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许嘉也能轮到拯救世界,哈哈哈哈哈,想想就兴奋。

  胡桃看着想入非非的许嘉,颇为无语的说:“口水又流下来了。”

  许嘉连忙吸溜了一口,然后毫不意外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剧烈的咳嗽了一下,差点没把肺咳出来,她涨红了脸看着胡桃:“胡堂主!同一个玩笑能不能不要再开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胡桃深深的看了许嘉一眼:“可同一个玩笑你上当了两次,我觉得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上班时间脑子里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企图忽悠我家的客卿和仪倌。”

  许嘉:“……”堂主,您瞧瞧您说的话靠谱吗?我忽悠他们?也不看看他们两个活了多少岁,都能当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此处省略几十个字)的爷爷了,能被我忽悠到?而且我说的是真的啊!!!怎么就成忽悠了?

  许嘉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好不公平,嘤嘤嘤。

  喻归坐在另外一个高腿凳上,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关切道:“倒也没有忽悠,只不过许小姐,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看看心理医生,大白天做梦也有可能是幻想症,而且你看起来好像已经过了妄想拯救世界的年纪了。”

  许嘉:“……”感觉心口又被喻归扎了一刀,都说喻归毒舌腹黑,但他也确实能把扎心的话说的漂漂亮亮的,我真的没有在白日做梦啊喂!

  胡桃摊手:“你看吧,喻归都这么觉得,许嘉,你是不是被某个爱吹牛的鬼魂附身了?没有关系,我们往生堂还包送驱邪服务,只要你购买我们的套餐。”

  许嘉无情道:“谢谢你,胡桃,但我不想在貌美如花的年纪买口棺材放在家里堵自己,我还年轻。”

  “等等,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胡桃像是想起了什么,认真的回忆起来,“我记得你说过自己会在那种情况会愿意买往生堂的业务。”

  许嘉:“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但是忽然她的脑子里多了一些看上去非常模糊的画面,场景好像是自己原来的家,在场的是她,胡桃还有阿北,至于在干什么,倒是看不太清楚,许嘉忽然犹豫了,她不会真的莫名其妙说过那种话吧?大好青春年华买口棺材诅咒自己早点死?不太可能不太可能。

  许嘉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且内敛的声音从胡桃和喻归身后传来:“不好意思,请给我来一杯葡萄奶昔,七分糖。”

  又一个稚嫩的声音插嘴道:“不,要全糖!”

  喻归和胡桃回过头,看到了一个束着高马尾的银发青年以及他身边一个长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背着书包,显然是刚刚放学,银发青年长的格外高挑,目光柔和,对谁都非常亲切,隐藏在头发里的耳朵一动一动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动一动,青年修长的手指上有着一层薄茧,是常年摆弄木偶线留下的痕迹。

  青年似乎非常纵容他身边的小姑娘,笑着对许嘉道:“听她的,全糖,但去冰。”

  “呃,好的。”许嘉点点头,转身去做葡萄奶昔了。

  纳帕兰不解的问:“索里哥哥,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放学啊,寻夜剧场不忙吗?”

  索里帕克摇摇头:“我不至于忙到连接你放学的时间都没有。”

  纳帕兰撇了撇嘴,耷拉着猫耳朵:“我还想帮你忙呢,结果反倒是再给你添乱。”

  索里帕克无奈的揉了揉纳帕兰的耳朵,温和的笑了笑:“怎么能是添乱呢,你是我妹妹啊,是剧场的大家的小太阳。”

  纳帕兰想了想,得寸进尺道:“那小太阳还想吃小蛋糕,你买不买?”

  索里帕克笑得十分亲切:“不可以哦,因为要吃晚饭了。”

  纳帕兰:“……那我能不能换一个给我买小蛋糕的哥哥!”你刚才还说我是你的小太阳,结果下一秒就不给我吃小蛋糕了。

  索里帕克仍然笑得人畜无害:“也不可以哦,除非你想睡大街,当小乞丐。”

  纳帕兰:“……”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就是不疼我,再见吧。

  喻归忽然问:“听这位朋友的谈话,你们是寻夜剧场的吗?”

  百宝奇货除了他们,没别人,索里帕克看向喻归,见到他显眼的龙角和翅膀,眼神中闪过一丝敬畏,点头承认:“朋友不敢当,不过我的确是寻夜剧场的木偶师。”

  喻归不动声色的说:“我听说寻夜剧场有一位天才木偶师索里帕克,年纪轻轻就能以一人之力完成阿加拉诞礼古老习俗中的木偶千戏,看朋友这打扮和长相,应该就是那位天才木偶师了吧?”

  索尼帕克摊手道:“天才算不上,最多只是比别人用功了那么一些,先生太抬举我了,叫我索里帕克就好。”

  纳帕兰骄傲的抬头看向喻归:“才不是呢,这位龙先生,你别听索里哥哥谦虚,他真的可厉害了,完全担得起天才的名号。”

  没想到除了钟离先生,眼前这个人居然也是龙身之人,鉴定过了,也是一个不能惹的人,把他们这种大人物惹生气的后果和下场可想而知,她会从小猫变成死猫,小命休矣。

  刚好这个时候,许嘉把奶昔完成,转过身,听到索里帕克这个熟悉的名字,眼皮跳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就是索里帕克?”

