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就没有想我么?
听听, 这带着强制命令的话语,多气人啊。
要不是容香顾忌薄夙湿漉漉的头发再不收拾,可能会引起伤寒感冒, 否则才懒得应承她,叹气道:“好, 我答应你不去别的地方睡,你快起来吧。”
“那你怎么不亲我?”薄夙探头逼近过来。
容香无语的看薄夙,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喝醉了。
可是薄夙明显刚刚洗漱, 如果真的喝醉, 哪还顾得上收拾啊。
薄夙见容香不主动,便小心翼翼的探近亲了过去呢喃道:“你刚才咬疼我了。”
“唔?!”容香被亲的有些头脑发昏,险些就缴械投降,连忙抬手抵住薄夙的额头,拉开距离换气,红着脸嗔怪,“喂,你意思亲一下就得了, 不要太过分。”
“可你不是每回都喜欢这样亲我吗?”薄夙伏低身段贴近容香侧颈, 有些怀念她以前好色主动的时候。
容香轻哼一声, 觉得自己该硬气点,每回薄夙有需求都满足, 结果反而显得自己很廉价!
更何况薄夙现在热情是热情, 可她冷漠也是真的冷漠, 容香可没忘记上回她冷脸拒绝自己的时候。
“薄大小姐,你不知道人都是会腻的吗?”
“腻?你现在就觉得我腻了吗?”
薄夙没想到容香这么快就腻了自己, 心间滋味一时复杂, 甚至有些难忍愤怒。
自然容香也感觉到薄夙的情绪变化, 连忙改口道:“我不是指腻了你啊,只是觉得有时情趣也要看场合多些变化。”
虽然容香想让薄夙碰碰壁,可没想过直接把她轰走。
“难道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吗?”
“拜托,这个点至少凌晨一点多了,正常人都睡了。”
薄夙见容香不像讨厌自己,才稍稍放缓思绪,低头亲了下她的额旁应:“那你睡吧。”
额……
容香觉得薄夙玩人呢!
大半夜弄醒自己,结果她又装的什么都没发生让自己睡?
实在没办法忍受薄夙湿漉漉头发,抬手打开台灯的容香,只能认命的看了眼她出声:“你非要大晚上洗头吗?”
说完,容香起身取了几条毛巾,而后怨念的坐在一旁,耐心的给薄夙擦头发。
这时容香才发现自己先前好像真咬破薄夙的嘴,现在还冒着些许血丝呢。
或许是视线太火热,薄夙目光迎了过来,略微怨念的说:“我以为你跟人出去鬼混了。”
鬼混?!
“拜托,现在西海岛城因为新皇的来临,好些地方在严查,酒吧人都少了许多,有什么好鬼混的。”容香差点就想说现在自己都已经从良了!
可细想,又觉得不对劲,自己也没怎么不良过啊。
唉,都怪薄夙天天给自己洗nao,搞得自己去酒吧就像去干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
薄夙享受着容香的伺候,心情稍稍舒缓些,略微困惑道:“我并没有收到严查的消息,而新皇居住的庄园有重兵把守,按理没有必要严查东城区那些地方才对。”
容香捧住毛巾认命的给薄夙擦拭乌黑柔顺的长发不以为然的应:“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啊。”
反正现在总感觉西海岛城就像火yao桶,到处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而一心只想保命的容香,更不可能出去乱溜达。
游戏世界的剧情注定原主渣渣要早亡,上回任务摆明告诉容香,自己和薄夙非得死一个不可。
就算不顾忌自己跟薄夙现在的暧昧关系,可容香知道如果不小心,大概率死的还是自己。
唉,心好累哦。
薄夙见容香这么相信自己,面上露出几分动容道:“本来我都打算带你今天去见见热闹场面,谁让你临头突然变了心思,否则也能多了些乐趣。”
容香察觉手里的毛巾有些湿,便换了条毛巾应:“我猜皇帝的宴会也不过就是些贵族大臣阿谀奉承的场面,有什么热闹可瞧?”
“今天午后会上有外国人献上国外时新的技术产品,不仅有军事上的枪械船炮,还有第一次国内滑翔式机队表演,很多贵族为此赞不绝口。”
“哦,就这些啊。”
薄夙没想到容香一幅平常模样,不免有些意外,思量道:“这些你难道都在哪里见过吗?”
