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爷子这一关是过了,一想起徐添说过的“被发现就结婚”,庄心恒又是一阵忧愁。

  他才二十出头呢,难道要这么年纪轻轻就英年早婚么?

  没事跟赵小超闲聊时,他随口问两人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赵小超一脸的“开什么玩笑啊?”

  庄心恒不解道:“可是,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床上也很合拍。”

  “喜欢一棵树,就要放弃整片森林吗?No,No,No! 本帅哥还年轻,将来的事谁说得定啊?”

  赵小超笑道:“说不定还有一大票型男在后面排着队等我来宠爱呢!”

  这下庄心恒越听越迷茫了。

  除了徐添,他倒不觉得还有其它人能入自己的眼。

  可是,如果真的这么早结婚了,徐添也不会有后悔的一天吗?

  庄心恒忽然开始不自信,万一,万一某一天,徐添再爱上了别人怎么办?

  到那时候再离婚吗?

  在老爷子的默许下,他已经直接搬到了徐添家。

  晚上躺在床上,他搂着徐添,忽然道:“我们先不要那么早结婚好不好?”

  徐添愣了愣,没想到他还惦记着“结婚”这事。

  他承认,当时和庄心恒一边做/爱一边接了庄老爷子的电话,确实是占有欲作祟,迫不及待想从地下关系转正。

  但当时说到“结婚”,徐添只是想看看庄心恒的反应,并没打算这么早就逼他做决定。

  这时看着庄心恒小心翼翼的样子,徐添点点头,“好,你说了算。”

  而他这么快松口,表情上又看不出阴晴,庄心恒不由得仍有几分担心。

  “我这个人吧,其实性格超级差的,有时候发起脾气来,完全不讲道理。”

  庄心恒正经道:“还有,我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癖好。”

  虽然他这话题来得没头没脑,徐添却认真听着。

  这时庄心恒又拿出那本从家里带过来的《格林童话》,“比如,喜欢听睡前故事,我会天天缠着你让你给我讲。”

  徐添点点头,接过他手上的书翻开,问:“现在想听哪个故事?”

  庄心恒夺过他手上的书,又道:“还有,我讨厌睡午觉,午睡醒来容易失控。我还没有安全感,喜欢缠着睡……”

  难得这么掏心窝子,庄心恒把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一面主动都说了出来。

  徐添听完却只是抱紧他,在脸颊啄了一下,道:“都可以。”

  庄心恒摇摇头,“不是——”

  他推开徐添,忽然坐起身来,一脸严肃道:

  “你现在觉得可以,可是以后呢,十年、二十年后,还会觉得可以吗?”

  徐添察觉道一丝不对劲,也跟着坐了起来。

  两人平视着,徐添郑重地告诉他,“都可以,就是一辈子、永远都可以。不管他十年还是二十年。”

  庄心恒又抿了抿唇,“可是……”

  徐添:“好了,不要再‘可是’了。”

  他知道庄心恒小时候也受过创伤,以为他忽然又被什么触动,没有安全感。

  于是缓缓抱紧他,轻柔地安抚亲吻着。

  庄心恒:“可是,可是万一你以后喜欢上别人呢?”

  徐添毫不迟疑:“不会。”

  不想让人有心思再瞎想,他的手直接伸到了庄心恒最敏/感的地方。

  但这人颤抖着话都说不利索了,小嘴仍在叭叭:

  “万一,万一你碰到跟你更和拍的身体,或者,或者你变了口味,更喜欢火辣的、性感的,狂野的……总之,其他人在你眼里更有魅力怎么办?”

  这些话越听越不对劲,徐添顿时停下来,凝眉看向庄心恒。

  庄心恒被他看得打了个冷颤,硬着头皮继续总结:“所以,所以我们还是……先不考虑结婚了吧?”

  原来说了这么多,论点还是这个。

  徐添舌头抵了抵腮帮,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庄心恒被看得头皮发麻,心想,自己刚刚分析的可全是替这人着想的啊,怎么,他还不领情么?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庄心恒讪讪笑了笑,认怂道:“算了,还是改天再说吧。”

  “我先去洗个澡。”他穿上拖鞋想赶紧开溜。

  但话音刚落,肩膀却被宽大的手掌按住,男人幽幽道:“急什么。”

  庄心恒:“我,我……”

  还没来得及想对策,他的身体便被按倒在床,徐添微微一笑,“刚刚我们还没讨论完呢。”

  脑子里警铃大作,庄心恒干笑:“还是下次吧?”

  徐添“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一次讨论清楚。”

  他说着矫健的上身压了过来,狭长漂亮的眼睛近距离打量着庄心恒。

  “火辣的,性感的,狂野的?”

  庄心恒眨眨眼,“什,什么?”

  眼危险的眼神,他终于反应过来,慌乱地解释:“我,我刚刚说的是你,不是说我自己……”

  “还喜欢什么口味?”徐添叼起他的耳垂,蛊惑道:“来,一次性满足你。”

  “别,别闹了!”

  庄心恒躲无可躲,只好闭上眼,

  “闹,”徐添笑了笑,脸色倏地冷下来,“谁要跟你闹了?”

  那滚烫的触感贴上,庄心恒心知他不是开玩笑的了。

  可……明明刚刚才缠绵过一番,现在又来?

  庄心恒立刻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这么有品位,怎么会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

  唇口随即被堵上,分辨的权利也被剥夺。

  庄心恒在自己罪名都不甚清楚的情况下,便被徐添压着直接行了刑。

  对,是行刑!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细致,这回简直像头野兽!徐添横冲直撞,仿佛是要把他撕碎。

  庄心恒像只大海上的的孤舟,在狂风巨浪中,数次几近倾翻。

  “放、你放开我!”

  “徐添、你这个王八蛋!混蛋——”

  骂声只换来男人将他翻了个边,眼神清明地看着他,冷酷道:“继续。”

  “你——”庄心恒被颠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咬着牙蓄力了好一会,他气呼呼骂道:“你发什么疯啊!”

  “再……再这么玩命草我,我、我……我跟你拼了!”

  因为颠簸厉害,他吐字变得含糊,那个“草”听着和‘炒’差不多。

  徐添微微一顿,反问:“不当初是你自己,想方设法让我炒你的么?”

  可恶!这人竟然还拿齿音来调侃自己!

  庄心恒脸颊潮/红,气息不稳地骂骂咧咧:“徐添!你这个狗比!我说的炒……不是这个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