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常媚带着好几个人走了进来, 她一脸寒霜地盯着姚母,“姚太太,看来你真的太闲了!”

  齐遥香的脸色缓了一些, 她刚刚听了“死胎”两个字,气得差点晕过去了!

  “对啊, 你都五十多岁了吧?快入土的人怎么还不会为后代积福?”岑橙也大声骂道。

  对待姚母这样的人, 真的不用客气!

  “你们……你们有这样欺负人的吗?”姚母冷笑,贼喊捉贼,“我只不过说错了一句话,你们就这样对我?”

  她说得极为理直气壮的, 其他贵太太倒是沉默了下来, 连刚刚那个很嚣张的旗袍女人也抿着唇, 保持着冷静态度。

  常媚带来的人,除了两个保镖, 还有舒瑾、夏妍等人。

  她们都是单身,其中一人刚刚好认识这里的一个女孩子。

  “夏妍, 你来了!”左子叶站了起来, 红着眼叫道,“她们太过分了, 橙子提前订好的包间……”

  “嗯,我来了, 别急,交给媚解决。”那个叫夏妍的女人淡定地安抚她说。

  齐遥香抿着唇,冷笑一声, “姚太太, 你这种人,怎么配为人母, 这句话是我还你的!”

  “你……”

  “姚太太!”还没等姚母说下去,常媚就打断了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几个月之前……你让人买通我的厨师,对不对?”

  一句话,马上让姚母的脸色煞白!

  常媚其实是想等一段时间再撕破脸皮的,可是没想到今晚姚母竟然这样说齐遥香,她再也不想等了。

  就算不是好时机,那么先从姚母的身上撕起,也不是问题!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你不是很理直气壮的吗?我常某见过那么多人,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你让人买通了厨师,让厨师改变了我们之前的食谱,做的便是寒性的食物。幸好我请的厨师是老实本分的人,跟我提起了这奇怪的事。”常媚眯着眼,她的身上,迸发着肃杀的气息!

  她的话一落下,齐遥香的脸色倏地变了,下意识到摸摸自己的肚子,讽刺地笑道:“抱歉,姚太太,恐怕我们就要令你失望了,其实刚刚孩子踢了我一下,踢得大力了一些……没有你想象中的流产什么的,你这样的毒妇,真可谓是蛇蝎心肠!”

  姚母的脸色更是煞白,“常媚!齐遥香,你们别……别冤枉我!”

  “冤枉你?”常媚轻笑一声,“姚太太的话太客气了,明天我会让所有的证据,都发给报社、各大新闻门户,他们就会知道那是不是证据!”

  姚母像见鬼一样看着常媚,气得四肢颤抖,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她话还没说完呢,双眼一翻,便晕倒了过去!

  “呀,姚太太,你怎么了?”

  “快,送她去医院!”

  贵太太们见姚母晕倒,连忙将她扶了出去,一边的路经理抹了一把冷汗,陪笑着说道:“常总,舒总,夏总,你们真是……来得意外啊!”

  常媚冷笑一声,“你这经理,做得真是失败啊!”

  “对对对!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家慢慢用餐,今晚这一餐不管多少钱,都由路某承包了!”

  “哼!”常媚甩了一脸的冰寒,走到了齐遥香的身边坐下。

  像路经理这种人就是墙头草,常媚也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不过岑橙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马上招呼朋友们点最贵的菜,最贵的酒和饮料!

  反正这一餐不用她花钱了,要吃得痛快一些,弥补一下刚刚产生的怨气。

  常媚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舒瑾,夏妍,岑橙她们都认识,是左子叶的女朋友,只是没想到常媚和夏妍也是认识的。

  只有舒瑾是她们没见过的,据常媚的介绍,她可还是单身女贵族,一时间在座的其他女孩子们个个双眼放光,天呐,这样又美又飒的小姐姐真的是天菜了,她们什么时候才能活成对方的样子啊?果然成功的人身边围绕的也是成功的人!

  舒瑾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后,便端起了酒笑盈盈地看向了齐遥香,“遥香,你和媚之间的不快,其实也主要是因为我引起的,我今晚特意来向你赔罪!”

