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倾城和她寒暄了一会儿,就回了房,那块狼皮毯子软软的铺在地上,让他感觉分外温暖,
谢璟瑜从门口走了进来,从身后抱住他:“要休息一会儿吗?还是现在就去看,”
卫倾城歪头亲了亲男人的下巴:“现在就去吧,都是府里的人在收拾,我也没有很累,”
谢璟瑜捧起了卫倾城的脸,异常认真的问:“卿卿,你确定要看吗?”
他瞒着眼前人做了太多事,机关算计将卫倾城圈进府里,每日只能活在不安里,
但他没想到的是卫倾城很爱他,这种爱让他沉溺,让他有了底气,
他不想将自已藏在黑暗里,谢璟瑜要站在明处和卫倾城一起白头到老,
卫倾城确信的点了点头,
“嗯,我也想知道自已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们了,”
男人抬手抱住了他,他们身上散发着一样的气息,仿佛融进了彼此的骨血里,
又好像是某种古老的传说,他们生来就是要做夫妻的,所以有着奇异的相同气味标记,
谢璟瑜抱得很紧,似乎要向他说出什么惊天秘密,或是交付毕生的信任:“那···看完之后,你不许离开我,也不许乱跑,好吗?要是害怕就抱紧我,”
卫倾城不知道谢璟瑜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想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离开男人,但他还是拍着男人的后背,说了声:“好,”
卫倾城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这个牢狱就建在王府里,
谢璟瑜牵着他从昏暗的地下通道穿了进去,地上似乎刻意清洗过,地上湿漉漉的,但空气里依旧带着一股血腥味,
到了平地上,谢璟瑜关切地问道:“难受吗?”
卫倾城摇了摇头,这种程度他倒是还能接受,就是之前在晏家被关怕了,
一到这种狭小的地方,他总是有些生理上的抗拒,
卫倾城回握住男人的手掌,跟着他继续往里走,
牢房倒没有修很多,只有三四个,中间隔着墙,
没走两步,卫倾城就震惊的顿住了步子,
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是···王宇?
浑身破烂,面黄肌瘦的是···孙艳红!!
或许是关了太久,听见有人过来,他们就像看见了生机一般,连滚带爬的挣扎到牢房的铁杆子上,
双手扒着杆子,望着他和谢璟瑜,
他们怎么变成这样了,卫倾城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几步,一时缓不过神儿来,
王宇呆滞的眼球的盯了卫倾城半晌,才认出了他,
朝着他不停的磕头,干裂的嘴唇抖出了求饶和的话语:“公子你活着!!你救救我!王爷他要杀了我,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帮我求求情···帮啊帮我!!”
孙艳红像是彻底疯了,只是扒着杆子咿咿呀呀的喊着一些不成语调的语气词,
一双满是脏污的手从铁杆的缝隙里伸出来,胡乱抓着,身上布满了鞭痕,
卫倾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的,他望向谢璟瑜,想要从男人嘴里得来一个解释:“璟瑜…他们这是…怎么会这样啊?”
谢璟瑜一只手揽住了他,让他倚靠着,语气平淡的揭开了那个丑恶的真相,
“咎由自取罢了,卿卿知道吗?在船上那次就是买通了船主和舞姬一起做的,你还觉得他们可怜吗?”
卫倾城万万没想到,重生一回,他心善的放过了两人,又差点儿死在了这对狗男女的手里,
气愤上头,卫倾城抬脚就要牵着谢璟瑜继续往里走,不愿再看他们一眼,
王宇看他走了,彻底断了出去的妄想,双手大力摇晃着铁杆子,
“哈哈哈,卫倾城你好虚伪!我就知道,你不愿意救我,那你当初何必惺惺作态把我从奴隶场捞回来呢?
呸!你们这群有钱人真是恶心!!
我当时就该让舞姬多捅你几刀,你也就没命来看我的笑话了,”
卫倾城真是被气着了,他上辈子被毒死时都没有这么生气,
他颤抖着双手,牙咬的嘎吱作响,朝着王宇说了句:“你活该!你该死,我不会再救你,”
不与傻子论长短,这种心存不轨的人,你无论如何教化他,他都不会感激你的,卫倾城生过气,又觉得不值得,
谢璟瑜看着王宇的眼眸里充满了杀意,他一个手势,看守的人就小跑了过来,
男人淡淡道:“这两个不用留着了,送他们上路,”
看守点了点头,朝着王宇冷笑,
卫倾城无视了王宇的求饶和喊叫,拽着谢璟瑜走向了下一间牢房,
第二间牢房里是舞姬、击鼓郎和船主,舞姬哼着歌,脚步轻盈的舞动着,看不出以前的半点风姿,
船主也已经消瘦的看不到大肚腩了,他和击鼓郎在里面互相厮打着,抢夺一个窝窝头,
谢璟瑜告诉他,这三个疯的最早,
卫倾城猜测是谢璟瑜用了什么法子,将他们折磨成现在这副样子,
不过倒是非常解恨,
卫倾城没再多看,
他们来到了第三间牢房,关押的都是卫倾城不认识的,
谢璟瑜像他解释,是一些宗族的人,当时他们在路上遇刺,就是这些人主使的,
伪造了皇帝的令牌,专门留下证据,为的就是让他们父子,
幸好谢璟瑜留了个心眼儿,专门去辨了令牌的真假,顺藤摸瓜找到了人,上报了皇帝,
皇帝就让他自行处置,当时已经杀红了眼的谢璟瑜就连同这些人都关了进来,
卫倾城将头靠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蔫儿蔫儿的说:“我们出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谢璟瑜看他难受,王府没有什么长辈,没了顾虑,索性将卫倾城打横抱了起来,
快步走出了隧道,
谢璟瑜抱着他坐在了秋千上,慢慢晃着,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心情,
卫倾城将头埋进男人怀里,闷闷道:“璟瑜,我错了吗?我不该救王宇吗?可是他小时候真的很可怜,小小的一个,就被人随意打骂,驱使,”
谢璟瑜像是哄孩子一样,摇晃着怀抱,让他枕的舒服,
“没有,没错,救人又能有什么错呢,错的是他,
他不好,不是你不好,倾城,你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