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个人逃掉?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堂堂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赫雷斯白兰地,让一个无名小卒威胁了,听起来好荒谬。

  要是就这样上电视了——他可是看到了后面有媒体——就算隔的远一些并不是非常的清晰,被琴酒认出来的话,他一定是会被狠狠嘲笑的!

  说不定还要加练,让他的训练量翻倍、翻倍,再翻倍!

  即使现在已经出师多时,琴酒也不愿意认下他这个徒弟,顶多算是学生,琴酒也还是有管教的能力。

  所以阿列克谢也不想重温一下琴酒的训练有多么的魔鬼。

  幸亏去年莱伊叛逃了——原主的记忆里这样说着——琴酒多半时间都想去追查FBI该死的赤井秀一,也就是黑麦(Rye/莱伊)威士忌的真名。

  这么说起来,这次他成为了赫雷斯白兰地,只有一些关键性的信息,像是组织基地这种,赫雷斯也只知道一点,研究所更是没有踏足过。

  他的身份还不够高,根本没有办法踏足。

  ……哦,所以是,不是赫雷斯白兰地的记忆里没有,而是这家伙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力量,和自己的老师琴酒,其他人,他根本就不在意。

  所以记忆也不清晰。

  不是卯田阳生点能力出了问题,而是……赫雷斯白兰地的记忆就是这样的寡淡。

  在这样闲着没事的时候,他思考起了这种事情。

  闲着没事是因为——

  刚刚他在身后这个人说完话,他自己抬起手的时候,直接把住了犯罪者的手腕,不让这个人的刀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拜托,他不会以为他那个小身板,能够抵得住他这个身高195、浑身是肌肉的家伙吧?

  只是凭借蛮力,还是不好用力的反手往外的那个姿势,他就把身前的匕首推开了。

  只要推开就好办了。

  阿列克谢的手使劲一握,出色的握力让犯罪者痛的直接松开手,然后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直接把匕首踢开,自己转身面向身后人的同时,手腕后转,让这个人不得不被压着手臂在后背上。

  这样的姿势很不好用力。

  阿列克谢往后腰伸出的手停顿在腰间,又重新拿出来,手上什么也没有,一干二净。

  ……这分神的这么一会,差一点把枪或者手铐拿出来。

  吓人吓人,真的是吓死人了。

  阿列克谢收回手,看着那些警察一拥而上,按住了那个犯罪者。

  ……还好,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行为。

  阿列克谢放松地收回手,在一旁的警官要给他披上毛毯,还要塞一杯热可可的时候,表达了不满。

  “不需要。”,他冷笑一声,用那张高冷的脸霸凌所有人,“根本不需要,这家伙好弱。”

  有个警官突然说:“你刚刚手往后探,是想摸什么?”

  阿列克谢:“……”

  那要看是什么身份了。

  如果是警察,就是手/铐,如果是黑衣组织的人……说不定就拿枪出来威胁,端看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他用那张脸,带着点高傲的微笑说:“当然是手铐了。”

  他说的这样意味深长,又还带着笃定。

  哪怕他的心里有点慌,生怕这个警察要查他身上——那就会发现手/枪——但是只要他的态度笃定,就算拿不出证件,还抗拒到底,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能带着手铐的还有什么人?他们本地的公安,阿美莉卡的FBI等等,总之,都是警察。

  如果只是以表面身份来,那公安没有管的事情,他们这些警视厅的人也管不到。

  所以,这位发问的警官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似乎是能够理解了为什么他会表现那么淡定。

  他在意起别的方向:“你和他说了什么?”

  那些话都要当笔录的。

  阿列克谢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好吧,时间还早,也只能跟去一趟了之后补笔录只会更烦。

  这一次警视厅是必须要去的了。

  阿列克谢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过去做完笔录,直接回了安全屋。

  怎么说呢……这米花町实在太危险了,好像还是自己的安全屋更安全,至少它叫‘安全屋’。

  在这天晚上,他果不其然收到了来自琴酒的电话。琴酒能有什么好话呢?不过是反复嘲笑他而已。

  嘲笑……也不是这样,还是嘲讽比较多。

  但是好在他不是因为实力差被挟持的,他解释说自己只是想看一看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对着组织来的——没想到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犯罪者,还没有干过任何大事。

  琴酒这次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再也没有提了。

  阿列克谢也终于能睡个好觉。

  *

  然后在第二天碰见绿川裕司。

  阿列克谢:“……”

  他站在便利店门外,看到里面有个兜帽男,个子与他差不多高,手上拿着现金正要付款。

  ……阿列克谢、阿列克谢转头就走!

