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白亦舒恢复得差不多了。

  基本可以不用商小可扶着去厕所,商小可也不用次次在门口守着,生怕她掉进马桶里。

  “老婆, 今晚上咱们吃什么啊?上次我妈带来的鹿茸和枸杞还有点儿,昨天没喝完, 今天继续喝,还要烧点什么菜?”商小可拍着卫生间的门:“怎么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

  “是不是腿上的伤还没好?哎呀我就说我扶着你进去,你偏不要……这下好了吧,是不是卡马桶圈儿上了??”

  商小可作势就要闯进去,白亦舒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大腿上的一片红印子, 顿时有点儿气:“你别进来!”

  “怎么了?”商小可一顿。

  “我不要喝鹿茸汤了!!”白亦舒的脸涨的通红:“你妈妈是故意送这些补品给我们喝的吧?”

  “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白亦舒刚好的那两天, 商小可就有点儿憋不住的意思,从盖着被子纯聊天变成对着病号一通“上下其手”,常常把人弄得浑身绵软无力才罢休。

  “真没有老婆, 你到底怎么了?我进来了啊。”商小可拧开了门,她看见白亦舒蹲在马桶上捂着肚子。

  商小可走到她面前, 拿起白亦舒刚丢进垃圾桶的一张卫生纸,上面沾了点儿血迹。

  “……是出血了吗?”商小可揉着白亦舒的头轻柔道。

  白亦舒咬着下嘴唇, 不说话。

  “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弄得太狠了……”商小可开始认真回想昨晚睡前的一番激烈运动, 她是软磨硬泡了好久, 白亦舒的态度才有些松动,不再反抗让她随意动作。

  恰巧晚上又喝了点儿鹿茸枸杞汤,浑身燥热不堪,弄起来便没了轻重。

  “你还说!”白亦舒掐了她一把。

  “嘶——疼。”商小可心疼了:“我不是说疼了你就把我踹下床……嗯?”

  白亦舒耳垂红得滴血,她的第一次在交往的时候给了商小可,那时候因为拍戏聚少离多,常常能见面几次就做几次, 再后来分开了很久,一直到现在,她们也很久没有做过了。

  白亦舒觉得昨晚自己的身体状况其实和初|夜也差不了多少,商小可这些日子天天在家里陪她,只看见人在眼前晃悠又不能碰,憋得也很难受,昨晚上商小可抱着她推她、磨她、求她,她一个心软就答应了。

  刚答应商小可就猴|急得很,体内的燥热因子不停逃窜,面对着日思夜想的人,把被子一掀就扑了上来。

  白亦舒也不知道昨天什么时候睡的觉,早上醒来的时候,身子像是被卡车来来回回碾了好几个来回。

  累、酸、疼。

  再后来就出血了……

  禽兽……

  商小可以为白亦舒生气了:“老婆,我不是故意的,你揍我吧,我绝对不反抗。这个要吃药吗,我下去给你买?”

  “不用。”

  商小可揪着眉,抱着白亦舒说:“我下次要是还犯浑,你就啪啪扇我两巴掌,然后把我踹下去就行了。我那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

  “不要……”白亦舒喃喃道:“我舍不得。”

  叮咚。

  白亦舒赶紧打发商小可去开门。

  秦若初全副武装地站在门口。

  “初初!!”商小可惊喜地喊道:“快进来!”

  白亦舒听见外面的动静,急急忙忙把自己整理好出了厕所。

  楚忻言把带来的肯德基和一大袋子零食放在墙边,抬眸便看见了从厕所出来的白亦舒。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白亦舒先低下了头。

  商小可见状拉着秦若初先进了卧室,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客厅一时只剩下了两人。

  “哇,真的啊,投票入口告诉我!”商小可在卧室喊道。

  楚忻言从公司抽时间陪着秦若初过来,衣服也没来的换,穿着米白色女士西服,单手插兜慢慢走到了阳台上。

  她背对着白亦舒,声线慵懒:“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的么?”

  白亦舒没了往日的高傲和凌厉,她趿着拖鞋,将长发挽到耳后:“楚忻言,对不起。那些事情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现在让我做什么我都接受。”

  楚忻言听见道歉之后,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看向窗外,双手交叠:“是你找到马康盛的?”

  “是。”

  “那办法呢?你有参与吗?”

  白亦舒摇头:“没有。我没有想让你坐牢,我是想如果MAICU毁了,你是不是就能跟我回去了。”

  白亦舒站在她身后,渐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问:“你的……晶核呢?我怎么感应不到了?”

  楚忻言轻描淡写:“不在了。”

  “什么时候?”

