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小春热情的说了一大堆。

  叭啦叭啦的,闻霄一句没听懂。

  “我听不懂日语。”他用英文说。

  “可以用英语重复一遍吗?”

  金色小春愣了下,立刻用英语重复一遍自己的话。

  闻霄恍然,庆幸对方会说英语。

  “我叫霄,从中国来这里旅行的。”

  “欢迎欢迎,既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那我们就更应该好好招待了!”

  金色小春立刻向闻霄介绍一起来的朋友们,“白石藏之介,忍足谦也……他只会英语,所以我们要用英语和他交流哦~”

  “噢——这不是我的强项嘛!”无比擅长英语的忍足谦也顿时兴奋起来。

  “就交给我好了,你们想聊什么,我都可以翻译!”

  “忍足,大家…除了小石川外,大家的英语都还不错。”白石笑得无奈。

  “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给这位朋友一点反应时间,别吓到人家。”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

  难得遇到大多数都擅长英语的同龄人,闻霄还挺高兴的。

  他主动举起自己的球拍,邀请道:“你们能来应该也是想在这里打网球吧,要不我们一起?”

  “可以吗?”金色小春看向闻霄的舅舅,“你不是在和…”

  “我舅舅,他不会打网球。”

  舅舅坐在长椅上,已经处于半吐魂的状态。

  闻霄无奈,定下之后要多监督舅舅锻炼身体的小目标后,便开始和小春他们一起打网球。

  他们一共六个人,再加上闻霄就有点难分配。

  闻霄想了想,“加上我舅舅就是八个人,正好两组双打。”

  “可你舅舅不是不会打网球嘛。”

  众人都不是很能理解闻霄的想法。

  这样就算能凑齐人数,他也得孤军奋战。

  闻霄露出纯良又自信的笑容,想法和他们不谋而合。

  “凑够人数就行了,我可以一个人打双打。”

  众人面面相觑。

  只有金色小春捂住脸,用日语叫了句“好帅!”

  “快开始吧。”闻霄兴冲冲退到球场上,上下跳动热身。

  “快来快来,你们要是不好意思的,就把发球权给我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我单独和你比吧。”白石无奈走上场。

  “你是客人,我们两个人一起就是欺负你了。”

  闻霄笑容加深,“我都可以,如果你们也觉得没问题的话。”

  “两个人打你一个才有问题呢。”

  忍足爽朗笑笑,好心提醒闻霄,“小心点,白石可是很厉害的。”

  “多谢提醒。”闻霄转了转手里的网球,“那现在开始了?”

  “嗯。”

  白石点头,做好标准的应对姿势。

  一双眼睛也无比认真的望着闻霄发球时的动作。

  “砰!”

  快到连残影都捕捉不到的网球。

  直到网球落地后发出一道声响,白石才反应过来,对方的发球已经到了。

  场外观战的五人也都没了之前的嬉笑轻松。

  一氏裕次揉揉眼睛,询问身边的朋友们。

  “你…你们看清了吗?”

  “没有。”金色小春轻吸一口凉气。

  “这个速度和力量……应该全都超过5了吧。”

  “他看起来没和我们差多少岁吧?”

  小石川努力捕捉着场上的网球轨迹,却发现就算自己再努力,也只能看到网球还在接触球拍时的一点。

  他们观战的都看不清,在场上比赛的白石绝对会更感到棘手。

  三球,完全没有捕捉到轨迹。

  交换场地后,白石握着网球调整呼吸。

  不要被对手的网球干扰,只要发挥平时的实力就好了。

  抛球、挥拍,白石的所有动作都像是网球教科书的复刻。

  这种感觉,闻霄在希腊训练营的宙斯身上感受过——无数次重复基础所捶打出的实力,不依托花哨招式、只用最简洁简单的技巧打败别人。

  不过相比宙斯,对面的白石显然还缺点火候。

  挥拍,极强的力量直接作用在白石的球拍上。

  拼尽全力接住这球的白石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却还是没能把网球成功打回去。

  “石田,你觉得是你的力量大还是他的力量大?”

  忍足听着球拍传来的嘎吱声,没来由的产生了幻痛。

  石田思索片刻,摇摇头。

  “不清楚,得真正比过才能判断。”

  6:0。

  在五维差距巨大的情况下,闻霄毫不费力的赢了白石。

  他上前,和白石藏之介握手。

  白石由衷佩服道:“你好厉害,我终于明白你说的双打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我从五岁开始就在学网球,我以后要当职业选手。”闻霄很认真的解释清楚自己和他们的区别。

  他们打网球,就是单纯喜欢网球,从未想过‘未来成为职业网球选手,靠网球吃饭’这么遥远的事。

  闻霄则是从五岁开始打网球后,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原来是这样。”

  在闻霄解释清楚后,白石确实好受了些。

  这时,忍足谦也探过头来,兴奋指着自己。

  “还能继续打吗?未来的职业选手,我也想和你切磋一下!”

