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蔚音瑕的主动引诱, 安镜轻而易举扭转了局势,望着身下美得像妖精的小女人,双手齐下。

  近距离亲密好几次了, 她一直忽视蔚音瑕额头上的伤疤。

  今次, 她抚/摸着蔚音瑕的脸,轻柔地亲吻那道代表着死亡、也代表着重生的伤疤。

  “音音, 你要永远记得我的话, 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可轻贱。”

  “不会了,阿镜, 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酣畅淋漓地贪欢后, 蔚音瑕精疲力竭,感觉自己身体都快散了。

  迷迷糊糊中, 听到安镜拍着她的背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 我要解决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是我的女人,居心叵测之徒或将威胁到你的安危。明天柏杨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小住,仙乐门我会让韵青安排别的人先打理。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听有危险, 蔚音瑕困意全无,仰起头盯着安镜的脸认真道:“我明白,我会乖, 也会听话,不给你添麻烦。”

  “嗯, 等安全了, 我亲自去接你。”

  “那,是不是这段时间, 我也见不到你了?”

  “今晚还没够?”

  本是安镜似笑非笑的一句玩笑话,蔚音瑕却执意当真,撑坐起来,又覆身而上。

  此夜漫长,此景情浓。失而复得,谈何尽兴,谈何极致。

  “怎么可能够呢?阿镜,不论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你永远永远都是我心尖上的大英雄。我只恨不得,与你…夜夜笙歌。”

  “小妖精。”安镜抬手在捏了一把。

  “嗯~”蔚音瑕婉转嘤/咛,再次送上自己,“阿镜,等你忙完,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跟我去,好不好?”

  安镜没有回答,也没再给她说多余话的精力。

  罢了,慢慢来。

  起码阿镜肯碰她亲她,肯信她,肯带她回家了不是吗?

  那么久她都等过来了。

  未来还有更长的日子等着她们。

  “阿镜,我好爱你,好喜欢被你抱在怀里。”蔚音瑕抓着安镜那剪短的发,感受着安镜湿/热的吻,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她教安镜探索自己身体时的场景。

  安镜的手指一路行至蔚音瑕的唇边,被含住。

  淡淡的,咸腥的味道。

  蔚音瑕的脸犹如火烧般顷刻间变得灼/热起来。那是,她不止一次尝过的…自己的味道。

  这一夜,她配合着安镜把身体的柔软度发挥到了极致。身心上,也比以往任何一次体会到的感觉都要好。

  因为,她和阿镜真正意义上的相互交/融了。

  清晨醒来,四人同桌用了早餐。

  看着蔚音瑕脖子上即便穿高领子衣服也遮挡不住的痕迹,梨夏偷笑。

  蔚音瑕昨天穿的衣服坏了,安镜提议,说可以借梨夏的衣服穿,可蔚音瑕不乐意,她只想穿安镜的衣服。

  这时节穿毛衣捂着太热,便也只有她常穿的衬衣能打底,再外搭一件风衣正好。

  早饭后回到卧房抱着温存了一小会儿,安镜就倒了一杯温水,准备了两片药剂放在掌心,亲亲蔚音瑕的额头问道:“蒙眼还是睡着,选一样。”

  上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混有安/眠/药的水,被安镜送去陌生的地方,让她一度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睡着。

  然而当有了选择时,她才明白,“生离”是她不能承受之痛。

  “我想要阿镜喂我。”

  “好。”

  安镜用牙齿咬住药片,喂给蔚音瑕,又喝了水渡过去。等她吞咽了,再和她唇/舌交缠接了吻。

  抱着抱着,蔚音瑕的眼皮开始打架。

  扶她躺在床上,安镜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墨色锦囊,放进蔚音瑕手里。

  “为了你的安全,待在那边别乱跑,等我去接你。”

  蔚音瑕五指收拢,紧了紧,又用指腹摩挲,在分辨出到安镜给她的东西是什么后,两眼湿润,微笑着哽咽道:“嗯,我等你,多久都等。”

  阿镜把玉观音重新送到自己手里,一定是意味着她原谅自己了。

  等下次再见,她们就能无所顾忌地在一起了吧。

  握着安镜的手,怀着期待的心情,蔚音瑕这次睡得很安稳,连梦都是甜的。

  送走蔚音瑕,安镜看了看时间,离傅纹婧乘坐的火车发车还有一个钟头,她拨通唐家的电话,唐韵青在家。

  “需不需要我陪你去车站送送傅医生?”

  “不需要。”

  安镜也不强求,又问:“知道发车时间吗?”

