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之后,是全然不一样的新鲜刺激。

  不一样的位置,不一样的深度,每一回简直都惊心动魄。

  庄心恒被激得心跳加速,喘不过气来。

  徐添松开手时,他脱力地趴在对方身上。

  徐添抚着他的后背,问他:“爽吗?”

  庄心恒答着:“爽——”

  然后磨了磨牙,一口咬在这人左肩上。

  徐添“嘶”了一声,便见他毛茸茸的脑袋又支起来。

  庄心恒扬起下巴,挑眉道:“尝尝我的厉害!”

  说着他挺直腰,继续耸!动……

  不一会就大汗淋漓,很快庄心恒筋疲力尽。

  这是个吃力的活,他趴回徐添身上,“算了,我还是在下面吧。”

  徐添手指缠着他的发丝,打着圈儿,“不想干我了?”

  庄心恒累得话都不想说了,懒懒地“嗯”了一声。

  他一表完态,徐添立刻翻身,兢兢业业起来。

  庄心恒搂着他的脖子,心想还是这样舒服多了!

  又一通深入交流结束后,两人慵懒地躺在床上。庄心恒望着墙上的飞镖,忍不住问:“这东西看你一直带着,对你很重要吗?”

  徐添抬眸看过去,“那是我十岁的生日礼物,我父亲送的。”

  当时家里没什么钱,收到这个徐添高兴了很久,所以一直很爱惜。

  庄心恒听着,眼前立刻又浮现起那个单薄的少年。

  他记得,徐添的父亲去世于十年前的一场车祸。

  不知怎么的,此刻他忽然想到了万勤和顶楼那个顶楼的神秘人……

  之前徐添不愿意说,但两人现在关系不一样了。

  庄心恒试探着问道:“之前你说万勤是你仇人的门生,你和他们,到底什么仇?”

  顿了顿,他看着徐添的眼睛,大胆猜测道:“是不是……你父亲是被他们害死的?”

  两人对视着,徐添没有开口。

  庄心恒以为他还是不愿意说,食指抵上他的唇,“行了,不想说也没关系。”

  徐添却低声道:“不是。”

  不是不想说,还是不是他们害死的?庄心恒正纳闷着,徐添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顶楼那个神秘人正是徐东旭,是那个赫赫有名的顶级财团背后的实际控制人。

  事情要从二十八年前说起。

  当时的东旭集团已经靠矿产生意起家,但还远未达到今日这般深不可测的地步。

  当年,为了谈一宗矿山的收购,徐东旭派他的独子徐思姚来到江城。

  在这里,徐思姚爱上了徐添的母亲周祈。

  两人的恋情遭到徐东旭坚决地反对,不仅如此,他快刀斩乱麻,马上替徐思姚安排了联姻。

  一番对抗无果,徐思姚最终妥协了。

  周祈心碎离开,没多久,又发现自己怀了孕。但咬着牙独自生下这个孩子,她没再联系过徐思姚。

  直到五年后,这个男人忽然再度出现她的眼前。

  徐思姚抱着她,不断地说着对不起,说放不下她,想要和她重新开始。

  当初周祈未婚先孕饱受非议,最艰难的时刻,是另一个叫徐小锋的男人一直默默帮助她。

  对方爱慕且不介意她的过去,还愿意跟她一起养大孩子。

  周祈着摇头告诉徐思姚,自己已经为人妻为人母。

  徐思姚不信,直到看到她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才死了心。但在他失魂落魄的离开时,对面一辆卡车横冲直撞过来……

  躲闪不及,徐思姚当场没了呼吸。

  不知是愧疚还是从来就没放下,这件意外发生没多久,周祈也吞药随他去了。

  留下年幼的徐添,跟着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徐小锋。

  庄心恒说完,沉默了好半晌。

  如果不是徐东旭的无情拆散,如果不是徐思姚软弱和反复,周祈根本不会死,徐添不会从小就没了母亲,他的家也不会早散。

  

  难怪徐添说,那是他的仇人。

  这时徐添又道:“当年撞死徐思姚的卡车,其实是徐东旭手下安排的。他们本来的目标……是我母亲。”

  “他恨我母亲毁了他一手培养的儿子,恨她是一切麻烦的源头。”

  徐添冷冷笑道:“只是没想到连他的儿子也一起带走了。还真是报应!”

  这么狠辣的手段,庄心恒听得毛骨悚然。

  良久,他道:“所以,所以徐老头后来才知道你是他们徐家的血脉,想要把你认回去?”

  徐添摇了摇头。

  当年徐思姚和周祈离世后,出于对徐添的未来前途的考虑,徐小锋曾偷偷去找过徐家。

  他告知了实情,想让徐东旭认回这个孩子。

  但结果挨了一顿揍被赶出来,徐家的管家还恐吓,要以欺诈的罪名让他进局子。

  不想让徐添难过,徐小锋后来从没跟徐添说起过他的身世,更没提起过这件事。

  即使徐添问起他母亲,他也只是含糊其辞。

  所以直到徐小锋出意外,徐添都一直当他是自己生父,完全不知道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另一个徐家,和那权势滔天的老爷子。

  直到三年前,徐东旭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他告诉了徐添他的身世,并且对他坦诚了一切。

  原来早在徐添母亲怀孕没多久,徐东旭就得知了消息。

  后来徐小锋的找到他,想让他认回孩子,血脉上他不疑有假,只不过出于别的考虑,他拒绝了。

  再后来,徐添寄人篱下在程家一切,他更是了如指掌。

  听到这些,庄心恒目光震颤。

  他简直无法理解,“既然一早知道你是他亲孙子,为什么看着你受苦遭罪却袖手旁观,一直无动于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添:“因为……用他自己的话说:

  ‘常言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父亲我就是对他太好了,才把他养成了废物。所以你,我要换个方式好好培养。’”

  “这……”怎么会有亲爷爷对自己的孙子这样?

  庄心恒听着,只觉得一阵恶寒。

  “他把我当成了一个实验品,”徐添冷冷道:“所以在他眼里,我是他全新打造的一件工具。”

  “神经病!谁稀罕!”庄心恒气得破口大骂起来。

  彼时徐添已经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在程家做到了副总的位置,成为了众人眼中难得的青年才俊。

  徐旭东满意地拍着他的肩,“孩子,你骨子里流的是我们徐家的血,你跟我当年一样聪明能干!来,回到我的身身边,继承属于你的一切!”

  “神经病!谁稀罕!”庄心恒气得破口大骂。

  “简直太欺负人了!你才不要去给他当什么破接班人!”

  他心疼地抱紧徐添,“你以后是我庄家的人!不要再搭理那姓徐的!”

  时过境迁,再说起这些往事,徐添早已毫无波澜。

  但庄心恒咬牙切齿、又心疼无比的眼神,甚至主动宣示对自己的所有权……

  这样真情的流露,徐添抬眸,定定看着他。

  庄心恒被他这么一看,渐渐有些不自在。

  抿了抿唇,他故意霸气地看着徐添:“怎么,睡都睡过了,你还想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