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菜肴,沈弃刚做的。

  明明他早已经辟谷,却依旧拉着江岁晚陪他吃饭。

  沈弃利落的在给一块鱼肉挑刺。

  江岁晚随口问他:“过几日你便要下山历练了吧?”

  上清宗的弟子达到一定年龄后都要独自下山历练一段时间。

  一方面为了增强他们为人处世的能力,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锻炼弟子们的实战能力和增加他们的实战经验。

  沈弃挑刺的手微微一顿,他把鱼肉夹到江岁晚碗里。

  “嗯。弟子打算下月初动身。”

  江岁晚问:“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给他挑鱼刺的小徒弟真孝顺。

  “会先回望月城一趟。然后到处走走看,还没有固定的路线。”

  江岁晚点头,叮嘱:“如果遇到应付不了的危险记得找师尊。别忘了师尊给你的玉牌。”

  “好。师尊放心,弟子不会去特别危险的地方的。”

  “嗯。”

  江岁晚还是挺不放心的,感觉莫名有种不安和心慌。

  但是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学会一个人,学会独立的。

  他也不能太过干涉。

  两人边聊边吃,江岁晚夹了块鱼肉,还没放进嘴里,忽然顿住了。

  沈弃见状连忙问:“师尊?怎么了?可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

  江岁晚:“不是。有陌生人入了濯月峰。”

  就在刚才,他察觉到濯月峰有陌生人的气息。

  修为还挺高。

  江岁晚微微皱眉:“来了。”

  沈弃偏头看过去。

  一个紫袍华服的高挑男修摇着把同色系的扇子朝他们走来。

  他长相俊美,上挑的眼尾含着丝丝勾人的魅。

  他看到沈弃的脸时愣了一下。

  然后眼神就移到了一旁的江岁晚身上。

  接着,他眼前一亮。

  江岁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清冷:“阁下是?”

  那紫衣人拱手道:“清疏仙君,久仰大名。”

  “我叫君怀袖,裴仙君的朋友。”

  江岁晚没什么表情,闻言只是礼貌的点点头。

  君怀袖眼神放肆又直白的黏在江岁晚脸上。

  沈弃看着眼神痴迷的君怀袖,莫名不爽。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师尊,他既然说他是师伯的朋友,那为什么他不去找师伯而是找来找师尊呢?”

  江岁晚看向君怀袖。

  君怀袖对上他疏离清冷的眼,头皮有些发麻,但更多的是兴奋。

  果然是朵高不可折的高岭之花。

  君怀袖:“是这样的,在下是剑道门的二长老。”

  江岁晚:“哦。”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君怀袖看着他冷淡的眸,语出惊人:“我仰慕仙君已久,今日特来拜访。”

  江岁晚眉头微皱,仰慕这个词怎么听上去有点怪怪的?

  沈弃闻言,目光阴沉下来,他盯着君怀袖,语气不善:“那现在你拜访完了,可以走了吗?”

  他看师尊的眼神好讨厌。

  那种眼神,就好像再说师尊是他的……所有物?

  可是师尊明明是他的。

  这个君什么怎么能用这样,这样讨厌的眼神看着师尊?

  君怀袖没有回答沈弃,只是目光痴迷的盯着江岁晚。

  他说:“江仙君,我是来求娶你的。”

  江岁晚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惊:“…………”

  他,江岁晚,活了两世,寡了两世的单身狗,现在竟然被一个大男人求娶了?

  他被一个大男人求娶了……一个大男人……求娶……

  而且,他之前和这人认识吗?那当然是不认识的。

  江岁晚表面清冷疏离,内心五味陈杂。

  而沈弃眼神不善,他像是有些不理解“求娶”这个词,疑惑的盯着君怀袖深情款款的目光喃喃:“……求娶,师尊?”

  君怀袖浑然没有意识到身边冷下来的氛围,他眼神灼热的盯着江岁晚,“江仙君,我对你一见钟情,想与你结为道侣。”

  “江仙君,或许你不知道,我曾经见过你一面,那时候我就对你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

  他赤裸裸的目光落在江岁晚身上,灼热又粘腻。

  江岁晚目光冷下来,他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沈弃回过神来,妖气的眼里有些阴鸷的情绪翻涌,但是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君怀袖作死:“江仙君,你不知道你的样子有多美多想让人渎玩,想让人……”

  江岁晚一听这话,彻底气炸了。

  所以君怀袖话音未落,江岁晚就瞬间拔剑挥向他,动作干脆利落,快如闪电。

  一瞬间,巨大是白光裹挟着凌厉的剑意直逼君怀袖而去。

  一声“轰”的巨响在濯月峰炸开。

  与此同时,远在清玄峰打坐的裴书宴突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