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不会惩罚你了吗?”

  我捂着耳朵:“听不见,听——不——见!!!”

  此刻狗卷就像是一根直立的木桩,而我死死地抱着他不放,现在哪还管得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狗屁歪理,只要五条悟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僵持了一会,或许是没想到我会如此执拗,五条悟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威逼利诱。

  此刻,他的视线落在了那裙摆之下露出的一截白皙的大腿上,此刻那双曾盘在他腰上的腿儿,正盘在另外一个人的腰上,不仅如此,那纤细的小手,还紧紧地勾着别人的脖子。

  甚至,上半身都贴在了一起。

  啪嗒。

  五条悟的太阳穴突了突,脸上多了好几个十字。

  注意到五条悟那并不礼貌且直勾勾的视线,狗卷微微皱眉,伸手托起腰间的大腿,整个人再一个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五条悟的视线。

  五条悟嘴角微微扬起,说起来棘的那个表情,是在挑衅吗?

  连人家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真当自己是人家男朋友了?

  这么想着,五条悟的思维开始发散,忍不住脑补起了若干年后,面前的两人结婚的场面——

  周围是一干咒术师们,甚至是已经故去的夏油杰也在婚礼的现场。

  “我的美美子也长大了,我很欣慰,你的另一半也是个咒术师。”夏油杰温柔地笑着,将女儿的手轻轻交给了新郎狗卷。

  “就算你不会说人话也没关系,看在你是珍惜的咒言师后裔的份上,务必要好好对美美子,我的女儿。”

  “鲑鱼!”狗卷满脸坚毅和肯定地握住了美美子的手,再往怀里一拉。

  “呀啊!”

  新娘美美子顺势红着脸羞涩地倒入了狗卷怀中,勾着他的脖子蹭了蹭:“我爱你,狗卷先生,呀啊,好害羞~”

  “鲑鱼鲑鱼~”

  新郎拥着新娘,新娘则是把腿夹在新郎的腰上,就这样两人在原地转圈圈,周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鼓掌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

  五条悟忍不住拍了自己一巴掌,再看向那边还抱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皱了眉。

  真让人不爽。

  随后他走上前,一边拍着手,虽然语气依旧轻松但脸上也没了笑意:“好了好了,闹剧到此为止。”

  我悄悄露出一双眼来,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冷不防被五条悟投射而来的凌厉视线逮个正着,吓得我又缩了回去。

  我胆怯的反应令五条悟更加不悦,随后他走上前,大手一下子就罩住了我的脑袋,那沉重的压力令我完全挣脱不了。

  这,这熟悉的按头杀!

  我突然想起,过去曾看过的那些烂大街的营销号剪辑的短视频里,常常会有五条悟徒手爆头的画面,那个动作,那个表情,搭配上喷血以后旁边那个疯批美人的配字……

  那以后我似乎就不太能直视摸头杀了。

  等等,所以现在五条悟是要像那个时候一样捏爆我的脑袋吗?!

  “哇啊啊啊不要捏爆我的头!!!我的头这么可爱你舍得下手吗?!”我使劲挣扎了起来。

  两人显然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一个收回了手,歪着脑袋满脸疑惑,一个则是因为我突然的动作而站不稳。

  身形摇晃了几下,狗卷忽然感觉脚上似乎被什么给绊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往一旁摔去,下意识的,他伸手想要把我护在怀里。

  然而我却只感到另外一股更为霸道的力,几乎是在狗卷要摔下去的一瞬便将我从怀抱里拎了起来。

  呆滞了数秒,我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落入了魔掌。

  “哟,美美猪亲,你好啊~”

  我就像是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肉的猫咪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等待之后的宰割。

  狗卷则是在落地前及时调整了姿势,一个侧翻站稳了身形,看着落入敌手的我,忍不住皱眉抗议:“木鱼花!”

