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张翟麓发给他们的隔着鸟笼亲吻手背的照片。

  温殊木、凌夙屿:“……”

  温殊木原本设想的是,装个小相框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

  哪里能想到艾利森搞了个半人高的大相框,还挂到这么醒目的位置!

  温殊木脸微微发红:“这个挂在这儿,要是有客人来了,会不会……”

  凌夙屿看着照片上温殊木白袍下露出的一截白皙小腿,蹙眉道:“换到卧室吧。”

  艾利森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当然知道这里绝对不是最合适的位置,但还是让侍者挂到这里,就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题。

  他故作忧愁地清了清嗓子:“前段时间,趁着您和夫人不在,我邀请了帝国顶级的室内设计大师到庄园,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更新或者改进的地方。”

  “大师说哪里都可以,就是二楼这个正厅的墙面太空了,我就问大师挂幅油画怎么样,结果大师说……”艾利森说到这里,还卖起了关子。

  温殊木配合道:“大师说了什么?”

  艾利森冲他眨眨眼:“说最好是挂庄园主人的人物画像,没有的话,结婚照也行。”

  元帅夫夫俱是神情一怔,似乎从没想过还有结婚照这种东西。

  “可是两位当时没拍结婚照。”艾利森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大师走了以后,我越看越觉得这里确实太空了,这不夫人就发来了照片,我就想着先用这个替代一下。”

  温殊木目光飘到了凌夙屿脸上,眼中流光暗动。

  他和凌夙屿的婚姻十分仓促,就连婚礼其实都差点儿没办成,还是皇帝觉得有必要走这个仪式,这才办了婚礼。

  所以自然也没有结婚照或者两人的画像。

  凌夙屿沉思片刻,说鳯:“那就画像和照片都补上。”

  艾利森达成目的,喜笑颜开:“好,我这就去联系,两位先休息吧。”

  他默默退下,临走前还给了温殊木一个神秘的眼神。

  温殊木:?

  他没懂管家先生的意思。

  直到两人走到前·凌夙屿房间、现·新婚夫夫卧室,温殊木终于明白艾利森那个挤眉弄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们房间的床变了。

  变成了一张白金色的华丽大床,真皮靠背舒适奢华,床头雕花工艺精美绝伦,一看就价值不菲。

  庄园主人的卧房很宽敞,放下一张两米八的床不成问题。

  温殊木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大床,惊得眼都瞪大了。

  睡在这张床上绝对不会担心掉床,感觉五六个人并躺在上面都绰绰有余。

  凌夙屿面上波澜不惊,眼底却暗暗流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还刚好被温殊木捕捉到了。

  温殊木:“……”

  当晚,温殊木切身感受到了这张床到底有多大。

  每一处都蹭上了草莓蛋糕的甜香。

  在芙罗星时,由于要录节目,怕影响温殊木的行动,即使当时分开了一段时间,正是最为思念的时候,凌夙屿也只能压抑自己。

  如今回了自己家,他再无顾忌。

  清冽的融雪不知何时变得分外炽烈,烫化了草莓小蛋糕上的一圈圈奶油。

  晨露晶莹地挂在枝叶上,庄园的侍者和守卫们陆陆续续开始工作,主人们却还在床上。

  绣着金线的床幔垂下,从缝隙处隐约可见里面相拥的两个人。

  “哥哥……早……”

  温殊木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怎么哑成这样?!

  凌夙屿也微微一怔,想起昨晚的小木,俊美的脸庞微红。

  温殊木又随便说了两句话,确定自己嗓子是真哑了。

  他抬头看到Alpha脸上的红晕,瞬间被拉入昨晚的回忆里。

  之前在芙罗星,就算酒店的隔音效果再好,他也不好意思放开,总是忍着。

  回了家,不仅是凌夙屿没了顾忌,对他来说也一样。

  温殊木想起自己一会儿叫“老公”,一会儿叫“哥哥”。

  叫得凌夙屿原本通透的蓝眸越来越幽深。

  后面他就不太能想得起来了。

  温殊木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嗓子变哑也有他自己的一份“助力”。

  凌夙屿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眼神柔和地看着他喝下,然后道:“今天我得进宫一趟,要和我一起吗?”

  温殊木知道自己在星网上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是该当面见见陛下,但他这嗓子……

  他又揉了揉酸痛的腰。

  “我想下来看看能不能走。”温殊木向着凌夙屿伸出双手。

  凌夙屿会意,靠近将他抱了起来,放到地面上。

  温殊木试着走了两步,不由得感慨自己恢复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

  如果是以前,他应该要躺两天。

  “我们现在就去吗?”温殊木问。

  凌夙屿俯身帮他理了理睡乱的衣领:“不急,先吃早餐。”

  得知二人要进宫的消息,艾利森立刻忙碌了起来。

  他又是安排早餐,又是挑温殊木进宫要穿的礼服。

  温殊木吃完早餐,礼服也挑好了。

  艾利森选了一件收腰的浅色外套,内里是丝质的灯笼袖衬衫,领花精致。

  和在芙罗星出席晚宴的华贵礼服不同,这套显然要沉稳不少。

  毕竟是要面见皇帝,不能太过张扬。

  任凭外界风云暗涌,赫利俄斯宫依旧稳如泰山,这座帝国的象征傲然矗立在帝星中央,来往的人都一脸肃穆,步伐沉稳。

  这是温殊木第二次来到赫利俄斯宫。

  上次他还懵懵懂懂,对未来充满了迷茫,还为了凌夙屿要离婚的事苦恼了许久。

  如今却是一切都不同了。

  再次当面见到陛下,温殊木已经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

  羿颢还是那副儒雅俊美的模样,头发半长至肩,金边眼镜后的凤眸眯起,凝视着面前年轻的元帅夫夫。

  他先是看向Omega,温声道:“殊木,好久不见。”

  温殊木微微躬身,开口道:“陛下,万分感谢您的帮助。”

  羿颢知道他在感谢温彬那件事。

  “不需要感谢朕,或者说,我该感谢你才是。”羿颢笑着换了自称,看起来十分亲切,“如果不是你站了出来,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惩治某些人。”

  在温殊木面前,羿颢还是有所收敛,没有把收拾温彬的话说得太过直白。

  他此刻已经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你这嗓子是怎么回事,感冒了?”皇帝发出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