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姚茵慈逛街的时候, 她太热情了,这些衣服也大部分是她买给齐遥香的。
“哎,真是……我乱怀疑什么呢?”齐遥香拍了拍自己的小脸, 有些好笑。
姚茵慈那样随和的人,怎么会跟何映雪一样?
齐遥香抛下了这些想法, 又接到了常媚的电话。
那边的女声低柔而动情, 齐遥香听得脸红耳赤,却又舍不得挂上电话。
有时候,感情这么一回事,就是让你陷进去了, 想出来却又比登天还难……
……
“小姐, 你的机票已定好了, 就在今晚上的九点半。”
姚家,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身材修长健硕的女子走了进来, 恭敬地对坐在客厅里的姚茵慈说。
姚茵慈点头,“我马上出发。”
坐在一边的姚父皱眉, “茵慈,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我去了趟枫城。”姚茵慈轻声地说, “爸,妈, 你们不用担心,我早就没有心理阴影了,在米国也活得很开心, 我总需要一个人外出的。”
一边的姚母还是摇头, 看了一边神色深沉的女子,“阿清, 你陪茵慈去一趟吧!”
那个叫许清的女人点头,“大小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姚茵慈抿抿唇,撒娇地笑着说:“你们啊,还将我当成孩子。”
姚父乐呵呵,“在父母的眼里、心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在姚茵慈走了之后,姚父和姚母对望了一眼。
姚母甚是忧虑,“你说……她会不会去找常媚?”
姚父冷哼一声,“怎么可能?就算那丫头混得不错,可是事隔了六年多了,茵慈早就忘记了她了吧?”
姚母轻叹一声,“真是造孽!当初如果知道常媚这么优秀这么有前途,早就不应该阻止她们来往,不应该解除婚约了。”
姚父没有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
屏幕上,是常媚在发布会的现场,优雅又年轻的她穿着镀银月光亮白半袖铁青纹理裙,精致的宛若大师一笔一笔斟酌着修磨的五官浸染着矜贵的气息。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非常抓人耳朵,姚母也看得发呆,不过这只是新闻,短短几十秒的镜头过去了,姚母又重重叹息。
“你看,常媚现在过得多好,多优秀啊。只怕墨城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她这般卓越有为又充满魄力的年轻人了。这么年轻就有百亿身家……”
姚父的脸色更冷了,“就算当时我们愿意……反正爸不会同意茵慈嫁给常媚的,毕竟他们常家有过污点。”
姚母动动唇瓣,但又想到了什么,最终只是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
两个小时之后,姚茵慈出现在枫城的机场上。
许清跟着姚茵慈,眼神略为黯然。
许清是姚家接济过的孤儿,因为有了姚家,所以她才能上大学,如今没有上班,被姚家父母安排专职跟在姚茵慈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对许清而言,给姚茵慈当保镖,不仅是姚家对她有恩,也是她发自真心愿意做的事,因为在她的心里,眼前这个女人的一切是最重要的。
“查到了常媚所在的酒店了没?”坐上了出租车后,姚茵慈冷淡地问许清。
许清嗯了一声,交待着前面的司机,“麻烦司机送我们到凯利大酒店。”
司机应了下来,车子缓缓发动了。
姚茵慈捏着手机,滑开了屏幕,看到了朋友圈里,齐遥香发上来的夜色,她在图片里,笑容灿烂,红光满面。
“遥香……”姚茵慈的眼里流露出一缕痛苦,“为什么我们会爱上同一个人?”
她低声地说,“她不肯认我,是因为……她还在生我的气吧?许清,你说对不对?”
许清目光深沉地看着姚茵慈那漂亮的侧面,“大小姐……”
“叫我茵慈。”姚茵慈轻笑一声,“当年……我爷爷他们做得太过分了,在常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却带着我离开了墨城。”
“她不想认我,也很正常。”姚茵慈轻声地说,“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跟齐遥香在一起。
姚茵慈不再说什么,扭头看着外面那灯光璀璨的风景,行人的脸很模糊,车子一辆又一辆的飞逝,她的心却疼痛不已。
一边是心爱之人,一边是朋友,她,到底要怎么做?