  齐遥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端起了喝过的苹果汁,“这不能怪你,你不用内疚的。”

  舒瑾笑了笑,“哪里,只希望我见过遥香之后,遥香不要再跟媚这个闷丫头计较了,她可是真心紧张着你呢,大晚上的拉我跑这边来!”

  说罢,舒瑾一口气喝掉了那杯酒。

  “再罚一杯!”岑橙叫了起来,脸上多了笑容,“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让孕妇不开心,就得双重赔罪!”

  “对,再罚一杯!”其他女孩子也叫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的紧张感了。

  舒瑾笑眯眯地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好,恭敬不如从命!”

  她说罢,又喝完了一杯,众女孩子拍起了手,左子叶笑眯眯的,“瑾姐姐,今晚是橙子二十四岁的生日,你有没有准备到礼物啊?”

  舒瑾爽利地笑笑,“当然准备了,希望你喜欢!”

  她说罢,就从随身带来的德尔沃包包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在众人的怂恿下,也得到了舒瑾的同意,岑橙打开了那份礼物。

  礼物是一双漂亮的红宝石耳钉!

  众人一阵起哄,“瑾姐姐对你这么好,在一起吧!”

  “在一起!”

  “在一起!”

  岑橙大红着脸,连忙叫了起来,“好了,你们都闭嘴啦,快吃饭!”

  齐遥香淡笑自如,看着她们说说闹闹,心情好了不少。

  “怎么,开心吗?”常媚轻轻地握住她桌台下的手,目光轻柔地看着她。

  齐遥香抿抿唇,想到了那大煞风景的姚母,不由得低声地问:“之前你说的……全是真的?”

  常媚的眼神阴鸷了下来,“当然是真的!如果老王不老实,估计我们都中招了。当晚老王跟我提起了那件事,我就意识到是有人在搞鬼,便让老王装作同意的样子。”

  齐遥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姚母拿来的食谱估计是很隐蔽的,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对孕妇不好。

  “姚太太真是恶心恶毒,我到底得罪了她什么?”齐遥香的胸脯微微起伏!

  “别生气,明天我会捅破这一件事,反正刚刚我们在这里的时候,有个记者也拍到了。”常媚淡淡地说,“我做个顺手人情,将资料给那个记者就行了。”

  齐遥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没必要为那么下贱的姚母生气。

  “我和老王做戏,让对方得到了录音,还真以为我们一直在换掉的食物。”常媚轻轻地舀了一碗汤送到了她的面前,“所以她刚刚才会说出那样恶毒的话来,当然我这样做,也是不想再横节生枝。因为这一个办法失败的话,那个女人会想更多办法来对付你。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计就计的好。”

  齐遥香抿抿唇,慢慢地端起那碗汤喝了一口,眼角微微湿润。

  纵然她还怪这个女人,但是她还是爱着她的。

  “我们的孩子,会安全降生的,别乱想!”常媚见她的眼眶泛红,连忙安慰地道。

  “哎,你们两小口子在说什么悄悄话啊?这么恩爱,真是羡慕死我了!”岑橙在一边笑着打断了她们。

  齐遥香朝她笑了笑,看了舒瑾一眼。

  这女人的五官长得着实不错,并且她是舒瑜的姐姐,人品应该不会太差的。

  “我看你也快有另一半了。”齐遥香取笑岑橙,“坐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士,正好是单身呢!”

  “对对对,你们俩都是牡丹solo,在一起就好!”

  众人起了哄,舒瑾摸摸鼻子,“那我岂不是要老娘牛吃嫩草?”

  老娘?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齐遥香也笑得连泪水都差点要出来了,跟同学、朋友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将之前的不快都忘记掉。

  最后那个三层蛋糕来了,因为顾忌着齐遥香是孕妇,所以大家都是客客气气地吃蛋糕,没有肆意地扔扔砸砸。

  最后,舒瑾负责送岑橙回家,齐遥香注意到她的小橙子的脸上,已全是可爱的粉霞。

  看来直行改弯道这种事真的会传染?

