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退婚失败ing[穿越]【完结】>第104章 (万字一章)

  我这样,你不喜欢吗?

  一朝失手, 瞬间回到解放前。

  黎明破晓时,两人堪堪入睡,等到容香醒来时, 薄夙早就出门上班了。

  容香全身腰酸背痛的厉害,愤愤的念叨薄夙昨晚下手不留情面, 抬手摸了摸自己下颌,隐隐还有些疼。

  唉,薄夙擒拿术真的是一绝。

  难怪男人都说娶妻要温柔贤惠, 这要是女人都像薄夙这样战斗力, 那他们都得给姑奶奶爬着走!

  这般缓了两天,容香才满血复活。

  一大早容香翻看报纸看见惊天大消息,帝国首都发生严重的□□,皇帝大怒北方三省城省委被革职,一军长处死,墨斯大臣调查确认此次为谋反事件,议员长薄莲部下薄尹涉嫌参与谋反正接受军部调查。

  容香震惊咬住豆沙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来是游戏精彩剧情已经开始,G字队到底还是在一定程度引爆帝国内部的动荡。

  而薄尹应该只能算是小鱼小虾, 不过她背后身为议员长的薄母肯定是脱不了干系。

  但愿不要牵连到薄夙, 容香如是想着。

  而此时大清早的西海岛城街道人手一份报纸, 甚至连不识字的乞丐菜贩都争先听着人们的高谈阔论。

  议会大厅同样是如此,西装革履的议员和政府人员都在观望议员长办公室的动静。

  而此时办公室的薄母面色确实不太好, 墨斯大臣不顾通令擅自抓捕薄尹, 这就是对自己的政治挑衅!

  而问题更严重的是薄尹如果真落了把柄给墨斯大臣, 那自己就会陷入被动。

  “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置才好?”

  “回议员长,帝国政府还未下达薄尹的罪状, 想来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又或者是在观望等待时机或是交易筹码。”

  办公桌前的薄夙站在一旁, 视线望着手里的报纸,关于薄尹的消息少之又少,一时没有别的情报确实不好判断。

  薄母双手搭在办公桌思量的拿起电话,而后出声:“给我立即接墨斯大臣的电话线路。”

  不多时,薄夙听见伯母的出声:“墨斯大臣,听说首都出现的情况很危急,现在陛下情况如何?”

  电话另一边的墨斯大臣悠闲的握着电话筒,视线望着被拷打满身伤痕的薄尹出声:“议员长放心,陛下一切安好,只是这回牵连甚广,很多麻烦事需要处理。”

  “那就好,我听闻首都附近仍有乱兵流动,不知墨斯大臣需不需要调兵相助?”

  “不必麻烦,现下陛下已将护卫军调兵大权交于在下,所以首都附近都已加强戒备以防再有贼人作乱。”墨斯大臣慢悠悠的看着薄尹出声,“对了,此次议员长的学生也有嫌疑,未曾提前打招呼就抓捕,多有得罪。”

  薄母面色僵硬笑道:“墨斯大臣客气了,帝国安危才是最重要,如若我的学生真有参加,务必从严处置。”

  “哎,议员长不必如此严肃,军部只是例行查问而已。”墨斯大臣乐意装作不知道的祥和态度,“不知议员长可有什么要托与您的学生嘱咐的吗?”

  “不必,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做打算吧。”

  “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聊。”

  电话挂断,两只老狐狸不约而同的变了神态。

  墨斯大臣走到薄尹面前,抬手示意停止行刑出声:“停下,你的老师刚才打电话来过一趟,可惜她似乎并不打算捞你一把。”

  薄尹身上布满鞭痕,目光直直望着笑面虎一般的墨斯大臣无比卑微道:“部下实属困惑,还请您明示?”

  “很简单,你要是能够交代点关于你老师的东西,那一切都很好解决。”

  “您,是想要我做叛徒?”

