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知道他男朋友是有点变态, 也快要习以为常了。
就是这个变态程度,实在是,稍微有一点,出乎, 他的, 意料。
他刚想问他从哪找来的极品受, 叫得这么好听, 比他自己看的任何一部都带感,有没有这个受的合集给他分享一下这样,结果——
是他自己????
啊???
不是, 他那啥的时候叫声……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他会一点概念都没有???
[男朋友]:怎么样[/害羞]
[男朋友]:我一听就来感觉嘿嘿嘿嘿
[橙.]:………………………
[橙.]:[/上勾拳]
[橙.]:[/下勾拳]
[橙.]:[/左勾拳]
[橙.]:[/右勾拳]
[男朋友]:卧槽宝宝
[男朋友]:你居然给我发表情包了
从来只有“嗯”“哦”的江橙破天荒地给他发表情包了!!
还是连着四个!!
还是系列组图!!
果然啊,正宫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男朋友]:你好爱我
[男朋友]:呜呜呜呜呜呜
[男朋友]:爱了爱了
[男朋友]:我也会加倍爱你的[/亲亲]
[橙.]:?
[橙.]:?
[橙.]:?
这又是怎么脑补出来的?
[男朋友]:现在离周六凌晨还有2348分钟48秒
[男朋友]:好难熬啊宝宝
[男朋友]:好想田宝宝的小学[/吸溜]
[男朋友]:可以从周六凌晨开始做一整天吗?
[橙.]:死。
江橙把手机扔进桌肚, 趴下来补觉。
本来困得要死, 跟韩限聊完一圈,他的困意一扫而空, 甚至刚趴下来就想笑。
才谈恋爱不到一天, 他已经感觉自己要长皱纹了。
一个笑点这么高的人,为什么每次都会被他的骚话逗笑。
难道是因为喜欢他吗?
嗯,应该是吧。
就是喜欢他。
调皮的,犯贱的,多动症的,爱说骚话和冷笑话的他。
什么样都喜欢。
他和韩限认识不到半年的时间, 几经曲折,终于敞开心扉走到一起,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不敢肖想的美梦。
他时常害怕一觉醒来, 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如果真的是梦……那他希望就这么死在床上。
想着想着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埋头睡了一小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 身旁突然变得吵吵嚷嚷,他蹙了蹙眉,继续睡。
“007呼叫,007呼叫,三点钟方向有敌人出没,三点钟方向有敌人出没,请注意防御,请注意防御……”
他在做梦吗?
梦里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
他想起来了,是韩限说过。
居然做梦都是韩限在说话。
服了。
“007呼叫,007呼叫——”
江橙被吵得直起身,一扭头才发现刚刚根本不是做梦,就是本尊在他耳边叨叨。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变清晰,“你怎么在这,早上不是也有课吗?”
“偷溜出来的。”
“不好好上课,溜出来干嘛。”
“还说我,你就好好上课了?”
“……”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课,”韩限躺在他的肩头,身体别扭地斜着,“再说了,有什么课能比我的宝宝重要,不存在。”
刚谈恋爱,正常。
过几个月就不会这么黏人了。
他安慰自己。
韩限抓过他的右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玩,百无聊赖地,“你为什么要让我去死啊,伤心了。”
江橙:“?”
哦,他微信回复他的最后一个字是“死”。
江橙:“你别告诉我你就因为这个来找我。”
韩限:“哎,其实有的时候也挺想死的,但是一想到宝宝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了,我怎么也得赖活着。”
江橙:“过于自恋。”
江橙:“下次再偷录那种东西,呵,你可以试试。”
韩限:“哦呦,好怕怕哦,哥哥会把我怎么样吗?好怕怕。”
江橙:“会直接柏拉图,一次都不给你。”
韩限麻溜老实了,“别…有话好好说,我不录了成吗。”
这惩罚,切中他要害,且极具杀伤力。
宝宝是懂怎么拿捏他的。
“这还差不多。”
“哎,我这命咋就这么苦。”玩够了他的手,韩限觉得腰弯得有点酸,终于挺直了身板。
想到什么,告诉他:“对了,忘记说了,其实我录了不止一段。”
又补充:“那天录完我手机都没电了,够我吃的了,嘿嘿。”
哈哈,江橙就料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他妈……”少变态点会死吗?