  坐到了车子上,齐遥香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怎么了,很累吗?”常媚坐在她的身边,体贴地握握她的手,肚子都七个月大了,这安全带便不系了。

  反正司机开车都是非常平稳的,不会突然刹车间什么的。

  灯光下,齐遥香那张一如往常的小脸有一些疲倦,“还好,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常媚怔了一下,好久没有从她的嘴里听到这句话了,虽然她不太爱听,但还是意味着她对她的怨气已差不多没有了吧?

  “口头上的谢谢不算,你要用行动来谢我。”常媚轻笑一声,指指自己的脸,“就亲一下。”

  齐遥香白了她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呢!不过总的来说你这样做也是应该的,毕竟孩子也有你的份。”

  常媚勾了勾唇角,“要不,我亲你一下?”

  “正经一点!”齐遥香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睛,哪料常媚凑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

  她倏地瞪大眼睛,还来不及生气呢,常媚就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老婆,我又错啦!”

  齐遥香顿时哭笑不得。

  她仿佛看到未来的女儿,也有常媚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比她萌比她可爱呢!

  ……

  话说姚母在在医院回来之后,心思复杂又难受。

  姚氏旗下的“劲爽”上市了,销售越来越凶猛,而股价不断高涨,姚母的心情本来不错,可是被常媚斥责了一顿,一回到家马上焉了。

  “老公,大事不好了!”姚母走进了书房,姚克安正在电脑前看着资料,见妻子慌张地跑了进来,不由得推了推鼻子上的那副老花镜。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姚克安不悦地说。

  “我……我好像……犯错了!”姚母期期艾艾地说,“我……”

  “说啊,我我我我什么!”姚克安不悦地皱眉,“药物研发得很成功,到处都是好评,我们姚氏的股票也上涨了,你还有什么大事不好的?”

  姚母哭丧着脸,害怕自己的事会连累到姚家,只好将自己干的好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姚克安一听,顿时拍案而起,“我说你们女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你让人干了这事,还做得不够密实了,又愚蠢又小心眼,你除了拖后腿还能干什么?”

  姚母脸色煞白,“老公,你说怎么办啊?要是我的事被记者曝了出来,那……那我岂不是太丢脸了?以后我的朋友们看到我都会嘲笑我的!”

  姚克安气得怒发冲冠,真的想一巴掌拍死姚母。

  “你就担心你会丢人丢脸!你怎么不担心我们姚氏?一旦有丑闻,我们的股票又会掉了!”

  可是现在已收盘了,要出手也难啊!

  姚母知道自己不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得意,可怜巴巴地看着姚克安,“那老公,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打电话给常媚道歉,让她放过你!”姚克安近乎咆哮着叫道。

  “哎呀你不要这么大声,要是被茵慈听到了怎么办……”姚母连忙抹着眼泪叫道。

  其实姚茵慈已听到了,她倚在走廊上,震惊地听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又迷茫地朝楼下走去。

  自幼,奶奶就教她要善待任何一个人,后来奶奶去世了,她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有无数次,她都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但那只是不认同。

  可是这一次,姚茵慈却被姚母的话深深地震动了,那个真是她的母亲吗?怎么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来?

  姚茵慈的三观,彻底地碎了。

  书房里,姚母正小心翼翼地拨通了常媚的电话。

  那边的常媚,正抱着齐遥香到床上,就要为她吹头发,却看到了屏幕上跳出了一个陌生号码。

  他随手接了过来,那边便传来了姚母带着哭腔的声音,“是……小媚吗?”

  常媚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齐遥香,不想让她知道是姚母打来的电话,以免恶心到她了。

  于是她走了出去,去了阳台上。

  “呵呵,姚太太,您中午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常媚冷笑着说,从十年前,她早就看透了这一家人的面目了。

  姚母颤抖着说道:“小媚,你念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上,不要……不要将我的丑事公布出去好不好?毕竟姚氏和你还是合作人,要是因为我的事影响到公司的股份,你也有一定的损失啊!”