  薄尹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一旦交代老师的罪证,恐怕照样会被当成马前卒逼死。

  而且这回自己被抓捕就是这只笑面虎的陷阱,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等待老师的救援。

  墨斯大臣浅笑看出薄尹的心思道:“年轻人,良禽择木而栖,这怎么能叫叛徒呢,我身旁这位同样从西海岛城而来的年轻人,虽然与你年岁稍小,但人情世故懂的却比你多啊。”

  “她是?”薄尹看向这短发女生,她刚才活生生抽了自己数十鞭,心间不免有些记恨。

  短发女生走近道:“我是易希,现任墨斯大臣的秘书,曾就读西海岛城贵族学院跟薄夙是好友。”

  薄尹眼眸轻眨了眨,有些意外道:“你就是当初被薄夙逼得举家搬迁西海岛城的易希?”

  这件事是在薄尹调查薄夙时偶尔知道的消息,不过当时自己也没怎么上心。

  易希面上比当初更添冷咧阴郁道:“是的。”

  从那时起易希就发誓总有一日要重新风风光光的回到西海岛城,到那时要让薄夙尝尝自己这一路颠沛流离的滋味!

  墨斯大臣嫌弃薄尹身上血腥味道拉开距离出声:“年轻人,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从现在起每天10鞭逐日增加5鞭依次累积,如果你考虑清楚随时可以派人通知我。”

  说完,易希准备挥动长鞭,墨斯大臣制止:“这种事你就交给别人干,我有别的重任派你去西海岛城。”

  “是。”易希微愣的随从,心想自己终于有机会重新回西海岛城了。

  而这方西海岛城议会大楼里的议员长办公室,薄母面色微冷道:“这只笑面虎肯定是不会轻易放人。”

  薄夙犹豫道:“墨斯大臣难道没有提出什么交易?”

  “墨斯这回借助新皇掌握大权,如果能够趁着谋反之名对异党赶尽杀绝,对她本身就是最大的利益。”

  “那恐怕薄尹留在首都会很危险。”

  从办公桌前起身的薄母来回顿步,面色严峻道:“是的,必须要把薄尹救出来。”

  “议员长的意思是要贿赂军部官员?还是您亲自赶赴首都一趟?”

  薄母摇头道:“首都现在是墨斯的地盘,我一时半会需要避风头,不过把人弄出来还是有法子的。”

  反正薄尹经此一回,政界上已经有污点,再想混下去实属艰难。

  还不如舍弃。

  “不如我去替议员长处理这件事?”现在非常时期,薄母露面风险太大,而派别的人薄夙估计薄母不会放心。

  薄母望着面前的Q国地图并未看薄夙一眼出声:“这件事我有人员安排,你留在西海岛城接待过阵子从首都来的重要差事。”

  “是。”

  很显然薄夙看出薄母并不打算让自己掺和政界的心思,自然就没再多说。

  从议会大楼出来时,薄夙看了看外面灰暗的天,才不过上午11点的功夫,天色却已经像傍晚时分光景。

  其实刚才薄夙主动提出不过做做样子罢了,薄尹出了差错,薄母都担心会影响她的政界名誉。

  更何况自己还是她名义上的亲生女儿,这要是再陷入什么政界纠纷,恐怕更麻烦。

  午后容芙的出现打搅薄夙的思绪,她满是神秘的上前道:“我想带薄小姐去见见我的妹妹。”

  “好。”薄夙正愁着没法抓到真容香的踪迹。

  两人一同乘车来到郊区,容芙看了眼跟随薄夙身旁的保镖出声:“这件事我想还是暂时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薄夙会意,便让瑾辞在外等候。

