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紧张, 又或者是不安,施晚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甚至想要将作乱的菖央一把推开。
可施晚昭还没来得及出声, 反倒是菖央先探起头来满是委屈的说:“施姐姐手抓得好疼。”
施晚昭目光看向那白嫩肌肤上几道鲜红突兀抓痕, 不由得升起心疼, 眼含歉意的避开菖央黑亮眸子, 探手搭在额前,冷淡中夹杂羞涩的催促道:“你、你快点吧。”
这样温吞的亲近,简直就是折磨。
“好~”菖央眼眸亮晶晶的看着施姐姐,视线发现她红透的耳垂, 有些新奇的探近碰了碰。
“嗯、你做什么?”施晚昭敏感的看着菖央,嗓音里是止不住的颤。
这声音, 施晚昭都能感觉自己有多糟糕!
菖央毫不知羞的贴近,满是痴迷的嗅着施姐姐的冷香念叨:“好香。”
施晚昭难耐的抿唇不语,指腹轻触她散落的长发,好似只有这般才能缓解些许热意。
平心而论,菖央并不适合伺候人, 她不仅笨手笨脚,还毫无章法可言, 完全想一出是一出, 让人没有半点预防。
可偏偏菖央还不自知, 反而过分体贴的嗫嚅道:“施姐姐, 睡着了么?”
“没有。”施晚昭压低嗓音, 墨眸有些埋怨的看着菖央,心想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被她撩拨点燃的火烧死不可。
“那、哎?!”菖央的话语戛然而止, 面上满是茫然失措,暗想怎么施姐姐说话不算数啊。
施晚昭翻身见菖央还没回过神, 暗想果然还是这样最合适。
“不对。”菖央满面认真的说着。
“哪里不对了?”对于菖央表露的不顺从,施晚昭少有的兴致更好,低头亲了下她的嘴角诱道。
菖央有些晕乎乎的停了话,不过好在还没完全丢盔卸甲。
半晌,菖央才弱弱地出声:“施姐姐说好让菖央试的,现在变了。”
施晚昭迎上菖央执着目光,微微叹息,残忍话语呼之欲出,又不好打击她的兴致。
毕竟菖央现下不是从前那般心智不全,若是直白的说她不行,兴许她会委屈的掉眼泪呢。
“上面,其实也可以的。”虽然施晚昭并不打算换位,不过该哄还是得哄。
话语间,菖央视线被施姐姐垂落的墨发遮掩大半,好似自己成为施姐姐的一部分,鼻尖闻到浓郁冷香,视线落向施姐姐满面霞红的动人模样,隐隐感觉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无疑,这对菖央而言又是极其陌生却又新奇的体验。
艳丽夺目的施姐姐,犹如风中亭亭玉立的莲花,摇曳身段美的让菖央都险些忘了呼吸。
直至夜幕消退,黎明破晓时,华容内殿烛火已燃尽大半。
榻上的菖央醒来看向身前昏沉熟睡的施姐姐,自己被枕的身段不得动弹,甚至不太舒服。
这时菖央才发觉原来平日里自己都会弄得施姐姐这么不舒服。
菖央忍着不适,稍稍伸手环住施姐姐,鼻尖轻触墨发,耸动轻嗅的动作,若是被施晚昭瞧见,大抵会觉得很像认主的小动物。
纱帐外光亮浮现,殿外似乎已经大亮,按理这会该是上早朝的时候。
菖央视线从外收回,重新落在施姐姐侧脸,可惜现下施姐姐的脸已经不红了。
其实菖央喜欢看施姐姐脸红的样子,不过更喜欢听施姐姐齿间溢出的细微呜哼声,这是平日里施姐姐从来都不会有的模样。
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看见。
满足感,油然而生时,菖央稍稍抬动自己的手,隐隐还有些酸涩。
这让菖央觉得自己好像对施姐姐做了什么坏事,满面通红的厉害,黑亮眼眸怯怯的看着施姐姐,迟钝的猜想自己会不会也弄疼施姐姐啊。
许是菖央灼灼目光太过明显,施晚昭醒来时,一睁眼便看见她满是关切模样,心间微软,探手抚上她的侧脸打趣道:“陛下,偷看多久了?”
菖央如实应:“有一会了。”
“这样啊。”施晚昭担心菖央肚子饿,便稍稍撑起身准备穿衣洗漱。
两人依偎身段顾自分离时,菖央心生不舍,不过心思很快就被白玉赤条身段勾了去。
施姐姐好看,菖央初见就知道的。
可是如今朝夕相处,菖央仍旧时常会被施姐姐的一举一动吸引目光,甚至越发痴迷。
尤其是现下未着衣缕的施姐姐,白玉身段仿若一尊玉像,光洁而神圣不可侵犯。
“施姐姐比女娲娘娘还要好看。”菖央伏身亲了下施姐姐侧背对自己的脸颊呢喃道。
“陛下,难道亲眼见过女娲娘娘不成?”施晚昭感受菖央依偎身后的动作,顺着她的贴近,不以为然的笑道。
菖央点头应:“嗯,见过。”
上回梦里女娲娘娘出现,菖央没来由的相信那就是真的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救了自己呢。
施晚昭迟疑的看向满面认真的菖央询问:“陛下说梦话吧,女娲娘娘怎么可能随便显身?”