“那不就是飞机嘛,我虽然恐高没坐过,但是看都看腻了啊。”容香一般不出门,再说都有高铁,飞机更没兴趣尝试。
“可是今天的飞行表演是Q国上空第一次出现滑翔机队,国内航空公司的专线还在商议之中,你从哪里看到的?”
“这个、我……不告诉你!”
容香差点就说漏嘴,心想总不能告诉薄夙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吧。
“好吧,我本来打算明年夏天给你安装国外发明的调温空调机械,看来你也不想要了?”
“等一下!”
薄夙看着满脸心动的容香,故意忽略道:“我看明年夏天给你安置台风扇就行了。”
容香怨念的看着薄夙,抬手展开毛巾一把圈住她脖颈故作威胁:“必须装空调,否则明年夏天我死给你看!”
“那你先前还一幅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错了,任何人都不能低估科技进步的力量,科技改变生活!”
如果有空调,容香保证明年夏天假期待在房间可以整月不出门。
薄夙见她满面假正经的模样眼眸浅笑的应:“好,不过你要亲我一下以做回报。”
这两天容香一直对自己爱搭不理,好似真的不感兴趣,所以薄夙想要她主动些,至少能给自己一些确定。
对于薄夙今晚的亲亲执念,容香满是不理解,眼眸打量薄夙认真模样,只好抬手捧住她的脸颊,飞速的亲了亲道:“这样,可以了吧?”
“你太敷衍了。”薄夙抿唇有些计较。
容香挑眉应:“你只说让我亲你,又没固定时长。”
薄夙见容香狡黠模样,也不好怨她。
眼看薄夙消停了,容香收拾毛巾扔在一旁,打着哈欠催促:“快睡吧,否则待会天都亮了,明天还有课呢。”
台灯一关,薄夙侧身躺下看了看枕旁的容香,而后探近抱了过去,方才闭上眼。
容香却不太自在的睁开眼,总感觉像是被薄夙捆着不得动弹,实在是不得劲。
于是容香好心的等了等,才想着悄悄钻出薄夙的怀里,结果她整个人紧紧贴住身后,明显就没睡。
“你这样还让不让人睡了?”容香实在无语了。
没想薄夙却贴着耳后低声应:“对不起,以后无论多晚,我都会回来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容香愣了愣才回过神:“算了,你实在忙就别来回赶了,不过至少得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吧。”
“你不是不喜欢接电话吗?”
“谁说我不喜欢接电话了?”
薄夙身段贴近容香,鼻尖轻嗅她发间的山茶花香,有些怀念的紧了紧搂住她的手怨念道:“前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情愿的很,还有之前你悄悄把电话线都拔了。”
容香偏头看向薄夙埋怨道:“这都怪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平时一旦忙起来人就没影,我、我能不生气吗?”
“我以为我不联系你,你会觉得高兴自在的。”薄夙发觉自己总是摸不清容香的心思。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失联得了?”这样还省得容香被吊着胃口。
薄夙听着容香埋怨话语,禁不住猜想她应该也是有几分在意自己的吧。
否则她不应该这么生气自己的冷处理方式。
“这事是我处理不对,以后我有事都尽可能跟你知会一声。”
“你可不止这一件事做的不对,平时自己心情一旦不好,就喜欢当自闭症儿童,一句话也不说臭着脸,那我也会遭受打击心情不好的啊。”
以至于容香想询问薄夙的情况,都被打击的没有一丝兴致。
薄夙被容香这么说了一通,多少有点明白她的思路,低低的应:“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罢了。
从小到大薄夙习惯自己隐藏所有的事情,自然就不愿意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脆弱敏感。
“只是什么?”容香看薄夙又开始吞吞吐吐沉默不语,心塞的转过身面对着她念叨,“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们只是互相满足需求的情人关系而已。”
对于薄夙的警惕,容香其实一点都不例外,毕竟她这个人性子就是这样,好的坏的一个字都不肯说出口。
可是,这样活着多累啊。
话音落下,薄夙探近抱住容香出声:“我、那天确实是心情不好。”
容香推都推不开黏上来的薄夙应:“谁惹你心情不好,干嘛对我发脾气?”
