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跳舞跳得很好,但这是双人舞,你一个人跳有什么意思?”
直播间的房管发来消息。
“凌软,你现在必须调整视频创作方向了。否则你的账号迟早要完。你那个帅哥舍友就不错,不能把他拉来和你拍情侣视频吗?最近同性情侣博主的账号都很火。”
“他是富二代。不缺钱。我自已直播的时候努努力吧。”
“你已经很努力了。不是你不努力的问题。是观众他就爱看两个人的直播,你一个人,他们就是不会看,听哥一句劝,要么找个直播搭子,做个情侣号。要么你露脸。”
凌软想了想自已账号上那些穿着女装,黑丝和高跟跳舞的视频,果断摇头,“露半脸风险已经很高了。之前我就差点被人给人肉出来。我要是敢露脸,今天晚上我跳舞的视频就会传遍我家的各大微信家族群。虽然家里人不给我生活费,但他们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尽早行动吧。”
下课铃叮铃铃的响起,好朋友陈宁从课桌上爬起来,“凌软,吃饭去吗?”
“不去了,没胃口。”实际是没钱。“我先回宿舍去准备,今晚要直播。”
“行,那我和我们寝室的去了。”
“拜拜。”
宿舍是六人间,但平时只有凌软,朱君和白雪晨住,贺时锦晚上偶尔回来。
“君哥,雪晨,等下我要直播。你们两个把帘子拉起来。别被拍到了。”
“没问题。”君哥是个学霸。“就算你不直播,我晚上也要拉起帘子看书的。”
“我没事。”白雪晨是游戏狂,“我待会要戴耳机打游戏。你不用管我。”
“好。我就和你们说一声。”
朱君和白雪晨依次拉上了帘子,凌软松了口气,调整后打开摄像头,开始直播。
“大家晚上好。今天过的怎么样呢。”
“呜呜,软软,我要去考研了。不能再来看你了。今年之内都不能再来看你了。”
屏幕上反复只有几条留言,只有几个忠实观众。还是来和凌软道别的。
“没关系的,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肯定就是研究生了~”
“呜呜,软软,求安慰,今天我生日,没有一个人记得,也没有人祝福我~赶早八连早餐都没吃到,现在还在食堂排队等饭。”
“抱抱。我给你唱个生日歌吧。”
凌软跳完自编的小舞蹈,给观众们抛了个飞吻,“想看我跳什么舞,都可以打在公屏上告诉我哟。”
“主播,露个脸给哥哥看看。最好穿上我们老色批最爱的嗨丝。”
“这主播身材太太顶了。扭得也够s。就是不露脸叫人看得不尽兴。只要你露脸,哥哥给你连上一个月的嘉年华。”
嘉年华是直播间最贵的礼物,价值3000元,就算和平台五五开,凌软还是能分到1500,连续一个月,就是45000。
“宝贝儿你声音真好听。多叫几声哥哥。”
“不可以的哥哥,直播间会被封掉的。”
“真够小气的。行吧,不露脸的话,你就穿上旗袍嗨丝和高跟鞋跳一个吧,跳得带劲点,别那么放不开。跳得我满意了,就给你打赏两个独角兽。”
独角兽是平台第四贵的礼物,价值1269元,两个独角兽就是两个月的生活费!
“好!我这就去换装!麻烦哥哥等几分钟。”
“没问题。要换成和你上个视频里一样的衣服。”
凌软拿过另一台旧手机,看了看上个视频里的衣服,小脸一红,从衣柜里摸出假发,开叉半身裙和嗨丝,快速穿戴起来。
这条嗨丝正面还有个蝴蝶结,凌软不小心把蝴蝶结穿到了后面,只好走到穿衣镜前重穿。
凌软的床位就在门口,穿衣镜对着宿舍门摆放着,他抬起赤足,把那层黑色的薄纱对准小腿慢慢往上套时,宿舍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是贺时锦和篮球队的人。
“锦哥,今天这场也赢得太过瘾了!你是没看见刚才赵楚霄那个臭脸,这次我们法学院可狠狠打了计算机学院的老脸了!”
“我们等下去吃什么,火锅烤肉还是日料?!”
“今晚不是有个和师大的联谊吗,我们去跟师大的妹妹一起唱k吃饭!”
整个楼道都是篮球队嘻嘻哈哈的声音,还有好几个光着膀子没穿衣服的。开门的瞬间,笑声都凝固了。
“我去…”
靠,真是冤家路窄,又又又社死了。
凌软手一抖,丝袜被扯开了个大洞。
余额-20。
“卧槽,哪来的美女。好辣!”
“贺时锦你小子在宿舍金屋藏娇,我要告宿管!告导师!”
“美女,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篮球队吹着口哨开始起哄。
贺时锦黑着脸拉上门,一双桃花眼阴鸷的像淬冰,“我宿舍来人了。不方便。你们先回你们宿舍去。半小时后楼下见。”
“什么啊。”
“锦哥你不对劲!”
“都滚。”
贺时锦把起哄最厉害的两个人推进宿舍,打开宿舍门走了进去。凌软正穿着露腰装,破丝袜和裙子在扭。
“你,你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贺时锦,你以后回来之前提前说一声可以吗,我直播的时候好避开你。”
贺时锦不说话,篮球服都不换,把凌软往角落里逼。
“诶?诶,你干什么贺时锦?我还在直播!你,你别过来!就算我在宿舍直播打扰到你了,你也没必要打人吧!你要干什么,朱君,白雪晨,救命,萨日朗,贺时锦要杀人啦——”
“没办法去咖啡厅当女仆,改行做带颜色的直播了?”贺时锦声音压得很低,他低头盯着凌软的嗨丝看,像是要把凌软活撕了。
“我这是正经直播!”
凌软知道有些直男看不惯他们这种直播。
“裙子这么短,丝袜这么破,你告诉我是正经直播?你哄傻子呢凌软?”
贺时锦越说越生气,伸手就往凌软腰间掐去。
“锦哥你下手轻点!别打脸,我还要靠脸吃饭!”
凌软嗷的惨叫一声,捂住了脸。
但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
“锦哥,你…你在干什么?”
凌软手指撇开一个缝,大眼睛从缝隙里扑闪出来。
只听“刺啦”一声,他的裙子和嗨丝都被贺时锦撕成了破布条。
“贺时锦你疯啦,你不要命啦!”
凌软心痛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这条裙子一八八,这条嗨丝一五八,你就这么给我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