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楚门关甚是熟悉, 尤其是徐然与严明礼两人在这里待了大半年的时间。

  严明礼也不知道这个镇抚司有何事找徐然,怕是大皇子的人。

  不敢让徐然一人去见镇抚司,连忙跟着一起上前, 却被人拦下。

  “我家大人说了,只见徐校尉一人, 还请严校尉不要难为小人。”拦住严明礼的守卫不卑不亢道。

  “算了, 老严你就在这里等我吧”徐然在严明礼想发难于守卫时开口道。守卫也听从镇抚司的命令,没有必要难为一个守卫。

  徐然拍拍严明礼的肩膀后大步往镇抚司的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 走进去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有人在等着自己。

  继续往里面走去, 转过装饰的隔断后看见了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明明也才分开一天罢了。  再次看见宁晋溪时徐然内心无比慌乱, 一是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二是自己未曾与长公主禀告私自带走了父母回了文周山,这是不信长公主的表现。

  “殿下,怎么来了。”最终还是徐然先打破宁静的空间。

  “本宫不来,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宁晋溪非常在意徐然私自带走了她的父母, 这是不信她的表现。这让她如何不怒。

  “殿下,这晋国能真正护住我父母的地方也许就只有文周山了。”徐然觉得文周山比中都城还有梨郡的徐家庄都要安全。

  “你是怪本宫没有护住你的父母吗?”宁晋溪略带有些怒意的问道。

  徐然看着宁晋溪的脸上带着温怒, 可徐然这次不想退缩,家人是她的底线,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加害她父母的人。

  大皇子之前的所作所为,到等她找到机会一定会加倍的还回去。

  她不杀那些抓她父母的人, 是因为那些人也是为了讨生活, 不必为了出气迁怒与那些人。

  她要还就还给幕后主使大皇子本人。

  “是。”徐然直视宁晋溪的眼睛缓缓开口道。

  当徐然承认的那一刻, 宁晋溪脸上的怒气消失了,换上了温和的表情。

  “终于说出来了, 这件事情本宫是有错,这无可厚非。”宁晋溪想徐然说出来,发泄出来。总比徐然憋着,然后两人的间隙越来越大,最后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

  “本宫向你道歉。这件事情是本宫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宁晋溪缓缓走近徐然温声说道。

  徐然从来没有想过宁晋溪会跟自己道歉,自己父母被掳走有一半的原因是自己成为了大皇子的眼中钉。而宁晋溪唯一的错只是夸下海口说可以保护好自己父母,却被大皇子抓走。

  如今宁晋溪屈尊降贵的跑到这楚门关来堵自己,还向自己道歉,徐然唯一那点点的怨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殿下,是我意气用事了。”徐然为明明可以先去通知宁晋溪后离开中都城,而自己却非要赌气般一走了之。

  “没事,本宫不怪你,你还小。”宁晋溪继续走上前去,终于伸出早就想摸摸徐然头发的手。

  本来徐然还很享受宁晋溪揉她的头,可最后听到宁晋溪说她还小时,心里苦涩得紧。

  徐然觉着宁晋溪没有把自己放在与她同样的位置,她们除了身份地位不同,如今却连思想的成熟都要被隔开了吗。

  “殿下,军事要紧,我还要赶回去边境,到南蛮去与张恭汇合。”徐然往后一步拱手道。

  宁晋溪看了一眼落空的手,又无意间瞥见自己送给徐然的海棠剑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个剑穗。

  难道是徐然回文周山,山里的师侄亦或者是师姐送的,还这么宝贝的挂到海棠剑上。

  宁晋溪是从沈如月口中得知徐然对自己送给她的海棠剑极其看重,没事都要擦擦。

  “好。”宁晋溪没有问那剑穗是哪里来的,她觉得徐然应该有自己的私事和思想,就像这次徐然独自带走自己都父母。

  徐然是个独立的个体,宁晋溪现在不想让徐然变成自己的傀儡。

  等徐然出来后,严明礼连忙上前去看徐然有没有事,沈如月紧随其后。

  “我没事,走吧。”徐然看两人如此紧张,好像自己被怎么了一般。

  沈如月眉头微皱,她好像在徐然身上闻到了长公主的衣衫上的熏香,这款熏香是制香大师特意为宁晋溪所制,世间独有。

  罢了,徐然不说,应该有她的道理,沈如月想着。

  几人又策马奔腾,一路上不曾有过耽搁,终于到了边境。

  严老将军正在操场上视察操练的士兵,尤其是徐然他们所在的轻骑兵,三个头目都走了,留下一些小队长,不严加看管,恐会多生事端。

  “报,徐校尉和严校尉回来了。”徐然与严明礼回中都城述职一事早已传遍整个军营,羡慕的,嫉妒的都有。

  “呵,不就是占着自己有个好爷爷嘛。”等严老将军走后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面小声说了一句。

  “不就是占着榜上了长公主嘛。”又不知道是谁附和了一句,一时间原来只能私下说得那些混话都拿上台面上说了。

  徐然让沈如月回住处等她,不必跟着一起去军营里面,全是男子臭烘烘的里面,徐然自己是早已经习惯了,日常训练那么大拿有不流汗的道理。军营里面人又多,只能晚上休息时才能洗澡。