薄夙不曾松动的缠住容香闷声道:“那天……母亲因为薄尹挑拨的话而对我发怒。”
最近为了完成跟国外财团的生意合同,薄夙几乎是彻夜不休,可结果竟然抵不过薄尹的一句挑火言语,母亲就直接忽视自己的努力。
这,太不公平了。
暗夜里容香明明看不见薄夙神情,却能感觉她这简短的话语里的伤心难过以及愤怒不满。
“你没跟你母亲解释吗?”
“母亲要的从来都不是解释,结果才是她唯一想要的东西。”
容香缓缓抬手半抱住沉闷的薄夙,才发觉她纤长身段最近瘦的太明显,甚至连同脊骨都分外明显,只得缓和气氛道:“那你更该高兴才对,否则岂不是让薄尹那家伙奸计得逞了吗?”
薄夙侧耳聆听容香的心跳声,好似自己融进她的血肉里,莫名安心的应:“可我根本不在乎薄尹的挑拨。”
最伤人的,还是自己的母亲。
对于薄夙的话,容香大抵也能猜到她是因为薄母的忽视和不公平待遇而伤心。
平日里薄夙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可是对于她母亲安排的任务,却卑微的像个任劳任怨的手下,一心只想完美的做好任务获得夸奖。
这样的一个人,甘愿遭受她母亲长年的轻视怠慢,心里怎么可能会毫不介意。
就算薄夙嘴上不承认,容香的知道她百分百介意薄尹分走薄母对她应有的那份关爱。
“也许你该看开点才对,说不定薄尹她也在羡慕你拥有的一切呢。”容香不知道该如何劝薄夙,毕竟怎么看这件事主要的错并不在薄尹,反而是薄母。
偏偏薄夙又对薄母尊重在意的很,想来就算明知原因,恐怕也不能接受。
毕竟谁都不愿意接受被自己的母亲恨着这种事。
薄夙垂眸应:“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薄尹羡慕。”
相反薄夙羡慕着薄尹,她只要如实的做好母亲安排的事就能获得夸奖,可自己无论做的有多好,最终都会被冷落忽视。
“那可太多了。”容香半抱住心情低落的人,指腹轻触她的长发,难得多了几分耐心,“你看你长的比她漂亮,脑袋也比她聪明,而且还有我这么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的情人,薄尹那个人渣想找还找不到呢。”
本来是想安抚薄夙,谁想她竟然笑了?!
容香怨念的捏住薄夙耳朵不情愿的问:“哎,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干嘛笑啊?”
薄夙抿唇如实应道:“我也不想笑的。”
可是刚才容香自夸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你要是有意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一脚把你踢下床睡地板。”容香愤愤的说着。
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配合,自己安慰人容易嘛!
眼看气氛消散一空,容香困顿的打着哈欠出声:“总之你就别想有的没的,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就万事大吉了。”
薄夙听着容香的话,不由得想什么才是过自己的生活。
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自己的生活。
好一会,薄夙也思索不出来自己想要的生活该是什么模样。
“容香,你觉得我的生活该是什么模样的?”
本以为她会就此发表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可结果薄夙听到的只是她的呼噜声。
薄夙稍稍探头看了看歪头熟睡的人,无奈的收回目光,心想看来她是真的困了。
这夜里薄夙最后还是没能想出自己的生活,不过很明显母亲安排的生活,自己好像不能抱有太多期望了。
天光大亮时,学院铃声响起,长廊里陆续没了学员。
一路狂奔的容香踩点冲进教室时,愤愤道看着已然坐在座位的薄夙,迈步走近坐下质问:“你为什么早上不叫我?”
“我喊了你整整三回。”薄夙看着一幅要吃人模样的容香,心想她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温柔体贴,分明就是刁蛮骄横。
容香狐疑地问:“真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薄夙翻开书心累道:“因为你全程就没有睁开过眼。”
虽然知道容香贪睡,可是薄夙真没想到她能困成那般模样。
清晨黎明时,薄夙出卧室洗漱前就喊过一回,谁想她一点动静都没有。
待洗漱后进卧室,薄夙拉开窗帘又掀开软毯,站在床旁看着睡成一团的人,只得又出声:“容香,起来!”
她仍旧没有半点动静,甚至身段像蠕虫一般爬行将脑袋钻进软毯躲避光亮。
薄夙看的是无言以对,只得深呼吸的扔下软毯威胁道:“再不起来,我就让管家不给你留早餐。”
说罢,薄夙离开卧室去客厅用餐,等自己看完报纸吃完早餐,结果卧室里仍旧不见冒出半个人影。
一身穿戴整齐的薄夙再次出现在卧室,早已没多少耐心,抬手将昏睡的容香强行半拉坐起来,“快给我起来洗漱去上课!”