  “在坐牢之前,去年过年的时候。”

  白亦舒沉默了。

  她在楚忻言最低谷、最困难的时候把她推入了深渊,伙同她的仇人,将从深渊爬上陆地的绳子也抽走了。

  “我把我的给你吧。”白亦舒说:“如果这能够补偿我对你的伤害,我愿意这么做。”

  楚忻言轻笑道:“那你呢?没了晶核你会变得虚弱。”

  “你的身体原本就不好。”

  楚忻言说完,转身拍拍她的肩膀:“留着吧。”随后她走进卧室,白亦舒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她想如果她们一个不姓楚,一个不姓白,说不定现在会是很好的朋友。

  商小可非要留她们吃午饭,楚忻言说公司下午还有事儿耽搁不了就先走了。

  秦若初留下来被按着喝了一大碗鹿茸汤,后来她闻见那个味道就反胃。

  “不不不……我真的喝不下了。”秦若初摆手,“给亦舒喝吧,我撑了。”

  白亦舒笑着给她夹菜:“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饭后商小可被发配去洗碗,秦若初和白亦舒坐在沙发上。

  “伤好些了吗?”

  白亦舒点头:“好很多了。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嗯。”秦若初也不隐瞒:“我没见过那样的你,瞳孔都是血色,小可吓得不轻。”

  “其实我没想过我还能活着回来,她还会守在我的身边。”白亦舒说:“现在的生活是我二十几年来过得最像是一个人的生活。我很知足,我也为过去的我和你道歉。”

  “过去的就过去好了。”秦若初笑了笑,凑近了白亦舒的耳朵:“我听说猫族是有生子药的对不对?”

  白亦舒愣了一下:“对。”

  秦若初顿时扭捏起来:“那个……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带一点啊?”

  白亦舒明白了她的意思:“行。我过两天要回去一趟,到时候给你捎。”

  “祝愿你们早生贵子。”

  秦若初捂住了脸:“快别说了……太羞耻了……”

  “聊什么呢?”商小可凑过来:“神神秘秘的,我听都听不见。”

  白亦舒摇了摇头:“洗衣机里还有衣服,快去晒。”

  于是商·劳动先锋·小可为了弥补昨晚的罪过自愿跑去晾衣服,沙发上的白亦舒和秦若初常常聊得笑出声来。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话题,但借着日光就站在阳台上看着她们俩,也笑着。

  ***

  搞定了秦若初的父母后,楚忻言无可逃避地回了家。

  这次是带着秦若初一起回的家。

  无论爷爷答不答应,她都不会再放手。

  “族长,楚忻言带着一个人类女子在外面要见您。”一个守卫跑进来说道。

  他知道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淡淡道:“让她们进来。”

  大门缓缓打开,昔日的爷爷已经变成了下一任的族长,那日猫族暴乱后,尤尔的尸体被安排进了公墓,前任族长死无全尸,民众推举楚老爷子掌管族内事务。

  “别怕,发生什么我都护在你面前。”楚忻言毅然决然拉着秦若初的手了进去。

  “爷爷。”

  楚老爷子处理着手里的事务,没有理会。

  楚忻言说:“爷爷,我带着秦若初来见你了。”

  秦若初:“爷爷。”

  楚老爷子手里的笔颤抖了一下:“你想好了吗?”

  “你就不怕你的下场和你父亲一样?”

  楚忻言说:“没什么怕不怕的,我既然决定了,就不后悔。”

  “我的想法从一而终,没有变过。”

  “那你躺下吧。”楚老爷子说。

  楚忻言皱眉:“做什么。”

  “躺下。”楚老爷子又重复了一遍。

  秦若初慌了:“爷爷,您别生气……”

  楚老爷子偏头看了她一眼:“你走开点儿。”

  楚忻言不信她的亲爷爷能把她怎么样,于是照他所讲躺在毯子上:“若初,我没事,你站远些等我。”

  秦若初不放手:“我不要。”

  楚老爷子摇摇头从台阶上走下来,他拄着族长才能拥有的神杖,走到楚忻言身边。

  他干净利落地把神杖拎起又猛地砸下——

  楚忻言下一秒紧紧闭上了眼。

  预期的疼痛并未袭来。

  她又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湛蓝。

  是爷爷的晶核在她胸前悬浮着。

  “爷爷,你要做什么?”楚忻言问。

  老爷子惜字如金,不肯多说一句话。

  秦若初被光刺得睁不开眼,捂住了眼睛。

  再下一瞬,随着神杖的保护,那颗晶体竟慢慢融入了楚忻言的身体,楚忻言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老人。

  “爷爷……”

  老爷子收回了神杖,光芒散去:“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忻言从地上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顿时充满了力量,手掌心的浅淡光芒依稀回到了她的眼底。

  秦若初喜极而泣:“有了,回来了……谢谢爷爷!”

  老爷子背对着她们挥挥手:“走吧。”

  楚忻言热泪盈眶:“谢谢您。”

  “我们走吧,爷爷公务很多。”

  大门再次被合上,楚老爷子终究只是浅浅叹了口气。

  “你啊你,自己这样也就罢了,生出来的女儿也跟你一个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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