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季知意的香气无孔不入, 萦绕苏泠月鼻尖下，她看到季知意近在眼前的脸，长睫毛, 眼眶弧度, 白皙肌肤，她眨眼，双手还没放季知意的肩膀上，就被季知意松开。
两人四目相对。
苏泠月微微侧头。
她刚刚, 是被亲了吗？
是吧？
虽然只是碰了下她唇角。
她手指碰了下唇角。
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是亲吻, 以前还差点被强吻过，每次都是她见势不对直接踹对方一脚, 让那些耍帅的人清醒清醒。
演什么霸道总裁剧呢。
就想强吻。
但季知意刚刚的举动, 也带有一点霸道性质，可她居然一！点！都！不！反！感！
随后苏泠月想。
本来就不应该反感啊。
两人现在是情侣关系。
可是——也太快了吧？
昨天才说试一试, 今天就亲了。
晚上不得睡一张床啊？
苏泠月摇头。
季知意清醒过来，刚刚看到苏泠月以为还在做梦，直到意识归位，面前的人是真真切切的苏泠月, 她才回过神。
然后看到她摇头。
季知意不解：“泠月？”
苏泠月扭头看着她。
不知怎么就想到刚刚的睡一张床, 顿时面微红，看季知意都不自在了, 她小声说：“我先出去啦。”
季知意：“嗯？”
还没明白, 苏泠月已经快步出去了, 季知意抿唇, 坐在床上, 回想刚刚没经过苏泠月同意就亲她，是太唐突, 苏泠月生气了吗？
她皱眉，靠床边，看苏泠月出去合上的门，几分钟后起身补妆走出去。
秘书办很安静，大家都在休息，季知意打开百叶窗没看到苏泠月，不在办公室里，随后她起身去了茶水间，也没见到苏泠月。
倒是两个没午休的人事走进来，见到她吓一跳，忙低头：“季总好。”
她微微点头。
出了茶水间。
犹豫几秒她拐进旁边的卫生间，还没进去听到水流声，还有交谈声。
“苏助理，没休息啊。”是李秘书。
她透过边缘看到苏泠月正在洗手。
季知意看了几秒低头离开。
苏泠月回到办公桌前习惯性看眼季知意的办公室，百叶窗是合上的，季知意还在休息吗？她舌尖碰了下唇角，见李秘书递了零食给她：“吃吗？”
她从里面捏了一块水果饼，见李秘书正低头看手机，笑得很开心。
苏泠月好奇：“你看电视呢？”
“哦不是。”李秘书说：“最近新出的一个喜剧电影，老搞笑了，晚上我准备和我对象去电影院看。”她看向苏泠月：“对了苏助理，你和你对象去吗？”
想来还惦记吃饭苏泠月说有对象这事。
苏泠月说：“不一定，看她有没有空。”
李秘书点头：“有空一定要去看，我给你发宣传预告，好搞笑的。”
说着给她私发了一个视频。
苏泠月点开，却神游太虚。
和季知意一起去看电影吗？
她一直觉得和季知意的关系过于快了，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快，现在才恍然，是没有相处的过程，好像闪婚，两人头天相亲隔天见面睡婚床了。
她不是很喜欢这个进度。
第一次恋爱，她还是想彼此了解的更深入一些，更有谈恋爱的感觉。
苏泠月想通之后给季知意发了宣传预告。
季知意正靠椅背上看电脑，听到手机振动偏头，看到一条微信信息提醒，直觉，她觉得是苏泠月发来的，随后手脚有些僵硬，手指尖发麻，有片刻她居然不敢看手机。
沉默几秒后她还是点开屏幕。
果然是苏泠月。
只是她发来一个视频。
季知意皱着眉看视频，没看完，苏泠月又发：【晚上一起看电影吗？】
苏泠月这是什么意思？
季知意握着手机思考。
苏泠月以为她还在休息，不会回复那么快，发完丢下手机扭头和李秘书说：“你和你对象，在一起多久了。”
她素来都不是八卦的性格，所以李秘书听到她问话还有点不习惯。
全办公室的人问她这话，她都不会惊讶，独独苏泠月问，她手里的水果饼差点掉下去，稳住心神回苏泠月：“差不多四五年吧。”
苏泠月瞪大眼：“这么长时间啊？”
这是觉得她谈恋爱的时间太长了？
长吗？
四五年不是很正常吗？
李秘书都被问懵了，茫茫然点头：“嗯，这么长时间。”
苏泠月问：“那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李秘书这时候好像有点明白了，她问苏泠月：“苏助理，你第一次谈恋爱吗？”
所以才问她这么多问题。
苏泠月眨眼，手指掸了下额前碎发，声音转小：“是啊。”
还有些不好意思。
李秘书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的苏泠月，完全颠覆她曾经心目中高傲跋扈的形象，辗转成一个可爱的人，虽然她也觉得最近相处下来，苏泠月一点都不像传言那样，但现在印象更深刻。
她问苏泠月：“你们怎么认识的？”
苏泠月不答反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哎哟。
还害羞了呢。
李秘书越发想笑，说：“我们是大学同学。”
苏泠月说：“我们也是大学同学。”
李秘书说：“那你们上大学那会关系怎么样？一定很好吧？”
苏泠月沉默。
挺好的。