  这一嗓子让众人把目光都聚焦在了许嘉身上,当事人索里帕克点头:“嗯,我就是,这位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许嘉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只能囫囵含糊过去:“呃,不,我没有,呃,你的……呃……葡萄奶昔好了。”

  “多谢。”索里帕克掏出手机,扫码付了钱,然后冲着几个人微微颔首,带着纳帕兰离开。

  而刚出门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了姗姗来迟的钟离,一般孩子都对在学校之外碰到教导自己的老师都会格外尴尬,但看见了又不能不打招呼,纳帕兰躲在了索里帕克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钟离先生好。”

  钟离点点头,认出了这是在学校撞到自己的纳帕兰:“这位同学,真是有缘。”

  纳帕兰:“呃,或许吧,那个,钟离先生再见。”果然近看……老师还是太恐怖,她若有若无的推了推索里帕克示意他快点走。

  索里帕克无奈的摇摇头,对钟离抱歉道:“抱歉,钟离先生,小孩子不懂事,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无事,以普遍理性而论,在不是学校的场合,孩子们大多不愿见到和自己不相熟的老师。”

  索里帕克又道歉了一遍:“实在抱歉,回去我会教育好她的。”

  相互客套着说了几句话,索里帕克带着纳帕兰离开了。

  钟离走进百宝奇货,许嘉连忙把刚做好的红茶推了出来:“锵锵,钟离先生您要的红茶。”

  “多谢。”虽然钟离不明白为什么许嘉知道自己想要喝红茶,但他也还是承了许嘉的情,坐在了喻归身边,端起红茶抿了一口。

  胡桃看着许嘉变戏法一样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做出来的?”

  许嘉:“诶嘿,如果我说这是我变出来的,堂主信吗?”

  胡桃狐疑的看着许嘉:“本堂主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偷窥狂了,不然怎么对钟离的饮食习惯那么了解。”她和喻归都没这个待遇!

  许嘉义正言辞的说:“怎么可能,我这么正直的一个人。”

  胡桃:“你能对着不知道谁流口水两次,我很难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人。”

  “我……流口水我也只是……”许嘉刚想辩解,忽然想起了什么,炸毛了,“什么流口水,我压根就没流!”

  胡桃:“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吗?”

  喻归沉声道:“不过话说回来,许嘉小姐为什么对索里帕克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撇开玩笑话,虽然他们都对许嘉讲的东西没有任何印象,但也觉得许嘉不会是那么无聊的一个人。

  “我自己是没见过这个人的不过我听过这个名字。”许嘉叹了口气,“钟离先生见过他的等身木偶,而且在我印象里,他好像已经死了,怎么会死而复生呢?”

  钟离:“是吗?但我对此毫无印象。”

  许嘉叹气:“我知道,你们都被洗脑了,唉,长路漫漫,我还需要肩负起让你们记起来的责任。”

  喻归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想你应该也不会那么无聊一直用这个来打趣我们,那么你说的应该是真的,所以我是……”

  许嘉:“冥神布莱迪斯!幽冥司的北太帝君,是目前我认识的神里除了临州以外最有钱的那个。”

  喻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

  “至于钟离先生,当然是璃月的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啊。”许嘉说,“和喻归一样,你们都是超级厉害的神,不过和喻归一比,钟离先生你可能真的很穷。”

  胡桃幽幽的说:“为什么我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非常兴奋的感觉,你要对我家客卿干什么,拐卖人口可是犯法的。”

  喻归看了一眼钟离:“原来在别的世界,你很穷。”

  许嘉默默的插了一句嘴:“在这里钟离先生也很穷啊,堂主,你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胡桃:“……”我突然觉得我不应该说话,而是履行一个移动钱包应尽的职责,该掏钱时掏钱。

  钟离不以为意:“以普遍理性而论,我只是不习惯带钱而已。”

  许嘉:“普遍理性告诉我们,出门在外是不能不带钱的,不过钟离先生要是带钱了那就不是钟离先生了。”

  胡桃:“停停停,扯远了,再不拉住,我看你们都要谈到世界起源了。”

  “哦,对,差点把正事忘了。”许嘉恍然大悟,敲了敲脑袋,“我这个脑子,一不小心就把正事忘了。”

  于是三人又把目光聚焦到了许嘉身上,许嘉将记录线索的笔记本摊开放在三人眼前:“这是我观察了一天下来所得到的线索,都整理在上面了。”然后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三个人凑过来一看,许嘉指着其中一个笔记本上其中一个地方道:“在你们相信我的前提下,我发现这里所有的人都拥有了全新的身份,而且我发现他们的记忆都是有迹可循的,就像你们现在脑子里对自己的固有印象就是认为自己是阿加拉魔种的一份子,但很奇怪,我们都是用的自己原来的名字,但大多数人都被迫改了名字,拥有了全新的身份。”

  喻归一针见血的说:“那你为什么没有失忆?”

  许嘉摊手无奈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按说你们是神,能力那么突出,而我只是人,要正常也不太可能是我啊。”

  钟离:“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或许你身上有着我们都没有的特殊能力。”

  许嘉有被感动到:“呜呜呜,钟离先生。”

  喻归冷静道:“那……你觉得会是怎么一种可能呢?”

  许嘉推测:“会不会是梦什么的?除了梦,谁能在一夜之间让璃月港大变样呢,而据我所知,与造梦有关的是来自须弥的草神,哦,她说起来还是钟离先生曾经的同僚,毕竟都是尘世七神。”

  钟离:“……原来如此。”

  许嘉:“诶嘿,这点情报我还是有的。”

  喻归低头沉思,发现了疑点:“你之前说我们的兽化状态是由于你的兽化喷雾,既然是梦,为什么他还要多此一举使用你的兽化喷雾?”

  许嘉:“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要靠你们啊,这种推理的事真的不适合我,所以靠你们了,加油,奥利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