……
常媚给齐遥香打完电话之后,发现自己的脸烫的跟刚出锅的栗子一样。
她嫌弃地摸摸脸,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跟小姑娘似的害羞。
常媚站到了窗边,凉凉的风吹了进来,令她那发热的身躯很快冷却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她的门。
“常总,您要的东西来了。”
常媚转身去开门,服务生送来了一瓶酒,不过出现在服务生身后的那两个人,令得她的脸色猛然一沉。
那是两个女人,站在前头的那个女人自然是前几天见过面的姚茵慈。
姚茵慈穿着一条毛绒绒的黑色针织裙,脸上化着淡妆,长发飘柔,但是那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常媚,见她的眼神依旧冷漠,眸中便慢慢地泛起了泪雾。
“媚!”
姚茵慈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撑住她想关掉的房门,“媚,你就不能好好地跟我说话吗?”
常媚挑眉,冷漠地看着姚茵慈,“姚小姐,我和你不熟。”
许清听罢,冷笑一声,“常媚,你还是个人吗?你不要将老一辈的恩怨强加到茵慈的头上!当年她也想帮你们家,可是叔叔和阿姨根本就不同意!当年的事,你怪不了茵慈!”
“我不怪她,但我也跟她不熟悉,再说我们的婚约早就解除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现在很晚了,姚小姐请你不要打扰我休息。”常媚面无表情,冷漠地眼神如同冰冷的箭,刺穿了姚茵慈的心。
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但还是尽力地撑着门,“媚,你不要这样对我……那不是我愿意的……”
常媚冷漠地扯扯嘴角,“姚小姐有事的话明天再找我吧!”
说罢,她用力地甩上了门。
姚茵慈被震得后退了几步,眼里的泪便随着她的关门而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许清连忙扶住了她,“茵慈,她都这样了,我们等明天再说吧。明天我叫醒你。”
姚茵慈吸了吸鼻子,娇躯微微颤抖,“许清……她根本不想看到我……她……她的眼里一点感情也没有!她是不是真的……爱上遥香了?”
许清轻叹一声,“这事儿要让时间来证明,她真的爱你,肯定还会给你机会的。”
姚茵慈听了,心里才好受一些。
“我们先在这里住下吧,我去给你开房,等我。”许清说完便朝电梯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头,“我们还是一起到楼下去吧,我不放心你在这里。”
姚茵慈点点头,心里更是疼痛,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的,不是常媚?
此时,常媚坐到了床边,打开了手机,翻看着相册里的相片。
每一张相片,几乎都有齐遥香的影子。
她吃饭的时候;洗碗、扫地等等,这些都是常媚偷偷地拍下来的。
她那认真的表情,那柔和自然的五官,让常媚不由得弯起了唇角。
她打开了微信,给齐遥香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
齐遥香很快又回复了她,“你出差很累,要早点休息。”
“我睡不着,想你。”
“睡不着也要睡。”
“我想睡你。”
“常媚!!!”
……
最后,常媚厚着脸皮讨了一个晚安吻,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机。
然而闭上眼,眼前浮现出她爷爷的面容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爷爷那张慈爱的脸依旧清晰,像是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第二天一早,常媚接到了助手的电话,说奶奶的身体好了一些,情况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齐遥香提前联系了徐川,问了常奶奶的情况,决定去医院探望常奶奶。
听了徐川的汇报,常媚的心情大好,弯弯唇角笑起来,“小香香真是体贴……”
用了早餐之后,常媚就出门了。
然而一踏出房门,就看到姚茵慈和许清一起站在一边,等待着她的离开。
看到了常媚,姚茵慈的眼前一亮,“媚……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不好意思,姚小姐,我刚刚吃过了。”
常媚不喜欢到外面吃早餐,一般都是叫酒店的服务员送到了房间里去。
“媚,你就给我只十分钟的时间,好不好?”姚茵慈的眼里充满了恳求之色。
“十分钟?以后你就不要再来缠我了?”常媚无情地看着姚茵慈,讽刺地弯起了唇角,“你爷爷也不喜欢你来这里吧?”
姚茵慈的小脸发白,连忙摇头,“我爷爷是我爷爷,我是我!我敢来见你,就不会在乎他的想法!”
“那请你答应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常媚眼神凉淡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姚茵慈咬咬唇瓣,“好!”
“到餐厅要个包间。”常媚冷声说道。
看着常媚的背影,许清的目光微微一冷。
这个女人还是一如以前那么傲气,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就算常家倒下了,可是常媚还是爬了起来,甚至比以前活得更是风生水起、目中无人!
