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影片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新的面孔, 是一个长相非常俊逸清爽的男孩儿,男孩的名字叫做丁辰启。
但奇怪的是,原本按理来说, 但凡出现在影片中的第一人物都是记忆主, 可是这段影片看上去反而很像是记忆主只作为一个旁观者, 而不是故事的参与者。
“这一段记忆好像并不是关于记忆主本身的,而是通过他的眼睛看到的别人的故事。”风暮染说道, “就像在狗剩的记忆中的林涛一样。”
“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景笛点头附和道。
丁辰启的性格活泼开朗, 但是好像有些太过于活泼开朗了, 以至于他总是在欺负一个柔柔弱弱, 但是生的极美女生。
那个女孩儿被他欺负得有些不胜其烦,但是又因为身体柔弱,拿丁辰启没办法, 只能泪眼汪汪地瞪着他。
而每到这个时候, 丁辰启就会乖乖走到她面前, 替她把眼泪擦去。
“诶, 你别哭啊,你要是哭的话, 我下次还欺负你。”
这个电影院给女孩儿留一个单独的包厢, 使用屏风围起来的,在二楼的位置, 外面挂着一层薄纱, 下面的人根本看不见她的面容。
“这个女孩儿是不是就是唱《让我痛哭吧》的那个女高音啊?”洛臾问景笛。
“我哪里知道, 人家又没唱。”景笛说道。
“那我猜这个女生应该是那个修建电影院的艺术家的女儿。”洛臾眯着眼睛, 努力做出满眼睿智的模样。
“看样子, 可能就是你猜的这样呢。”风暮染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直到有一天晚上, 电影放映结束,所有人都散场后。
记忆主应该是也跟着人群出了电影院,直到所有人都出来,却听见影院中传来一声女孩儿的尖叫。记忆主和刚才出来的一众人在听到尖叫声后,立刻又返回了影院中。
只见女孩一脸惊恐地看着跑出了包厢,她回头看了一眼重新跑进来的他们,却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又转过身,朝着包厢跑进去,几乎就在她跑进去的一瞬间,整个包厢突然发生了爆炸。
女孩的尸体就这么被炸出来,从二楼飞下来的时候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就在所有人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混乱地再一次抛出电影院的时候,记忆主的目光却始终停在女孩的尸体上。
更让人惊恐的是,那女孩的尸体刚好被二楼窗口挂电影牌幅铁杆上,铁杆从她的胸口贯穿,正如每一具人体放映机一般。
二楼的火势渐渐大了起来,突然传来的响动,让记忆主将目光转向了二楼,结果却看见了一闪而过的丁辰启。
影片放映到这里,突然整个屏幕变成了一片白。
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就算是前面的那几个人的记忆胶卷,放映完之后,也只是暗了下来,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整个屏幕罩着一层白光,而胶卷并没有放映完,放映机的滚轴依旧在转动。
而在差不多一分钟之后,画面再一次出现,而出现在屏幕上的却是那个刚刚在影片中被炸死的女孩儿。
此刻的女孩儿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她的表情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充满了灵气,反倒是显得尤为诡异呆滞,直愣愣瞪大的双眼,毫无颜色的惨白面容……
一切看起来,这都不像是一个活人。可是女孩儿竟然张开了嘴开始唱歌,唱的正是那首《让我痛哭吧》。
而就在此刻,两只惨白的手从女孩儿的身体两侧伸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而就在她右边的肩膀上,猛然探出一张鬼脸来。
这个鬼脸任谁都记忆深刻,毕竟在之前的两段影片中,都出现过那个鬼脸娃娃。
出现在女孩儿身侧的鬼脸娃娃依旧脸上挂着诡异可怖的笑,叫人几乎立刻就脊背发凉。
两个人的声音叠在一起,歌声在空荡荡的影院中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亡召唤。
但是歌只唱了一句,整个屏幕就暗了下来。
影片放映完之后,足足有两分多钟,现场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凝重的有些让人不敢呼吸。
“……说话。”莫尔斯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让人感受到周遭的空气都停滞了,原本不敢呼吸的众人,这下连心跳都想关闭。
所有人都在心里疯狂地回忆着刚才看的影片,一边又在疯狂组织语言,一边又在观察着其他人,希望这时候赶紧出来一个出头鸟让自己松快一点儿。
“所以这个鬼脸娃娃到底是谁?难道是这个记忆主?”景笛的这一句话一出来,其他人才开始肆无忌惮地呼吸。
“先不管这个鬼脸娃娃是谁,这一场爆炸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宋岐南说道,“难道真的是丁辰启?”
