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敢于和组织作对的人很少,但是不是没有。

  而且也总有一些十分大胆的人,自认为自己能够隐藏得天衣无缝,能够瞒天过海。

  但泥菩萨过河还自身难保呢,敢动手的也只是一个底层的外围成员,就连中层都够不到。

  她不会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外围成员就不会被发现吧?

  那她错了。

  只要雁过,就会留痕。

  琴酒很乐意去做这个处刑人,因为在高强度的任务荼毒下,就算是劳模也会喜欢一些不用动脑子的任务。

  灭口,是他比较喜欢的任务。

  总有一些胆大妄为的人想要挑战组织的权威,可组织在全球范围内都有耳目,不过是多与少的区别。

  只要除掉叛徒,就是为组织除去了一点暴露的可能。

  同样,这对有异心的人是一种威慑;对可能会存在的卧底来说,也是能够让他们夹起尾巴的举措。

  而且留着叛徒是嫌弃自己家米多还是钱多啊?

  “果然还是米多钱又多吧。”伏特加小声吐槽,毕竟卧底还有点利用价值,也许可以用来传递错误消息。

  驾驶座是挺舒服的,但是坐久了也是会腻的,还要等多久啊?

  他的视线忍不住看向车外。

  银白长发的高大男人倚靠在车头处,手里夹着根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中露出凶狠的光。

  伏特加不知道自己追随的大哥在想什么,他的脑子和体术还有各方面都不是十分的出色,只是胜在忠心和随从,并且毫无怨言。

  话说,有怨言一定会死吧。

  反正,他现在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是在装什么b……不是,是在耍什么帅。

  长相憨厚的男人老实地挪开目光:他大哥是组织的top killer,对视线非常敏感,如果再多盯一秒,他就得被说了。

  他大哥身上的寒气都已经可以冻雪糕了。

  要说谁能让大哥安静或者冷静下来,伏特加就会想起维特,可惜那是个叛徒。

  不,还是有另一个人选的,他想起了那个名字翻译过来是‘守护者’的家伙……可惜这么好脾气的人死得太早。

  他有时候都觉得大哥是被什么娃娃诅咒了。

  ——也不知道跨国籍能不能诅咒。

  银发男人从纯黑色的风衣兜里拿出一个灭烟袋,把剩余的烟蒂部分放进去,拉开车门:“开车。”

  伏特加就老老实实地赶紧开车。

  有时候,大哥说开车他就开车,指哪他就打哪。

  虽然大哥根本没有说去哪,他也不知道往哪里开,但是不能开口问,不然只会被骂‘蠢货’。

  但是没关系,能够开起来就行了。

  还是不知道去哪……

  没关系,大哥会说的!

  “左转,去A71基地附近。”看了眼手机的琴酒说。

  看,就像这样,他还是会说的。

  伏特加应声,立刻并道打左转向待转。

  不开口询问,他会自己说的。

  作为大哥的忠实跟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大哥!没有人能够取代他的位置!

  伏特加暗自点头。

  非常好,今天也是完美的跟班!

  今天的任务,是为了灭口:之前有个非常胆大妄为的家伙,居然敢偷偷的从仓库里拿出一小部分炸/弹出去卖,说是为了还给别人人情。

  她还真敢啊。不过是个人情,还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吗?

  况且组织的东西确实多,涉猎范围也十分广,可这不代表它放进仓库里的东西就不会定期清点了。

  毕竟也要给代号成员支用,他们当然不敢懈怠。

  ——懈怠的全都被处理掉了。

  偷懒也可以,总得在允许范围内吧?不然,被处理掉,就是他们的下场,是他们可以预见的未来。

  到了地方,伏特加兢兢业业跟在大哥琴酒后面,亦步亦趋的,就连脚步步调都完全一样,声音很小。

  琴酒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皮鞋触及地面的声音在夜晚的空旷处显得格外可怖。

  他的名字就是恐惧的代名词,他的名头在组织里是很有威慑的,而且还是BOSS忠实的拥簇者,地位无可动摇。

  组织里做了亏心事的人在听到他脚步声的时候,只会感到恐惧,因为他是催命的死神,是组织里最被信任的处刑人。

  “出来,别躲躲藏藏的,也别让我说第二遍。”带着手套的手摸进纯黑色大衣,掏出一把伯/莱/塔,直直的指着这相对干净平坦还宽阔的巷子里。

  这里总会有人堆放一些东西,只是这条巷子深处是死路,所以就算有东西遮挡又怎么样呢?