  “当然可以,我绝对不会输的!”

  ……

  和白石他们成为朋友,只需要短短一次网球比赛的时间。

  闻霄只在大阪待了两天,就和舅舅去了冲绳。

  冲绳还算好玩,但最好玩的还是把冲绳的小孩打得嗷嗷大哭。

  起因是在冲绳的海边,闻霄用沙子堆了个自己——当然,在他眼里是他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团意义不明的沙堆。

  “沙”的一声,几个在沙滩玩闹的家伙就把他的个人雕像给踩坏了。

  闻霄瞳孔地震,努力在心里默念自己是水,压制下怒火后大声喊道:“你们赔我!”

  几个少年停下脚步,为首那人用右手曲起的指节推了下左侧的眼镜边。

  “你是在说我们?”

  “不是你们还有谁,你们刚才踩了我堆的雕像!”

  剩下几个少年听不懂英语,茫然看看后,询问戴眼镜的那个。

  眼镜少年用日语解释几句,便有一个戴一个红白色鸭舌帽的少年不甘示弱的大喊。

  “血口喷人,刚才明明只有一堆破沙子,要是有雕像我们怎么可能看不见!”

  闻霄:“……你有本事用英语说!”

  帽子少年反应两秒,日语大喊。

  “我听不懂!”

  “好了,甲斐。”眼镜少年拍拍甲斐裕次郎的肩膀,直接对闻霄道:“既然我们各执一词,那就来比赛好了,谁赢了就听谁的。”

  “行啊,比什么?”

  “摔跤,你会吗?”

  “只要把人打倒在地就行吗?”

  “嗯,被打倒在地就算输,如果你出了摔跤的圈子,同样也算输。”

  闻霄完全不再怕的,“那没问题!”

  “我叫木手永四郎。”木手又推了下眼镜。

  “你要是输了的话,不仅要为刚才误会我们而道歉,还要赔我们精神损失费。”

  “随便,我是不会输的!”

  就这样,几分钟过后。

  闻霄站在被轻松打败的几人旁边,得意大笑。

  被叠罗汉压在最下面的甲斐裕次郎嚎啕大哭。

  连带着另外几人也跟着悲从中来,一时间小孩的哭声传到老远开外。

  “你也要比吗?”闻霄看向唯一还没打过的木手永四郎。

  木手冷哼一声,“你真是太天真了。”

  言罢,他的身影突兀消失在闻霄的视线中。

  闻霄一愣,随即感受到身后有人出现,立刻转身的同时,握住木手推来的手,将人过肩甩出去。

  “卑鄙。”他能想明白,木手是想趁他不注意,从背后偷袭把他推出去。

  木手摔在沙滩上,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

  不仅没被闻霄的形容打击到,反而颇为骄傲。

  “卑鄙怎么了,只要能达到目的,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木手边说着,边走近闻霄,两只脚都踏进摔跤圈里。

  “哼,我劝你早点改掉这种想法。”

  闻霄摇摇头,打完以后也不想再和他们计较雕像的事。

  “我消气了,就这么再见…”

  “欸~等等!”木手指着圈子的边缘,脸上露出邪恶如反派的笑容。

  “你两只脚踏出了圈子,你输了,比赛结束。”

  “什么?”闻霄皱起眉,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那个圈。

  “是我把你们全撂倒了好不好!你的轮廓还在沙子上呢。”

  “别误会,我是裁判,从一开始就在圈子外面。”

  木手理直气壮的说,“你还殴打裁判,早就该红牌罚下了。”

  那几个大哭的少年也已经停止哭泣,站在木手身后得意洋洋的看着闻霄。

  甲斐裕次郎和木手是幼驯染,瞬间就明白了现在的局势。

  “你输了,愿赌服输,把钱给我们!”

  用的是日语,但通过他勾手的动作,闻霄就能看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闻霄攥拳,再怎么念‘我是水’都没用了。

  “我真的——生气了!”

  沙滩上,几个少年在前面尖叫着跑,闻霄在后面怒气冲冲的追。

  他能追上,就是不屑于跟他们计较。

  追到舅舅附近后,他就停下脚步,冲那群同样停下脚步的人做了几个鬼脸。

  甲斐不甘示弱的回了几个鬼脸,随后问木手。

  “现在怎么办?咱们打不过他。”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他。”

  木手的眼镜闪过一抹寒光,“过来,我有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