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很确定,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凌软的回应。
像是把贺时锦从濒死的边缘重新拉了回来。
“哟,我们锦哥,怎么还掉小珍珠啦。”
凌软擦去贺时锦的泪。
故意逗他。
“不准再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掉小珍珠的照片做成表情包,发到班级群里让大家用啦。”
“不准。”
“没关系的。”
凌软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他唇,紧紧拥抱住了他。
“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可以哭。
毕竟眼泪就是男人的黑丝,你的眼泪就是我的兴奋剂呀。”
凌软抱着贺时锦。
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逗弄和揶揄。
“我们小锦不哭了哟。”
贺时锦眼里涌动着危险的热意。
他恢复了冷静的语气。
“我只是怕我和你的这几个月,比不过你和他的快十年。
宝宝,我尊重你的全部重大选择,即使这会让我痛不欲生。
我觉得我们该说清楚。”
凌软也收敛了玩闹的语气。
“我和封慈认识的时间是挺长。他也对我很好。而且我很早之前就弄清楚自已的性取向为男了。
但我从来没对他产生过那种类似心跳加速的感觉。我们关系好,只是他对我好,我把他当成朋友,也对他好。
但我对他从来都不来电。这样说你能安心了吗,成了精的大醋缸子。”
贺时锦被这个外号弄得有些羞恼。
但还是压住了这股情绪。
“说来也好笑,虽然我喜欢男生,但我的要求还挺高。
在你之前,我没对任何男生动过心,他们要么就喜欢随地大小爹,要么就油腻得能直接能解决石油短缺问题,要么就他们要我当老公还叫我妈妈酱!
要么就不爱打理个人卫生外表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脚气可以把宿舍三里地的蟑螂都熏死。
要么就很智慧,卧龙凤雏型的,大聪明。反正都能下头。”
凌软娇娇软软的说着,声音里透出的嫌弃叫贺时锦忍俊不禁。
他像个暖融融的小太阳,轻而易举的就融化了贺时锦心里的坚冰,三言两语便拨开笼罩在贺时锦心头的厚厚云层。
叫快乐的暖热照了下来。
“你在哄我开心?”
“没有,都是实话。我以前也觉得我体质很奇葩。
陈宁都叫我奇葩gay子集邮册。
我当时只觉得自已运气很衰,但我现在明白了,我全部的好运气,都用来遇到你了。”
凌软的声音也因为害羞,低了下去。
“只有你,让我有心动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
贺时锦只觉得疯狂心动,如同绚烂的焰火在天幕中炸开似的,他的爱意也不受控制的在脑中炸开来。
他怕的才不是哪个情敌,他怕的是凌软,只有凌软能打败他。
只要凌软是喜欢他的,那他有信心战胜任何优秀的、出类拔萃的情敌。
“我也爱你。”
情到浓时,贺时锦又忍不住,把小鸟依人的挨在他怀里的凌软给推开,疯犬似的贴上去亲吻了他。
分开时,凌软红着脸靠在他怀里休息,贺时锦则是完全收敛了脆弱模样,恢复了从容淡定的模样。
凌软的喜爱,就是他手上最锋利的剑,他可以用这把剑刺穿任何一个情敌的心脏。
凌软也察觉到贺时锦恢复状态了,于是他彻底放下心来,坐在对方的怀里,搂住了对方的脖子,用明艳的大眼睛欣喜的看着对方。
这样需要鼓励的,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选择,就重新振作起来的贺时锦,令他感觉更加心动了。
强硬完美的贺时锦,只为了他折服,这让凌软感觉,他们真的心意相通了。
“我的想法有这么重要吗?”
凌软其实清楚答案,但他就是想听贺时锦用酥磁性感的嗓音亲口说出来,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加令他甜蜜和心动的呢。
“我还以为锦哥会像之前那样,直接替我做主呢。”
贺时锦俊美的面容在宿舍的白炽灯下,显得格外英朗。
他的鼻骨极为高挺,极富侵略性和气势的耸立着,在灯下被打得落下了一片斜立着的阴影。
他鼻骨透出一种相当坚硬的质地,像是白玉精致雕琢出来的,就连挺立的弧度都极其完美与迷人,盛气凌人的倨傲的屹立他完美的脸庞间。
他眸间向来覆盖着的淡淡的冰霜,此刻全部都火热的消融了,眸光里带着痴缠的爱意。
神情带着执拗和认真,那张本来就让凌软小鹿乱撞的轮廓分明的立体脸庞,此刻更加让凌软心动了。
凌软没忍住,用手指一下下的描着他的五官。
“宝宝的想法怎么会不重要?我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让你幸福么?”
