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空无一人，垃圾桶里还有沾了血的棉签和酒精棉球，看来廖韬他们要债又被打了。
他的东西不多，收拾了一会儿就拿完了。才下午两点多，廖韬他们估计会到晚上七八点才会回来。不如先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下吧，省的等到天黑。
邹杰拿出中午吃完饭去手机店重新买的备用机，给廖韬拨通了电话。
响了好久没人接，他又打了两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备用机是五年前的老机型了，有点卡但是还算好用。他本来想自己给钱的，但是林谚泽按住了他的手，先一步扫了码。
邹杰躺在破烂的沙发上，重新下载了那些日常app。全部弄完后，点进了微信页面。
他和林谚泽的对话框只有两个你好。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邹杰点进了他的朋友圈，发现除了工作，几乎没有日常的照片。男人的头像是一片星空，微信名是一个句号，简单的过分。
“林谚泽……”
——
廖韬和黄昊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开灯的瞬间沙发上有东西弹了一下，给他俩吓了一跳。
“你死哪去了？这两天找不到人。”
廖韬看见是邹杰，跳起来的心又沉了下来。黄昊扫了一眼邹杰身边的包，又紧接着拎着打包好的食物放到了唯一一张小桌子上，一一打开。
食物的香气在小平房里散开，是黄焖鸡的味道，好像还有牛肉粉丝。
他饿半天了，闻见香味脑子都清醒了一大半。
“咕～”
话还没出口呢，肚子先叫了。廖韬抿着嘴瞥了一眼他的肚子，有点嫌弃的收回了视线。
“你遭劫了？饿成这样？过来吃饭。”
他准备好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好饿，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
三个人坐在矮凳上，围着小餐桌坐了一圈。牛肉的香味钻入鼻子里，邹杰肚子的咕噜声又响了几分。
黄昊默默给三个人分碗，廖韬等的期间又点了根烟叼着。
“小杰，你又没充话费？打电话都打不通，怎么每次都这样？你那破手机都没法联系还不如给扔了。”
邹杰接过了黄昊递过来的碗，眨了眨眼，“摔烂了，今天下午重新买了一个。”
“摔烂了？”
廖韬上下扫了一圈，没发现他有什么皮外伤，“它自己飞出去的？烂到电话都接不了？”
“全烂了，已经扔了。”
“艹，你他妈也是有本事。”
廖韬直接被他整笑了，没见过这么能破财的人。黄昊没插话，倒是在他俩聊天的时间里，多捞了两个鸡肉块。
吃饱喝足后，邹杰陪着廖韬出去扔垃圾，他舔了舔嘴唇，盯着廖韬的背影说了准备了半天的话。
“哥，我不想干了。”
廖韬扔垃圾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着他不确定的来了一句，“你说什么？”
夜色沉沉，远处的高楼灯光闪烁，与这里的泥泞平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邹杰的眼睛里没有闪躲，他看着廖韬重复了一遍，“哥，我不想干了，我想好好找个工作。”
相顾无言，廖韬看着他的表情，确定了他是认真的。
一点猩红亮起，缕缕细烟在夜色里飘荡，廖韬点了点烟头，声音低沉，“想好了？”
“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