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她到底是什么背景，一上来就能当女二号，可真够厉害的。”
“嘘，小声点，我可听说了，这次女二号是特意留给她的，所以导演选角色角色的时候，是直接不用选女二号。”
“原来早就内定好了的啊，啧，有背景就是好，不用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角色，哪像我们，还得自己去争取。”
“没办法，人家背后有金主，我们再努力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人家踩在地上摩擦。安啦，别想那么多了，想再多也没有用，你想再多，也不如人家一句话管用。”
剧本围读的房间里陆陆续续传出些不好的议论声，黎歌低头在看剧本，心里五味杂陈，要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不，应该说她压根就没有选择了。
徐清妍虽然没有时时监控她，她现在也可以直接逃跑，但她又能逃去哪里？
在这个世界上，她就黎达海一个亲生父亲，连认识的亲戚朋友都没有，就算真的逃到其他地方去，也是举目无亲的状态，能依靠信任的人都没有。
更何况，她现在身上几乎一分钱都没有，打车的钱还是刷徐清妍给的卡，她真要逃的话，那她至少得从徐清妍那个禽兽手上拿到属于自己应得的小票票才行。
对。
没错。
徐清妍那个禽兽好歹都睡了她两次了，总不能白嫖吧！
但黎歌又没有底气觉得徐清妍到时候真会把包养的钱给她，万一反悔了，万一说自己睡的不爽，万一嫌弃她没把自己伺候好，然后用各种理由把她踢开，一分钱也不给，倒头就去找自己的青梅竹马去，那她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黎歌越想越害怕，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旁边跟她坐到一起的艺人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关心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黎歌猛地抬起头，又连忙摇了摇头，“颖姐的关心。”
虽然今天是所有人第一次见面，还都很陌生，但黎歌还是正确的记住了每个人的名字，从导演到跟自己搭戏的艺人。
而这位关心自己的女omega艺人，黎歌非常在大荧幕上见过，是演艺圈里的老前辈了，只是脸长得有点吃亏，就一直在女二女三号之间来回切换，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演恶毒女配，经常因为塑造出来的角色不像是演的，被观众认为这演员肯定现实也是这样子，闹了不少骇人听闻的新闻出来。
好在演员本人心理素质能力强，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也算是挺过来了。
“要是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你是因为他们议论的那些事情感到不舒服吗？”姚颖直白问。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姚颖直接问，也不算是不礼貌。
黎歌没有否认，要是背后议论的话，她至少听不见就不会放在心上，但被人当面议论就不一样了，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甚至像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
偏偏这件事还是事实，她更没办法去反驳了。
“这种事她们说就说呗，娱乐圈这种事多的是，又不止你一个人会这样，虽然我不喜欢这种行为，但能让金主去捧的，还是一直捧的，那也算是人家的一种本事。”姚颖对这种习以为常的事情看得很开，不认同，但会尊重。
黎歌感到很诧异，她知道娱乐圈这种地方很复杂，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都有，但她还是下意识觉得应该所有的人都很痛恨这种陪床走后门的艺人，“颖姐，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姚颖笑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只不过是看起来相对公平而已。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既然徐董让你过来，你好好演戏就行了，要想不被人诟病，你就努力一点，把演技提上去，观众可不管你有没有被金主包养，观众看的就是你的演技。你要是有演技的话，就算是被包养，观众对你的骂声都会小一点，但你要是一点演技都没有，那只能任由被骂的更难听。”
“这样么……”
“不都是这样吗？”
黎歌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在盛世娱乐的时候，陈昕是她的经纪人，替她接的通告全都是gg之类的，她有想过自己偷偷去试戏，结果有一次被陈昕发现后，陈昕就不再让她单独活动，去哪里都要跟着。
平时要是没有通告，陈昕会让她报告自己的行踪，似乎就怕她接私活。
那会黎歌还是太过天真，以为陈昕这样是对自己好，现在回过神才反应过来，陈昕只不过是担心她以后会有所发展，到时候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
而公司的管理层，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艺人。
“好了，你不要想太多，现在好好努力才是正道。”姚颖热情道，“看你的年纪应该不大，想必是第一次拍戏吧？要是剧本你哪里看不懂的话，你可以问问我。”
黎歌鼻子抽了抽，内心瞬间觉得暖暖的，“谢谢你，颖姐，你人真好。”
