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虽然不太厚道，但慕言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一说一啊，把他变成鸡的不是你，是云辰。”
“云辰也已经忍他很久了。”夙慎说到这顿了顿，道，“奈何父皇偏宠他，完全不考虑家国百姓落在他手里，会是怎样的下场。”
慕言不由轻叹一声，道：“一个朝代的衰落，往往都是因君王的昏庸而起，其中盘根错节，累赘越来越多，但局中人往往很难破局，圣贤到了暮年也难逃本性，所以国家的命数，一般也都是定数。”
闻言，夙慎看向慕言，眼眸中难掩欣赏之情：“阿言，你看待事物，为何会如此通透？”
“历史啊，都在那摆着呢。”慕言勾唇一笑，道，“你没发现么？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永远都不会吸取教训，该干嘛干嘛，我行我素。”
“老子想要保儿子就必须保，他儿子是个废物要保，哪怕杀了人呢，更要保，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因为人家就是天王老子。”
“好东西都得落到自家人口袋里，哪怕自家人会把这好东西给糟蹋了，那也是人家乐意，火药做成烟花放了，就图个高兴，管他民不聊生，管他大军压境，接着奏乐接着舞呗。”
“所以，一个国家就算再强盛，该改朝换代的还是得改朝换代，世代都如此。”
“那你觉得……”夙慎缓缓道，“我们的后代，也会如此么？”
慕言抬眸看了夙慎一眼，才道：“我能保证的，只能是我们的下一代不会如此，下下一代可能还会稍微受点我们的影响，再往下，就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了，毕竟人活不过百年，总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教育孩子。”
“也是。”夙慎浅浅一笑，“我也是天真，居然会问你这么幼稚的问题。”
“你一直都很天真啊，”慕言伸手揉了揉夙慎的脑袋毛，“我的阿慎~”
夙慎顺势蹭了蹭慕言的掌心，总感觉自己心爱的这个人有时很矛盾，明明看得比谁都通透，却依然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偶尔像是一个顽童般调皮，偶尔又成熟深沉温柔如水，让人止不住地心软。
“对了，”慕言想起了什么，“云辰把传送门都做好了，位置有好多呢，我都告诉你，你可得细细记住了，关键时刻能保命的。”
“好。”夙慎认真听慕言把几处地点都说完，才问道，“云辰那小子呢？”
“嗐，去找他家小玉竹了。”慕言笑道，“两人感情好着呢，在这一刻都待不住，摸着黑就跑了。”
夙慎不由也笑了起来：“我们不也是吗。”
“咳，”慕言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道，“所以你回来要是见不到我，不用担心，我八成是回那边种地喂鸡去了。”
“种地？”夙慎闻言不由严肃起来，“你现在情况特殊，还是不要做这种事了，等我有空闲了去弄就行。”
“啧啧，”慕言道，“那我喂喂鸡总可以吧？”
“……”夙慎思索了片刻，才道，“随便喂喂就行，白天可以放它们出来吃虫，饿不死的。”
“知道啦~”慕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道，“那……皇上老爷，时候也不早了，咱就寝吧？”
夙慎看了慕言一眼，下一秒，便打横把他抱了起来，大步往后面的寝殿走去。
慕言全程勾着夙慎的脖子，心想你别这么激动啊，就算就寝时间到了，咱俩现在这情况也只能纯睡觉啊，又不能玩什么花样，唉。
然而，来到属于帝王的寝室后，慕言一时间不由有点呆。
之前云辰布传送门法阵的时候他没进来看，但他没想到这地方居然会……
这么小。
空间跟他以前住过一间单人宿舍差不多，甚至比那还要小一点，整间房被靠墙摆着的一张小床占据了大半位置，床边还有一张贴着墙的小长条桌子，桌上有一套茶具，墙上挂着几幅画，头顶挂着两个用来照明的灯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简直是大大出乎慕言所料。
他原本还以为皇上睡觉的地方会很奢华很宽敞来着。
可眼下看起来，怎么还透着一丝简朴的味道呢。
系统：【古代人讲究风水，皇家也格外重视人身体里的气，所以认为睡觉的房间小的话，可以更好地聚气，对人的身体和运势都有益。】
【并且，房间小，刺客也很难藏身，一眼就能看到，这也能有效地防止刺客藏在房间里，半夜进行暗杀。】
【至于床也小……据说这样有利于促进夫妻感情，毕竟睡觉只能被迫挤在一起，挤着挤着也就……咳咳，你懂的。】
“嘶……”慕言不由在脑内对系统道，“没想到啊，居然还有这么多门道呢。”
系统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那~是~】
慕言：“咦？系统居然也有胸嘛？你的胸藏哪里了？露出来我看看——”
系统：【……妈的耍流氓！妈的关机了！】
慕言：“……”
不是，系统骂宿主的这个头是谁开的？还有没有人管了？
都是大老爷们儿看一下胸怎么了？就问一下怎么了？犯法嘛？啊？
慕言委屈郁闷地被夙慎给抱到了床上，还真别说，这床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躺上去却是柔柔软软的，像躺进了云彩里一般。
“你爱睡软的，我特地让他们多铺了几层软垫。”夙慎道，“要是不够软的话，还可以再往上加。”
“够啦够啦，”慕言连忙道，“再软我整个人就要陷进去了。”
“那就睡吧。”夙慎把灯笼里的蜡烛吹灭，便也跟着躺上床来。
慕言往床里面挪了挪，虽然听系统说明了，但还是忍不住小小声吐槽道：“这皇帝睡的床，怎么比我们农家院里的床还小呢。”
“说起来……”夙慎想了想，道，“这个还是有讲究的。”
慕言：“什么讲究？”
“你看这床的形状，又长又瘦，”夙慎笑着道，“谐音‘长寿’，取其寓意，就是想多活几年吧。”
慕言：“噗……那直接睡在根扁担上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