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可一情绪上头就变的脑子不清醒了。

  一点都没有想到彦恒臣是何等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朱梦在窗外?

  周倾可挣扎着不让他拖着自己上窗户,“......没,我哥哥没欺负我。”

  朱梦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对这种有些复杂的感情理解不了。

  他轻轻戳了戳周倾可的眼皮,又戳了戳他的嘴唇,“你哭了,他欺负你。”

  周倾可脸红的喊:“你!你还看到我哭了?!”

  朱梦不理解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你怎么了?”

  朱梦不依不饶,“他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跑?”

  “我被人欺负都知道跑,你好傻。”

  “快跑。”

  朱梦攥着他的手腕,将周倾可的手腕攥出一小圈红痕。

  “疼。”周倾可说。

  朱梦迅速放开了他,然后将他扛在自己肩上。

  周倾可震惊了。

  朱梦比他还矮,竟然还能把他扛在肩上。

  “我不走!哥哥没有欺负我!”

  朱梦问:“他不让你说吗?没事的,我救你出去。”

  周倾可说:“我真的没有被他欺负!”

  朱梦固执说:“可是你哭了。”

  窗户很大,朱梦已经带着周倾可爬了上去,周倾可拍着他的后背。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最后捂着脸无奈的小声说:“那是......那是害羞的......”

  这话非常羞耻,偏偏朱梦还是个不懂羞耻的,他反问:“害羞的?他让你羞哭了吗?他怎么弄得?”

  朱梦非常认真,“怎么弄的?你喜欢吗?我也那么弄你你能原谅我吗?”

  周倾可崩溃道:“不能!”

  朱梦将他放了下来,“你别生气,对不起,不要生气了。”

  朱梦戳了下他的脸,“我想让你原谅我,我也想弄你。”

  周倾可气的用手按住他的嘴,“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闭嘴!”

  朱梦力气很大,他掰开周倾可的手,说:“我没有看到,我没——”

  周倾可用力按回去,“别说了!”

  却还是没有朱梦的力气大,周倾可的手被朱梦掰着,根本动不了。

  朱梦觉得他现在很生气,默默的把周倾可的手放到了自己嘴巴上。

  他的声音闷闷的从他手下传出:“对不起......”

  周倾可一阵无语,又气又羞恼。

  可他刚动了一下,身体重心就不稳了,压着朱梦和他一起往窗户外面歪。

  周倾可试图抓住窗户,但没来得及。

  他已经和朱梦掉窗户外边了。

  窗户外有一段木板,这么毫无防备的摔下去周倾可会被疼哭。

  出乎意料的是,朱梦抱着他的脑袋,把自己垫在下面。

  他自己就瘦的像个骨头架子了,再加上一个周倾可,他的后背重重的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砰的一声。

  听得周倾可牙根发酸。

  他的脑袋被朱梦护着,其他地方也压着朱梦一点没摔倒。

  周倾可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愧疚。

  周倾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朱梦:“对不起......”

  周倾可迅速爬起来扶着他,鼻子酸酸的,“你说什么对不起啊,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周倾可边说边哭,他跟朱梦就见过两次,朱梦就这么护着他。

  他还觉得朱梦是个怪胎,他真该死啊。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帮我垫着呜呜——”

  朱梦慌张的说:“你是舒服哭了吗?你原谅我了?!”

  周倾可崩溃:“舒服你个大头鬼,呜呜你疼不疼啊?”

  朱梦像个没事人一样爬起来和周倾可面对面坐着,“我不疼啊。”

  “你要我陪你一起哭吗?”他问。

  周倾可不知道朱梦到底是什么环境长大的,他的行为真的很让人无语啊。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窗户里响起。

  彦恒臣站在窗户边,这看这俩傻子闹半天了。

  朱梦努力挤着眼泪想陪周倾可一起哭,但无奈怎么也挤不出来。

  他的泪腺就像失去作用一样。

  周倾可那愧疚心疼劲儿还没过去,他看见了朱梦强行挤眼泪的想陪他哭的行为。

  哭红着眼睛对彦恒臣说:

  “呜呜呜他怎么比我还傻啊。”

  朱梦揪着周倾可的衣服,“我不傻......”

  周倾可站起来,彦恒臣伸手就把他抬到了屋里,丝毫没让他磕到窗户的边边框框。

  朱梦看着这一幕,心底有一种他理解不了的情绪。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叫羡慕。

  他也想有人接着他,也想有人爱他。

  彦恒臣上下察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周倾可撂下一句,“哥哥我一点事都没有。”

  就跑到窗户那边拽着朱梦的手,“你快进来啊我接着你。”

  朱梦回过头,眼里的情绪亮晶晶的。

  他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丝滑的一点也看不出刚才摔了那一下,他翻进窗户就抱着周倾可。

  “你原谅我了吗?”

  周倾可又想哭,“原谅了。”

  彦恒臣拿来一个药箱,递给周倾可“韩磕伤”。

  朱梦在彦恒臣面前很紧张,一直握着周倾可的手不松开。

  周倾可无奈的将他哄到凳子上,察看他身上的伤。

  周倾可围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半天,除了肩膀的位置有点淤青别的地方竟然一点没伤到。

  哇......

  他动作很轻的给朱梦抹上韩风特制药。

  “这是什么?”朱梦问。

  周倾可拨开他的金色头发,察看他脑袋上有没有伤,“药啊。”

  朱梦说:“我没有受伤,为什么抹药?”

  周倾可给他拿镜子照着,“你看这都青了,这不叫受伤?”

  朱梦摇头,“这不叫受伤。”

  “那什么叫受伤?”

  朱梦思考了一会,半分不似作伪的说:“胳膊断掉算伤。”

  没等周倾可思考完这句话,朱梦直接拉着他靠近,低声在他耳边说:“真的不跑吗,他——”

  周倾可迅速捂住他的嘴,“别说!”

  彦恒臣看着这边,把朱梦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他走向周倾可。

  淡淡的问:“你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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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梦:“你傻。”

  周倾可:“你傻。”

  彦恒臣:“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