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越来越令我着迷了。”
傅清墨捏了捏姜峥嵘的脸, 那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腼腆笑着:“你这个样子,真像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
“像吗?”
傅清墨笑得更开心了, 一双美眸弯弯的, 就像吃了糖的孩子一样:“或许我就是呢?”
而后,傅清墨靠到姜峥嵘的怀里, 笑道:“可我也只想调戏你一人。”
“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姜峥嵘搂了搂傅清墨的腰肢, 腰肢软软的,就像蛇, 可那曲线和手感异常好, 令人爱不释手。
“你会武功么?”
姜峥嵘觉得自己的腰比傅清墨硬多了, 那都是结实的肌肉。想起第一次抱傅清墨, 便是带她上乘风塔, 那时候傅清墨的下盘很稳, 也丝毫不害怕,姜峥嵘便怀疑她会武功。
“略懂, 我的身体不适合练武。”
“为何?”
“小时候风寒入体,伤了根基,与武艺无缘。”
傅清墨轻描淡写地说着,姜峥嵘却听得不是滋味, 她害怕接下来傅清墨会生病,会离开她。
“清墨,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莫要太过操劳。”
“好。”
傅清墨应下后,又觉得奇怪, 这已经不是姜峥嵘第一次嘱咐自己好好照顾身体了。平日里细心叮咛或许不觉奇怪,可姜峥嵘给自己的感觉, 总像是预知自己会怎么样,才这样说的。
“你为何一直嘱咐我照顾身体,你知道什么?”
傅清墨虽然觉得这不太可能,怎么有人能够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比如自己会生病这一类的,可姜峥嵘的表现实在奇怪。
“我……”
姜峥嵘又怎料傅清墨直觉如此敏锐,这下倒是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了。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姜峥嵘连忙接下去说,然后伸手轻轻揉揉傅清墨的太阳穴,又道:“感觉你好像每时每刻都在思考,不累么?”
“不思考的话,感觉没安全感。”
“嗯?”
姜峥嵘不解,而后傅清墨解释道:“感觉我一旦不思考,很多事情就会乱套。”
姜峥嵘听罢,有些心疼地亲了亲傅清墨的头顶,道:“偶尔休息一下没事的。”
“嗯。”
傅清墨应是应下了,可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要改变的话谈何容易?
“我送你回去?”
姜峥嵘说完后,傅清墨摇了摇头,道:“最近中州那里有人过来了,我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可绝不会是什么善茬。”
“那听雨呢?”
姜峥嵘发现最近听雨老是不在,她就这么放心傅清墨自己一个人?
“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了。”
傅清墨话音刚落,听雨那大步流星的脚步声就逐渐靠近,不一会儿就推门而进:“小姐,我回来啦!”
姜峥嵘:“……”
傅清墨:“……”
傅清墨正靠在姜峥嵘的怀里,把玩着她的青丝,被听雨这么闯入,顿时有些害臊。
毕竟在听雨眼中,自己始终是主子,而且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现在却靠在姜峥嵘的怀里撒娇,总觉得自己形象毁了。
可二人并没有动,因为也不知道怎么动,就这么僵住。
“我,我突然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听雨说完,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甚至还能听见她跑下楼梯的声音。
姜峥嵘:“……”
傅清墨:“……”
“听雨这个丫头还是毛毛躁躁的。”
这个时候,傅清墨才若无其事地从姜峥嵘的怀中起来,然后道:“那我该走了。”
“嗯。”
姜峥嵘牵着傅清墨的手站起来,傅清墨便道:“我会给你传递消息的,你自己也小心一些,让四位守护也小心些。”
“好。”
姜峥嵘明白傅清墨的顾虑,毕竟现在四守护不适合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若是被聿帝知道他们就在自己的军营里,就怕聿帝会用尽一切手段去铲除了自己。
姜峥嵘和傅清墨分道扬镳,傅清墨与听雨走在回宅子的路上。黑夜下起了细雨,听雨撑起一把纸伞,给彼此挡雨。
“查到了么?”
“嗯,查到了。”
听雨留意着周围,除了细微的雨声,便是路人轻缓的脚步声,没有可疑的人,也不可能有。
毕竟暗卫和暗桩就在附近,若有什么异常,他们会把那些人清理干净。
“有傅崇之的人,也有聿帝的人,傅崇之似乎在寻找陈言的下落,而聿帝似乎是在寻找青龙的踪迹。”
“看来大家都蠢蠢欲动了。”
“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听雨觉得,若是傅崇之怀疑傅清墨,那么傅穹苍也很快会对傅清墨出手,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那就让傅穹苍和傅崇之彼此的矛盾再加深一些吧。”
听雨听罢,点了点头,道:“上次在傅简之手里塞了傅崇之玉佩的碎片,应当已经让傅穹苍和傅崇之生有嫌隙了。”
“嗯,否则傅崇之也不会被禁足一个月,而且当时我让人告知二夫人傅崇之的嫌疑,她当时一定会闹,这会让傅穹苍更加不信任傅崇之。”
“不过是二夫人闹,傅穹苍会因此失去判断么?”
