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锦拿起手机,把【封慈】这个账号拉黑了。
凌软被封慈这实名上网冲浪的举动,弄得汗流浃背了。
封慈无论是名还是姓,都很容易被人识别出来。
大数据实在可怕,他明明把通讯录这些的设置都关闭了,大数据还是把他们的账号推送给了封慈。
凌软检查过了直播软件的隐私设置这一项,确保没有任何问题,继续回应直播间的观众。
“不好意思,大家。刚才处理了一点私事。现在我们给大家展示我们爆改的成——”
话还未说完,直播间被掐断了。
“啊?锦哥,你干什么?”
凌软彻底懵了。
“抱歉。我实在受不了你穿成这个样子被几十万人看着了。”
贺时锦眼睫里淬着浓烈的妒忌,眼神里的独占欲喷薄而出,他再也他妈的装不下去了。
凌软对这帮富二代喜怒无常的性格已经无语了。
“那我去和直播间的观众说一下。”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他们能给你的我不能给你么?你就不能只看着我一个人吗?我这么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提起直播间的观众,贺时锦的眼神狰狞到像是要吃人。
他粗暴的拽着头纱把凌软拽过去,隔着头纱失控的亲了凌软,而后喘着粗气放开。
动作太过暴烈,他的上齿磕碰到了凌软的唇,很快,凌软唇间渗出的鲜血,把一小片头纱给染红了。
“你知道直播间的人对你安的什么心思吗?你知道他们对你安的什么心?”
直播间的那些留言,贺时锦只是看着都觉得他的宝贝被弄脏了。
“就不能只跳舞给我一个人看么?”
“锦哥,你冷静一下。我先把这套裙子换掉。太重了。”
“先别换。我还没有看够。”
贺时锦在化妆桌前拥住他。
凌软性格够好,但这时候也在他强烈的注视下,有种窒息的感觉了。贺时锦的强势是刻在骨子里,没人能改变的。
如果谁要来挑战贺时锦的这一份独断,那只会被贺时锦单方面压制得很惨。
换个说法,如果他不低头,不软化,不让步,贺时锦就会不动声色的打断他的每根骨头,潜移默化的逼迫他的软化与迎合。
贺时锦很好,但贺时锦的占有欲也让他觉得很累。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
“我累了。”
凌软隔着白纱,挥开了贺时锦的手。
“连看我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贺时锦钳制住他的下颌,把飘荡在他们中间那层隔膜似的白纱给粗暴的掀开。
刚才他还觉得这样朦胧影绰的凌软很美。
现在只觉得这东西挡着凌软的脸,遮蔽着他的视线,无法叫他看清凌软的表情,这令他内心戾气暴涨。
头纱被扯下来的时候,带动着凌软头上那个沉甸甸的水钻王冠也一起跟着掉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被头纱带着,以迅疾的力道砸在凌软的身上,贺时锦立刻伸手去挡了一下。
王冠重重的砸在了他的手背上,底座上的固定器把他的手背给刮伤了,登时血流如注。
“是累了还是故意不看我?”
贺时锦掐着凌软的下颌,逼迫凌软抬起脸来,和他炙热狂烈的视线交融。
“贺时锦。你没事儿吧?”
贺时锦手臂上青筋暴起,钳制着凌软下颌的手,像是要把凌软下颌的那块骨头给捏碎似的。
“你看着我。”
“我就不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有什么好看的!怎么着,贺时锦,要不你今天把我掐死得了!”
凌软伸手去推贺时锦的手,对方坚硬有力的手腕横亘在他的下颌处,像是焊死在他脸上了。
贺时锦的掐着凌软的下颌,硬生生的把人往唇边拽扯,这种力道让凌软感觉疼痛,他下颌都要脱臼了。
在看到他的痛色后,贺时锦暴戾阴鸷的眸间终于有了点理智,贺时锦的手从他的下颚处离开。
落在了他婚纱裙的空隙里,扯着沉重的大摆婚纱,就那样把凌软死死的往身边扯,白纱细小的网眼都被扯出了不小的孔隙。
眼看着他越靠越近,凌软心烦的捶了他两下。
“你给我滚,滚开!狗东西,怪不得你和封慈能当发小呢!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路人!我真是倒了十辈子的大霉,才会同时遇到你们两个!”
婚纱已经在贺时锦的手底下被暴力拽扯的变形了,布帛变形的感觉让凌软很痛苦也很无助,他感觉贺时锦压根就是把他当成个玩物,随时随地的拉着他发泄。
贺时锦的唇在快靠近他时,硬生生的停下了。
贺时锦的喉结急剧滚动了几下,眼底泛着一丝明显伤心的腥红,转开了脸。
他们两个在化妆间悄无声息的对峙了一会,贺时锦恢复了冷静。
凌软也稍微平静了一点。
“好不容易穿成这样,我们去拍几组照片吧。”
凌软把那个弄脏的头纱拿过去,把他受伤的手裹住了。
“对不起,锦哥,刚才我也口不择言了。”
贺时锦的手伤得很重。
掌心和指缝里全是黏腻的血。
大片淤痕从他的手背上浮现出来,就算吵架的时候,贺时锦还是会本能的护着他。
“你终于愿意看我了。宝宝。抱一下,可以吗?”
“嗯。”
凌软在化妆台上抱住了贺时锦。
贺时锦看着后方的镜子里他们交叠的身影,手背上的痛,也没那么强烈了。
“锦哥,你就这么没办法接受我开直播吗?”
抱了一会,凌软和他分开,凌软捧着他的脸,这俊美的脸,叫凌软又爱又恨,他的鼻尖抵着对方坚硬的鼻骨,无奈而温柔的问他。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我们学这个专业的,毕业了也要出去工作的呀。也要见很多人。现在我可以不直播,可是毕业了难道能不出去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