就很少做这种事情了。
——来不卜庐旁侧敲击买壮-阳-药的,都是一些小年轻或者不检点的大叔,那种幸福美满的家庭,都不会来买这种东西。
而且、而且现在■■道具这么发达,用着还干净安全,那不比身下的那玩意儿好?
阿桂在不卜庐打杂的这些年,早已学会了一边吐槽一边抓药,总之还没出错过。
他熟练的把药包好,注明了剂量和频率后,就开始接着收拾草药。
阿桂没有神之眼,野外采药这种事,一般是七七和白大夫去,他只能在有千岩军驻守的附近找找,稍微分担一点。
刚来不卜庐的时候,他一点都不习惯。
自觉是个正常成年人的阿桂总是想帮忙分担,最后只能沦为抓药伙计(泪目)。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感叹——
要是元清先生在就好了。
青年在的那段时间,靠着一手厨艺,把白大夫的脸色都养好了。
——
被阿桂惦记着的元清,此刻正在穿越雷暴。
稻妻的锁国还未彻底结束,雷电将军布置的雷暴也还未收回。
但根据经验丰富的船长来说,这已经比从前好多了。
从前是九死一生,现在的话,概率大概是五五开吧。
回到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元清对这片领域有一种没有由来的熟悉感。
他们运气不错,安安稳稳地达到了离岛。
码头上也有着许多和他们同一目的的商船,正在接受当地人的检查,他们这一艘也是如此。
元清站在甲板上,看着离岛上栽种的樱花树。
影向山上的神樱树让稻妻土地上的樱花树四季不败,日日夜夜都能欣赏到如粉色的雪一般的美景,也能嗅到樱花的清甜香。*
喧闹的码头上,来往的行商和严肃的士兵是主色调,每天都是如此。
不过今日,多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长身玉立的青年和他身边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是码头这副画中,最新鲜也最亮眼的色彩。
商人们来往,消息总是很灵通的。
码头这边,就有几个做过从璃月到须弥的船,自然也知道元清的大概身份,当即和身边的好友交流起来,避免触了霉头。
愚人众的名声和眼线遍布七国,万一就被看到了、拿去邀功怎么办?
不止商人如此,那些一向高傲的士兵,竟然也绕着青年走,不去打扰对方赏樱的景致,更是在检查货物的时候匆匆过上一遍就下船,实在令人费解。
难不成…这位先生在稻妻也有桃花债?
商人们默默将元清的等级有提升了不少,接着办正事。
就算他们再八卦、再好奇青年身边的男人身份和关系,也不敢冲上去问。
万一这又是个大人物怎么办?
提瓦特大陆的七国听起来多,但能好好的做生意,就没有避着哪个国家、东躲西藏的道理。
圆滑谨慎的商人能够洞悉其中的利害,选择有利或是无害的选项。
当他们看见大名鼎鼎的“地头蛇”上了那艘船,和青年熟稔的攀谈起来时,不由得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得罪人。
——
托马在离岛的街头漫步,寻找着有没有元清喜欢的东西。
其实家主还是生气的。
托马不知道元清在给家主的信里面说了什么,他也没有立场去知道,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是对他有利的,他就满足了。
能有这样一段独自相处的时间,托马已然觉得此生无憾了。
他照例准备好三餐,来到码头等候一天。
这样的日子,差不多持续了一两周吧。
他当初找的那几个神之眼被剥夺的人,一个都没派上用场。
空只说自己接了相关的委托,所以干脆一口答应,同小姐和家主干脆利落的解决了稻妻的主要事物,开始一个岛一个岛的探索。
——据说这也是委托的内容之一。
问就是元清给的实在太多了。
再加上还有戴因这个一分摩拉都不要的打工仔,他们探索解密的速度比往常快很多。
托马上一次收到空来信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渊下宫的探索,准备去鹤观了。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回璃月过个海灯节了。
说起海灯节,托马就想起了故乡蒙德的风花节。
那也是个快乐的节日。
——要是能和元清一起去过风花节就好了,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这样好看的人,谁见了不喜欢?
托马如此想着,在码头看到了一个熟悉到刻进心里的身影。
他抱紧手里的饭盒,在拥挤的人群中迅速穿梭,总算来到了这艘船上。
周围的惊呼和讨论都好像被屏蔽了一样,托马只能看得见元清,也只能听见元清的声音。
就连对方身边存在感明显的男人,也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和喜欢的人重逢,会是怎样的场面?
托马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美好了。
每天都能看到的海有了新的面貌,四季不败的樱花好像更加茂盛、其中的清香也更加醉人,就连吵闹喧嚣的码头,他也乐意用热闹来形容。
他呆呆地抱着手里的餐盒,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元清先开了口:“托马,这是你亲手做的饭吗?”
青年指着托马手里的餐盒,笑意吟吟。
托马“嗯”了一声,随后慌乱地想起里面都是些什么,抱得更紧了。
——不过是一些饭团罢了,绝对不可以给元清吃这些。
他得马上回去准备食材,做一顿好饭!
家政官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都是比较简单的吃食,我拿来填饱肚子用的…”
他生硬的岔开话题:“对了,你还没落脚的地方吧,我这边已经准备好房间了,您到达的时候可以先洗个澡,我去给您准备晚饭……”
回到属于自己擅长的领域,托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自信又诚意十足。
元清只觉得这个场景久违又熟悉,弯眼答道:“好啊。”
他偏头对艾尔海森说:“那你自己找旅店住宿?”
书记官不咸不淡的回应:“那就是暂时分手的意思?”
元清点头,“论对稻妻的熟悉程度,显然还是托马更胜一筹吧。”
艾尔海森:“我明白了。记得回来后一起去璃月过海灯节。”
元清反驳:“我海灯节已经有约了,你最多只能在船上有一段时间。”
在契约的约束下,青年已经熟练地摸到艾尔海森的底线,开始讨价还价。
艾尔海森了然,“是因为那个身份死亡的前夫,你怕他找上门来,所以要在璃月的时间保持单身。”
元清:“……”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推理的,但好像大差不差。
托马一直保持着安静。
他从来都是如此。在元清做自己的事情的时候,除非是要进行一日三餐和洗漱这种必要的日城,托马一般不会出言打扰。
和艾尔海森告了别,元清潇洒地和托马离开,只留书记官一个人面对空旷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