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了晨会，宋骞伸了个懒腰，孙柔竺立刻端来一杯茶。
“宋总，人参茶，提提神。”她声音温柔，秀眉微蹙，似乎为宋骞的精神不佳暗暗担心。
“谢谢。”宋骞揉了揉鼻骨，昨晚没睡好。
这几天他在密切关注林成风的动向。
自从同学会之后，林成风的活动有些频繁。
宋骞查了他的动线，几乎不着家，他经常在郊区工厂区域出去。
经过姜糖的调查，那一片工厂是等待拆迁的废旧工厂。
由于房地产市场的不景气，地段不佳的地皮每一次挂牌的结局都是流拍。
林成风去那里干嘛？
他留心了几天，终于得知原来林成风想找他下手。
可能是高中时欺负他欺负太爽了。
现在他爸的公司濒临破产，而宋瑞山的公司如火如荼。
宋骞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羸弱的高中生了。
原本不动林成风，只是因为现在是法治社会。
青天白日，让一个大活人消失？以前的宋骞肯定做不出来。
而现在不同了。
林成风一旦向他动手，宋骞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林成风的父亲林善庭以前的生意做得很大。
明面上是个新能源公司老总，暗面上却还有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产业。
比如洗钱、要债公司。
手里养了不少社会闲散人员，这些人聚在废弃工厂，不是帮派人员是什么？
按照得力手下的建议，他们打算把宋骞绑到这片废弃工厂，先一顿好揍，教训他一番。
“风哥，内部消息，这片地华远集团要了，价格很低，估计上头有关系。目前已经在过手续了，两周以后厂房开拆，这一片将要夷为平地。”
“拆了啊？”林成风懒腔懒调。
“厂房部分拆迁，但是那两个大烟囱，那需要定向爆破。”
“哦——？”林成风眼尾一抬，终于来了一丝兴趣，“你的意思是，把那谁卖烟囱那面。怦——炸他个死无全尸啊？”
“风哥这种事可不兴说。”手下眨眨眼，“如果你觉得ok，我让下面人立刻去挖洞，往下挖它个10米，再灌上黄沙水泥。等炸完以后，我保证他亲妈来了都不认得！”
只不过，让他们没料到的是，早就有一只无形的监控，将他们所说所做一一录制了下来。
看到视频，宋骞仅仅感叹了一下，过了十年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他非但不害怕，甚至还在替林成风遗憾。你小子得罪谁不好呢？得罪小爷我？
他在心里又回忆了一遍，高中时林成风是怎么欺负他的。
十年。
不晚。
.
下班后，宋骞没有回顶楼休息。
他换了一身方便运动的便装，脚上蹬了一双专业跑鞋。
这身衣服，方便施展身手。
看似随意地下楼，看似慵懒地走进附近的咖啡店买了咖啡，又看似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所有的一切，却都是刻意安排的结果。
宋骞看了一眼031大楼。
巍峨的大楼身后，是一轮火红的夕阳。
落日熔金，大楼的外墙被刷上了金色。
宋骞看了一眼，抬脚拐进一条暗巷。
忽然，耳后响起了一声：“兄弟，借个火？”
再下一秒，一股强烈的味道传进他的口鼻。
是乙醚。
他早就知道。
他的颅脑中短暂的响起机械音：“主人，请开放大脑和主机的连接的权限。”短时间贯穿他的耳膜。
“好。”这是宋骞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字。
再接下去，姜糖接管了他的大脑。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神识被抽离的感觉。
明明他的手脚被绑上了束线带，但他有一半意识很清醒。
这种感觉，很像电视里演的，人在弥留之际，灵魂从身体内剥离，意识站在肉体前，和他做最后的道别。
.
“风哥，人抓来了。”
两个手下把绑成粽子的宋骞扔到废弃厂房的中央。
林成风瞥了一眼，哼笑一声：“还没醒呢？”
“没有。”
“弱鸡，快被埋了都不醒？不都说了，身体有自我保护机制吗？喂——”他用脚踢了踢宋骞的腿，“不起来喊嗓子救命啊？你这样，我很没成就感的好不好？”
“老大，这是他的手机、还有手镯。”
手下搜过身，从他身上摸出手机熟练关机，再从他的手腕上把一个造型奇特的手镯卸了下来。
“这什么东西？”林成风好奇地接过，打量这个镯子。
奇特的造型，绝对不是市面上的大路货。
摸起来不是硬挺的质感，倒是有些软软的？
“这什么玩意儿？复合新型材料啊？”他试图把手镯两头掰直。
一股幽蓝色的光芒从手镯的中央倾斜而出，直直地打到废弃工厂的天花板。
“这他妈是微型投影仪？？？”林成风抬起头。
他的嘴巴慢慢张大，成了一个巨大的o。
空旷的、颓唐的厂房半空，出现了一个巨型钻石飞行器。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它就在那里了。
林成风声音有些发抖，问手下：“你们、你们看见了吗？那是啥？”
手下的表情并不比他好几分，他们鬼叫了好几声：“挖槽？啥玩意儿？外星人？！”
“外！你！妈——”林成风最后一个字破音了。
盘旋在头顶上空的那玩意儿和这边格格不入，他不知道那是啥。
“风哥，现在怎么办啊？”手下嘴里叫着“哥”，实际脚底抹着油，手紧紧攥着车钥匙，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另一个不怕死的手下，掏出手机：“这不比科幻片刺激？我要传到抖音！！！”
他按按屏幕，手机黑屏，没有任何反应，“不会啊，刚路上还在车里充电呢，怎么黑屏了？”
不仅如此，其他几个手下的手机全都变成了板砖。
林成风汗涔涔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一阵狂按。
黑色的屏幕，不过是又多了一块板砖罢了。
“怎么回事？！”他想起宋骞的手机，他赶紧看了一眼宋骞的，见鬼了！他的手机电量满格、信号满格。
他胡乱按了解锁密码，错误。
快步走到宋骞面前。
他拿手机对着宋骞的脸，手下用手指掀开宋骞的眼皮进行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