“家里鸡犬不宁的时候,傅穹苍总得找人撒气,而傅崇之正好就是那个人,会不会失去判断不知道,可嫌隙肯定是加深的。”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宅子门前,只听见黑暗中有一声闷哼,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小姐,杀了两个跟踪你们的人。”
“嗯,烧了吧,院子地小,埋不下了。”
“是。”
听雨来到门前,看向黑暗处,说道:“小姐,看来计划要快些了。”
“嗯,放心吧。”
二人走进院子,傅清墨顺手拨了拨一旁的惊鸿花:“傅崇之很快就没精力来调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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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望舒用小钳子把黄泉夹到一个盘子上,仔细地端详了许久,身后有人靠近也毫无察觉。
楚末言轻轻搂了搂凌望舒的腰,道:“凌姐姐,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凌望舒这几日都没怎么睡,一直在研究黄泉和楚末言的血,至今还在找一个合适的量来解开楚末言的毒。
“毒沉淀太久,需要吃好几次的黄泉才能祛除。”
凌望舒回头看向那人,忍不住在她的嘴角轻轻落下一个吻,发烫柔软的唇让楚末言一阵颤栗,搂住凌望舒的手禁不住紧了些。
“你还是这般,经不起撩拨。”
凌望舒能够察觉到楚末言任何细微的变化,比如现在她指尖的力度。
“凌姐姐,莫要这般。”
楚末言的脖子开始发红,凌望舒轻笑一声,仿佛有丝线缠绕在楚末言的耳朵,不说话比说话似乎更撩人。
还记得当年她们在西州打赢了一场战,大家都喝了酒,凌望舒拉着楚末言进入自己的营帐。自己吻她时,她没有拒绝,自己解开她腰带时她也没有拒绝,唯独在自己说荤话的时候,那人才会半嗔半恼地让自己莫要这般。
“不逗你了,我已经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医治你了。”
“当真?”
楚末言有些喜出望外,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未曾想凌望舒真的有办法。
“嗯,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凌望舒的眉梢也有着喜色,她道:“原来你的血可稀释黄泉的毒性,只要稀释了毒性,那么你就可以得到更安全的治疗了。”
“原来如此。”
这个结论不能说出乎意料,可若是让楚末言去想,她定然是想不到的。
“只不过,喝下黄泉后,你或许会很痛苦,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
楚末言没有告诉凌望舒,她十八岁的时候,碧落的毒第一次毒发,那时候自己乍寒乍热,头痛欲裂,差点就忍不住要撞墙而去,一了百了。
后来的无数次毒发,楚末言用了放血这个方法,才稍微能舒缓那剧痛。现在只要能够治好自己的毒,无论多痛苦她也是能忍受的,她不能再让凌望舒伤心。
“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
凌望舒坚定地续道:“我发现在夜晚,黄泉的颜色会变浅,而且毒性也会较弱,晚上服用,最为合适。”
“好。”
凌望舒一手搂住楚末言的腰肢,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
凌望舒知道楚末言不善言辞,很多情绪都说不出口,比如害怕。因此,凌望舒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让楚末言安心一些。
“朱雀,玄武,我能进来么?”
帘外,是青龙的声音,看来他有要事与她们商量,否则青龙不会贸然打扰。
“能。”
凌望舒应了一句后,楚末言便放开了凌望舒,安静地站到一旁,像个木头。
青龙进来后,看了二人一眼,道:“抱歉,实在是有要事。”
“知道了,有屁快放。”
凌望舒除了对楚末言之外,对其他人都无甚耐心,不过在青龙面前,她承认自己是恃宠生娇的。
“傅清墨传来消息,南州一带派来了不少狗皇帝的人,尤其是南诏城。”
凌望舒和楚末言对看了一眼,皆见彼此眼中担忧。
“狗皇帝派人来,是要调查姜丫头么?”
“看来是调查我的行踪的。”
青龙冷哼一声,道:“他最害怕我与丫头结盟,自然派了最多的人来南诏城。”
“那我们岂不是要禁足,出不了这军营了?”
凌望舒本来还想着去补一补药材,不过……想起这件事,她发现曹航最近郁郁寡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示爱被拒绝了。
“若狗皇帝要查,定然会派人查到军营来。”
“那可怎么办?”
凌望舒正准备给楚末言祛毒,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你要解决那些人?”
“对,如今西州战事吃紧,南州随时可能会爆发战争,狗皇帝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丫头做些什么。”
青龙说完后,幽幽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