  “见过严老将军。”徐然与严明礼一来军营就被请到主帅的帐篷里面去等着了,一直等到严老将军进来。

  “嗯,过来。”严老将军简单的应了一声后,多看了严明礼一眼,随即叫上他们去一旁的模拟山地实景模型前面。

  “这条线是你们去时的路。”严老将军指着模型地图里面一条插满红色小旗子的路说道。

  “是我们去时的路,但是我们回来的路不是这条,会近许多,只是那天晚上太黑了,我没看清楚到底是那条路。”严明礼想在小地图上面将出来时的路给标出来,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大致的路程。

  “我来吧。”徐然接过严明礼说中的小旗子往模型地图里面画了一条大致的路线。

  “这里应该会经过一片湖泊......这里是个山丘从一颗大树旁下去......往这边便是我们进南蛮皇城万安城的路了。”徐然一边在地图上面画上大致的路线一边回忆路途中的一些景象。

  目前南蛮的长夜大殿下是答应了宁晋溪要十年的上贡的条件,只是要徐然回去帮她一起解决掉大祭司这个隐患才能答应给进入的路线图,不过也不会给他们南蛮的布防图。

  现在徐然画的模型地图都是他们回中都城的这段时间,严老将军派人进去打探出来的部分地形图,还要抓到一些南蛮人问出来的。

  “对,大致是这样。你真厉害呀。”严明礼再一次惊叹徐然的脑子好使,头脑清晰。

  “长夜还是没有给路线图吗?”徐然望向严老将军轻声问道。

  “张恭未曾传出来过地形图,这图是我派人进去采集的一些地形,还有之前抓住的一些南蛮俘虏说的,这也只是个大概的地形。”

  “严老将军,那我们今日便启程潜入南蛮吧。”徐然行一拱手礼道,目前张恭那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不急,你们既然回来了,轻骑兵那边还是需要你们回去震慑一下,最近下面的人有些骚动。”严老将军没有明说是何事,反正徐然和严明礼下去就会知道,不必他来说。

  徐然与严明礼对视了一眼,大概是猜到了,当初她们为了打入王家内部,传出的那个谣言,如今怕是早已满天飞,可能比当初两人故意传出的还要离谱些。

  两人离开主帅的帐篷后,马上去了训练基地,现在马上去找他们的轻骑兵。

  “我就说徐卓那小子就是傍上了长公主的床才能升如今这般快,你想想严明礼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看张恭就知道了,留在南蛮了,说好听点是去潜伏,说难听点就是故意留着张恭在南蛮的。”一个轻骑兵里面的小兵对着周围的人酸道。

  “我说徐卓怎么升那么快。感情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不就是个小白脸吗?”又一个人接道。

  微风带起一缕青草的味道,中都城都已经快进入了,而靠近南蛮的边境还有嫩草发芽,只是如同人心的妒一般,一旦有了根系便开始快速发芽。

  “咳咳....”为首的那位还想在说些什么,其中一个人瞥见徐然与严明礼进来了,赶紧出声提醒。

  “他就是个小白脸,没有真本事,靠女人上位。”只可惜那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正主已经来得到他的身后。

  “如若不服,大可以来挑战我。”徐然的听力极好,刚才的对话她都听见了,说她可以,反正是说得徐卓的名字,又不是她徐然,只是有些对不起早逝的哥哥。

  可是徐然容不得别人说长公主一丝不好,就算前不久自己对长公主有怨言。  “徐校尉,哪里的话,小的只是一时嘴贱,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的一般见识。”那人站起来低头做小的,要不是徐然早就听见他那说得不堪入耳的话,怕是今日就要被这人蒙混过去。

  “呵,我知道你们当中有许多不服之人,明天我徐卓便亲设擂台,你们有想挑战者都可以来,如若有人挑战成功,我自辞去轻骑兵主指挥官之职。”徐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人只是对着众人朗声道。

  这次必须测底的将轻骑兵变成自己的奇兵阵营,日后还回中都城时更有底气,这样与宁晋溪的距离或许会更近一点。

  所以这些轻骑兵中的害群之马必须铲除,换新的效力于自己的人。

  “不论是否为轻骑兵的人,只要不服皆可以来挑战。”徐然见众人面面相觑,又将条件放宽了许多,她倒要看看军中又多少人不服,不服可以,那她就打到他们服。

  军中向来敬重有实力者,不过严明礼很担心徐然,若是那些人不讲武德采取车轮战,那徐然怕是吃不消。

  “不用担心,我心中自有数。”徐然不曾告诉严明礼,当初那次大比自己放的水远比他晓得的多许多,连这次中都城的大比自己都是在各种花式放水中。

  徐然的师傅也就是文山除了告诫她要谦逊,还有要留一手,那是保命的筹码。

  所以徐然在这之前所有种种都是有所保留,这次擂台那些人敢用人海战术,那她就让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