  这处郊区小别墅当初是容香的居住地,薄夙让人调查过,所以记得这么一处地方。

  两人进入客厅,只见沙发处懒散躺着一人,她正手里握着烟杆子在吞云吐雾,茶几上排放着各样违禁药物,一幅昏昏沉沉瘾君子姿态。

  这人整个形体苍白到近乎病态,四肢纤瘦的厉害,神情动作诡异,怎么看都像是吸嗨了。

  可等薄夙看见她的模样时,仍旧禁不住诧异,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

  她跟容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薄小姐,如你所见,她就是我的妹妹,容家二小姐。”容芙同样嫌弃真容香的行为作风,不过这种人做傀儡那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薄夙掩饰眼眸诧异面上淡定道:“这样的瘾君子,恐怕不适合见人。”

  其实薄夙一点都不怀疑她就是真容香,毕竟这才符合自己当初的调查资料。

  容芙出声:“薄小姐,可有想好如何处置假容香的事?”

  “我不打算在即将举报婚宴的这个时候闹出太大动静,所以假容香消息烦请你知趣沉默,至于这位真容香我现在需要带走她。”

  “不行。”

  话音未落,容芙的面前便出现黑黝黝的枪口,薄夙单手握着枪道:“容芙小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容家产业看来还不能满足你的野心,竟然试图将爪牙伸至我薄家。”

  容芙面色微愣道:“薄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你罢了。”

  本来容芙是打算让薄夙先清理假容香,而后再爆出真容香的丑闻,到时自己勉强为两家族利益需求替代跟薄家联姻。

  没想到薄夙却完全不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她甚至好像一点都不反感假容香。

  薄夙面色严肃应:“容芙小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妹妹是怎么染上毒瘾变成这幅鬼样子的吗?”

  以薄家的人脉和情报,薄夙很容易查到当年容芙是如何一步步诱导真容香堕落腐化,最终失去家族继承人身份。

  这些年容芙在国外干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事,这类违禁药物大半都是她跟国外经商倾销Q国,而她因此谋取暴利。

  现下西海岛城又是帝国对外通商口岸的最前沿,而薄家又是西海岛城的一把手,容芙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

  不管如何薄夙都不能让容芙拿捏住自己,否则将来薄家只会成为容芙二个寄生吞并的目标。

  容芙心中诧异,只得缓和气氛道:“我做的这些事都是为薄小姐好,容家家族里思考再三,我妹妹现在这般处境实在不适合作为联姻对象。”

  薄夙沉声道:“放心,我不打算跟这个瘾君子联姻,只是想清除不安定目标罢了。”

  “你要杀了她?”容芙这时才看出薄夙的心思。

  她宁愿要一个完美的假容香,也不想要一个瘾君子真容香,真是不愧为游戏世界最高难度攻略的boss。

  现下容芙不得不担忧如果薄夙为假容香杀了真容香,那自己计划就落空大半。

  “这是我的事,无可奉告。”薄夙走到窗旁单手打开窗户,示意外边的瑾辞入内。

  容芙见薄夙决意要如此,只得出声:“如果杀了真容香,假容香也会消失的。”

  薄夙挑眉道:“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话吗?”

  “如果薄小姐不信,大可试试。”容芙本想装装样子来刷薄夙的好感,可现在好感度是一点没动静,薄夙心里明显对假容香更上心,只得换法子,“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假容香的身份来历,这世上并不是完全没有诡异的事,有时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迟早会生根发芽。

  这话一出,房间内顿时悄然无声。

  不多时瑾辞入内听令将那沙发里像极容二小姐的女人用布袋罩住带离房间,随即同大小姐离开别墅,

  直至车辆开动,瑾辞仍旧不敢多问,总感觉事情有些诡异。

  车后座的薄夙望向外面昏暗的山林,有些怀疑先前容芙的话。

  直至车辆停在城内一处地下仓库,瑾辞将布袋里的女人放在沙发,禁不住又细细看了几眼,真是像极容二小姐。

  薄夙就这么站在一旁,并不靠近真容香,指使着瑾辞从外边接了盆冷水。

  “哗啦”水声响起时,真容香被冻的清醒过来,打颤的蜷缩身段,目光望着面前的薄夙有些困惑问:“你抓我到这里做什么?”

