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但笑不语,曲时月很有眼色的转移了话题,“下个星期去海外谈判,我跟你去?”

  周延枭笑了,“行。”

  期间,他拿起电话看了看。

  并没有来自霍慈电话和微信,半句问候都没有。

  昨晚上曲时月喝多了,半夜就跑医院来打针了,他也就在医院住下了,今早曲时月还是胃痛,便一直没离开,一个小时前吃完东西胃又是一阵痉挛,无奈只能接着打针。

  “时月姐。”

  门口。

  周雁封拎着水果走进来,“没事吧?”

  曲时月开怀的笑着,“我没事呀,你怎么来了?休息好了吗?”

  “我没事儿,年轻力壮的。”周雁封放下东西,看了眼周延枭,“大哥,你不回家休息一下吗?我在这照顾时月姐就行。”

  闻言,周延枭看向了曲时月,后者却撅起嘴,“干嘛?好几年不见,都不愿意陪陪我了?周延枭不能走,你这会儿来了也不能走了。”

  周雁封嬉皮笑脸的坐下,“我可没打算走,我就赖这儿了。”

  曲时月眸光轻闪,“延枭,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吧,我说着玩呢,明天我休息好了再过去看阿姨奶奶和曾祖母。”

  “是,回去吧,这儿有我呢。”周雁封挥挥手催促。

  周延枭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曲时月温柔一笑,“好,路上注意安全。”

  等男人离开病房,周雁封调侃道:“时月姐还没交男朋友啊?这么优秀,追求者那不得成千上万?”

  曲时月低垂下眉眼,“不急。”

  “得急,男人和女人可不一样,你都27岁了吧,再磨蹭两年快三十了,还是早结婚好,像我大哥大嫂那样的,年纪轻轻就结了婚多好啊。”周雁封笑道。

  曲时月目光变了变,轻柔道:“结婚早也未必是好事啊,万一嫁给一个不对的人,迟早也是离。”

  “是是是,说的对。”周雁封偏过头,眼神有点冷。

  -

  霍慈靠在床头在织东西,腿上的手机正播放着动画片,一旁的床上小文化睡的四脚朝天。

  她在床头柜子上点了一簇沉香,清淡宁神。

  一阵脚步声渐渐传来,很快,门被推开。

  霍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至男人的气息靠近,她的下巴被人缓缓抬起来。

  一道轻柔的吻落下。

  片刻后,他声哑:“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你不是说昨天不回来了?”霍慈神情淡然。

  “所以你就不问我了?”

  霍慈嘴角含笑看了他一会儿,“去洗澡休息吧。”

  也难得那个女人在她面前玩心计了。

  周延枭估计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拿他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的事。

  洗澡不过十分钟,周延枭再次靠近,头枕在她的腿上,看着她织东西,“你有没有想我?”

  “你要听真话么?”

  周延枭顿了顿,“那还是别说了。”

  他就是想看看哪次能有个意外惊喜。

  可是没有,并且永远也不会有的,别说他只是一天不回来,哪怕是他一个月不回来,她怕是都不会在意分毫。

  见他神色恍惚,霍慈开口:“你昨天没回来,去哪了?”

  “在医院。”

  霍慈依旧在织东西,漂亮的眉眼仿佛渡了一层沉烟,美的朦胧不真切。

  “在医院做什么?”

  “曲时月胃痛。”

  “女的?”霍慈故意问。

  周延枭也没隐瞒,“是。”

  “为什么?”

  这个问题问愣了他。

  为什么?

  霍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她胃痛,你在医院?”

  “因为……”周延枭竟然不知该怎样说,他翻身坐起来,“你是在意这件事么?”

  霍慈终于放下了毛衣,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因为一位与你没有亲情血缘的女性,夜不归宿了?”

  周延枭想了想,“能。”

  女人点点头,“所以,下不为例。”

  周延枭眼里划过一抹欣喜,“霍慈,你……你吃醋了?”

  “这不重要。”

  “重要。”

  霍慈把沉香熄灭,“重要的不是我吃没吃醋,而是,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如果有呢?”

  “不会有下一次,她是四婶妹妹的女儿,跟周家主家的孩子一起长大的。”

  霍慈眼底染着笑,“你说这个是想说什么?是想告诉我,你们之间是清白的?”

  周延枭正色道:“根本谈论不到清白这个词,又没有情。”

  “不早了,睡觉。”

  说完,霍慈直接关了灯,将熟睡的小文化放在腿边儿。

  夜里,他抱着她,“我下周要出差,大概去个五六天左右,你跟我一起么?”

  霍慈闭着眼,“不了。”

  黑夜掩盖住了周延枭眼里的失落,“睡吧。”

  -

  翌日。

  正在吃早餐的时候,周延枭接到了个什么,眉头当即一皱:“摔哪儿了?”

  “你先别动,我让人过去接你。”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周延枭顿了顿,“好。”

  挂了电话,周延枭放下了筷子,对霍慈说:“曲时月摔伤了,我过去看看。”

  女人没抬头,正在认真地剥鸡蛋,“去吧。”

  直到他离开,阿荒走下来,“太太,你干嘛要让先生去?庄园里的人都议论这个人呢,说什么……”

  霍慈看向窗外,周延枭步伐匆匆,似乎还在打着电话。

  “他要是跟曲时月有事,不是更好吗?”

  阿荒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叹一口气。

  -

  中午。

  鱼塘。

  霍慈看着被捞出来的小乌龟。

  “阿荒,我把它养死了。”

  阿荒忍不住说:“太太,我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了。”

  “没有。”

  “嘴硬。”阿荒不赞同。

  霍慈扭头看来,“我为什么要嘴硬?”

  “因为你不敢承认。”

  “不敢承认什么?”

  阿荒说:“不敢承认您在意了这件事,您那么细心的一个人,那只小乌龟您养了一个月了,昨天您却多喂了那么多。”

  霍慈眼神犀利,充满了威慑力,“那是它贪吃,不该要的却拿了,该死。”

  阿荒的心忽然一沉。

  太太看着平易近人,可心,却狠得让人害怕。

  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最可怕了。

  “我听说先生前天居然没有回来住啊,诶,你们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先生是不是之前对那位曲小姐有情啊?”

  两名在鱼塘工作的人走进来,当看见霍慈站在那的时候,吓得差点掉鱼塘里。

  “太……太太!”

  阿荒扭回头,气愤地说:“主人家的事轮得到你们议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