好到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季知意的仇人。
李秘书见她不说话笑：“其实也有大学那会不熟悉，毕业几年才相聚在一起的，正常。”
苏泠月点头。
李秘书权当她是后者，说：“我前几天还去参加同学婚礼，她和她老公就是毕业后进同一个公司才在一起的。”
“想想也挺有意思，四年同学没多说一句话，毕业进同一家公司反而在一起了。”李秘书说：“这种就叫迟来的缘分。”
迟来的缘分吗？
苏泠月觉得很贴切。
她不仅迟来，还居心不良！
想到这她问李秘书：“你朋友里，有没有闪婚的？”
“闪婚？”李秘书说：“不推荐闪婚。”
她拉苏泠月，说：“闪婚隐患太多了，彼此都不了解呢，万一结了婚发现对方是个人渣怎么办？”她还以为苏泠月有想结婚的念头，吓到了。
苏泠月说：“她人挺好的。”
“很多人会装的！”李秘书苦口婆心：“你不知道很多人婚前装的老好了，一结婚就立马本性暴露，我觉得吧，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都要慎重考虑，尤其是结婚。”
苏泠月点头，似乎认同。
李秘书见她听进去了才放心：“以后你有什么感情上的问题，都可以问我，我好歹谈了几年，还是有点经验的。”
苏泠月笑：“谢谢。”
李秘书乍看她笑脸，视觉暴击，太好看了，连带心情都通透了，忙说：“客气什么。”
苏泠月吃完水果饼扭头看手机，点开，一条微信通知，好几分钟前的。
季知意醒了？
苏泠月下意识转头看百叶窗。
居然还是合上的。
她心口有些失落，点开季知意的微信，看她发：【晚上看电影？】
苏泠月：【今晚你不是没有应酬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季知意捏着手机看苏泠月这条消息。
其实她和苏泠月一起看过几次电影，都是在苏泠月宿舍门口听到她们寝室对话，才知道时间的，她买了同场次的票，第一次，她怕记错时间，买了那场电影的三个场次。
在电影院坐了整整一下午。
也不觉得累，只有即将要见到苏泠月，压不住的激荡情绪。
后来几次她都坐苏泠月的后面，她每次和朋友都是踩着点进来，手上或拿着可乐，或拎着奶茶，有次恐怖片，没几个人，她见苏泠月看到一半频频看后面，似乎确认后面的人有没有走。
害怕又想要人陪的样子，让她觉得可爱又心动。
那时候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苏泠月会主动邀请她一起看电影。
季知意沉默两秒，发：【你进来。】
苏泠月低头，看到这条消息身体一僵，起身，李秘书见状问：“你去哪啊？”
同事们都在休息，李秘书声音很低，苏泠月说：“季总让我进去。”
李秘书面露同情，说：“快去吧。”
苏泠月走路都带着一点心虚。
到季知意门口她站定，深呼吸，推开门进去，见到季知意坐在办公桌前，她诧异：“你出来啦？”
季知意听着她这个语调，似乎她出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不解：“怎么了？”
苏泠月握紧手机。
也没怎么。
就是她以为季知意还在休息室里，所以百叶窗一直没拉开，她都出来了，怎么不拉开啊？
这让她有点微妙的不高兴。
说话也恹恹的：“没事。”
季知意以为她还在因为自己亲吻没有告知而生气，起身走到茶几旁，坐沙发上，倒了杯茶，给苏泠月也倒了一杯。
苏泠月见状坐她身边。
季知意指腹抵着杯沿，说：“抱歉。”
苏泠月扭头看着她。
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道歉。
季知意说：“我刚刚以为在做梦，你生气了吗？”
苏泠月立马想到在休息室的事情，面上热了一些，她假装喝口水缓解气氛，说：“没有啊。”
季知意问：“我亲你，你没有生气吗？”
苏泠月被她问不会了：“亲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季知意憋口气。
她靠近苏泠月。
苏泠月察觉她坐过来，扭头，季知意脸庞近在眼前，亲亲的场面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唇角的柔软似乎还没离去，属于季知意的香味窜入她鼻尖，苏泠月眼神迷离两秒，迅速清醒，她往后靠沙发椅背上，季知意瞧着她举动有些不高兴：“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苏泠月想也没想就开口：“喜欢啊！”
季知意看她闪躲的样子，没吭声。
苏泠月后知后觉刚刚的举动是不是让季知意误会了，她解释：“我就是觉得，我们进度太快了。”
季知意看着她：“快？”
苏泠月说：“对啊，昨天我们才说试试，还没了解呢，今天就亲了。”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下一句：“那我们晚上岂不是要一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