  让瑾辞出去的薄夙坐在不远处,手中的枪半握着垂落,端庄姿态仿佛在开会般的应:“前年夏秋之际游轮上是你约我的吗?”

  真容香面色病态的虚弱的应:“对。”

  “为什么你后来没有赴约,反而直接消失了?”薄夙微微倾身浅褐色眼眸直直望着真容香。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昏过去了。”

  “你是逃走了吧?”

  薄夙审视真容香躲闪的神情,隐约猜到缘由应:“那年游轮上的杀手帮派是你把我的信息提供给他们的。”

  真容香局促的不敢迎上薄夙的目光应:“你都知道了?”

  “并不全知道,比如你是怎么躲避引藏出国度日,还有为什么突然跟容芙回国,以及假容香是不是跟你有什么交易。”

  “我不知道,事情太复杂了。”真容香抬手抱住头似是难受的紧,眼眸满是畏惧,“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我以为逃到国外就能逃避命运,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脸一夜之间却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我突然间再也不能喝酒,总是莫名其妙的生病疼痛,我只能靠那些东西度日。”

  薄夙蹙眉看着像是神智不清的真容香出声:“你的脸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所有查询的资料照片杂志上容香的脸从来都没有变过。

  真容香摇头痛苦道:“不是的!我的脸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就该是这样的脸,无论我怎么翻杂志报纸都找不到我原本的自己,这个世界肯定是被控制了!”

  眼见真容香一幅精神失常的模样,对此薄夙只能更换话题,耐心询问:““那你跟容芙怎么见面接触的?”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突然前阵子出现告诉我有法子可以解决现在所有的痛苦,所以我就跟着她回国了。”

  “这个女人?你不认识她是你姐姐容芙吗?”

  真容香摇头道:“我觉得她不像是我最初的姐姐,可我又记不清我姐姐最初的模样,更恐怖的事家族里的父母叔伯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姐姐模样变了,大家的记忆就像被篡改了。”

  薄夙一时有些分不清真容香说的真假,稍稍收敛心思问:“你认识假容香吗?”

  “谁?”真容香茫然的摇头。

  这回答让薄夙不免相信真容香应该只是不知情的傀儡,也许容芙知道的都比她多。

  只是对于容香的身份来历,薄夙仍旧没有半点消息。

  按理薄夙应该快刀斩乱麻,直接处置面前疯疯癫癫的真容香,一来避免她会闹出更大乱子,二来她曾经确实想要买凶杀害自己,这样的人留不得。

  可薄夙在回想容芙先前的话时,又不免陷入犹豫。

  真容香的离开和容香出现的时间地点有些太巧合,而且刚才真容香说过她突然间不能喝酒,这跟容香的体质又莫名的重合。

  一切的巧合让薄夙不由得谨慎,最重要的是容香曾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胡话,于是只得吩咐瑾辞暂时看守住真容香。

  “你派人秘密看着她,这件事不要透露风声,明白吗?”

  “是。”瑾辞低声应。

  天光微微亮时,雾气蒙蒙,学院里还处于一片静谧。

  薄夙熬了一夜,整个人尤为疲倦,却还是想回去看看容香。

  也许是担心容芙那些虚无缥缈的话,也许是在意真容香那些诡异离奇的事。

  所以薄夙抬手推开卧室的门,视线望着横睡趴在床尾的人时,心口的繁杂才松了口气,步履放缓的走近。

  从窗帘稀松透露出光亮并不足以照亮整间卧室,而因着容香睡觉的不安分,那一对可怜的小兔子玩偶时常被她踢的东一只西一只。

  将床旁的玩偶捡起,薄夙坐在床旁看了看熟睡的容香,她睡着的时候真的是乖巧文静,细眉弯弯的就像月牙,甜美这两个字倒是很适合她。

  床头柜上排放堆叠的杂志报纸和连环画集,可以说是相当的乱。

  薄夙视线停在胶卷相机,才看见一旁清洗的照片相册。

  上回容香心血来潮对着自己胡乱拍了些,本来想洗照片,后来没成功,估计这些是花钱请人洗的照片,没想拍出来的东西竟然看起来还行。

  不过被拍的自己有些过于严肃。

  难道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般模样吗?

