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怕自己亲爱的一个激动直接把鬼门关的城门楼子拆了,于是赶忙拉着莫相识往无常府里跑。
有什么事儿回家说!家丑不可外扬!
林和如跟在众人后面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巷,左看看右看看,那股二劲儿又上来了,小声问江辞:“我一会儿能出来逛街吗?”
也不怪林和如,实在这里和他想的地府大不相同,各色各样的服饰从古至今啥样都有,不过大概是因为地府建筑久远,铺子都是古建筑。
但正是因为这样,偶尔能看到古朴十足的铺面里面一阵重金属音乐穿透耳膜,再抬头一看卖架子鼓电吉他的。
铺子里更是什么年代装扮的人都有,更有甚者穿着青布长衫脚踩油门拿着吉他狂舞,摇头晃脑好不癫狂。
江辞无语,然后把马上要走偏的林和如拉回来,提醒他,“刚刚你没听小识的?你和谢必安怎么回事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干些没脑子的事儿,你看我抽不抽死你。”
林和如一拍胸脯,大言不惭,“我还是雏儿,你可以验身,我为了小祖宗可是守身如玉。”
江辞一掌拍开他,顿觉挨他的手脏了一样,嫌弃的甩甩甩。
无常府非常之阔气,不理会犯二的林和如,他领着时倾久时不时的逗逗他,就怕他又犯哏不开心了。
江辞:“久久之前会来这边的街市逛街吗?”
时倾久点头,“师兄带我来。”
江辞下意识拍了拍胸口的纳物袋,里面放着他和林和如两人要去见乌良月的见面礼。
另一边谢必安风风火火拉着莫相识跑回了屋,转身咔哒落锁,顺手一挥把窗户也关上,然后转头看向莫相识。
莫相识抬着脸看他,双臂抱胸,在等他解释。
谢必安搔搔下巴,底气不足的问:“你当时看见了?”
莫相识扭脸,“哼!”
谢必安:“你之前就知道你怎么不问啊?”
莫相识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紧了紧,为什么?
因为那时候林和如刚成年而他才16,两人一直不清不楚的隔着层窗户纸。因为这件事情他气恼了好几天一直没理林和如,结果在那之后就再没能见到对方。
这好像成了他心里一个疙瘩,一直在心口硌着他。
莫相识:“别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谢必安:“当时就是个意外……我那天一个人跑去了人界,好巧不巧就碰上了林和如。”
莫相识脸涨的通红,你逛就逛,干嘛勾引别人男朋友!
谢必安连忙冲他摆手,解释道:“我当时就是在人界闲逛,然后林和如当时好像被人跟踪。我之前在江辞那里见过他,就想着顺手帮他一把。正常来说我们阴差不能在外人面前露脸,于是当时我就简单伪装了一下。”
莫相识:“那你帮你还亲上了?”
谢必安一脸嫌弃,“谁亲他啊又不没有我家小黑好看,”
莫相识:“你放屁!”
“……”谢必安无语看他,深吸口气决定不和他计较,继续解释,“当时我就和他说是我是江辞朋友,拿了江辞给我的令牌给他看,问他有没有啥要我帮忙的。
他似乎能感觉到我和别人的不一样,于是他就请我帮他演戏,那根本就没真亲上去。而且那天晚上我从他那儿离开后直接在街上就被堵了,都以为我是他相好的要把我绑走。”
那天晚上林和如怕他有危险,还专门叫了人跟着他。虽然林和如知道江辞的朋友都是些异士,但他不能过河拆桥,后来听说谢必安在街角就消失了以后,他也就没再管。
只是后来拜托江辞给他送去了些东西,感谢他朋友的帮忙。
当时的江辞也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是谁帮了林和如,也是后来莫相识悄悄在屋里哭鼻子被他发现,他才大致猜到了前因后果。
莫相识问他:“那你之前怎么不解释?”
谢必安:“我是瞒着小黑偷偷去人界的,我后来也拜托江辞不要说出去。”
莫相识:“你果然干了什么见不得的事儿!”
谢必安讨饶:“祖宗,这次算我求你,别把我当年去人界的事儿说出去,我保证,我干的那点儿见不得人的事儿和你家林和如屁关系都没有!”
莫相识不相信的看他,似乎在考虑。
谢必安眼神真挚的看着他。
其实莫相识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以后早就什么都不在意了,只是因为谢必安一个举动让自己胆战心惊了那么久,总得出口气。
莫相识:“行吧,我大人有大量,你现在好好夸我个十几二十分钟的,之前的事儿我就一笔勾销了。”
谢必安额头直抽,他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兔崽子!但是,忍了!