许清的眸色沉冷,一场谋划在她的心里缓缓展开。
常媚和姚茵慈一起走到了六楼的餐厅,要了一个包间后,两人走了进去。
“说吧,十分钟!”常媚傲慢的抬了抬下巴。
姚茵慈咬了咬唇瓣,眼眶泛红,“媚,对不起!当年……当年我爷爷没有帮到你们家……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还有工作要忙。”常媚不耐烦地叩了叩桌面。
姚茵慈颤抖了一下,连忙打开了自己的小包包,取出了一大沓的书信。
她双手发抖,仿佛手上的信是一些不能触碰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到了桌上。
“这些……都是我们以前……来往时写过的信。”
常媚冷眼看着那些已变得暗黄的信封,“所以呢?”
姚茵慈再次颤抖了一下,眼中含泪地抬头看着常媚,“媚,这些……都是你写给我的信,你……你都忘记了吗?”
常媚冷笑一声,眼神像是寒冬里刺骨的风,直直地吹落在她的脸上,“姚小姐,你不要忘记了,现在我是遥香的同居女友,过去的早就过去了,谢谢姚小姐的长情,可惜我不会再喜欢你。”
什么?同居女友?
姚茵慈震惊地看着常媚,一副见鬼的样子。
“不……”姚茵慈的心痛得撕裂了一般,“你……你怎么和……和遥香同居了?”
“可笑,两人情到深处了,就可以同居了,难道不是么?”
常媚扯扯嘴角,眼中带着不屑,这样的眼神令姚茵慈的心更痛了。
许清猛然地站了起来,“常媚,你够了!”
“够了?你是什么人?谁让你在这里乱吠?”常媚的眼中掠过了一缕戾气,凡是与姚家有关系的人,她都厌恶!
许清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你明知你和茵慈有婚约!”
常媚戏谑地扬眉,讽刺地看着她和姚茵慈,“婚约?这是什么年代的事?当年她们已要求解除婚约了,你脑子进水断片了是吧?再说姚家真将我当作了未来女婿,就应该在当年搭把手!”
姚茵慈的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对不起……媚,我们家对不起你!”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没兴趣再浪费时间继续无谓的谈话。姚茵慈,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也别让遥香误会了我跟你的关系!”
常媚说罢,猛的起身,拉开了门之后阔步走了出去。
姚茵慈捂着嘴,却再也忍不住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许清心痛不已,连忙将她拉入怀中,“茵慈,你不要这样……她不值得你这样……”
姚茵慈哭得一塌糊涂,眼泪都打湿了许清的衣服,“她……她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做,呜呜……”
“行了行了,不要哭了……那都是上一代人的错,不关你的事……乖,先吃了早餐好不好?等一会儿老爷他们知道你哭成这样,一定会大动肝火的。”
许清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不住地哄着她。
姚茵慈那瘦弱的身体颤抖着,常媚刚刚说的话还回响在她耳边!
她和齐遥香,同居了!
痛,内心除了痛,还是痛!
她该怎么办?齐遥香都和常媚同居了,她……到底要怎么办?
……
这一边,齐遥香早早上班,正坐在电脑前,打开了软件,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她不由得皱皱眉,这个时候谁发消息给她?
齐遥香打开了手机,发现有人往她的邮件发东西。
“常媚和姚茵慈。”
如果是一般的标题,像广告什么的,齐遥香是不会点进去的。
可是这个标题取得太惹眼了,令她的心跳猛然地加速起来。
手指在微微颤抖。
就在上次和姚茵慈见到了常媚的时候,她就觉得姚茵慈的眼神有些奇怪。
可是……她的常媚,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齐遥香忍不住地点了进去。
页面打开得很快,齐遥香的视线紧紧地盯在了手机页面上,那个人发过来的是几张相片。
相片上,看到姚茵慈坐在一个包间里,桌上摆着一大沓的信封,看样子应该是有好些年了。
这时的常媚,表情是看不到的,因为那个人拍的相片,是站在常媚身后拍的。
齐遥香的心一下子收缩了起来,相片上的姚茵慈,双眼含泪,痛苦又深情!
几张相片上,姚茵慈的表情都差不多,但是常媚的表情却看不到。
齐遥香紧捏着手机,唇瓣气得颤抖。
之前来了一个何映雪,抢了她的男友岳望平。
如今又来了一个姚茵慈……常媚这一次,会不会被她抢走?