结果容香就像没有骨头般,整个人不是赖在薄夙怀里就是向后倒在床上,全然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你再不醒,我可就走了。”薄夙垂眸看着容香睡的不省人事。
话语轻飘飘的落地,而容香仍旧跟一趟烂泥似的没点动静。
最终薄夙只能选择放弃。
容香一脸茫然的看着薄夙,隐隐地记得自己似乎听见过些许嘈杂声响,不过就像苍蝇般嗡嗡叫唤几声,并没有听清讲的是啥。
“原来你就是那只苍蝇啊。”容香抬手撑着下颌嘀咕。
薄夙目光嫌弃的看着发呆似的人出声:“你说什么?”
“没什么。”容香拿出三明治往嘴里塞,心想幸好管家阿姨贴心,否则自己就得挨饿了。
对于容香上课的种种“劣迹”,学院里的教师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容家跟薄家结了亲,西海岛城没谁惹得起。
所以容香跟薄夙待在一块上课,教师们一致认为容香会耽误薄夙这棵好苗子。
中午下课时,容香跟薄夙进学院餐厅止不住念叨:“这一天天的课真无聊,幸好明年就要出学院实习,应该会比较有意思。”
薄夙随便点了几样菜肴,方才将视线从菜单移向容香出声:“你实习有想去的部门岗位吗?”
“没有。”容香无聊翻起报纸,看了看今天的头条新闻,居然昨天相安无事。
难道G字队是放弃游行示威了么?
“如果你只想混日子里的话,也许帝国里的民政部门倒是个好去处。”
“你这是给我找后门吗?”
薄夙并不避讳容香的目光,端起水杯喝了口道:“民政部门是帝国部门里算是要求比较简单的机构,基本没有风险也不需要什么智商,如果你连这个部门都进不去,那你将来真是前途堪忧。”
好直白的歧视!
容香轻哼一声应:“你就别操心我了,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你实习要去哪啊?”
“根据个人资历以及学院成绩,学院应该会调我去西海市财政局,而且我本身管理薄氏企业就跟相关机构来往紧密,所以属于特聘人员。”
“你能不能说的简单点?”
薄夙无奈的解释:“简单的说,一般学员先会被调派各机构普通办事职位,实习通过成为正事编制科员,而我会直接进入厅级职位。”
“我有几个问题,办事员,科级以及你说的厅级到底差几个级别?”
“办事员最低15级,科级的话14级到9级不等,厅级一般5级到7级。”
容香一脸懵逼的看着薄夙道:“什么,你确定不是走捷径?”
“帝国明面规矩如此,社会优秀人士可免试,再来一国帝位都是按血缘继承,贵族袭承爵位继承人自然也可直升,有什么不妥当吗?”
“不公平,那大家还考什么试,反正帝国职位都是特权世袭制,别的普通学员岂不是没有半点期望?”
薄夙倒着茶水不太明白容香突然的义愤填膺,很是平静解释:“贵族学院里的学员就没有家室普通,考试只是确保不闹乱子而已,更何况你也是出身贵族,否则以你的成绩,就算排队也轮不到你进民政部门任职办事员。”
“哼,我成绩再差那也是自己凭本事考出来的!”容香莫名有种被薄夙小瞧的既视感,“不过如果按照你这么一说,为什么我既然是贵族,还只是入门级别的办事员呢?”
“首先你们容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并不是你,再加上容家如今不复帝国王侯昔日荣光,其次你自己在首都做的那些烂事太张扬,你们家族里应该没有人会想白白花心思为你谋划除联姻出嫁以外的任何出路。”
好沉重的打击啊!
容香执筷夹着凉拌菜吃了口,心情复杂的叹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人生无望了。”
原主渣渣本身就臭名昭著,又加上没落家族弃养放纵,最终只能靠联姻做薄家的寄生虫,真是妥妥的废物。
薄夙没想容香突然这么上心,犹豫道:“不过现在你要是努力,应该也还来得及。”
“你指的努力是什么?”
“如果你能够好好实习,并且参加帝国的国考,只要你各项考试达及格线,就可凭借帝国贵族身份获得加分以及特殊晋升待遇。”
容香心塞道:“那不是还得靠关系啊。”
“国考并不容易,因为它具有升迁议会议员长以及部门大臣等权利要职,而且不限制年岁户籍职业,竞争不小,薄尹在首都考了两次才通过。”
“那你考了吗?”