谢必安:“哇,哥哥真好看,想在哥哥鼻梁上滑滑梯,想在哥哥睫毛上荡秋千。哥哥的眼睛会发光,照亮了我黑暗空洞的内心,哥哥的腹肌是巧克力,尝一口就甜了我的心……”
莫相识大呼一声,“卧槽你闭嘴!”
谢必安面无表情看他,那意思—你让我夸的,怎么还反悔了?
莫相识:“你从哪儿学的这些!恶不恶心!”
谢必安:“我只会这些,这话我之前可只对我家亲爱的说,你别得了便宜还没乖。”
莫相识仔细看着谢必安的神情,确定他说的似乎是实话后,都不敢想他和范无救平常是怎么相处的!
莫相识:“够了!打住!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了!”
然后他像避什么脏东西一样挪到门口,伸手拽门上的门栓。
谢必安:“你等等!”
莫相识一个激灵,看他,毛都要炸起来了,“怎么了?”
谢必安一脸的试探,“你真的不会说?”
莫相识连忙点头,“我要说我就是狗!”
谢必安:“单身狗!”
莫相识额角直抽:“随便,爱什么品种什么品种。”
谢必安看看他,还对他笑,“谢谢啦!”
莫相识反手推开门转身就跑。
院子里正在石桌变坐着的几人忽的听见一阵脚步声噔噔噔跑过来,然后就见莫相识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林和如怀里。
他扒拉着林和如的手给自己搓耳朵,一边搓还一边说,“脏了脏了,我耳朵脏了……”
桌边的几人莫名其妙,没一会儿谢必安也出来了,笑眯眯的去找范无救。
范无救看看好像十分开心的谢必安,然后看看受到刺激的莫相识疑惑。
然后两人恰好对视,范无救在莫相识眼里看到了类似同情的目光,他更疑惑了,别是他的小心肝儿真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了吧?
解决了心头大患,谢必安看着他的小黑就往上扑,然后在对方怀里一顿撒欢。知道他们下午要去找乌良月,范无救先安排几人在无常府休息。
林何如和江辞仰头看着朱红色挂着两个狮子头的大门,门上一块巨大的牌匾,苍劲有力的写着‘掌司乌府’,四个大字在清晨的日光下耀耀生辉。
两人手里抱着成堆的锦盒,有宽有窄,有长有短,颜色各异。
这些东西有些是两人从人界带回来的,有些是上午听了黑白无常的意见又出去买了不少。
砰砰砰
敲过门后等了片刻,红漆大门被打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把几人迎进门。
几人被小厮带着往里走去,这个府邸非常大,而且碧湖小亭青竹林,装饰的极为雅致大气。
穿过一个精致小巧的圆形小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清脆笑声。
院中海棠树下,有个一席月白衣衫的人坐在石桌旁,正被脚底的一只小豹子逗的咯咯直笑。
听见门口有动静,那人抬头一看就看见了正望过来的时倾久。
“啊!先生!小久回来了!”
那人兴冲冲跑进屋里去拉出来一个一身玄衣,手里还拿着公文的男子。
时倾久放开江辞,快步走过去然后笑了笑叫了声,“师兄。”
乌良月笑着应了一声,然后看看来的几人,他先是愣了愣,然后走过去两步到了莫相识进前。
莫相识之前听江辞和他提过这个师兄,所以这次林和如才会跟着江辞一起来拜访。
莫相识有些不自在的捏捏手指,然后开口叫人:“师兄好。”
江辞眼见着乌良月眼里的光亮了起来,开心的把人一起拉进屋里,回头看了看大包小包的江辞和林和如冷淡的招呼了一句,“进来吧。”
两人一起松口气,抱着东西进了屋。
淘气的小豹子看见莫相识起身就要往过扑,然后被月白衣衫的人一把抱住,塞回了笼子里。
他回头给莫相识解释,“他平常可调皮了,怕把你衣服扑脏了。”
莫相识看了看这个明明长的秀气端庄却笑的有些傻气的白衣男子,愣了愣,然后拿出手帕给他擦沾满了毛的手,说道:“不怕,不过他们有正事要忙,我们一会儿来找小豹子玩儿。”
白衣男子闻言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莫相识跑进了屋。
乌良月叫两人来身边坐,然后好好看了看时倾久的情况,问江辞:“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轮回镜。”
江辞把东西在桌上放好,然后说道:“黑白无常去十殿帮忙问了,只要可以我现在就能去。”
一旁的时倾久把一直抱在怀里的画递给乌良月,然后拍拍,让他放心。
江辞:“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我一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