  “说什么呢,我和她可是有正经事要谈的,而且,就算没有正经事,以我们两个那样要好的关系,私底下见面做什么也不用和你交代呀。”五条悟笑着说道,然后把我拎到狗卷的面前。

  “美美猪,快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好啦,快告诉他,快说~”

  “……”还不如杀了我。

  我别过脸,完全没法在这种时候面对一生挚友,我最后的脸面啊。

  “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五条悟把我拎回跟前,稍微扭过来,让我不得不与他直视。

  我瑟缩了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我知道了。”

  五条悟一脸茅塞顿开的样子,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腰,这个动作,不必言说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我缩了缩脖子:“我不……”

  “嗯?你说什么?”他突然凑过来,明明隔着眼罩我都能感觉到那之下的炽热视线,仿佛就要把我烧穿。

  我扭过脑袋顶着莫大的压力假装没听见,然而五条悟用另外一只手直接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五条悟也不气恼,咧嘴乐呵呵地笑着:“要不然在谈正事以前先来算一下之前说的账好了,第一……”

  “对不起!”

  我赶紧抬脚架上了他的腰,因为实在没脸见人我把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眼角是悔恨和屈/辱的泪水。

  可恶,可恶啊,完全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五条悟抬头,抬手托着我的腿,还很恶劣地拍了拍,朝一旁的狗卷回以挑衅和得意的笑。

  狗卷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

  我的心已经死了。

  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在治疗室里找白衣天使大姐姐借一把手术刀来切腹,至少不用受这之后的罪了。

  路上,我尝试过挣扎,不过,他直接松开了固定住我的手,吓得我顺着他的躯干往上爬,索性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着他,又慌又怕,都快哭了。

  “你你你怎么能松手啊……”吓死我了好吧。

  五条悟低头看着我慌乱的表情,心情大好,很难得没有说损人的话,感受着脸上被柔软头发磨蹭的感觉,将手伸到下面托起了我。

  “你和棘关系很好?”他忽然问道。

  “还,还行吧。”

  一直担心他会突然恶作剧的我并未察觉到他脸色微变,他低头望着我的侧脸,手上忽然一松,吓得我哇哇叫,不得不抱得更紧了。

  “别别别松手啊啊啊!”

  他又松了些,我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死死地扒着他,话说,他那副小学生好朋友被抢了的幼稚表情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个恶劣的坏蛋!落他手里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带着我又回到了那个贴满咒符的房间。

  这次不用他来,我便很主动地从他怀里跳下来,然后噔噔噔跑到之前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把小鸡猫往口袋里一塞,捣鼓着那根粗壮的麻绳。

  弄了一会发现已经打了结,我便离开座位蹲下身来摆弄着那根绳子,好半天都没有解开,不由有些委屈地扭过头去望向环胸站在门口的五条悟。

  “我解不开。”

  我推了推绳子,睁着大眼无辜地说道:“老师,快来帮忙,我一个人绑不了。”

  啊这……

  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五条悟一怔,视线落在我澄澈的双眸上,然后是不自觉嘟起的两瓣唇,再往下,便是那根结实的绳子。

  无辜的少女,蹲着身子拿着绳子正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不知为何,这样的场面很容易让人想歪。

  五条悟一个激灵,抬手拍了下脸让自己从不该有的幻想中脱离出来,再看我手忙脚乱扯绳子的样子,忍不住干咳几声。

  “你自己不会绑吗?”所以说为什么一直要执着于绑这件事?

  我忍不住抱怨:“那我解不开绳结啊,刚刚是不是有人用过啊?”

  “……”

  五条悟静默了一会,看着我白皙的手腕,想起了些事,忍不住别过了眼。

  “好了,这次不绑你。”觉得有些口干,他走到离我稍远一些的角落,靠着墙望着我,“你都这么自觉了我也该尊重下你。”

  早该这么做了好吧,我一直都超自觉的。

  不用绑了真挺好,上次的时候这破绳子也太糙了,把我的手腕都磨出血了。

  然后我乖巧地坐在那把木椅上,顶着他的目光,我已经能感觉到空气变得焦灼了。

  但我脸也丢了,亏也吃了,算下来我才是受害者吧。

  这么想着,我深吸口气,举起一只手来,开始做陈述:“我知道我逃跑不太对,但那是因为您说要对我执行死刑我才跑的,请您换位思考,如果有人莫名其妙说要杀您,您跑不跑?”

  “诶,为什么要跑?”