“我觉得不会是他,他明明喜欢女孩儿,为什么还要在女孩的包厢中放炸|弹呢?”风暮染摇了摇头。
“有没有可能,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呢?”洛臾扶了扶眼镜,一副侦探的模样,“你们看他平时就很爱欺负女孩儿,这样的男生哪一个女生会喜欢呢?根本不会吧,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以他那个坏性子,一定会做出报复行为……”
洛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尔斯毫不留情的揪着后脖领子踢到了一边,指着他们,“来,你们,继续说。”
“啧。”洛臾不服气地砸了咂舌,但是又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只在心里吐槽。
怎么还有人强迫人家聊线索的呢?这和逼迫人家吃屎有什么两样?你行,你怎么不吃?
洛臾一个白眼还没有翻全,就瞄见莫尔斯幽幽转过来的阴森森的目光。整个眼睛连带着眼皮都在抽搐,让他差一点黑眼珠子都回不来了。
好在这时候,风暮染再一次开口说话,莫尔斯才收回了他那冷箭一样的视线。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一场爆炸和这个镇子上的人有关,你们还记得吗?在前两个影片当中,这个电影院在一场大火之后,便开始不断以各种离奇的方式死人。”
“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是这些死了的人在二楼的包厢里做了手脚,所以才发生了这次的爆炸。”景笛问道。
“对,”风暮染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诶,这个影片放完了,怎么没有新的胶卷出来呀?”小胖子问道。
“对呀,这一回怎么没有胶卷呀?”
“看来想要获得新的胶卷,还需要像这一回找到放映机一样找到机关。”短发女说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找吧!”有人提议。
众人便开始在墙壁和柱子上开始敲砖头,只是找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发现。
风暮染找得有些累了,便停下来,看见莫尔斯盯着二楼的残垣断壁,便走上前去,“你在看什么?”
“看她的包厢。”莫尔斯答道。
影片中的包厢其实就是用两面屏风做了遮挡,前面挂了一层薄纱而已。经历了一场大火之后,那里已经看不见任何包厢的痕迹,只留有一个被炸得破碎的平台。
“你觉得那里可能藏有机关?”
“谁知道呢。”莫尔斯无所谓的说道。
风暮染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当时那么执着地想要到死亡世界来,而现在来了,也似乎没有一点儿想要从这里出去的意思,就算是他真的发现了什么端倪,也不会说什么。
他就像是一个无聊的旁观者,感受着这一站给他带来的体验,如果体验感不是很好,就会像现在一样,强行让他们找线索和分析线索,他在其中找乐子。
风暮染微微一笑,“莫尔斯,你真的想留在这里吗?你确定你要找的那个人会在这一站吗?如果这一站出不去,你将会被永远留在这里,你确定你要找的那个人也会永远待在这一站吗?”
风暮染的话让莫尔斯身体一僵,但很快,莫尔斯嗤笑一声:“不用我去找他,他会来找我的。”
他从来没见过莫尔斯这般模样,也是头一回见到莫尔斯对一个人这个上心。其中的事情他似乎隐隐约约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有一层雾蒙蒙的玻璃隔着,让他想看清楚,却又不能。
风暮染没再说话,只是转身朝着二楼那个残缺的平台走去,因为发生过爆炸,楼梯和走廊都被炸断了,想要上到那个平台上去,只能找一个绳子攀爬上去。
正当他寻找上到平台上面的时候,身后走过来一个人。
“我可以帮你。”景笛歪着头,冲他一笑,然后指了指墙壁上的半截房梁,“看见那半截房梁了吗?一会儿我把绳子从那里扔上去,然后拉着你上去。”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拉。”风暮染摊了摊手掌,毕竟自己是一个成年男性,徒手拉上去,需要费不少力。
“我也来帮忙吧。”短发女生也走了过来。
风暮染上到平台之后,在地上发现了一个陈旧的砖头,但是等他拿起来后,才发现那并不是砖头,而是一个拍立得。
他四下看了看,没有其他东西,才冲着下面的两个人喊了一声,便小心地从平台上下来,那边的两个人也开始缓缓地放绳索。
那个破旧的拍立得中有一张照片,风暮染将其抽出来才看见,那是一张残缺的照片。大概只有正常拍立得照片的四分之一大小,只能看到照片上半部分头发的部分,而以下的部分都不见了。似乎是被人故意撕开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