贺时锦握住了他描绘自已五官的手指。
“就算是我,在面对你的时候,很多时候也不是那么有把握的。”
男人真爱一个人的表现,并不是进攻,而是怯懦。
“你觉得我狂暴的时候,可能是我在掩饰自已的不安全感。
宝宝。我也真情实感的害怕过,害怕你被别人抢走,害怕你会喜欢别的温柔的男生,而不是我这个疯子。
每次害怕的时候,我都会做些什么,来确定你还是我的,还爱着我。”
贺时锦终于毫无保留的把自已的真心剖开,赤裸裸的把一颗鲜血淋漓的真心捧到了凌软面前。
“之前觉得没面子,所以没和你说实话。抱歉,我对你确实占有欲太强了。让你受累了。”
“锦哥,你这么优秀,居然也会胡思乱想这么多?”
凌软手指惊诧的急掠过他的五官。
“你知道你有多好看吗?这么高的鼻梁,这么有神的眼睛,这么帅的脸,还要自卑么?”
“宝宝…”
贺时锦眸间暗流涌动,他是听不得凌软的夸奖的。
凌软和其他人不一样,如果是凌软夸他,对他表现出迷恋和爱意,那他的爱意也会成倍的被对方给激发出来的。
每件普通的事,每句普通的话,每个普通的动作,如果是由凌软做出的。
那全部都会被笼罩上一层不普通的色彩,那里面叫他心动的成分会疯狂暴涨。
“够了宝宝,别说了…”
“你知道开学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有多惊艳吗?”
凌软的大眼睛里露出不加掩饰的迷恋和喜爱时,贺时锦只觉得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锦哥是我的初恋,是我最喜欢的人。也是我最崇拜的男神呀。”
“够了宝宝,别这么说了,也别这样看着我了。”
贺时锦捂住他的眼睛,滚热的呼吸熨烫着凌软薄薄的眼皮。
“我快受不了了。”
“那我们休息吧,锦哥。我们别管其他人啦。我只想好好陪着你,努力学习,争取快点把证都考下来,好好赚钱养你。”
“嗯。”
睡前,贺时锦从身后环住凌软,两个人就连刷手机都要黏在一起。
凌软能看到贺时锦在刷班级qq群,贺时锦也能看到凌软在背单词的“百词斩”上面打卡,今天又背了几十个单词。
过了一会,两人不约而同的点进了A大2024级法学一班新生群。
班级群加入了两个新同学,看上去排面不小,所有人都在刷“欢迎”。
“欢迎封慈和谈朔同学。”
这是辅导员带头发的。
“欢迎两位超级无敌大帅哥。”
下面刷了几十条“欢迎”了。
凌软手一滑,不小心发出去一个“妈的,最烦装逼的人”的表情包。
凌软惊叫:“呀!!破手机!这把什么发出去了!快点撤回!”
班级群刷屏的消息都停住了。
辅导员:“凌软同学,请文明一点,对新同学友好一点。”
说完,辅导员戳了戳凌软。
然后班级群里就显示出了“辅导员戳了戳我的你的背并叫了声凌爷爷好。”
“呀!!!”凌软手忙脚乱的差点把手机给摔到了下铺。
“我要疯了!”
班里人默默的刷起了“牛逼”“膜拜”“厉害”的表情包。
辅导员:“?”
贺时锦本来还在烦这两个发小,结果被凌软的这一顿逼动静给弄得都笑了。
他从身后抱着凌软,强忍笑意。
“你还笑锦哥!这个qq,什么时候升级了。怎么才能把消息撤回!”凌软手忙脚乱的找撤回按键,直接又触发了第三个表情包。
“颤抖吧,凡人。”
这下辅导员也暴躁了。
“凌软,你抽什么风?”
“老公快救命。”
凌软讨饶的从他怀里翻身过去,“锦哥快点,帮帮我嘛。”
“傻宝宝。”
贺时锦又被他的那声老公给勾得呼吸一滞。
“真会撒娇。帮你就是了。”
很快,贺时锦找到了撤回键,把那几个表情包都撤回了。
然后,他帮凌软把戳一戳的功能给关了。
在群里回复道。
“抱歉,刚才我家的猫不小心碰到了表情包。戳一戳功能也关了。”
“欢迎。”
凌软从他怀里挤过去看屏幕。
看到他得体又流利的回复,这才松了口气。
“吓死人啦。都怪这两个倒霉玩意。他俩一出来,准没好事。”
凌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封慈真够拎不清的。你好心给他们接风,他们却来搅浑水。
要我说,就该在校门口给他们准备两车大粪,浇他个透心凉。两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凌软小嘴骂人叭叭的。
“他们就不配去圣域酒店吃饭。就该送到村口旱厕,叫他两吃个够。你说是不是,锦哥?”