  那边沉默。

  “十二点三十五分。”

  “嘟,嘟。”

  这一天,在发车前的最后一分钟,傅纹婧坐上了那趟北上的火车。她,没有等到唐韵青。

  ……

  翌日午后,安镜和柏杨来到安宅。

  今日停工,所以基地上并没有工人,但暗处潜伏有数十名弟兄。

  金宝路行走江湖,靠的从来不是脑子,而是附炎趋势,借别人的脑子,拼手下人的命。

  他在沪海的名气和地位,多是靠虚张声势以及跟警局局长狼狈为奸得来的。

  安镜跟徐伟强入沪后,第一时间就向市/政捐赠了一大笔修缮市/政厅的善款以笼络人心,而巡警局也早就接到了要给两人行方便的上级指令。

  金宝路跟安镜之间的个人恩怨,局长略有耳闻。

  那可是血债呀。

  他才不会傻到替金宝路硬顶这么大的雷,故而在金宝路向他寻求庇佑和协助时,他便以上级有令多次推脱,劝他要么离开沪海另谋出路,要么就带领海帮弟兄暗地里干掉安镜和徐伟强两人。如果他选后者,届时巡警局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拼脑子拼魄力拼财力,金宝路都拼不过安镜和徐伟强,不然也不会躲着不敢出来正面刚了。

  可对方都打到家门口了,损失了不少弟兄,导致他这个帮主的威望严重下降。

  再不出来解决,不等安镜找到他,他就得成光杆司令了。

  今日,金宝路并非单刀赴约。

  安镜的保证,他信是信,但还是没胆一个人来。

  召集最得力的手下,凑齐二十人,还花大价钱给每人都配了枪,足足开了五辆车过来。

  他是下定决心来求和的,只要条件有得谈,他便能屈能伸。却不曾想,安镜约见的地点竟是在陆诚的墓前。

  车辆停在五十米开外,只一部分人下了车,金宝路则一左一右带了两人上前。

  “安老板这是何意?”金宝路后背冒起了冷汗。

  “听说金爷找我是想求和?我考虑了一下,也不是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只要,”安镜蹲在陆诚墓前摆弄着事先准备好的香烛,“金爷肯屈尊,向我弟弟磕三个响头认罪,再砍下当年开枪的那只手赎罪。我弟弟的这笔血债,就算是还了。金爷意下如何?”

  “你!”金宝路听得额头也渗出冷汗,紧张地望了望四周,故作镇定道,“安镜,你别欺人太甚。”

  四周两面是密林,一面是平地,通往安宅,另一面就是马路。

  偶有风声外,连鸟叫声都听不到。很安静,可越是安静,越让金宝路神经紧绷。

  “哦?金爷这话,就是不接受我的谈和条件了?”

  “呸,去你妈/的。”

  他虽骨气不多,也怕死,但安镜那两个条件他是万万不可能去做的。但凡做了一样,他在沪海就混不下去了,那他又何必来自取其辱?不如听局长的,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了。

  “没事,你不想做,我们帮你做。”安镜抬手动了动食指,“柏杨。”

  “是。”一声口哨,埋伏在周围的弟兄全部出动。

  粗略一看,密密麻麻远不止二十人。且他们手里拿着的,有□□还有突击□□。

  金宝路见状,如临大敌,立马拔/枪对着安镜:“你想在这儿一决死战?”

  左右两名手下也拔/枪对外。

  但对方人力火力都比他们多比他们旺,两人心里也犯怵。

  安镜却像是听到了笑话般:“死战?我可没说要跟你死战。我本来还保证过,会让你活着回去。只可惜啊金爷,是你自己胆子小,放弃了活着回去的机会。”

  说着,她抬手指了一圈,“其实,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你按我方才说的做,不仅你,还有你带来的所有兄弟,都可以活着回去。金爷,你的命不会那么贱吧?难道断一只手就活不成了?”

  “不,不,我不会让你砍断我的手。大不了鱼死网破。”

  金宝路拿出他的筹码,“安镜,你堂弟安熠在我手上,就在车里,若我有什么闪失,或者这里响起枪声,他的命…可就没了。”

  这一年来他“养”着安熠那个废物,不就是以防万一有这么一天吗?

  前晚的事,他都从安熠口中得知了。

  安熠色胆包天动了安镜的女人,安镜竟然都狠不下心杀他,足以证明安熠这颗棋子仍是有用的。

  今天抓他来,就是为了拿他当人质。

  “哼,他?”安镜语气不屑,“像他这种活着都是污染空气的人,早死早超生,你觉得我会把他看得比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更重要吗?”

  果然,徐伟强料事如神。

  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她也的确做了。

  “你,你这个冷血动物,怪不得他们都死了,只有活下来了。”

  “对,我就是冷血。”安镜起身,笑着从腰间拔/出了枪,朝金宝路走了两步,拿枪对着他,“金爷,要跟我比比谁的枪更快吗?你敢让这枪声响起来吗?一旦枪声响了,就不是你断一只手能了事的了。”

  金宝路大喊:“快,把安熠带出来!”