可是姚茵慈不是那种奸诈小人,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齐遥香的脑袋一片空白,内心难受无比。
她的心都乱了,急得捏着手机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点儿也没有工作的心思。
打电话给常媚吗?可是她要怎么问出口?
常媚会不会不喜她的质问?会不会……令她失望?
或者是打电话给姚茵慈。
齐遥香心乱如麻,坐到了沙发上,将昨天的冷茶水端了起来,狠狠地喝了一口。
冰冷的水一下子流入了她的肚子里,令她全身发冷。
她滑开了手机,点开了微信,看到姚茵慈的头像。
之前的姚茵慈是很活泼的,但是她现在的头像是一片非常灰暗的天空,很阴郁的感觉。
朋友圈有了新动态,是姚茵慈发布出来的。
齐遥香看了一眼,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解除了婚约,你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是不是?只不过当年你写给我的信,我还珍藏得好好的!”
姚茵慈发了一张图片上来,上面正是那一沓信,这一次齐遥香能清楚地看到了上面的文字,的确是常媚的字迹!
而姚茵慈微信显示的地点,竟然就是枫城!
齐遥香怔怔地坐在那里,她死死地咬着唇!
她想起之前常媚问过姚茵慈的下落,对方还说跟她不太熟!
呵呵,都有婚约了,还亲自写过信给她了,居然不太熟?
齐遥香只觉得很讽刺,整个人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主控着。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嗡嗡地响了起来。
是姚茵慈打来的电话。
齐遥香紧紧的抿着唇,心跳得真的很快,最终她还是接下了这个电话。
“遥香……”姚茵慈的声音带着哭腔。
齐遥香的心紧了紧,声音也干得发涩,她实是没办法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茵慈……”
她最珍视的、曾经救过她的同学、朋友,也要变成何映雪那样的人了吗?
“对不起……遥香,我有些事瞒着你……对不起!我实是隐瞒不下去了!”姚茵慈一边说一边哭,“我……我和媚有过婚约,那是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当时我们什么都不懂,可是到了初中,我们……”
姚茵慈的话,像利箭一样,刺得齐遥香的心千疮百孔。
“嗯……现在呢?”齐遥香苦涩地笑,“茵慈,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不只是因为当年你救过我,平时你对我也很好,你是墨城一高里唯一对我好的同学,我并不想你……”
不想你背叛我……
“对不起,我……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感情!”姚茵慈哭得很厉害,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初中的时候,她家发生了……一些意外,使得她爸爸和她爷爷的官职都丢了……当时他们来求过我们家,我爷爷他们并没有帮忙。媚他们一家也搬走了,我……我……我也不想这样,我求过爷爷他们……他们不仅仅不听我的话,还将……将我关了起来送到了另一个地方,不让我去见媚……”
齐遥香怔怔地坐在那里,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啊!
常媚和姚茵慈早就有感情了?
那她呢?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这样说来,她齐遥香才是小三?
呵呵,真是讽刺!齐遥香最厌恶的……没想到有一天,她被迫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对不起……遥香……在和媚重遇之后,我想着不能伤你的心……可是这一次……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告诉你,只希望我们能公平竞争。我不会……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去争夺媚,如果她还爱着我……”
齐遥香的脸色惨白,她淡淡一笑,“如果常媚还爱着你……我不会勉强她!”
“可是……听说你们同居了!”
“我们是同居了!但是……如果她还爱着你,我会退出!”齐遥香的心堵得厉害,她的眼泪也快掉下来了,她决计不能忍受自己成为常媚和姚茵慈之间的第三者!
“遥香,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她对我还是很冷漠,她真的很爱你的话,我就会离开,不会再打扰……她!”姚茵慈轻声地说道。
齐遥香将唇瓣咬得发痛,轻声地回答了她,“好!”
与其暗抢,不如明争。
挂了电话,齐遥香的脸色煞白,她的心跳得好快,人也很虚,她双目无焦距地站了起来,慢慢地朝外面走出去。
外面的同事见状,都暗中吃惊。
以前的齐遥香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现在……这样子,是不是被总裁甩啦?
