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又是不出意外的滚了。
还是玩车震。
他这人向来比较含蓄,可裴傅檐那老男人,说什么这是情趣。最后半推半就,他也就放开了自己,浪得没边。
虽然人是爽了,但身体给他的预警一点都不美好。
完事回到小区,裴傅檐把车停稳,将人从车上抱进怀里,一只手关上车门。忙如星缩进他怀里,把脸完全埋在男人胸口,耳根已经熟透了。
裴傅檐将他抱回自己的卧室,忙如星浑身难受,看着他,说,“我先去冲个澡吧,让你别弄进去,你非得……”
“我帮你吧。”裴傅檐说,“毕竟这也有我一部分的责任,这是我该做的。”
忙如星:“……”
他已经能想到,两人进去后会发生些什么了。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他果断拒绝了男人的好意,不怀好意的老东西,休想再继续玩弄他的身体。
忙如星撅着屁股,弯腰从衣柜里取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往浴室方向走去。
裴傅檐也舍不得继续折腾他,既然小家伙不想让自己帮忙,那就算了吧。毕竟要真一起进去了,也许他真会忍不住,再次失去做人的资格。
忙如星冲了个凉出来,浑身没劲,还是之前被某人折腾太狠,走路时腰腿感觉都已经没了主人,只是机械地一前一后地挪动。
裴傅檐已经给他切了一盘水果,忙如星走过去用力往男人大腿上坐下去,说没点报复的意思是假,最好坐断这条腿。
“别想用点小手段就把我哄高兴了,我可不吃你这套。”他心里明明偷着高兴,嘴却硬得像铁饼。
“宝贝儿,你好香。”裴傅檐在他后颈处深深吸了口气
“你……你够了!”忙如星老脸一红,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只可惜老男人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裴傅檐,不能再做了。”他话里带着些许求饶的意思,这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老畜生,以前是自己眼瞎,识人不清。
“冲了那么久,里面应该也冲干净了吧?”男人面上波澜不惊地问出这话。
忙如星顶着张熟透的脸,紧紧咬唇,羞得简直无地自容,“都怪你,说了不要你还非得弄进去,你知不知道每次……”
裴傅檐目光赤裸裸地锁定在他身上,看得忙如星心里“咯噔”一声,刚到嘴边的话犹豫了下,然后又丢人的咽了回去。
裴傅檐也没继续逗他,叉起一颗草莓放在他嘴边,“乖,尝个看看。”
“好吃。”
浪太久,叫得嗓子冒烟,现在吃什么都好吃。
“你喜欢就好。”
忙如星挑了颗大草莓,直接用手拿起放他嘴边,“有来有往才能天长地久,老男人,你也尝尝看。”
“好吃,不过没你好吃。”
男人笑得撩人心魂,说话也是毫不避讳。
忙如星的脸连带着脖子没出息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色。
这男人,自从两人在一起后,这嘴也是骚得没边了。
第二天早上他还有课,裴傅檐没课,但也得早起。男人起床准备好了早餐,见胳膊房间还没动静。
“星星,该起床了,你早上不是还有课。”裴傅檐耐心哄他起床,床上还睡着一大一小。沈希希也被他扰了清梦,在忙如星怀里餍足地拱了两下,一大一小抱成团。
忙如星轻轻抬起胳膊摸摸怀里热乎乎的小脑袋。
沈希希无意识往他怀里钻进去,被人黑着脸从后面拎着脖子揪提出来。
“还不快去洗漱。”他将人拎着神情严肃地说。
沈希希扑哧着双腿,冷空气突然来袭,窗外回风漩雪,冷得小只身体哆嗦。
裴傅檐将人放在地上,沈希希懵着张茫然脸,敢怒不敢言,歪歪倒倒的走去洗漱间。
忙如星嗓子眼像小懒猫似的呢喃两声,将脸埋进被窝里。他上前将人裹着被子捞进怀里,忙如星眼睡眼惺忪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外面冰天雪地,出门暴风雪吹得脸颊通红,一瞬间的想法,这学谁爱上谁上,反正他是一点不想早起。
“宝贝儿,再不起床就该迟到了。”
“可是好困啊!”他将漏风的被子捂紧,天气都能冻死头猪,学不进去,厌学症好像又犯了怎么办?