薄夙摇头道:“母亲并没有想要我待在帝国部门,所以哪怕我的特聘待遇虽好,却不会进入帝国权利机构,自然就算考过也没什么用。”
容香一听,更气了。
“算了,我只是想混日子而已,何必给自己增添难度。”容香执筷又夹了鸡翅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再说这个帝国任人唯亲,很明显不会有长久的风光,我还是离得远些才安全呢。”
眼见容香寻借口退缩,薄夙自然没有再劝,她懒散没什么志向,不过往后她跟着自己总是吃穿不愁的。
“你这话可别出去乱说,小心给人拿了把柄。”薄夙给容香盛了份汤递给她叮嘱着。
其实以容香的性子,她不进帝国编制也是好事,否则薄夙真担心口无遮拦的她会闯出别的什么篓子来。
容香看着薄夙应:“你竟然都没反驳我,看来你也认为帝国的倒塌是必然的吧。”
薄夙自顾自握住汤勺喝汤思量道:“现在的局势确实很危险,不过如果现在能够及时改制革新,我想帝国或许还是将来有机会林立世界帝国之列。”
“想法是挺好的,不过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为什么如此确定?”
不知为何薄夙总感觉容香对于帝国一直都没有什么情感,甚至有种看戏的成份。
容香低头吐着鸡翅骨头,觉得还是鸡腿吃起来更爽啊,随口应着:“很简单啊,你自己刚才都说帝国是依靠血缘继承,上至帝国王室,下到贵族地主,可现在出问题的就是王室贵族,改制革新岂不是要取他们的命,谁傻到自己取自己的命呢?”
“那便要强令执行,协调处理,总归是有办法。”
“现在的帝国咱就比喻成一栋危楼,王室贵族就是梁柱,危急情况是王室贵族都已经腐坏大半,你说的改制革新就得重修,那就换梁柱改通道,这不得引起各楼层震动,搞不好第一个塌方就压死你。”
薄夙一听,竟然觉得容香好像也不是笨到无可救药,低头喝了口汤应:“也许你说得对吧。”
这种时候谁都不想帝国坍塌,可是谁都不敢也不能去重修,因为帝国的腐坏是自上而下由里从外。
据说去年先皇死亡前,就曾召开内阁会议,结果才提出整治王室贵族法令就仓促而亡。
新皇即位,所有相关法令就被搁置,恐怕更加没有能力管制各方势力。
王室宗亲大批贵族彼此为利益而挟持朝政,并且以此来瓜分帝国的遗产。
容香见薄夙突然赞同,有些稀奇的打量,“哎,你再说一遍来听听?”
薄夙回神抿唇看着容香应:“说什么?”
“刚才你夸我说的对,这不得承认咱的智慧!”
“你这与其说是智慧,我看更像小聪明。”
一听薄夙的话,容香有些不服气追问:“请问,难道我刚才哪里说的不对吗?”
“首先帝国如果灭亡,那么王室贵族的没落就是必然趋势,而身为贵族后代的你岂不是得跟着遭殃?”
“呵,你这样说的好像帝国不灭亡,我就能过幸福快乐的生活,反正我不信还有什么事比被父母家族出卖生命自由逼迫联姻更倒霉遭罪的事。”
容香一想起自己被容父禁闭胁迫容母哄骗的那段日子就觉得恶心!
如果真要算不幸中的唯一幸运,那就是自己联姻对象是薄夙,而不是一个花天酒地滥情的丑男人,那这种恶心会螺旋式加倍增长!
总之这种封建体制的帝国要是不灭亡,那才是对人类心灵和身体的巨大伤害!
薄夙没想到容香时至今日仍旧对两人联姻的事存有这么大怨气,神色的复杂道:“你就这么讨厌联姻吗?”
“当然啊,我相信没有人会喜欢被绑架着联姻。”容香低头狠狠咬住排骨泄愤的说着,直至发现薄夙的脸色越来越差时,才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中伤了她,“咳咳,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啊,主要是抨击这种包办婚姻太违反人性了。”
“真的?”薄夙半信半疑的看着容香。
容香连连点头,讨好的给薄夙加菜说:“当然啊,你作为联姻对象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
薄夙挑眉追问:“如果我们没有联姻关系,你会勾搭我吗?”