  将胶卷相机拿起的薄夙,试着对容香拍了拍,不过对于摄影薄夙并不熟,所以也不能确保成品。

  “咔擦”声响响起时,容香迷糊的睁开眼,薄夙下意识的按动快门。

  “你干嘛呢?”容香整个人还有些没睡醒,一动不动的看向举着胶卷相机拍自己的薄夙,还有些困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薄夙抿唇看向容香应:“我拍着玩玩。”

  容香困的低垂眼眸打着哈欠说:“哼,你要拍就拍好看点,如果留下丑照,否则我会毁尸灭迹的!”

  “嗯。”薄夙忍笑的应着,觉得自己有必要拍些容香的照片再跟真容香做比较,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好一会容香被咔擦的声音吵的不行,只好睁开眼埋怨道:“大早上脸蛋容易浮肿,你就不能待会再拍吗?”

  薄夙闻声瞧了瞧容香白里透红的脸蛋,暗想到底还是跟瘾君子真容香不同的,柔声应:“没有,你现在也挺好看的。”

  容香抬手捂住脸,突然怪不好意思的说:“哎呦,你怎么嘴突然这么甜啦?”

  一向习惯薄夙木讷呆板,没想到最近还有被她撩的时候,真是不得了。

  “怎么,我这样,你不喜欢吗?”薄夙看着在床上裹着被褥翻来覆去的容香直白询问。

  “没有啦,你陪我躺下再睡会呗。”容香老脸一红,又见薄夙衣着整齐,又看这回窗外还是灰蒙蒙的亮,猜想她估摸是整夜没睡,便腾出位置说着。

  薄夙犹豫的放下胶卷相机,而后解下衣物躺进温暖的被窝,容香整个人随即贴近的抱了过来。

  其实薄夙本来只是想回来看看容香就回市里的。

  可挨不过容香的温暖怀抱,薄夙再醒来时。

  卧室里光亮的很,只不过容香已经不在枕旁,她有课程。

  从卧室出来,薄夙洗漱后坐在餐桌喝茶看见上面的字条:[别总喝茶,先吃饭再工作,否则饿的xiong都要没了!]

  “咳咳……”薄夙面热的拿起手帕擦拭,心想她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含蓄。

  不过薄夙还是吃完中饭,才出门的。

  随着初冬的推进,使得西海岛城越发严寒。

  自从上回警告之后,容芙暂时安分不少。

  而首都墨斯大臣挑起的谋反事件仍旧未曾消停,报纸上时常报道大幅处罚名单,薄夙日常都会看上几眼。

  薄尹的死亡显得并不那么起眼,只是死因却让薄夙觉得有些蹊跷。

  她并不是处罚致死,而是监狱失火意外而亡,这里面不得不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或许这就是薄母说的救人法子吧。

  远处轮船汽笛声穿破浓雾引得码头上的动静,薄夙放下报纸看向远处的轮船,这艘从从首都而来的轮船载着G字队一位重要的叛变者黑桃二。

  据明面消息是黑桃二需要养伤,可随行的军马装备表露此行目的不简单,很有可能又是墨斯大臣一出计谋。

  薄夙猜想也许是为抓捕西海岛城的G字队负责人黑桃四,叛徒无论在哪个组织都是需要处理,很显然黑桃二会是个合格的诱饵。

  正当薄夙猜想墨斯大臣会不会在西海岛城掀起一轮血雨腥风时,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眼前时打断所有的思绪。