段主管见状,连忙迎了上去,“遥香,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齐遥香点了点头,“我……请一天的假。”
“好,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毕竟是常总的未婚妻,段主管哪敢为难她。
齐遥香有些踉跄地走出了公司,漫无目的地走在了大街上。
她的心好烦,好乱,好痛!
她怎么办?要主动跟常媚分手吗?
姚茵慈说要公平竞争,万一常媚真的还在爱着姚茵慈呢?
然而她所做过的一切一切,她的各种表情,她的一举一动……哪里不是在说她爱着自己?
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要跟自己同居?
然而如果她真的跟姚茵慈没有什么,为什么没有一开始跟她坦白?
手机又在包包里震动了起来,齐遥香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是常媚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齐遥香不敢接,不想接。
她的心太乱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红着眼眶,齐遥香将电话掐了,关机。
将手机放回包包里,她继续逛,漫无目的地逛。
那边的常媚被掐断了电话,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狠狠拧了拧眉,难道……早上跟姚茵慈见面的事被她知道了?否则齐遥香不会不接她的电话。
或者……是出什么事了?
常媚马上给段主管打电话,想知道齐遥香是不是在公司被人欺负了。
“齐小姐啊……她之前脸色非常不好,向我请了一天的假,离开公司了。”
段主管是这样回应的。
“她去哪里了?”常媚的口气有些冷。
“抱歉,常总,我真不知道……”
常媚挂了电话,再次拨打齐遥香的电话,可是怎么打也打不通。
本来下午还有一个会议的,常媚已经没了认真工作的心思,将这一会议交给了助手打算马上离开枫城,回墨城去。
“可是常总……下午的会议很重要啊,您真的不亲自主持了吗?”助手一脸懵逼地看着常媚问。
“没事,谁爱投资就投资,那地卖就卖,不卖,我也不是找不到其他项目,马上给我订回墨城的机票,越快越好!”常媚表情异常严肃地说道。
助手耸肩,只好低下头,给她去订机票了。
……
齐遥香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直到肚子饿了,双脚都发软了,她才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饭店,齐遥香走了进去,胡乱地点了几样菜,便默默地吃了起来。
可是心情不好,胃口也跟着不好,齐遥香吃了一小半之后就明显地吃不下去了。
她结了账,又一脸迷茫地走出了饭店。
刚刚走了好几步,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齐遥香!”
齐遥香听到了那个声音,无比厌恶,加快了脚步。
哪料从车上跳下的男人大步地追了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呵呵,齐小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欠揍的脸,郭沛显挑着眉,笑眯眯地看着她。
齐遥香直直的立在那里,只是脸色冷得骇人。
“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啧,被常媚甩啦?”郭沛显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哎呀,别在意,有钱人都是这样,玩腻了就换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要看开点,就当你睡腻了她,换一个新鲜的,是不是?”
“麻烦你让让!”齐遥香实是厌恶这样的调调,“就算常媚甩了我,我也不会找上你!”
瘸了眼才找郭沛显这种男人!
一看就知道不正经!
“啧,难道你对安秋谓还有念想啊?嘿嘿,刚刚好,我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一下,他说他不喜欢你!”郭沛显高傲地挑眉,“你只能选择我了!”
“神经病!”齐遥香骂了一句,调头朝后面走去。
郭沛显又追了上来,他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不要脸地死粘上来。
“哎呀,小美女,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跟了我,在物质上我不会亏待你的,一个月给你一百万,怎么样?”
郭沛显笑眯眯的,齐遥香冷笑一声,“抱歉,我喜欢干净的,你不是我想要的类型!”
郭沛显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他一向都是花花公子,然而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脏!
他喵的不能忍!
“齐遥香,敬酒不喝喝罚酒是不是?”郭沛显冷笑一声,双手猛然地握住她的肩膀。
齐遥香挣扎了一下,一脚就踢到了他的下、体。
郭沛显痛得脸色发白,放开了齐遥香,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齐遥香掉头就跑,没想到差一点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遥香?沛显?”那人怀疑地看了一眼郭沛显,齐遥香抬头,脸色苍白地看着出现的那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体贴的黑色西服,俊逸的脸上带着惊讶。
“安秋谓……”看清来人,齐遥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刚刚还想马上跑掉的,毕竟郭沛显这种人是人是鬼,谁说得清楚。
毕竟之前也有过一些富少强行将女学生拖上车的社会新闻。
没想到安秋谓出现了,对方再混蛋,也不会像郭沛显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