  但是可能上天就要让他遇到某个人,不论他怎么想躲开,都无法躲开。

  在下一个拐角,他再一次碰到了绿川裕司。

  而且这一次是正面遇到,他避无可避。

  绿川裕司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认出来了什么,然后他露出一个笑容,在向他问好。

  阿列克谢:“……你认识我?”

  绿川裕司摇头:“在这之前不认识,但是我有个叫安室透的朋友,我们的关系还算过得去。”

  阿列克谢:“哦。”

  还能是谁,这不就是说,波本把他的相貌告诉别人了吗?除了绿川裕司,应该没有告诉别人吧?

  绿川裕司见阿列克谢要与他擦肩而过了,就转身跟上阿列克谢,走了同一条路。他身上没有背着乐器盒,显然没有任务,阿列克谢也是,所以一起走。

  但阿列克谢为什么要与他一起走?

  阿列克谢不满的说:“别跟着我,苏格兰。”

  就算那边那个家伙说出了他的身份,他也可以让自己好像很了解其他代号成员一样,直接说出绿川裕司的代号。

  ……其实阿列克谢还真不算太了解,因为这些在任务的时候,琴酒会介绍的。

  琴酒会像是个老……不不不,他会像是个中介人一样,介绍两边认识,而阿列克谢只要听他介绍就好了。

  不过既然提前遇到了,他就问一嘴好了。

  即使是阿列克谢,琴酒也不一定会给情报,这是真的。

  当然,他的警惕也很有必要,阿列克谢如果长时间和琴酒相处,是一定会被发现不对的。

  幸好原主是个表情不多的,表面上还能糊弄得过去。

  所以任务的时候,希望不会和琴酒是一个任务,不然被看出来自己的违和,恐怕会被送去审讯吧?

  至少也要被逼供,毕竟这是琴酒。

  只要为了组织,他随时可以放弃掉一切,不论是学生,还是他自己的性命。

  ——这就是组织忠犬琴酒。

  ……

  “赫雷斯,既然我们能碰到,其实也是一种缘分。”苏格兰微笑着说着不容置疑的话。

  阿列克谢:“不,只是巧合。”

  先别管琴酒还有那些事了,现在在他身后的另一个组织‘忠犬’苏格兰威士忌赶不走啊!

  苏格兰快步走了两步,跟上了阿列克谢的速度:“别这么生分啊赫雷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可能成为一组行动的搭档呢。”

  阿列克谢:“如果你说的是,你去狙/击任务目标,我在你旁边大楼狙/击你,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苏格兰……前·辈?”

  苏格兰忽然捂住了下半张脸。

  阿列克谢:“?”

  绿川裕司怎么会是这种反应?他不舒服?

  苏格兰:“赫雷斯,你叫我前辈的时候,我有点兴奋。”

  阿列克谢:

  苏格兰是这种人设吗?他不应该是个看上去很温和,但那都是表面上的伪装,实际上很冷酷的人设吗?

  苏格兰的人设里面,什么时候掺杂了‘疯狂’这一条?

  不得不说,这真的太恐怖了。

  可是一想想,这个皮下面是诸伏景光……糟糕,变得好好笑,是未来会有的黑历史啊!

  不能笑,不能笑……忍不住了。

  “噗嗤”一声从侧面传来,苏格兰听到后反而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哎呀,被你看透了。”

  阿列克谢:“你比我想象中要有趣。”

  “承蒙夸奖。”,苏格兰威士忌随口说了一句,“所以我能继续跟着你了吗?”

  阿列克谢转头不再看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随你便,不要给我添麻烦。”

  他们就这样安静的一起走过了五分钟。

  苏格兰:“我有个问题。”

  阿列克谢意赅言简:“说。”

  苏格兰:“我们去哪?”

  阿列克谢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熟练的点燃:“不知道。”

  “……啊?”,苏格兰脚步都顿了一下,大脑空空,“你不会是说,你在漫无目的地走吧?”

  阿列克谢:“你的话让我兴奋起来了。”

  刚说过类似话的苏格兰:“噫!”

  “‘噫’什么‘噫’?看来刚才真是在虚张声势啊,苏格兰前辈。”,阿列克谢高冷的说着不得了的话,“懂不懂什么叫散步啊,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