  常媚轻蔑地扯扯嘴角,“姚太太,我还真不害怕损失,钱我有的是。倒是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不给一点教训,就会一直盯着我的女人!我早就说过,就算没有遥香,我也不会再娶姚茵慈,我在初中的时候就不再喜欢她了!”

  姚母在那边怔住了,她抹了抹泪,又小声地哀求,“那你就看在她爷爷的面子……”

  “这一次,谁的面子我也不给,谁的面子,都没有我老婆女儿大。”

  常媚懒得跟她费话,冷冷地挂了电话。

  她转过身,却看到齐遥香倚在门边上,静静地看着她。

  常媚走了过去,走廊的壁灯开着,淡淡的黄色的光芒,令周围都铺上了一层柔和的安然。

  “怎么出来了?”

  齐遥香撇嘴,“我想喝水。”她刚刚洗了澡,嘴好干。

  “我给你倒杯水来,你呆在这里。”常媚笑了笑,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齐遥香不自然地想推开她的手。

  “刚刚有没有感动?”

  “没有。”齐遥香的淡然让常媚好郁闷。

  “好吧,我认输!”常媚都被自己感动了,她居然没感动一下?好伤心呢!

  她还是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等我!”

  说罢,她就朝楼下大步地走去。

  齐遥香倚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纤长窈窕的背影,美丽闪烁的夜色无处不在,但是她的背影却是那样的亮眼,如同刻在心头上的风景线,怎么也抹不去。

  “这一次,谁的面子我也不给,谁的面子,都没有我老婆女儿大。”——这句话,不断地回响在她的耳边。

  齐遥香慢慢地弯起了唇角,笑了。

  这段时间常媚的表现不错,嗯,她的怨气也散尽了,原谅了。

  常媚回来的时候,看到齐遥香坐在床上淡淡地看着书,她的笑容马上灿烂起来,“老婆大人,喝水了!”

  齐遥香抬起了墨眸,那平静无波的面容,却淡淡地笑了,就像一面死水突然之间起了涟漪一样,让常媚的心,炸开了烟花。

  “老婆!”她有些小激动,自从‘犯错’以来,她还是头一次看到齐遥香对自己露出了笑容呢!

  齐遥香接过了水,喝了好几口,“嗯,看来今晚我又要起来几次了。”

  孩子越来越大,齐遥香一个晚上也要爬起来两三次去卫生间。

  不喝水吧,秋风起的日子又非常的干燥。喝得来,孕妇又是很容易上卫生间的……道理嘛,怀过孕的人都懂。

  “没事,到时我扶你起来。”常媚笑着说,给她揉了揉肩膀和腰,“今天是不是很开心?”

  “嗯,不过橙子……不会真的喜欢舒瑾了吧?你家的舒总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么名贵的礼物……”齐遥香皱皱眉。

  “你少操心,阿瑾的人品绝对不比我的差。”常媚说。

  齐遥香盯着她的眼,浅浅地弯起唇角,“你的意思是说,你的人品在她们之间是最差的喽?”

  常媚哑然失笑,小香香怎么总是怼她?

  “还真没有,我们的人品都一样的好,老婆大人你放心,你嫁给的女人不会是次等品。”她搂着齐遥香温柔地吻吻她的额头,“原谅我了,嗯?”

  “谁原谅你了呢?”

  “你的表情告诉我了!”

  “放开我,我要睡觉!”齐遥香扯扯嘴角,冷淡地说道。

  “笑一个,好不好?为了我们家的女儿笑一个?”常媚依旧搂着她,死皮赖脸地笑着说。

  “女儿一定在想,妈妈怎么不喜欢笑呢?万一我以后也是个扑克脸,怎么办?”

  “常媚……扑哧……”齐遥香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好吧,其实也没那么好笑的,可是看到她那灿烂的笑容,想到跟平时的她简直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便不由得笑场了。

  在别人面前的常媚,可是一副清冷美人的模样啊,什么时候有这么灿烂的笑容,什么时候有这种让人想给两拳的表情了!