  听到老大的喊声,车里的人纷纷下来。安熠被五花大绑,嘴被堵,脑袋上也罩着黑布袋。

  直到人被带到安镜面前,才有人取下他头上的黑布袋和嘴里的布。

  安镜的人也在海帮众人靠近时陆续行进,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见这剑拔弩张的阵势,当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安熠瑟瑟发抖,苦苦哀求道:“姐,救我,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误入歧途跟这帮人混,我爸死了,三叔四叔都没了音讯,安家,安家就我一个儿子了。姐,姐,求求你看在二叔二婶,看在我爸的份上,救我啊,我不想死,我妈,对,我妈她年纪大了,要是我出了事,她肯定也活不成了……”

  “砰!”

  谁都没料到,开第一枪的会是安镜,她这一枪打的还是正在向她求救的堂弟——安熠。

  不过她没往要害处打,而是在他腿上开了个洞。

  众人纷纷举枪,手指紧扣在扳机上。只听得安熠一个人的大喊大叫声,响彻山间,却无人在意他的死活。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说的,冷血。”安镜瞥了一眼抱腿躺在地上的安熠,转身几步走回到陆诚的墓碑前,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金宝路,趁你还有得选的时候,我劝你再想一想。”

  跟在金宝路身后的弟兄,面面相觑,不难看出脸上的惶恐之色。

  有什么样的“领导者”,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他们多数人跟着金宝路,都只是狐假虎威混口饭吃,靠着人多势众欺压百姓,并非真心实意折服于金宝路的才能与人格魅力。

  况且这两年沪海加大了治安管理,小帮小派都被海帮和巡警局相继铲除了,他们做得最多的是催债以及助力一些大老板的灰色产业,不再是打打杀杀。

  这要真动起手来,只怕是必死无疑。

  感觉到这些人的挣扎,柏杨适时出声:“诸位海帮的弟兄都听着,你们若此时放下枪械,大可开车离去,怎么来的就怎么回,保证不会伤到一根汗毛。但你们若执迷不悟,誓死也要跟着金宝路一条道走到黑的话……”

  说着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接着又道,“要么今天就在此处黄土一抔,要么,就是去牢里吃几年稀饭馒头了。大家都是混道上的,强爷和镜老板的名号,以及他们的威信,想必不用我多做解释吧?”

  听到柏杨这番言论,连安镜都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

  又见柏杨从外衣内袋中掏出一个小物件,在金宝路等人眼前晃了晃:“提醒一下,除金爷外,其余人还有二十分钟撤离时间。”

  柏杨拿在他们眼前晃的,是一枚巡警局的胸徽。

  在沪海地界令人闻风丧胆的从来就不是他金宝路他本人,也不是海帮,而是明里暗里相互勾结的黑白两道、政商两界形成的那把巨大的保护伞。

  金宝路是那些人从矮子里面拔高个拔出来的,跟徐伟强,根本没得比。

  墙倒众人推。

  僵持了几分钟后,有人扔了枪。

  “金爷,保重。”

  “金爷,对不起。”

  “你,你们!你们这些叛徒!我要杀了你们!”

  金宝路正要开枪,被离他最近的手下“出卖”,趁其不备,一个狠脚踢在他膝盖上,夺走他手里的枪径直扔到柏杨脚边,投诚道:“以后还请镜姐和强爷多加提点,请柏杨哥多加关照。”

  另一人先是拿枪指着“叛徒”,认清局势后,也缴械投降,往车子走去。

  陆陆续续十几人弃枪而去,安熠捂着伤口,艰难地爬起来:“等等我,带上我,我要跟你们走。”

  金宝路却没放过他,一把抓住其脚踝,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就扎了一刀:“安镜,就算我死,也得拉一个安家人来给我陪葬。”

  “啊!金爷,金爷饶命!姐!救我!救我!”安熠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金宝路已是强弩之末,安镜本想保安熠一命,可他被金宝路钳制,刀尖就置于他的颈动脉上,命悬一线。

  “柏杨,这里就交给你了。反正你们万事俱全,我不过是个看客,就不妨碍你们接下来的剧情了。”

  不愧是徐伟强,一个天生的强者,也是天生的领导者。沉着冷静,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什么都能想到前面,也总能走到前面。

  幸好。幸好徐伟强不是她的敌人,也幸好她不是徐伟强的女人。

  呵。

  安熙陆诚你们看,我如今也是有哥哥宠着护着的人了。你们,还有爸妈,都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