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吾和下人们觉得这样的日子王爷也不会怪罪他们,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堵门钱!堵门钱!堵门钱!”
谢璟瑜又抓了一把红布袋,看大小比刚刚丢的那些要大一些,和身边的接亲人一同推门儿,等门有了缝隙,大手一伸就将红布袋塞了进去,下人们忙着捡布袋,门一下就开了,
谢璟瑜脚下踉跄,步伐紊乱的进了门儿,只见那人乖乖坐在梳妆镜前,额间的花钿红的美艳,见他进门,对他甜甜一笑,整张脸被腮红染的粉嫩,唇间一抹红,真可谓一笑倾人城。
谢璟瑜一时之间丧失了五感,仿佛此时这方天地只剩他和卫倾城二人,心脏好似平静的湖面投掷了一枚石块,惊起一圈涟漪,喜悦之情自心房正中蔓延至周身。
直至李逸拍了他的肩,耳边轰鸣声褪去,他才清醒了一些,脸上带着柔情的笑意,
嘴唇抖动半天没说出话,倒是那画中人替他解了围
“王爷您来了,我们去前厅拜别爹娘吧,别误了时辰!”
被画中人的措辞取悦到,他如同进了盘丝洞,被摄了心神,只傻傻跟在卫倾城后面,
引得一屋人想笑不敢笑,只有李逸一人在那儿抚掌哈哈大笑,
只可惜被嘲笑的人早已听不见他的嘲笑,李逸很快就发现谢璟瑜何止听不见,他现在也看不见了,这一屋子人,不,这一院子人,他恐怕只看得卫倾城一人。
自觉无趣,又止住了笑声,心里暗暗骂果然是见色忘义的主儿,又跟着转向了前厅。
卫父卫母坐在堂前,却见谢璟瑜跟在自家儿子身后,心里惊了一身冷汗,又见谢璟瑜神色愉悦,无任何怒意,松了一口气。
二人在卫父卫母面前站定,卫父望着小儿子,心里不免难过,克制了内心的情绪对卫倾城道:“要孝敬公婆,敬重夫婿,修良善宽和之德,忌作恶善妒之形。”
又同时看向他们二人:“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
卫母又高兴又担忧,感叹道孩子终于长大了,她能从王爷的眼里看出来对自家儿子的浓浓情意,又思虑皇家之情太淡薄。
眼中含着泪水:“要打理家务,体恤夫婿,修管家驭仆之能,忌搬弄是非之心。
愿朝朝暮暮长相守,岁岁年年缔同心。”
“敬茶!”
谢璟瑜和卫倾城端起茶碗:“爹!娘!请喝茶!”
卫父卫母相视一笑,捧起茶碗浅酌一口:“好!”
制礼人又道:“新人出门!”
卫倾城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自已的手握了上去,感受到谢璟瑜手心湿热。
二人携手出了卫府,至门口
面前没有花轿,只见脖子上系着红绸的两匹高头大马,谢璟瑜牵着卫倾城,行至一匹马前,扶他上马,自已骑上了另一匹,
乙四拿来了中间系着大花的喜带,一头递给卫倾城,一头递给谢璟瑜。
卫倾城回头看了眼卫府的人,微笑对着哭泣的阿姐对口型:“很快回来!”
三日后就能回门省亲。
他对着谢璟瑜点了点头,两匹马便开始在街上同行,后面跟着卫府给卫倾城的嫁妆,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两边是李逸和接亲的人骑着马。
路人议论纷纷
路人甲:“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
路人乙:“那可是卫府,自然不会寒酸。”
卫倾城听着街上的纷纷扰扰,总感觉身上有一道很难忽视的视线,转头去瞧谢璟瑜,只见那人欲盖弥彰的咳嗽了两声。
他握着喜带,也注视谢璟瑜,和他的喜服略有不同,款式是相似的,穿在这人身上,却是颇有气势,他今日好像很高兴,狭长的眼睑舒展开,鬼斧神工的脸上添了柔和,日光打在高耸的鼻梁上,不似凡界中人。
他观察的入神,谢璟瑜耳尖泛起了可疑的红色,低沉的声音传来:“倾城,晚上再看。”
卫倾城仓促的转回脸,捏紧了喜带,没再回答,微微扬起下巴,让凉爽的秋风带走脸上的热意。
又感觉到一道视线从身后传来,他却没再转头,认真骑马。
王宇从街角闪躲进了人群里,眼神炽热地看着马上的人……
骑着马走了很久,卫倾城感觉腿间磨的有些疼,却见牵马的人停了下来,谢璟瑜翻身下马,到自已面前伸手,他扶着谢璟瑜的手也下了马,
其他人接亲自动跟在他们身后,装着嫁妆的马车从另一条道拐了过去。
他和谢璟瑜牵着喜带,道路两旁均设了宴席,看穿着都是百姓。
见他们过来,纷纷站起来道贺
“王爷王妃永结同心!”
“白头偕老”
甚至还有小孩儿喊了句:“早生贵子!”
吓得身边的大人连忙按着小孩儿下跪,恐惹怒了谢璟瑜,卫倾城拽着细带和谢璟瑜走了过去,扶起了小孩儿和大人:“无事,童言无忌,本就是喜事,他也是道喜,我和王爷就讨个好兆头,收下这个祝福了!”
看他没有生气,谢璟瑜也向着那人点了点头,眼里带着笑意,说了句:“赏!”
就有仆人端着装满红布袋的盘子开始一桌一桌的分发。
人们纷纷道谢,
二人继续往前走,就见和轩王府的牌匾,卫倾城知道这是到了。
走至大厅,高堂竟无人,只有一个牌匾写着慈母严淑柔。
两边站着的宾客小声议论:“圣上怎得没来,哎,王爷真可怜。”
“嘘,宫里出了大事儿,说是绊住了。”
“什么大事儿啊?能比得上王爷成亲重要?”
“唉!谁知道呢,别说话了,要观礼了!”
听着人们的话语,卫倾城担忧的看向了谢璟瑜,本想稍稍站近些安慰他,却见谢璟瑜面容舒展,眉目间依然带着笑意,他才放下心来。
宋管家喜笑盈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新人四目相对
“送入洞房!”
谢璟瑜走过去,屈身抱起了他,他早已分不清脸上是早上阿姐打的腮红还是自已热的,只牢牢抱住谢璟瑜的脖子,将脸藏进他的怀里。
“好!”
宾客们纷纷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