  易希仍旧是短发模样,她一身深绿军装肩上衔着少将的军衔,跟其他政务人员站在一处,整个人看起来尤为肃穆。

  这般风光姿态与她当初卑微眼红下跪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薄小姐,劳烦带路。”易希挺直身背停在面前,掌心轻搭在腰侧的军刀好似不相识般的说着,目光却直直打量一年多没见的薄夙,仍旧禁不住赞叹她出尘脱俗的美貌。

  “请。”薄夙收敛心思的应道。

  对于易希的出现,薄夙突然有极其不好的预感。

  直至安排一行人入住市里最有名的疗养院,易希都没有主动跟薄夙说过任何一句话。

  薄夙坐进车内看了看入城名单数目,驾驶座的瑾辞犹豫道:“小姐,这艘船上的人大多是伪装闲散人士的士兵,怎么看都不像是养病。”

  “嗯,易希是墨斯大臣明目张胆安排在西海岛城的一柄利刃。”薄夙合上名单,抬手揉着眉头,隐隐感觉帝国分裂已经是势在必行。

  自从帝国首都□□之后,各省城人人自危,早已蠢蠢欲动。

  墨斯大臣为了巩固大权,肯定是会想要大肆施压,最好寻理由剥夺地方军队。

  易希的出现,绝非偶然,一定是有意为之。

  G字队,或许只是诱饵的诱饵罢了。

  消息很快便已经从各大报社传开,首都有贵客来西海岛城疗养静休,少将军官接待晚宴即将展开的消息不胫而走。

  西海岛城里最不缺消息灵通的耳目,从本地富商再到租界外籍纷纷观望。

  酒吧阁楼的女教练翻着报纸,视线看了看照片出声:“这个易希未免太张扬了。”

  魅姐喝着酒调侃应:“年少攀上墨斯大臣这个贵人当上少将,整个帝国也没几个,她不张扬才奇怪。”

  “或许吧。”女教练放下报纸,看着嗜酒如命的魅姐,“你确定好下手计划吗?”

  “当然,疗养院的院长就是照顾黑桃二的医生,而院长的侄子汪顺我已经接触一段时间,基本了解疗养院内里构造情况。”魅姐倒酒说着。

  女教练却觉得不妥当念叨:“我感觉阵仗闹得这么大,首都好像生怕我们不知道似的,未免太蹊跷。”

  魅姐起身走到女教练面前道:“你是不是因为上回的打击,所以有些投鼠忌器了?”

  “我不是投鼠忌器,只是觉得现在组织内各方面人员紧缺,应当尽量避免损失。”

  “那就更要杀黑桃二,否则更对不起那些牺牲的成员,而且还能杀杀帝国的嚣张气焰,震慑组织内潜在的叛徒。”

  眼见着魅姐仰头喝完酒,女教练抬手拿走她手旁的酒瓶道:“你喝的够多了,这回打算调集多少人手?”

  “我一个人就够了。”魅姐只得放下酒杯坐在一旁,“人多容易走露消息,而且我也想看看这位帝国少将的能力。”

  女教练严肃道:“不行,这样太莽撞,你简直是在玩命。”

  魅姐却一脸玩笑姿态的说:“你不懂,有时打的就是措手不及。”

  “那也不行,莽撞行事就是违反组织纪律。”

  “很抱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说吧,魅姐拿出一把枪,而后放在女教练手里一改姿态道:“单清,这回来西海岛城的政务人员里有负责当年我父亲参加海战的督战后勤部长,这个人对于我父亲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他却苟活到现在,必须要做个了断。”

  “席霖,你非要这时候报仇不可吗?”女教练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有些生涩的喊出她的真名。

  魅姐微愣了愣,一时还有些不适应点头应:“没办法,他这回是最后的政职任务,只要离开西海岛城,他就要跟家人远赴海外颐养天年。”

  “好吧。”女教练见席霖心思已定,便知道自己也拦不住她,“我跟你一块行动。”