菖央手臂环住施姐姐郑重其事的应:“以前落水的时候女娲娘娘救了菖央,所以不是做梦。”
那时记忆断断续续的奔涌而来,菖央现下慢慢回想起落水经历,很显然明白那并不是梦。
至于其他的妖邪记忆,菖央反倒没有那么深的感触,只当是在看一本年代久远的画集。
施晚昭见菖央说的真切,面上显露诧异问:“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女娲察觉不妙亲自下凡来西梁女国收妖不成?
菖央如实回答:“前几天的梦里,头疼的时候见到的。”
这话反倒让施晚昭松了口气,指腹捏住她的脸蛋应:“那陛下还说不是做梦?”
“唔、不是,梦里只是想起以前落水时候的事。”菖央顺从被捏着脸,无辜的解释着,目光却没出息的钻进施姐姐微敞的衣领瞥见别样风光。
虽说两人早就坦诚相见,不过这样半遮半掩,更是容易勾的人口干舌燥。
“落水?”施晚昭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勾走菖央的心神,只是听她一提,依稀记起当初让乔管事调查她因冰湖落水而不来癸水的事,“陛下记起来了?”
“嗯,仪儿妹妹把菖央推下去的。”菖央吞咽了下干涩喉间应着。
施晚昭皱眉道:“果然是她。”
当初施晚昭思来想去不明白郑素为什么要隐瞒菖央落水不来癸水一事。
看来事情是牵连到菖仪,所以郑素才不好向辛太后汇报。
毕竟宫人皆知辛太后宠溺幼女菖仪,郑素也不想触辛太后霉头,所以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做无事发生。
菖央顾自说着梦里的事:“落水的时候,女娲娘娘救了菖央。”
“陛下确定?”施晚昭心生警惕的询问,“莫非女娲还对陛下做什么?”
“女娲娘娘说西梁国会有灭国之灾,让菖央守护西梁国。”
“只有这些?”
菖央点头应:“嗯。”
施晚昭狐疑地看着并无虚言的菖央,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女娲只是警示的提醒菖央,并未发现自己的存在,否则恐怕就难隐瞒身份了。
守护,看来指的就是圣堂封印的事了。
不过施晚昭困惑,为什么女娲要嘱托菖央而不是亲自出手?
莫非是有什么困难?
“施姐姐?”菖央见人一直不出声,好奇的唤着。
“嗯。”施晚昭收回思绪应了声。
菖央亲昵的环住施姐姐询问:“梦里还看见好多妖怪被封印的画面,女娲娘娘说的西梁国会有灾难,菖央该怎么做啊?”
“陛下知道封印的过程?”施晚昭不由得暗喜,自己遍寻书籍都没有找到记录解除封印的法子。
“嗯,迷迷糊糊的看见好多画面。”菖央并不知自己此时已经掀开西梁国灾难的帷幕,满是信赖的说着。
“那女娲究竟是如何封印?”
“不知道,只是看见有好多妖邪,女娲娘娘好像手里捧着像是散发光芒的红色珠石,将妖邪镇压在圣堂深渊。”菖央只是作为旁观者粗略观看那些过往的画面,无法听到话语,而且画面里妖邪太可怕,菖央也不是很敢认真观看。
施晚昭黛眉微蹙,一时没有想到关于红色珠石的任何记载描述,心想这物件一定是封印的关键所在。
菖央见施姐姐似是陷入沉思,一时也不好出声,只得自顾想着女娲娘娘注入脑内的大量画面,谁想头竟隐隐有些泛疼,只得摇晃脑袋停止思量。
头疾,使得菖央很多时候都不方便。
“头,又疼了么?”施晚昭察觉菖央的不对劲,探手抚上她的额旁担忧的询问。
“嗯,好多画面想不明白。”菖央不太舒服,思绪只能暂时放空,虚弱的应着。
施晚昭见此,探手搂紧菖央低声道:“那就别想了,陛下好好休息吧。”
“可是西梁国有危险,如果不想明白会死很多人的。”菖央记得画面里有许多妖邪吃人。
“陛下,西梁国如今的情况不是你一人能够救的了,更何况除了我,她们哪一个曾对你好过?”施晚昭看着怀里明明不舒服却还惦记西梁国的菖央,并不喜欢她心里牵挂旁人。
从施晚昭初见菖央至今,亲眼见她遭受不知多少冷嘲热讽,甚至遭受亲族迫害,若不是自己数次将她从死亡边缘救回,恐怕她早就死了。
菖央依偎施姐姐怀里,不安的呢喃道:“可是……”
话语还未说完,施晚昭低头堵住她越发不听话的嘴。
直至菖央涨红着脸呜咽声溢出时,施晚昭才稍稍拉开距离放过她,强势道:“陛下要听话,所有的事我会替陛下处理妥当,陛下不许担忧牵挂旁的事物。”
施晚昭不喜欢菖央对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或事物上心。
至于西梁国,既然注定要灭亡,施晚昭绝不允许菖央被西梁国封印白白耗尽寿命。
菖央的命,只能由自己掌握,任何人都不许从自己手中夺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