这一句话说出口,容香突然间沉默了。
世上,最怕如果两个字。
因为很容易没完没了!
“这个很难说啊,咱两要是没有联姻关系,那八竿子都打不着,别说勾搭就连面都见不着,对吧?”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
容香语塞的看着较真的薄夙,心想这个时候不能顺话,否则死路一条,只得反击道:“那你呢,如果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恐怕都不会搭理我吧!”
通常来说胡搅蛮缠的人最怕胡搅蛮缠的人,简单解释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两人之间的话语突然停了下来。
薄夙抿唇思量的应:“我、不知道。”
如果当初容香没有跟自己有联姻关系,那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自然而然就没有来往的理由。
容香松了口气试图蒙混过关的解释:“这就对嘛,既然已经是发生的事,为什么还要纠结如果这种虚无缥缈的假设呢,咱两还不如好好吃完这顿美餐。”
说着,容香又给薄夙添了些菜,心想她最近太瘦了,整个人抱着睡觉都嫌咯人。
薄夙低头看着菜越加越满的碗,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有些太钻牛角尖,只得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反正容香都已经是自己的未婚妻,确实没有必要再纠结如果当初这类事,还不如好好思量两人的将来。
两人从学院餐厅出来,因为下午没课,所以薄夙自然要去忙公事。
而容香则回宿舍补觉,直至黄昏时客厅电话突然的响了起来。
沙发上的容香眯着眼被持久的电话铃声逼得翻身,抬手摸索好一会,才拿起笨重的电话筒挂在脖颈敷衍的应:“喂,找谁啊?”
没想电话里的声音却是薄夙,容香迷糊的听了听,有些怨念道:“所以你特意打电话过来,只是为告诉我,你今晚不能回来吃晚饭?”
薄夙坐在办公室侧耳听着电话筒里的声音应:“嗯,还有今晚我可能不能回去睡了。”
“哦,知道了,拜拜。”容香困顿的结束对话,心想薄夙还挺讲信用的嘛。
那方电话突然挂断,薄夙还有些懵,总感觉容香像是刚睡醒有起床气的样子。
夜幕下西海岛外的海面,皇家游轮上灯光璀璨,薄夙负责接待新皇等随行王室人员,所以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白日里新皇参观西海岛城建设的工厂和进口的机械,午后又跟租界人士面谈宴会。
晚间政商界齐聚一堂,不少从首都来的王室贵族喜好玩乐,酒水歌舞更是彻夜狂欢。
薄夙旁观着王室子弟醉生梦死的场面,更是觉得容香说的没错,大厦将倾,主要是帝国的梁柱都已腐坏,重修已是于事无补。
“你就是薄议员长的亲生女儿薄夙?”宴会的议会女大臣墨斯款款而来。
“是,墨斯大臣。”薄夙听闻过这位议会女大臣的威望名声,墨斯并不是王室成员却是内阁成员,先皇曾一度给予重任。
墨斯跟薄母并不合,但是双方有共同利益和目标,明面上还算彼此和谐。
墨斯眼眸打量薄夙模样,显露几分笑意道:“不必拘礼,你比报纸上更漂亮迷人。”
薄夙神情平静的应:“墨斯大臣谬赞了。”
“我可是实话实说,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如果进入宴会舞厅,一定会赢得王室成员的瞩目。”墨斯迈步走近,主动抬手伸向她。
从Q国礼仪来说,薄夙必须低头回握,所以只能握住她的手。
可是薄夙没想到的是墨斯拇指暧昧摩auo自己的掌心,神情微怔的停顿动作,而后迅速收敛思绪故作平静。
这举动实在太轻浮了。
墨斯没有松开薄夙的手亲切而又暧昧道:“你明年实习有没有考虑去首都部门?”