  那边的姚母气得脸色瞬红瞬白,想她姚太太一辈子都高高在上,公公曾是高官,而丈夫则是姚氏前任总裁,她一生享受着富贵荣华,不愁衣食,可是如今她一个长辈竟然去求一个小辈!

  不仅仅如此,对方还拒绝了她的要求!

  姚母气归气,可是一想到常媚真的说到做到的话,那姚氏真的要被她抹黑了!

  此时的她,早就没有在悦竹楼时的趾高气扬和得意了,脸上尽是衰败的神色,她小心翼翼地掉过头,就对上姚克安那张发黑的脸。

  “她没同意?”

  “没……没有,怎么办?老公,我是不是要完蛋了?”姚母心急如焚,这时姚老被吵得睡不着,走出来冷冷地看着姚母。

  这个儿媳妇,他一向不喜欢的,可是当年姚克安就贪恋她的美色,加上姚母当年又出身于官僚世家,配上姚克安还是不错的。

  后来女儿一直坚持着,他也只能同意了。

  “爸……”姚克安咬着牙,狠狠地瞪了一眼姚母,“爸你去休息吧,没什么事……我会解决的……”

  姚老皱皱眉,怀疑地打量了一眼姚母,又看了看女儿,“要是姚氏出了什么事,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姚母哆嗦了一下,眼眶发红,“爸,你跟常媚的交情好,还是你劝一劝她吧,让她不要将我做过的事曝光……”

  常媚刚刚的态度、口气都相当的坚决,姚母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办公法应付了,只好求姚老。

  姚老眯着眼,他一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给各大网站、报社的负责人打电话,万一常媚真的放了你的新闻,我就让它们悄悄地撤掉!”姚克安冷声地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姚老凌厉地看向了女儿,“快告诉我!”

  姚克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都替妻子脸红了,他简单地将事情描述一番,姚老顿时大怒,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地轰向了姚母,“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这是给姚家招黑!就算要对付那个乡下女人,也不是现在!”

  姚母躲避,但还是被重重地轰到手臂,痛得她的眼睛一下子唰地流了下来!

  “哭,你就会哭!”姚克安看到她也是一阵心烦。

  姚茵慈闻声而来,她那柔弱的身躯在那白色衣裙的包裹下显得更瘦小了,姚克安这才惊觉女儿瘦了不少。

  “妈,爸,爷爷,你们不要吵了,我打电话……去劝劝她吧!”姚茵慈咬着惨白的唇,轻声地说道。

  许清跟在她的身后,不由得皱了皱眉,现在常媚根本就没将姚茵慈放在心上了,她就这样打电话过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好好好!茵慈……你帮帮妈妈,帮帮……”姚母战战兢兢地说道,抹掉了流出的眼泪,又涌出了新的。

  姚茵慈拿出了手机,咬了咬唇,最终鼓起了勇气,拨了常媚的手机号码。

  然而那边响了几秒钟,就立刻被人挂了断了,等她再次打过去,手机那边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姚茵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苦涩一笑,这些日子她还是不敢相信常媚会对她这么绝情,在办公室里摔了她送进去的茶。

  可是那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如今她直接关机了,说明她毫不留恋了。

  “妈……她……关机了!”姚茵慈低着头,苍白的脸色令她看起来更柔弱。

  “那算了,茵慈,你回去休息吧,我和爷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问题解决。”姚克安说道,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姚母,和姚老走进了书房。

  看着书房的门关上了,姚母不由得小小声地说道:“茵慈,其实我……也只是为了你好。我只想让齐遥香的孩子没了,这样一来她和常媚之间就没有了牵绊……”

  姚茵慈悲伤地看着姚母,“妈,我说过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你这样做事,跟杀人有什么区别?我不需要,我现在……已好了起来,我不会再念着她了。”

  姚母有些委屈地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为你好……”

  “妈,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安分一点低调一点吧!”姚茵慈对她这个母亲实是无奈了,如今说什么都是假的。

  姚老和姚克安商量了半小时,也打了半小时的电话,将所有认识的网站负责人、新闻报社等等的电话打过了,结果人家不是关机就是推辞着。

  “爸,我们查不到什么消息,也许是常媚那丫头吓唬一下她而已,我看还是先休息吧!毕竟我们姚氏的药品也有她的一份,曝光出负面新闻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的。”姚克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