“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不好。”
江橙从桌肚掏出手机刷视频,不准备再理他。
韩限也不闹他,凑过去窥视他的手机屏幕。
充分了解对象的喜好,是增进情侣关系的第一步。
让他来看看,宝宝平时都刷什么好玩的视频。
江橙分毫都没躲,让他随便靠多近。
“确定可以让我看?”
“可以。”他大方地把手机放在两人中央,“我问心无愧,为什么不可以。”
韩限喜笑颜开,“那来吧。”
然后江橙打开某短视频平台,刷出来第一条视频是个擦边男。
“这就是你说的问心无愧?”韩限的笑容僵在脸上,“真是好问心无愧呢。”
江橙:“……”
江橙试图狡辩:“我现在不怎么刷视频,这种我早就不看了,没意思。”
下一秒马上点不感兴趣。
韩限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好,信你,再给你次机会。”
“…嗯。”他颤颤巍巍地滑到下一条,是个穿着围裙的男妈妈。
韩限:“?”
江橙灵机一动,“是因为……我有段时间想练胸肌,这博主是个健身教练。”
韩限意味深长地摸摸下巴,“哦~健身教练。”
这条搪塞过去,江橙悬在屏幕上方的手指开始颤抖了。
“愣着干嘛,来,继续刷,别停,看看我的宝宝有多问心无愧。”
“……”
刷就刷。
手指滑动的一瞬,江橙在心里疯狂向大数据求饶。
这次不是什么擦边男,也不是什么男妈妈,是个普通的做菜教学视频。
带的标签都是正常的美食类词条,怎么看也不是离谱的东西。
“我说的吧。”江橙挺起胸脯。
韩限总算欣慰了点,“嗯,你是吃货,我知道。”
视频播放到一半,做菜的男人忽然露脸,脱掉上衣开始热舞。
???
……
果然是他能刷到的视频。
江橙哭笑不得。
大数据实在是太懂他了。
韩限憋着一腔热血,移开他的手指,迅速往下滑了三四条视频。
要么是各大博主腹肌合集,要么是片源包整理,要么还是擦边男在那搔首弄姿。
江橙是百口莫辩了,他平静地拿回手机,静静等待着男朋友的审判。
男朋友按了按太阳穴,看上去精神状况不是很健康,“我现在血压有点儿高。”
江橙笑得不行。
“还笑?”韩限捂着心口,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周六我要再加十个桃,能让你下得来床算我输。”
“好。”江橙挽住他的胳膊,“如果那样能让你消气的话。”
“我一个不够你看的?非要看外面那些野花野草?你自己看看那叫好看吗?”
“不好看。我也不喜欢看。”
他也觉得那些擦边男没什么好看的。
之前他刷那些,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想让自己只关注韩限一个人。说得通俗点,就是一种特殊的防沉迷系统。
但没用。
自从吃过好的,看这些都很萎。
“那你呢,都在看什么?”
韩限切了一声,不屑地把手机扔给他,“自己看。”
“锁屏密码?”
“你生日。”
江橙愣怔片刻,输入1001,点开某短视频平台,先看他的搜索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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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橙惭愧地还回手机,“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韩限骄傲地揣进口袋,“是吧。”
“其实、”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我觉得那些男的比你差远了。”
“这话挺中听。”韩限翘起二郎腿,心情由阴转晴,“对了,这课你签过到没?”
“签过了。”
“跟我出去。”
“去哪?”