  毕竟以她的性子,估计宁死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可以说是她这些年活着的唯一信念。

  “不行,说好你是指挥,我负责行动,这要是有闪失,还能留一个人继续维持G字队在西海岛城的联络点。”魅姐果断拒绝。

  自己报仇的事,并不需要牵连到别的人。

  女教练神情严肃道:“这不是妥协而是命令。”

  “好吧。”魅姐有事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人倔犟的性子。

  夜幕深深时,西海岛城路灯亮起,为接待首都而来的官兵和政府人员晚宴的规模较大。

  不仅西海市长协同其他委员部门随行出席,还有商界名人歌星聚集,不过薄母以身体抱恙为由并没露面,而薄夙作为负责接待的负责人自然不得不参加晚宴。

  歌舞升平时,宴会场上舞厅说笑不停,更换军装的易希身穿西服接受各样恭维夸赞的话,又应付的接受邀请跳了几支舞,方才端着酒杯巡视宴会里争奇斗艳的富家夫人千金们。

  要想找到薄夙并不难,她通常周围也会形成人群聚集。

  易希不远不近的看着薄夙跟西海商会会长似是商谈着什么,她身形纤长而不柔弱,那修身束腰的晚礼服更是衬托她的窈窕身段更增添些许女人味。

  薄夙如今出落的迷人,越发熠熠生辉,就像那优雅知性的天鹅,可惜她指间的订婚戒指实在太碍眼。

  对于薄夙的近况,易希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打听的机会。

  容香那种人都能跟薄夙联姻,可想而知自持高傲的薄夙也不过是待价而沽的商品而已。

  只要价码合适,她就能出售婚姻。

  此番墨斯大臣派易希来西海岛城目的很简单,只要搞定薄家和G字队,那将来丰功伟业就指日可待。

  易希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

  不单单只是因为功名利禄,同时还有征服薄夙的心思。

  所以易希不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而是要在薄夙跟容香不久的年底婚宴之前行动,速战速决。

  “薄姐姐,我能有幸请你跳一只舞吗?”薄夙看着面前腼腆的十五六岁的少女,原本习惯拒绝的话有些犹豫。

  说来也是奇怪,薄夙觉得这个小女生跟容香有些相似,只不过小女生比狡猾容香要矜持许多。

  可还没等薄夙出声,易希强势的上前出声:“不好意思,薄小姐有舞约了。”

  少女看见少将军官易希张扬得意姿态,心里虽是不满,却只得知趣的离开。

  薄夙看向易希面上难以掩饰的强势自信,直白拒绝道:“抱歉易将军,我已有婚约,现在不太方便接受邀舞。”

  易希面上出现几丝裂缝,眼眸难忍愤怒却不想闹出动静,只得压低声:“薄夙,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易将军你不会……”薄夙话语还没说完,忽然间的灯光熄灭,使得宴会厅内陷入骚乱。

  “砰”地数声枪声响起时,宴会陷入乱糟糟的一团,附近光亮起几处,薄夙躲避不及中了枪,目光紧紧盯着那方暗处。

  “来人,立刻封闭大门,派人搜查!”易希立刻反应出声,而后才发现中枪的薄夙,掌心按住她的侧腹伤口,试图止住渗透的鲜血唤,“薄夙?”

  此时此刻混进宴会暗处的魅姐和女教练互相对视,满是探究的默契悄然离开宴会。

  两人开着车离开街道,魅姐困惑道:“奇怪,这时候谁比我们还想先动手?”

  女教练开着车严肃摇头道:“不知道,现在西海岛城势力繁杂,有可能是地下帮派利益纠纷,也有可能是帝国内部的反对派暗斗。”

  副驾驶的魅姐看着暗夜下灯火阑珊的西海岛城嘲讽道:“帝国如今内外交困,竟然还能内斗,真是活该,看来有场好戏要上场了。”

  这方宴会一片狼藉,报社记者和警署治安人员聚集,数辆救护车一路违停的紧急赶往医院。

  睡梦中的容香被电话吵醒时,整个人都还有些懵,直到听闻电话那头的瑾辞说薄夙中枪住院,才猛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我马上到医院!”