  姚老摇头,“你错了,我们姚氏的股价就算被影响了,也不会影响劲爽的销量的。因为常媚……在我们国家来说已是一个神话,如今劲爽打出了好名声,不会影响到它的热量。姚氏的股价就算跌了,那也不是劲爽的药效影响的。”

  如果药效不好,或者劲爽曝出丑闻,才会令销量受损。

  但那是姚母的丑闻,所以关系不会太大,就算有一点点的波及,常媚怎么会在乎?

  毕竟姚母所说的和所做的都太过分了,这一次对方是真的动怒了!

  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两老也只好罢休,于内心深处,暗暗祈祷着常媚真的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此时的常媚正从小香风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了两个礼物盒,“这是阿瑾送给你和孩子的赔罪礼。”

  齐遥香眨眨眼,“我和孩子……都有?”

  “是的,她认为是她的出现引起我们的不愉快,反正她有的是钱,你就收下吧!”常媚腹黑地笑,好不容易让那抠门的丫头出点血呢。

  齐遥香顿时展颜一笑,“你真关机了,不接电话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谁的面子都不给,姚太太一直针对你,不给她一点颜色看,还当我们是包子?”常媚的眼神阴鸷了下来。

  诅咒齐遥香肚子里的是死胎,真是不可饶恕!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齐遥香轻叹一声,姚母真是阴魂不散,不过孩子都快生了,她不能再为那种人生气。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物盒,送给她的是一条红宝石项链,在灯光之下,美丽的红宝石熠熠生辉,让齐遥香一阵惊叹。

  “嗯,还可以,估计价值上百万。”常媚还是挺满意这一份礼物的。

  “上百万?她出手真大方!”齐遥香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不算大方,毕竟是她让我没有了好几个月的福利……每天晚上,只能望你止渴!”常媚揉揉太阳穴,目光深深地落到了齐遥香那莹白的锁骨之下。

  齐遥香白了她一眼,继续打开孩子的那份礼物。

  舒瑾送给孩子的是一把用上等好玉做的长命锁,玉有如羊脂白,温润动人,齐遥香捧在手上,感觉到了它的温腻。

  “好美!”齐遥香不由得惊叹道,一看这玉,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嫁了一个有钱丈夫呢?不然以她身处的环境,这辈子是别想摸到这种东西了。

  “唔,这玉的质量不错,不过不够大,大概也就三十万左右……”常媚笑了笑,齐遥香小心翼翼地将长命锁放回到了盒子里。

  “看在阿瑾姐的礼物上,我就原谅她了。”

  “你应该原谅我吧?”

  “你送了什么给我啊?”

  “明希路的地皮都给你了,还能怎么样?要不然……今晚我再送数亿给你……”

  她暧昧地笑,齐遥香推了她一下,小脸红扑扑的,躺下去背对着她,“女儿未出生之前,你别打什么主意,我要睡觉了。”

  常媚无奈地看着她那变得很粗的腰身,好吧,她只能自给自足了……

  第二天一早,各大报纸的娱乐版块、各大网站的头条,姚母竟然真的成为了主角!

  在一些火热的论坛上,还有姚母的录音,当天在悦竹楼里的录音!

  录音和证据一曝出来,马上引起了无数人的叫骂。

  姚母当天的嘴太贱,太恶毒了,一点也没有贵妇人的风度,并且那样去诅咒一个孕妇,真是前所未见。

  常媚的粉更是骂得厉害,齐遥香本来在那个论坛里被人黑过一次,后来被人澄清了,倒是无形之是圈了很多路人粉和吃瓜粉。

  他们帮她将姚母骂得狗血淋头。

  姚氏的股价的确一天之间掉了百分之十,不过对于劲爽的销量倒是影响不大。

  姚母一下子成了人人叫打的老鼠,现实中、网上都有人将她称为蝎后、蛇后!

  这种女人不仅仅有蛇精病,还非常的恶毒!