贺时锦反倒没那么生气了。
“宝宝说的都对。宝宝,我很高兴,你这么向着我。”
贺时锦的桃花眼里酝着醇柔的爱意,他眼神轻飘飘的拂过凌软时,叫凌软有种如沐春风的沉醉感。
他的眼神太温柔了,以致于只看一眼,凌软感觉自已都要醉了。
“我们休息吧,宝宝。明天我们去图书馆自习。周一第一节课,你还要上台做汇报呢。
那场汇报难度不小,我们去图书馆的讨论区,我帮你辅导一下。”
“好~”
“对了宝宝。不只是封慈会说法语。我也会。而且说得不比他差。
除了基本的法语,我还会德语,瑞典语,都是入门级别的。”
贺时锦成熟稳重的嗓音里透出一股不成熟的吃味。
接着,他在凌软额前印下一吻。
“bonne nuit mon amour.”
周一。上课前,凌软难得起了个大早,这节课的汇报太难了,他还是初次挑战专业度如此高的全英文汇报,紧张的起了个大早。
“电脑,三个u盘,手机,蓝牙耳机,数据线,…”
凌软站在书桌前,一样样的检查书包里的东西,检查过后,他一拍脑袋,“还有眼镜!”
他平时不戴眼镜,但最近用眼量太大,近视度数稍微上涨了些。
对眼镜的使用也变得多了起来。
贺时锦也过来帮凌软检查了一遍东西,“没有遗漏,宝宝。走。我们去教室,先连接设备,你给我试讲一下。”
“好嘞锦哥。”
凌软把书包递给贺时锦,从贺时锦那里拿早餐的时候,狡黠的踮起脚尖,亲了口贺时锦的侧脸,在对方迅速反应过来,眸光翻滚时,凌软调皮的跑出了寝室。
贺时锦在教室里教了凌软一会,又手把手的指出好几个问题,凌软的汇报终于变得无懈可击。
“锦哥,我觉得待会我应该是表现最好的一个。你觉得呢?毕竟汇报是你帮我修改过的,有贺大学霸的水准。”
“我的宝宝肯定是表现最好的那个。”贺时锦帮他整理衣领。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快上课前,封慈和谈朔也来了。
封慈顶着两个深刻的黑眼圈,直接走到了凌软的课桌旁。
贺时锦立刻坐直了身体。
“凌软,你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我有话想当面对你说。”
“封哥,你是我大学之前,最好的朋友。但也只是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昨天我在微信上,应该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吧?”
凌软的态度很温和。
如果可以,他想尽量和平的处理掉这件事。
他不想因为自已的关系,影响到贺时锦和朋友们。
“微信上怎么能说清楚呢。这种事,还是要当面说,意思才能表达到位。出来一下,行吗?”
封慈开始道德绑架。
“就看在过去我们那么好的份上?”
“抱歉。我不能和你出去。”
凌软再次摇头拒绝,“我不想让锦哥伤心。”
“就一下,凌软,求你…”
封慈直接上手,要把凌软从座位上拽起来。
“你干什么?”
贺时锦面色寒戾的站起来,抓住了封慈的手臂。
“你动他一个试试?他说了不愿意和你出去,你他妈的是聋了听不见?这么大个人了,装聋作哑的有意思吗?”
贺时锦说着,狠狠向外推了一把封慈。
封慈穿了个长款的衣服,被贺时锦推的后退时,衣服下摆把凌软课桌一角放着的眼镜和一些文具全部都给扫到了地上。
“放开他!”
谈朔疾步走向正后方,他把封慈拽过去的同时,一脚踩在了凌软的眼镜上。
“贺时锦,你为了这么个玩意,你要对这么多年的兄弟动手吗!”
凌软和贺时锦同时听到地上传来“嘎嘣”一声脆响。
“我的眼镜!”
凌软急了。
今天的汇报是远距离汇报,他得在教室中央汇报,才能让整个大教室的同学都听到。
而且这个教授的规矩向来如此。
没了眼镜,那么远的距离,他根本看不清大屏幕上的字。
“碎掉了…怎么办…”
“抱歉软软,赔你一副新的可以吗?”
封慈终于意识到他给凌软造成了什么样的困扰。
“又不是不赔你钱,装什么绝望呢。”
“滚。”贺时锦平静的对封慈和谈朔下了逐客令。
“宝宝,以前的验光单子有吗?照片也行。发我。”
贺时锦冷静的可怕,“别哭,别怕。我在。”
“有,有的。”
“发给我。上课之前,我帮你弄一副新的眼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