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阳光分外明媚,散发着丝丝温暖。

  霍慈心情还算好,在周延枭去公司后,与阿荒在花园逛了起来。

  可每次都会有人故意撕裂她的好心情,非逼她丢掉体面。

  曲时月蹲在花房里肆无忌惮地摘着花。

  那些花都是近来霍慈精心施肥养护的,尤其是刚送来没两天的那盆曼珠沙华。

  它开了花骨朵,快开花了。

  此时却被曲时月揪了下来,“这花意思这么不好,怎么还养着?丢掉吧。”

  她像个女主人一样在发号施令。

  阿荒走过去,大声道:“这位曲小姐,麻烦您不要乱动这些花。”

  看见阿荒,曲时月眼里流露几分不屑,“保镖现在都能在周家吆五喝六了吗?”

  “那你呢?”

  霍慈走了过来,低头看着被揪掉的花骨朵,她凉凉地抬眼,“你是个什么东西?”

  曲时月站起身,脸上洋溢着得体的微笑,“我是在周家长大的,你说我是谁?”

  “我可不认。”

  霍慈盯着那花骨朵,心里莫名涌起一阵烦躁,“阿荒,把她轰出去。”

  “你凭什么?”

  曲时月不服气,“我跟延枭一起长大,比肖潇的关系都好,你凭什么撵我走,这个家是延枭说了算?之前听说你挺温和的,如今一见,倒是浪得虚名了。”

  “我怎么样都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倒是你弄坏了我的花儿……你想怎么解决?”霍慈眼里带着不耐烦。

  “一盆花而已!”

  曲时月心里本就窝着火,说着还上脚踩了踩花骨朵,大义凛然地问:“这花意图不好,你是不是就希望周家出事儿?”

  看着花骨朵被彻底踩碎,霍慈神情愈发的冰冷。

  曲时月冷冷地瞪她一眼,“霍慈,人要有自知之明。”

  说完,她撞了下霍慈,就那么走了。

  “太太。”阿荒都有些气不过。

  霍慈缓缓抬起头来,瞳仁里映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这些人呐,真的是不长记性。

  -

  等霍慈从花房出来后,迎面碰到了一个没见过的人,“太太,老夫人请您过去。”

  老夫人?

  周奶奶?

  别墅里。

  霍慈走进来时,就看见曲时月坐在周奶奶身边哭哭啼啼的,周母则在安慰她。

  看见她进来,周奶奶不满地问:“听说你因为几盆花就骂了时月?几盆花而已,你是不是太仗着自己的身份了?”

  周母纵然心里不满,这会儿的语气倒是比以前平静许多,只是质问:“霍慈,你怎么能这样拎不清?时月是延枭最好的朋友,又是在周家长大的,你既然作为延枭的妻子,就应该帮他维护这些关系,怎么还羞辱时月?”

  罢了,周奶奶倚老卖老地说:“霍慈,过来给时月赔个不是。”

  这一进门,霍慈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被这群人定在了耻辱柱上,扑头盖脸弄了这些个罪名。

  “赔个不是?”

  霍慈不请自坐,且倚在那的姿态十分高傲,她睨着那边假惺惺抱委屈流泪的曲时月,“我给你赔什么不是?”

  “霍慈!几盆花而已!你未免太仗势欺人!周家太太要是你这样不讲理,外面的人得怎么看周家?怎么看延枭,你这是在给他的脸上抹黑你知不知道?”

  周母现在是能逮住机会训斥她几句就训斥几句。

  “不知道。”

  女人回答得颇为干脆。

  她的话让客厅里的几个女人都愣住了,包括那边的肖潇。

  霍慈掌心窝着佛珠,似笑非笑:“婆婆,你这样拎不清我倒是挺不理解的,一次一次地找我麻烦,到底是谁巴不得周家太平啊?你从前向着肖小姐,如今又向着曲小姐,说难听点,在我眼里你就是吃里扒外。”

  “你!”周母瞪大眼睛,“你羞辱我?我是你婆婆!”

  霍慈凉凉一笑,“你拿我当过儿媳妇么?”

  周母被噎得一个字说不出来。

  曲时月这时候委委屈屈地说:“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能让你因为几盆花羞辱我,可能是我做得真的不够好,才……”

  “是。”

  霍慈懒得听她那些恶心人的话,当即打断:“你是做得不好,明知周延枭有老婆,还恬不知耻地往上贴,让他照顾你陪你去医院,还要厚着脸皮住到我们家去,对我家的佣人吆五喝六,谁给你的权利?我可不记得我允许过。”

  “你们还真说对了,我霍慈养的花,就是比你娇贵。”

  最后一句话,仿佛透着无尽的寒意。

  霍慈打量着呆住的几个女人,“奶奶还有事么?没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她居然真的要走,周奶奶拍案而起:“放肆!你真以为周家全是你说了算了是吧?我还没死呢!”

  霍慈慢悠悠地解锁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面接的非常快。

  周延枭伸手示意暂停会议,对着手机紧张地问:“怎么了老婆?”

  霍慈垂下眼帘,委屈开口:“老公,有人欺负我。”

  一听这话,周延枭一口气提了起来,不顾满会议室的人匆匆往外走,步伐匆匆,神情阴沉:“你在哪?”

  -

  “你居然还给延枭打电话?!”周母炸了,“你这个人,你真是……你是不想让周家消停是吧?”

  “婆婆言重了,是你们非要拿几盆花来教育我的。”

  “我今个儿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周母一步迈过来就要打人。

  阿荒眼疾手快地过去阻拦!

  “你给我滚开!每次都是你!”周母怒骂着阿荒。

  两人僵持了许久,阿荒死都不让步。

  而周母竟然号令门口的保镖,跟气疯了似的大喊:“把他给我拉开!按住这个霍慈!!”

  眼看着阿荒被五六个保镖拉扯走,又有人奔着霍慈去。

  曲时月静静地看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凭她一个外来的怎么可能在周家耀武扬威!

  不自量力罢了!

  霍慈却连躲都没躲,任由那两个保镖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按在了桌面上。

  周母抬起巴掌就要挥下来!

  “妈!”

  男人出现的迅速,一把拉开了周母。

  眼看着儿子风尘仆仆地进门,周母被拉得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

  紧接着——

  “砰——”

  “砰——”

  砰砰两拳!

  周延枭的拳头宛如铜墙铁壁,稳准狠地砸在了按住霍慈的那两名保镖的脸上!

  他把霍慈拉起来护在怀里,阴鸷诡谲地凝视着二人,浑身都爆发着杀意:“想死是么?”

  “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