“偷鸡摸狗,顺便偷个情。”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橙也觉得这课无聊,男朋友还专程翘课跑过来,便依言跟他去了。
韩限并没什么清晰的目的地,就是想和江橙待在一起,不想上课。
两人搂搂抱抱走在路上,他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带我打耳洞。”
“嗯?”韩限停顿住,“为什么?”
“就是想。”想和他一样。
韩限笑了一下,“好。”
街上到处都是打耳洞的地方,价位从两位数到三位数不等。
他毅然选了家三位数的。
他们坐在旁边观摩了一阵子,觉得老板的技术值得信任,就安心在沙发上等着。
韩限履行他的诺言,没有嘴痒跟老板客套,注意力完完全全落在他这儿,“你给我什么备注来着,我忘了问了。”
“别告诉我还是原来那个没换。”
江橙点开微信给他看,他紧张地瞅了一眼。
嗯,把他置顶了这一点值得表扬。
但是这备注……
……好寡淡。
“只是‘男朋友’?”
“不满意?”
“不满意。”他夺过他的手机,“我要改。”
“你想改成什么?”
“你想。”
江橙改了好几个,他还是不满意,江橙没法子,最后想了一个。
“这个怎么样。”他把改好的递过去。
韩限看完,终于满意了。
他刚刚自己酝酿了一堆亲昵的称呼,都没有这个满意。
因为江橙给他备注的是:【老公】
只是两个静态的汉字,他都有点不行了,要是从江橙嘴里叫出来……
光是想想,他的表弟都得原地站军姿。
最好是在糙他的时候叫。
那将是怎样一副迷人的光景!
“你脸红什么?”江橙问。
“啊?啊,没什么。”
龇个大牙在哪笑,用脚想都知道是在那白日宣-淫呢。
“下一位——”
江橙站起来,脱掉外套,揉了下他的狗头,坐过去打耳洞。
“一眨眼就好了,不怎么疼。”师傅安抚他。
“没事,我不怎么怕疼。”
“打哪支耳朵?”
他瞄了眼韩限的,“左耳吧。”
“好嘞。”
……
“记得七到十天内不能沾水,过了才能戴耳饰。”
“谢谢师傅。”
“为什么只打左边一只耳朵?”
因为他只戴右边一只耳钉,想跟他对个称。
“跟你学的。”江橙坦言,“你为什么只打右边?”
“民间说法说这样戴是gay,我就去打了。”
“?”
江橙仔细回想了一下,刚认识他那段时间好像没见他有耳洞。
是从火锅店那天才有的。
那天貌似是初-夜后的第二天。
这算是…为他打的?
“为了让你相信我弯了。”韩限说。
江橙能想象到他在网上搜索“如何穿搭才像gay”的样子。
为了他一人强迫自己融入一个曾经厌恶的群体,这是什么品种的傻瓜。
他既心疼他,又控制不住地喜欢。
-
早上宿舍楼几乎没人。
他们在外面晃够了,悄悄溜回宿舍。
“另一个耳钉呢,我要和你一样的。”
韩限拉开书桌第二层抽屉,掏出一个小方盒,“这个。”
江橙认真对比,确定是和他配对的那只,拿回去放在枕头底下。
“七天后我再戴。”
两人面对面站着,在江橙没察觉的地方,韩限不知不觉越靠越近,“下面没事了?”
“暂时没事。”
“嗯,没事。”平常的语调,在沉寂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旖旎。
让人捉摸不透,又让人对他接下来的动作产生强烈的预感。
“你别——”
“别什么?”嘴上在问,身体却逼着他挤到床沿。
“…今天周四。”
“我知道,还有两千多分钟。”
“那你——”
他懒洋洋地抬起手,搓了下他的耳垂,“就是觉得,你耳洞打得挺好看的,想好好欣赏。”
江橙狐疑地抬眸,“可我打的是左耳,你摸右耳的意义是?”
“诱人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