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对你很难,不过,”王也低头唇角刚好碰到张楚岚的额头,“至少对我,要坦诚。”

  张楚岚愣了愣,忽然觉得难过,说:“对不起。”

  “你刚刚不是在跟我说分手的事吧?”王也猜道。

  “没有啊。”

  “哦,那就没事了,睡吧。”王也安心了。

  我只是希望你和我呆在一起,聚多离少,而不是聚少离多而已。

  哎,不过……

  算了。

  现在也很好了。

  张楚岚闭上眼终于准备睡了,却听身旁人这会儿迷迷糊糊地问他:“我把家当都搬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没事。”张楚岚下意识回道。

  ?

  ??????

  哪里不对?!

  “那就行。”

  张楚岚被他这话惊的彻底没了困意,他自我安慰王也或许在说梦话明天就忘了,但多余的情绪激的他翻江倒海,多年来刻入骨子里的隐忍勉强压着他,保持着脆弱的冷静。

  到了后半夜,张楚岚情绪稳定了,却还是睡不着,他打算出去抽根烟,吹吹冷风。

  再等等说不定就到天亮了呢。

  刚起身,又被人拉回去。

  “你要干嘛?”

  “出去抽根烟。”张楚岚轻声说。

  “哦。”

  王也松了手,像是迟钝的钟摆,咔咔咔咔走到终点,猛然回忆起自己的职责,于是迷迷糊糊地拉住张楚岚,劝道:“给你个建议,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说完就像完成了使命的奥林匹斯运动员,咚的一声,被床接住了,张楚岚扯了扯,原本抓住他的手轻易就滑到地上。

  张楚岚等了等,发现王也好像又睡死了。

  “……”

  ……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这是睡没睡啊?

  你们术士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楚岚郁闷地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抽了几口烟,苦涩的烟草味灌入他的喉咙,终于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些许。

  他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王也刚刚劝烟那些话。

  “靠。”

  他把烟拿远了些,眯着眼盯着还在燃烧的烟头,权衡半天,最后还是把它抽完了。

  反正老王也是说“梦话”呢,啥时候他真把这话敢放到台面上说,再戒吧。

  哼。

  跟我装。

  心照不宣

  北方的季节跟南边完全就是反着来的,行人匆匆刮起一阵阵冷风,逼得人不得不将略显单薄的外套给裹紧了,好好一件宽大的黑色连帽衫愣是被挤成了形状扭曲的紧身衣。

  鼻子酸涩不已,王也终于受不了打了一个打喷嚏,接着冷风趁机从他的衣领处灌进去。

  哎,现在这身体确实不太行啊。王也兀自怅然一会儿,懒洋洋地决定得空了去再去练一把太极。

  在他身后是几双一直不肯离开视线的眼睛。

  得嘞,魁爷办事也是越来越随意了,来找来监视的人都水的可以。

  王也叹口气,盘算着甩开他们的时机,思绪却被街边烤红薯的香味给绊住了,他忽地想起来自己刚刚从酒店出来好像还没吃过早饭。

  买烤红薯的应该是个大娘,穿着花色的大袄,头上还顶着绿色的头巾。

  “给我来个红薯。”

  “哦,得行。”

  大娘的口音与这地理环境格格不入,王也觉得奇怪,接过发烫的红薯与大娘视线对撞。

  好家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这是。

  “王道长,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