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皱眉看着那少女和魔修。

  “我不管你们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但从现在起,我不在时,你们都得听小双的。”魔修慢悠悠地开口,带着一惯狂妄的语调。

  “都听我的。”一旁名叫小双的少女娇俏的应和道。

  三人低头视地并不言语。

  魔修像是早就习惯他们这样,眉头一挑,照常说了一番威胁的话,一挥衣袖,人化作一束黑烟消散,徒留下名叫小双的少女和他们“做伴”。

  屏障内静的针落可闻,空气一下凝固了。

  许久,小双第一个站不住,一手捶着腿,一手扶着长桌左边的第一只椅子扶手上,气鼓鼓地一屁股坐下气。

  其余三人听见响声,抬头望去,又不由得面面相觑,走到长桌边各自拉开椅子坐下。

  紫巾原本是想和吴叔叔他们坐一块,可望着偏着头气鼓鼓盯着桌面的小双,她思索片刻,改了主意,从长桌左侧绕过,施施然坐到小双身边。

  感觉身边有人坐着,小双脸上浮现出不耐烦,扭过头正要喊人滚,一转眼,就看见一张美丽的笑颜,温温柔柔,若云霞裹风,让她心里一动,不自觉压下欲蹦出口的怒言。

  “我不能坐这吗?”紫巾见小双一脸惊愕,眉眼微弯问道。

  虽然小双很不想和他们共处一室,但着自己的任务,而且……小双抬眼瞥一下紫巾,对方看着她嫣然一笑,她不由得看向别处,撇撇嘴。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就大方那么一次,下次一定要恶狠狠地叫对方滚开。小双冷哼一声,偏过头算是同意。

  屏障内又陷入寂静当中。

  时间长了,作为少女的小双,天性使然总归是不习惯这静悄悄的沉默状态,主动和紫巾聊起了天。

  一来二去,紫巾轻易就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小双来屏障之前,魔修曾给她一头龙首猫身的怪物去抓几个人,带至灵境,魔修同她一起,指谁她就去抓谁。

  再细问抓得是谁?为什么带到灵境时,小双闭上嘴,目光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紫巾在发觉这小姑娘,并不像她的长相那样一般天真,紫巾便也笑着转移了话题。

  屏障内没有时间概念,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束白光在长桌的上首圈倚上闪现,他们见到了温呤知。

  紫巾原本是想像温呤知说明情况,不想温呤知过于激动,又对他们一脸的不信任,她说了也聊胜于无。

  而另一边的小双似乎是猜到她想这么做,详装中了温呤知的激将法,把温呤知送了出去。

  屏障内,只余圈倚翻倒震起在荡开的回声。

  小双没在和她说话,抿紧唇,闭上眼,身子后仰靠着倚子好似睡着了。

  时间快速地从指缝中溜过,一直没动静的小双,突然睁开眼,缓了一会,像是接收到某种指令,猛地站起身,双眼放空,化作黑烟消散不见。

  现在又见温呤知在此,不用猜想也知道,现在是小双在掌控温呤知的身体。

  “我该说的,都说了,小灵芝莫哭,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会送你出灵境。”紫巾双眸噙泪,一脸真挚的看着他。

  听过这一番话,温呤知哑然,心里一阵惊涛骇浪,惊讶不已,那还有心情哭。

  他原本就是想,紫巾他们三人自他少时就跟他,帮他,不可能对他没感情,尤其是紫巾总让他想起母亲。

  他便随势赌一把,赌他们对自己的感情,看能不能套套话,到底他是赌对了,还超乎意料得到了这样一番剖心掏肺。

  温呤知头又开始抽痛。

  他忍着这阵痛,揪着紫巾的衣袖忙问道:“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出去。”

  紫巾垂眸,复又抬起看向身后俩人:“事已至此,你们是帮还是不帮。”

  吴叔叔叹了口气,到底心里还是同意了:“该说的,你都说了,我们本是一体,何来帮不帮一说,当是拼尽全力而为之。”

  紫巾看向张大哥,对方赞同地点点头。

  “这屏障难除,我们暂时是出不去了,但你不一样,你只要加上我们几人的灵力,还是能出夺回身体的主控权。”吴叔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急不慢,平平淡淡,但隐约能听出些凄凉。

  “你们把灵力都给了我,那你们……”温呤知一时不敢在说下去。

  他们本是他的灵识化作,若把灵力都输给了他,那也算灵识回归本位,他们也将消失不见。

  其余三人也清楚这一点,屏障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吴叔叔面色肃穆:“我们与你本是一体,被你吸收不过是消失一段时间,若是你死了,那么就真的荡然无存了。”

  这一番话,不知是在安慰温呤知,还是在安慰他们自己。

  温呤知听来,只见心里一团乱麻,沉默不语。

  紫巾却知时间不待人,率先抓着温呤知的手臂,把自己的灵力传输过去。

  吴叔叔和张大哥也走到温呤知身边,盘腿坐下,开始传输灵力。

  一股股熟悉的气流,顺着手臂朝四肢百骸流去,暖洋洋的,让温呤知感到非常的舒心,仿佛忘却了世间烦恼。

  而一边,屏障外,温呤知紫府内,正施法操控身体的小双,突然感觉身后有股强大的拉力,正拖着她朝屏障内去。

  手里的灵力也变得微弱,仿佛被一整个吸走了似的。

  身后的拉力越来越大,小双直接被拖倒在地,拖行着,她双手慌乱地薅着地上的草,怎么都抓不紧,一种莫名的恐慌漫上来,淹过口鼻,让她气喘不已。

  突然,她像一片落叶被狂风从地面卷起,飞速朝屏障内而去,消失不见了,只余惨叫声。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易帆,有所感应,攸得睁开眼,眼地闪过一丝不甘和难以置信。

  这么快……就反叛了。为什么!凭什么他们事事都如愿,望着悠悠转醒的温呤知,易帆的恨意、妒意、怒火纷繁夹着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