  呃,他好像压根不用跑,而且要杀他的人可能从这可以排到美国纽约。

  “哎呀我只是做个假设类推,我在陈述您不要插话啦。”

  “噗。”他捂着嘴,忍俊不禁。

  瞪了他一眼,我继续说道:“我知道之前梦野老师第一册 新书的事情有点过火了,但那也是您先给我剧透了电影和书我才那么做的,这应该可以抵消的。”

  我回忆起自己可能做的坏事,但没有一条是我主动去做的,完全都是他逼的好吧,而且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做什么非得判我死刑,太冤枉了好不好?

  “以上,为美美子本人陈述,所言不假,若有作假吞千本。”我坦荡地说着,反正再多的我也没做了。

  五条悟安安静静地听我说着,视线从未离开过我身上。

  我还是比较习惯他啰嗦的时候,突然安静下来怪不习惯的,感觉像在预谋什么要来坑我。

  “你那边说完了吗?”他突然问。

  我点点头。

  还是觉得他好像比之前严肃了一些,总觉得有点可怕。

  “那么换我陈述了。”

  “先不管我的证词。”

  他站直身子,随后朝我一步步走来:“?从我的学生那里,已经得到了两份确切的你故意伤害我校学生的目击证明,当然,你要看验伤的话也是可以的。”

  这什么跟什么啊,又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扣我头上了!

  “我什么时候做了那种事了?”我忍不住打断他,“高专生的话,我只见过狗卷先生啊,就在刚才,你也在场的。”

  “不,是另外两个。”他伸出两根手指,开始数数,“其一,是伏黑惠,他比较特殊,准确算起来是他单方面介入,那就不算他的证词,其二,虎杖悠仁,我的爱徒可是差点被你吊死了呢。”

  什么?!

  虎杖?

  爱徒?

  “虎杖什么时候……”

  看出我的疑惑,他笑着解答:“就在不久前,我才决定了的。”

  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消化不过来,既然虎杖突然变成五条悟的学生的话,也就意味着……

  我忍不住倒吸口气。

  剧情,完全没有改变。

  那菜菜子呢?如果菜菜子在的话必定会阻止虎杖吞手指的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脑袋里乱作一团。

  看我沉默,他盯着我一会,又继续说道:“关于现场的话,后续已经有高专的人介入取证了,同时还有了新的发现——”

  说着,他从衣服内侧里取出一份文档来,打开后,将几张照片递给了我。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接过照片一看,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这是旅馆所在的山脚下,前几张是绳子挂得到处都是,还看不出来什么,然后我看到了其中一张上吊着的小咒。

  “……”

  虽然我没有抬头,也能明确感受到他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翻开下一张。

  一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

  我忍着恶心,一连翻了几张,一共是四具尸体。

  头颅都被干净地切了下来,还有一张是切口的特写,我直接丢了照片,捂着嘴差点yue出来。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么吓人的照片?”我实在忍不住,胃里都在翻涌了,受不了。

  他捡起脚边那张印有小咒的照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事已至此,你还打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吗?”

  “什么?”他的意思是那些人是我杀的?

  我当即反驳:“我怎么杀了他们?我用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未成年少女哪来的蛮力把四个成年男人杀死然后分尸?”

  “一般的少女做不了,但你可以。”他忽然凑上前,隔着眼罩盯着我。

  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可和过去许多次的突脸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给人的只有压迫和威慑。

  可是这不代表我会认可那些莫须有的事。

  我坚定地抬起头来,不假思索地回答:“还是和之前一样,不是我做的事,打死我也不会认可的。”

  明显感觉他的视线在我的眼睛处停留了许久,随后他站开了一些,朝我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不再轻松,反而带了些许难懂晦涩的意味。

  “你是不记得了,还是假装不记得?”五条悟双手交抱于胸前,两指捏着那张照片把玩着。

  “如果是后者,那你的演技也太好了吧,毕竟算上我,可是有三个目击者。”

  说着,脸上的笑容敛去,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即便如此,你以为还赖得掉吗?”

  “枷城美美子。”

  ……

  #

  ……

  作者有话要说:

  饱了吗兄弟们这波修罗场

  这周没有榜单所以更得会少点,本来是不打算更新的,但是地雷给得太多了(喂)

  大概还有一更,可能也没有,留言催更哇

  依旧是求留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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