  她必须出来,出来是死,不出来也是死。

  琴酒知道,伏特加知道,护士也知道。

  这位请假的护士很怕死,不然她也不会在达成‘交易’之后就请假,害怕组织查到了。

  可是组织手眼通天,怎么可能查不到呢?

  即使她好几天没有出现,她也终究是被发现了。

  年轻女人深吸一口气,举起双手从层层叠高的箱子后面出来:“别开木/仓。”

  琴酒冷笑一声:“一个叛徒还想和我讨价还价?”

  后面的伏特加没有说话,但是存在感非常高,毕竟他的身材也是很有压迫感的。

  琴酒是高大的压迫感,他更偏向魁梧,况且本身也有180厘米。

  他也掏出了木/仓,只是自然垂下——不会吧?真的以为这种底层人员能够逃脱大哥的射/程吗?

  他的目光扫过护士:真是年轻啊,但是太可惜了,怎么就做出来了背叛的行为呢?

  请假的护士站着都有些发抖,她认出了琴酒,因而低声说:“对不起……请、请不要杀我。”

  伏特加:“……”

  第一次看见这么软弱又质朴的发言。

  琴酒举着木/仓的手不为所动,他甚至懒得嘲讽。

  他只是问询了这个女人背后有没有别人在指使——多半是没有,她这脑子说有人指使实在是有些过于侮辱幕后之人了。

  护士轻而易举的就暴露出她自己没有任何的底牌,所以琴酒看着忽然转身就逃的女人,先在腿上给了一下,然后是肩膀,最后是心脏。

  按照他的习惯,其实额头才是能够一击毙/命的地方,但是这次……他把她的全脸留了出来。

  只是在这之后,生死却还是要探明的。伏特加任劳任怨的去探她还有没有呼吸。

  “死透了。”蹲在尸/体旁边的伏特加起身,对琴酒点点头。他避开逐渐蔓延开来的血迹,没有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琴酒冷酷的扫了一眼地面,没有丝毫停留的收回目光,大步走出了巷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的爱车保/时/捷356A上。

  “回安全屋。”琴酒命令道。

  伏特加丝毫没有迟疑,再一次快速的开走车:我果然是合格的跟班!

  ……

  “琴酒么……”安室透叹息。

  他送了石原礼忠回去休息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公寓,而是去见了自己的幼驯染诸伏景光,也就是同样卧底在黑衣组织里的苏格兰威士忌。

  现在的褐发蓝眼男人化名为绿川裕司,正在某个安全屋里面等待他。

  安室透按照暗号敲了门,等全部敲完,在门边一直等待着他敲完的绿川裕司立刻打开门,把他迎进去。

  “你终于来了,石原怎么样?”

  尽管绿川裕司能确定来人是他,但还是很谨慎的等他敲完暗号才开门。

  安室透为自己幼驯染的谨慎感到高兴,不过绿川裕司这样也是有一点当年情报差点泄露的后遗症。

  情报不是没有泄露,只是没有泄露到他身上,而对卧底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身份。

  也早就有人吃过了卧底的亏,当然此处不特指那个已经暴露身份的FBI搜查官赤井秀一,而且他早就已经死亡……至少明面上是。

  “石原啊。”,安室透笑了一声,“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活力呢。”

  根本用不到担心,这家伙整天过得自在着呢,反正是比他们两个需要小心谨慎的卧底是强多了,还能去折腾他的部长。

  绿川裕司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抱着双臂,然后单手往外摊开,学着石原礼忠以前会有的样子——或者说是真实的性格——他带着微笑摊手:“和以前一样有活力?”

  安室透忍俊不禁:“对,就是这样。”

  他紫灰色的眼睛弯起来:“他说下次请我吃饭。”

  绿川裕司:“能带我去吗?”

  “诶?”

  安室透愣住,他没想到幼驯染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根本不是他的性格吧?

  绿川裕司:“哈哈,只是开个玩笑,别紧张。”

  安室透:“……”

  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还带着一点点微妙的嫌弃,语气也很复杂的感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石原看我变成了hagi的模样,会露出非常想吐的表情了。”

  “所以我扮演他的样子,你也会想吐吗?真是让人伤心啊,zero。”,褐发男人放下双臂,恢复了以往笑眯眯的温和样子,“晚上吃过饭了吗?”

  安室透:“吃过了……但还可以再吃点。”

  看到幼驯染身上还没有解下来的围裙,他很有求生欲的立刻改口。

  “所以你怎么背着我让石原请你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