  姚母不怎么会上网,可是姚茵慈不同,她看到了网民们的评价,根本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关掉了网页,默默地坐到一边抱着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姚母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问:“茵慈,你没事吧?你哥说……股价的确跌了,不过不要紧,只要公司在集团在,我们不会破产的!”

  她虽然不太懂生意上的东西,但是女儿告诉了她,那只是一件小小的事,人们只是在这几天关注一些,再过几天有热点事件出来,人们就会渐渐地淡忘了。

  “我没事,妈!”姚茵慈抬起头来,眼睛却红红的。

  姚母轻叹一声,心情压抑地抱住姚茵慈。

  姚母一连几天都呆在家里,可是她向来闲不住,短短几天便觉得自己全身都发霉了似的。

  在第五天的时候,姚母终于忍不住地约朋友上门打麻将,可是贵太太们一个个推说自己有事。

  姚母好不恼怒,看看镜子中那张愤怒的脸,年老色衰,多日压抑的怒气令她冷冷地拿过了桌上的包包。

  “妈,你去哪里?”姚茵慈在客厅中看电视,看到姚母气冲冲地走了下来,不由得问道。

  “我去做个美容,你去不去?”姚母说。

  姚茵慈摇头,她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眼睛虽然落在屏幕上,但是她的心还是空空如也的。

  姚母一个人出门,哪料还没走到美容店,就被人指指点点了。

  “那不是姚太太吗?啧啧,听她的口气好嚣张,能这样骂孕妇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骂,是诅咒好不好?动不动说人家死胎,啧,这女人的素质真是让人恶心,亏她还能嫁入豪门呢!”

  “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看来以后让女儿找媳妇不能看外表!”

  姚母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美容店都不去了,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回到家,便看到姚克安黑着脸坐在客厅里,姚茵慈却不见了。

  “老公,你不……不上班吗?”姚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声地问道。

  姚克安铁青着脸站起来,扬起手一巴掌甩过去,姚母尖叫一声摔坐到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痛,一股腥味从嘴巴里涌出来。

  “你……老公!你怎么打我了?”姚母惊恐地看着冰冷注视她的男人,吓得直哆嗦。

  “你去看看我们的股价,一下子就掉了百分之五十!你让我们怎么向股东们交待?股东会等一会儿就要召开了,到时股东们肯定会让峻泽出局的,是你害了女儿!”看着嘴角流血的妻子,姚克安愤怒地叫道。

  姚母哇的一声哭起来,她从小金枝玉叶,嚣张惯了,可是如今却沦落到这地步,不由得悲从中来啊!

  股价下跌得这么厉害,当然也是因为常媚做了一些手脚,今天各大平台不仅仅报道了姚母的丑闻,还有一些关于姚氏旗下食品公司的丑闻。

  比如某些方便面用了地沟油、某些饮料有害物质超标等等,这种负面新闻一出来,一个大集团的股价,自然要狂掉的了。

  转眼间十二月,还有一个多月,孩子就快出生了。肚子一天一天的大,齐遥香连翻身都有些困难了,每天晚上起床去卫生间的时候,都要常媚扶起来,否则要她爬起来,可是非常费劲的。

  预产期刚刚好是过年前的那几天,让她欣慰的是,孩子发育得相当不错,医生说可能会过重,生产的时候张医生还建议她剖腹。

  齐遥香有些懊恼,都说剖腹产对孩子不好,她之前真的不应该吃那么多。

  因为孩子太大了,顺产的风险也会加大。

  常媚却安慰她,这不是她的错,毕竟一个孕妇饿了,难道能不吃东西吗?

  若是孩子太瘦小,反而会更伤心吧?

  随着月份的到来,孩子踹齐遥香的力道也越大,有时痛得她脸色苍白,这孩子的脾气,好像不太好啊!

  为了让她安心一点,齐妈妈也搬到了常家来照顾着她,虽然有厨师老王和陈姨,但是齐妈妈还是不放心。

  姚母毒害孩子的事,她也知道了。

  那件事闹得太大了,村里的年轻人都看到了新闻,自然免不了跟家里人提起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