  黑漆漆的夜里容香坐在轿车看着街道的警车和猎犬盘查搜寻,神情略微有些担忧,暗想薄夙可是未来的boss,应该会逢凶化吉的吧。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总是让人不太喜欢。

  容香来到手术室外,瑾辞上前出声:“小姐还在诊治,请容二小姐不要担心。”

  “放心,你去忙吧,别耽误事。”容香一身毛绒睡衣蓬头垢面的站在面前说着,眼眸看了看手术室的门,一时半会还有些不敢相信。

  “是。”瑾辞留下几位保镖,这才匆匆离开。

  不多时容香看见久未见面的易希,第一时间有些怀疑的出声:“薄夙的伤是不是你干的!”

  易希皱眉嫌弃道:“你脑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我如今是堂堂帝国少将何必要在公共场合下手?”

  就算要得到薄夙,易希如今有的是法子,完全没有必要杀了她。

  再说要杀,易希也得先杀嘴欠的容香才对!

  “你居然是少将?!”容香一脸怀疑的看着易希,心想帝国真是要没落了。

  帝国覆灭的三十年后,易希可是作为诛杀帝国王室成员而出名。

  帝国选拔人才的标准真是一言难尽。

  易希傲慢威胁道:“对,所以你最好知趣些,否则我迟早得捏死你不可!”

  容香收拾心里的胆怯,拉开距离转悠道:“易少将,薄夙在你眼前受伤,难道就没有抓到人吗?”

  “当时灯光太暗,对方有预谋而来,死伤不少,所以还在全城抓捕。”易希其实现在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人胆敢公然杀害帝国军人和政府要员。

  “易少将我劝你最好赶紧查查身边的人,这种事故如果没有严密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如果下回中枪的是你可能就没那么走运了。”容香真是可惜怎么就没有人一枪送走易希这个祸害呢。

  唉,薄夙未免太倒霉了吧?

  易希气郁道:“这种事不需要你来多管,我自会处置!”

  正当两人气氛僵持时,手术室的医生出来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容香敢保证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迅速抢答,以至于一旁的易希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病人生命脱离危险,不过子弹很深,估计需要卧床休养。”医生如是说着。

  容香答谢道:“谢谢医生哈!”

  “不客气。”

  易希沉声问:“她醒了吗?”

  医生摇头道:“病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一时半会还得休息。”

  本来易希还想问话,现下只得先离开医院去盘查其他人员。

  容香见易希急匆匆离开医院廊道,心想看来她刚才说的话或许并不是假的。

  待见到病床上的薄夙面色苍白的模样,容香心情复杂的看着她皱眉虚弱神色嘟囔道:“让你不要跟你母亲干坏事,现在遭罪了吧。”

  昨晚的宴会上大多是军政要员,按理守卫森严不应该会出现大规模杀伤事件,这要是没内鬼谁信啊。

  待医院窗外天光微微亮,容香趴在床旁睡醒来时,肚子饿的厉害。

  便让保镖买了些早餐和报纸,容香抬手啃着肉包,一边看报纸才发现昨晚死的人数远超自己的想象。

  而且薄母大清早则在慷慨激昂发表演讲抨击西海岛城非法武装组织残害政府要员,扬言彻查G字队等势力的窝点。

  容香一幅嫌弃的合上报纸,视线看了看仍旧昏迷不醒的薄夙,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心疼道:“你也真是个可怜的娃。”

  薄母有时间对报社慷慨激昂演讲,却没有时间来看亲生女儿一眼,真是个狠心的人。

  唉,难怪薄夙性子扭曲的很,任凭谁碰上这么一个母亲,恐怕不疯都很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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