裴傅檐叹了口气,“学习无非就是一个从入门到入土的过程,所以只要你还在呼吸,学习就不能松懈。”
见老男人不吃这套,忙如星装乖可怜道了句,“我冷。”
“衣服已经替你暖过了。乖,老公帮你。”
忙如星拗不过他,迷迷糊糊任人替自己换上衣服。
窗外的积雪没过鞋底,寒风凛凛刺骨,吹得心拔凉拔凉,沈希希攥紧忙如星的大手,小脚丫陷进积雪步履蹒跚。
忙如星弯腰,“来,我抱……”
“我来吧,你自己多注意点。”
裴傅檐先他一步将人捞起夹在胳膊与腰间,沈希希缩着脖子,花格子围脖下只露出半边涨得通红的脸颊。
忙如星硬生生落后半拍,看着那一大一小摇头猛地叹气。
厚厚的积雪压弯了翠竹的抽条,今年的寒冬比往年愈发的冷。裴傅檐硬是把人送到学校门口,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暖水袋。
“东西带好,放学就在教室别乱走,等我来接你。”
这人都快成老妈子了,自从见了双方家长,他发现裴傅檐这老男人就越发霸道起来。忙如星睨着眼将这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两圈,确认过眼神,是做男朋友的料。
“知道啦。”他瑟瑟站在冷风中,拉了拉围脖,抖动的长睫轻覆上一片回旋跳舞的雪花。
他开门下车,双手自觉伸进海绵宝宝形状的暖水袋,才走两步,裴傅檐将他喊住,下车把充电器放他包里,不放心地叮嘱他,“记住了,别在学校拈花惹草。”
忙如星:“……”
瞧瞧这空悬来风的怨妇口吻是怎么回来。
“怎么这么记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好你这一口。”
话虽如此,可风沙毕竟迷人眼,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忙如星,幽幽道了句,“这雪有点大,小心被那些细腰迷了双眼。”
“……”这个梗是彻底过不去了,死去的记忆突然又跑出来攻击他。
说来也是造孽,某次裴傅檐课上,正在谈及王尔德的唯美主义,班里两个同学突然笑出声来,被男人给揪起来。
一问原因,竟是有人在表白墙上寻人。
而寻的那个冤种,自然是忙如星。
还是擦肩而过的一见钟情。
当时那氛围别提多尴尬,裴傅檐微眯着眼,审视的眼神扫过某人位置。
忙如星被整得莫名心虚,整节课埋着头都快低到了尘埃里,又不敢直视他时不时投来的视线。
某人一直绷着老脸上完课,放学更是一刻都不多留,转身挺直腰背,迈开无情的大长腿,留个他一道无情又绝爱的背影,丝毫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裴傅檐一直目送他走进学校,忙如星到了教室刚坐下,就收到男人的消息。
他掏出手机随便看了一眼,嘴角压不住的笑意也越发的浓郁了。
下课铃响了。
窗外的雪也越大了。
裴傅檐之前发消息,让他放学在教室等自己来,快下课前他给对面发了条消息,消息已经发出去快十分钟了,那边很安静。
外面除了簌簌坠落声,也瞅不见人影,寒风呼啸而过,窗缝里嘎吱作响。
他们起身走出教室,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得脸生痛。老男人也是,莫不是被女人压了胳膊,都十五分钟了还不回消息。
哼,让他玩得花,回去非噶了他腰子不可。
裴傅檐这边正在往学校赶,沈希希在学校被冻着了凉。他接到电话就往那边赶,瞟了眼时间,放学已经快二十分钟了。
“如星,你怎么还在这儿。”叶路枳冷缩成一团,也就还露出一双勉强可以分辨的眼睛,许暮在一旁为他撑伞,看着忙如星露出的脸被冻通红,他眼神微微一暗。
忙如星缩缩脖子,抱紧热水袋跳跳腿,抬眸朝两人说道:“我等人,你们先走吧。”
叶路枳从兜里伸出手,靠近忙如星双手往他热水袋里使劲挤进去,客气道:“要不一起,我让许哥送你回去。”
操,好爽,原来这就是夏天的风吹草动。
忙如星看着厚颜无耻的某人,抬头瞪了两眼不管事的人,许暮无奈摇头,这事他还真不敢管。
“星星,我来晚了。”裴傅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从车窗探出头,看着站在路边的几人。
“你的苦难结束了,快去吧。”
话是这么说,但这人不松手是怎么回事,叶路枳朝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别提多欠揍。
“那我先走了,你俩路上注意安全。”忙如星抽出手转身冒着风雪朝那辆黑色奥迪走过去。
“得令,小心肝再见。”冰雪都没能冻僵他的脸,某人笑得一脸灿烂,挥着手里的热水袋朝他象征性的挥挥手。
裴傅檐替他开了车门,忙如星猫着腰快速钻进去,还不忘对着手心哈了两口热气。
叶路枳还在一个劲的朝他傻笑,嘴里喊着小心肝。
忙如星:“……”
谁特么是你的小心肝?这臭不要脸的。
叶路枳目送两人的车越行越远,最后逐渐消失在茫茫雪白之间。扭头看着还没收回视线的许暮,真就这么喜欢他吗?
“看不够?”他打趣道。
许暮低头看着怨气满满的人,反应过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轻细的声音在寒风中传了开来,“我尊重他的选择。”
对他的喜欢,就到此为止了,不合时宜的相遇,不知深浅的喜欢,哪一样都恰到好好处,不多不少,刚刚能够忘掉。
叶路枳转头看着被冰雪覆盖茫茫一片的远方,酸涩的泪水在眼眶止不住打转,好感动,他男朋友怎么可以这么豁达大度。
“哭了?”许暮见他红了眼眶,一时间竟慌得手忙脚乱,连忙抬手替他拭去眼角泪痕。
“嗯,感动哭了。”叶路枳本想伸手抱住这人,结果刚露出一截的手背不自觉又收了回去,天气还是有点冷。
他用额头抵着男人胸膛,往他怀里蹭了蹭,语气低落,“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许暮胸口微微一震,垂眼看着他可爱的发顶,唇边染上几许笑意。他将人搂肩揽进怀里,肩上雪花乱坠,远处琼枝积雪压折,叶路枳挽着他胳膊肘,许暮撑着伞。
他低眸看着脑袋蹭自己胳膊上的人,心头不由得一软,柔声道:“傻瓜,我们也回家吧。”
“嗯嗯。”
淡薄的暮霭已经降临,急雪翻腾舞弄回风,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一片皑雪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