虽然墨斯跟薄莲同岁,但是喜欢漂亮女人,而且一直未婚。
眼前的薄夙不仅漂亮,更重要的是她学识履历同样优秀,传闻近些年一直作为薄莲的背后幕僚。
她,很有潜力,或许将来有可能超过她母亲的威望。
所以墨斯想要拉拢薄夙,最好能够在薄莲身边安放一颗耳目。
当然最重要的是听闻她们母女关系一直不冷不淡,而是墨斯发觉薄莲最近在提携另一位接班人薄尹,所以想要趁这个机会挑拨离间。
“西海岛城贵族学员一般不安排外地调派。”
“往年确实如此,不过明年帝国政令要大改,地方优秀学员可获得额外机会。”
薄夙觉得墨斯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了。
正当薄夙思量寻个由头回拒时,薄母忽地出现,“墨斯大臣,好雅兴。”
墨斯闻声,缓缓松了手,视线看向薄莲,并未言语。
“薄夙,我有事跟墨斯大臣聊,你去别处吧。”
“是。”薄夙松了口气,而后离开这处。
“薄议员长,你的女儿很优秀,为什么不让她接你的班呢?”墨斯缓缓出声。
薄母眼眸不甚明朗道:“多谢墨斯大臣的关切,这是薄家的私事暂时不便透露。”
“好吧。”
巨大的皇家游轮离岸越来越远时,薄夙清洗干净手,而后站在甲板透气,那擦拭掌心的手帕,随着风飘扬远去,心里仍旧有些介意墨斯先前的轻浮举动。
直至薄夙瞥见帝国护卫军们三三两两的喝酒闲聊时,不由得蹙眉。
这等防卫,实在是儿戏。
深夜里容香睡的正香,没想客厅电话又一次突兀的响起。
容香怨念的爬出被窝,摸黑的进入客厅倒在沙发,抬手抱住电话筒嘀咕,“谁啊!”
“是我。”薄夙侧耳贴近电话筒,以防止呼啸而来海风遮掩住容香有气无力的声音,整个人靠着窗眺望无尽的海面。
“哦,”容香打着哈欠,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对方出声,“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大半夜打电话不会是为告诉我明天不能回来吃早饭这种事吧?”
“不是。”薄夙忍不住笑了声,脑海里已经能够想象出容香怨念模样,“我只是突然想打电话给你。”
容香心累的抱住电话筒躺在沙发没好气的应:“薄夙,你最好没事也得给我折腾点事出来,否则信不信我立刻就拔电话线!”
薄夙抿唇犹豫了会出声:“别,我只是想跟你说会话。”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跟我打电话就是想说会话?!”容香整个人就像气球一样处于爆zha的边缘,深呼吸的尽量平复心境,耳旁听着薄夙那边的风声,“那你就好好聊啊,比如现在在哪鬼混?”
“我没有鬼混,现在在皇家游轮上随行。”
“怎么没听你提过新皇还有乘坐皇家游轮的旅游计划?”容香低垂眼眸忍着困意,抬手倒了杯水喝了口,心想难道自己那会看的表不对?
“这是新皇临时增加的计划,所以有些急促。”
“哦,那好玩吗?”
“不好玩。”
“那你怎么不回来?”
薄夙无奈的应:“这里是海又不是庄园,而且今晚母亲都在,我怎么可能偷偷下船。”
容香一听,更觉得没意思出声:“那你明晚能回来睡吗?”
“嗯,明天上午会靠岸,到时新皇参观码头情况,然后还有会议召开,所以也不会回来的太早。”薄夙自顾自的说着明天繁杂的行程,好一会也没听到对方有声音,“容香?”
“这么快睡了?”对面一点回应都没有,薄夙不免怀疑她是不是抱住电话睡着了,有些不舍的呢喃,“你呢,就没有想……我么?”
虽然才分开半天而已,薄夙却觉得有些不习惯。
“想什么?”电话筒那边突然又冒出容香明亮嗓音。
“没、没什么,我就问你想不想吃上回给你带的甜点,也许明天可以在市里店里给你买些回来。”
“我要吃双份!”
电话筒里突然的声音吓了薄夙一跳,急急忙忙的扯了谎,而后平复心境询问:“你刚才不是睡了吗?”
容香打着哈欠翻了个身说:“睡了,但是又没有完全睡着,你说话太有催眠效果了。”
“好,那你赶紧睡吧。”
“哦。”
薄夙面热的先挂了电话,稍稍放缓着呼吸。
而一头倒在沙发的容香还有些懵,本来想爬回卧室,又想到今天薄夙打电话的魔鬼频率,突然觉得自己还是睡沙发比较保险。
等闭上眼准备重新入睡时,容香发现自己居然失眠了!
好吧,也有可能是下午睡的太久。
早知道薄夙这么无聊,就不该嫌弃她不给自己打电话,这下真是自食恶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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