剧本围读的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是中午，导演给所有人都点了一份盒饭，要是不够可以多拿。
黎歌在剧组没有认识的人，又因为是走后门过来的，就更不受剧组的艺人待见，吃饭的时候只能一个人捧着盒饭坐在角落里。
姚颖看黎歌怪可怜的，就拿上自己的盒饭坐过去跟黎歌一起吃。
“颖姐。”
“是不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黎歌摇头，“没有不习惯。”
她其实已经习惯这样不被人待见的眼神，以前在盛世娱乐的时候，公司的其他艺人也是这样排挤她，黎歌至今都没有找到原因，她那时候明明就没有任何绯闻，也没有做过什么不洁身自好的事情，可所有人还是不喜欢她。
难不成，她就真长了一张不怎么讨喜的脸蛋？
虽然她知道自己脸蛋不是那张大美人的脸，跟其他omega相比，并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很惊艳的长相，但也不至于说让人很讨厌。
“颖姐，我看起来，惹人讨厌吗？”
姚颖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听到黎歌这么问自己，笑了笑，“怎么会，omega就没有长得难看的，你脸蛋这么可爱，那些alpha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是，是……吗？”
“当然是啦！”
姚颖身体往前倾了倾，小声道：“你都不知道你刚来的时候，我们剧组那些alpha们眼神是什么样子吧，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你有人了，还是他们惹不起的人，他们早就过来问你联系号码了。”
黎歌有点怀疑姚颖是不是逗她开心，她来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好，所以就没敢多看。
再者就是，剧组那么多omega，还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还又不止只有她一个，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小歌你不相信？”姚颖道，“那你对你的个人魅力也太不自信了吧！我跟你说，你这一款的omega，就像那种软萌可爱的小猫，特别能激起alpha的保护欲，你在他们眼里，就跟一块唐僧肉一样。真的，小歌你要不是有人了的话，没有哪个alpha能够拒绝你！”
黎歌越听越觉得姚颖在哄她开心，要是真像姚颖说的这样，那她上学的时候应该有很多alpha追才对，可结果呢，alpha看她就像碰到瘟神一样，巴不得她离自己远一点。
“颖姐，这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姚颖看这孩子还是不相信，便又继续道：“这样吧，我跟你打个赌，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等正式拍戏了，等你单独跟他们在一块，就看看有没有alpha找借口关心你。要是有，他们在明知道你有金主的情况下还对你嘘寒问暖，肯定是对你有意思，要是没有，那就算我输，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黎歌觉得这种赌注有点莫名其妙，立马拒绝了，“颖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还是吃饭吧。”
姚颖见黎歌没有这种意思，也就算了，“你就是对自己太没有自信心了，哪个alpha不会喜欢omega，更何况，你不相信我的话，你总会相信你背后那位的眼光吧？”
背后那位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黎歌不知道该怎么跟姚颖解释，但姚颖这句话说的也没错，要不是她这张皮囊，徐清妍怎么会对她有意思？
就算她是A级别的omega，可要是她长得丑的话，徐清妍估计也下不去嘴吧。
刚提到徐清妍，黎歌的手机就嗡嗡振动。
她掏出点开来看，不出所料是徐清妍给她发的消息。
〔在吃饭？〕
黎歌不想回，又害怕徐清妍会因此生气跑过来找她，就不情不愿打了一个字过去：〔嗯。〕
〔我还没吃。〕
没吃就没吃，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自己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身边还有秘书和助理，不吃饭能怪谁。
黎歌本想这么发，又觉得这样说徐清妍会不高兴，删删减减，最终发：〔那徐董可真是个大忙人。〕
徐清妍看着黎歌回自己的话，微微皱了皱眉，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她说还没吃饭，omega难道不应该问她为什么还没吃饭吗？
〔我饿了。〕
饿了就让秘书去给自己买吃的啊，来找她又不能有吃的！
黎歌觉得徐清妍简直莫名其妙，该不会是想让她给自己点外卖吧？
这么想，黎歌觉得还真有可能。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黎歌继续打字。
〔徐董，这是集团快破产了，秘书跟助理都跑了么？还是徐董你节约到连一部手机都舍不得买？〕
这下变成徐清妍感到莫名其妙，他明明说自己饿了，omega为什么就不问她为什么不吃饭？
难道她的暗示就这么不明显吗？
还是说，这是omega听不懂的？
〔秘书跟助理有事出去了，办公室只有我自己。〕
〔不会点外卖，没用过。〕
黎歌嘴角抽了抽，感到非常生气，都这个年代了，怎么可能不会点外卖，明明就是徐清妍故意的！
这个人真的是在太可恶了！
〔我相信徐董你的大脑应该比我的好用，不然公司早就破产了，对吧？〕
徐清妍满脑子都是疑问，隐隐约约察觉到黎歌好像对她的问话感到很生气，瞬间就明白过来。
〔嗯，你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