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疾行直奔太傅府,在门房震惊且慌乱的眼神中,一行人直直的朝着府里而去。

  等门房反应过来时,众人已经进到了前院。

  两个门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慢慢合上了微张的嘴,默默退回了自已的位置。

  苏盈袖正在自已院子里喝茶,赏花,这时许嬷嬷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长公主,太、太子、太子殿下他们来了。”因为跑的急,许嬷嬷说话有些喘,苏盈袖则是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

  “来便来了呗,这么急作甚?”

  许嬷嬷喘了口气:“不只有太子殿下,还有二皇子三皇子,世子......都、都来了。”

  “嗯?”苏盈袖正疑惑着,许嬷嬷的下一句话直接将她惊回了神。

  “长公主,殿下他们都往静雅院去了。”

  “快快快。”苏盈袖猛地回过神,迅速起身就朝院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快派人去将父亲请回来。”

  “是。”许嬷嬷应声,转身就又匆匆的离开了。

  苏盈袖一路朝着静雅院而去,丫鬟们见她一个人行色匆匆,许嬷嬷又没在身边,害怕她磕着碰着,都心惊胆战的跟在了身后。

  而此时的静雅院中,裴君牧刚从自已弄好的狗窝中,将虎崽抱起来,刚走到躺椅便准备躺下时,就直接被人拎了起来。

  星朗瞬间便从屋内冲了出来:“世子,放开公子。”

  裴君牧看清楚将自已拎起来,并且怒目而视的人,眉梢忍不住的扬了扬,轻轻抬手示意星朗退下:

  “哟,这不是我们世子殿下吗?”

  说着,他理了理衣裳,让自已的脖子透透气,才吊儿郎当的继续道:“殿下这急匆匆的,怎么?还想脱我衣服吗?”

  “你!”褚浔之见他没事,心头一块石头也莫名的被放下,可见他这般模样,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简直不可理喻!”

  裴君牧闻言低低的发笑:“殿下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是殿下您要脱我的衣服,怎么就成我不可理喻了?”

  话音落,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安静,被褚浔之甩在身后的众人刚到门口,就被这话给炸懵在原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怀疑自已是不是听错了。

  而褚浔之没管他们,裴君牧也没打算管,美人都自已送上门来了,哪有功夫管别人?

  “裴、君、牧!!!”褚浔之咬牙,看着裴君牧的眼神,似乎恨不得一口生吞了他一般。

  而后者却是微微挑眉,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的虎崽:“哎,在呢。”

  “殿下有何吩咐?您若是实在想脱我衣服,咱们进房间吧?这里人多,不方便。”

  瞬间,褚浔之脸色便彻底黑下,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裴君牧见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算了,这丫的不经逗,这么多人呢,惹急了不好。

  “行了,殿下此来又是为了什么?”

  说着,他慢慢坐回了躺椅上,语气带着莫名的惆怅:“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过殿下,我身上没有胎记。”

  “我也知道自已只会拖后腿,这不是已经早早便离开了吗?殿下还不满意吗?”

  话落,他缓缓抬头,眸光中竟是带着点点水光,直直的看着褚浔之:“殿下,您没必要为了此事,追到我家里来吧?”

  一句话说的委屈巴巴的,若不是褚浔之明确且清晰的,捕捉到了那抹一闪而逝的狡黠,或许还真就被他骗了。

  然,他还来不及说话,门口的苏星奕就忍不住的冲了进来,忙挡在了褚浔之身前,乍一对上裴君牧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心头就是一阵愧疚。

  他双手轻轻握住褚浔之因为忍着火气,而微微颤抖的双臂,神色抱歉的望着裴君牧:

  “君牧,君牧快别说了,都是兄长不好,是兄长考虑不周,才会让你们生了嫌隙。”

  明知道浔之不喜与人接触,君牧又刚刚康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他就不该将君牧交给浔之的。

  苏星奕边说边轻轻的拍着褚浔之的手臂,以示安抚,眼神则是温和的望着裴君牧,哪里还有半点太子的威仪?

  活脱脱一个暖心大哥哥的模样。

  “是啊是啊,你们干嘛呢这是?”

  门口的众人也纷纷回过神,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杨怀瑾与沈知衍第一时间便是将褚浔之拉开。

  众人纷纷拦在俩人中间,苏以清也忍不住开口劝道:“君牧,你跟浔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啊,什么脱衣服,什么拖后腿?”苏云斐也接下话头,狐疑的问道:“浔之可是将西郊大山当成家的人,怎么会觉得君牧拖后腿呢?”

  “就是啊君牧,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杨怀瑾也在远处跟着问道。

  裴君牧见他们都进来了,而且这身份是一个比一个尊贵,自已再坐着也不像样,便起了身,将怀里的虎崽递给了一旁的星朗。

  他叹了口气,眨眼掩去泛起的泪光,轻声道:“我想,我应当并没有误会什么,我也想知道,世子为何执着于脱我的衣服。”

  说着,他看向身前的苏星奕:“太子殿下,世子很强,也并没有嫌弃我拖后腿,是我自已离开的。”

  苏星奕微微颔首,对这个回答没有半点质疑:“你离开为何不与我们说一声呢?”

  “我当时踢了世子一脚,将他踹水里去了,所以......”

  裴君牧淡淡的回了一句,话没说完,可众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然而,没人去管什么所以不所以,所有人的都只听见了那句:君牧将浔之......踹水里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君牧,将浔之,踹水里了?!

  这......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怪不得浔之这般生气。

  院中人很多,可是却出奇的安静,安静中又带着些许的诡异。

  苏盈袖赶到的时候,便是见到这么一幅场景。

  “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进来,轻声道:“你们、这是出了何事?”

  苏星奕闻言僵硬的笑了笑:“姑母,君牧说......他将浔之踹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